"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树姬 作者:菜心噶嘣儿脆 楔子 随着这深宫内的清风自由摆动,树叶的舞动与那笼中的金丝雀美妙的嗓音,吟奏出醉人的天籁,心里又想起一抹幼小的身影。   纯洁而毫无心机,他笑得如此爽朗,可是……生在帝王之家,他还能保持他的纯真和善良多久?我不敢奢望……我只希望……我能永远这样守望着他,即使……我只是一棵树,一棵在皇宫中生长了百年的银杏树。   他又来了,抱住我本并不是很粗壮的树干,低低哭了出来。一定又被欺负了吧?七岁的他,承受了怎样的压力?我是不知道,但是看他每次来我这哭得再也没力气出声,我就知道……他寂寞,无助,脆弱。   而我所能给予的,只是轻轻晃动树叶,用温柔的“沙沙”声催他入睡,睡吧……睡着就不会哭了,你要是不哭,我的心也不会跟着疼了……心,我有心吗?有的,我相信我有的。即使我只是棵树,但是他的笑,他的泪,他的无助让我苏醒了过来,我的心只为你跳动啊……你听得见吗?   冬天来了,宫里为了保护我们这些贵重的百年老树,都会帮我们把枝叶都剪了,然后在主干上围上稻草防止我们冻坏。   你来了之后,又哭了。   但是,这次……你只为我哭。   “疼吗?”看着我光秃秃的头顶,晶莹的泪又落了下来。   我笑了,我的心现在如此温暖,被剪掉几根树枝算什么?就是把我砍成树桩我也认了。   那年……你八岁……而我……一百三十四岁。   最后一次见到你,是你要出使他国做质子,质子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分别就不知何时再见了。   哭着跑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我在你眼里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倔强和坚毅,去吧,我会一直等你……他在我身上刻了什么呢?   ……当锋利的刀刃刺进我的皮肤时,我只觉得我是幸福的,请一定不要忘了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请记得来看看我……好吗?   而这一等……便是十五年。   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是对于人来说。对于一棵无所事事的树来说,闭个眼小睡一会,就是一个季节匆匆过去,所以我可以等的,我知道你会回来看看我和你刻在我身上的痕迹的…………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快认不出你了。   人长大了,也变英俊了,只是那温暖的微笑已经不在,你冷漠地看着我,在看见我身上那深深的刻印时,平静如水的眼眸抖了抖,接着头也不回地飞速离开,好像我是妖魔鬼怪般……叹了口气,好吧至少你回宫后来看过我……我的愿望实现了,我该笑的不是吗?可为什么现在心好痛,比看到你哭泣的时候还要痛?   我想要那个整天抱着我笑,抱着我哭的小男孩,现在的他让人不敢靠近……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算什么?我只是棵树,只是棵不起眼的银杏树……他走后的第二天,我便被人挖出来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哪?那并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喜欢的那个小男孩再也回不来了……我等回来的,是一个想成为这座皇宫拥有者的男人,一个充满野心的男人……一个英俊而强大的男人,他成功了,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而我也应该死心了,沉睡吧……一觉起来就能把他忘了吧?我慢慢催眠着自己,意识也慢慢抽离……就在这个时候。   “不觉得可惜吗?”   一个声音响起。一个老者映入我眼帘,他是在跟我说话?他不会傻兮兮地认为我会开口和他对话吧?   莫名其妙的老头,不理他……“唉……本来还想帮你一把的说……你要是觉得我莫名其妙……那我走便是……”那老头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我在心里大叫,看他真的停下脚步,我确认,他是可以和植物交流的……而能和植物交流的,非仙即妖!   老头呵呵笑着回头,眼里尽是不怀好意的阴谋,和以前欺负“他”的一群孩子一样讨厌的笑,笑得我浑身毛骨悚然。   “你要怎么帮我?”说实在的,我不觉得我自己能改变什么。   “喜欢他么?”他没由来地问我一句。   “喜欢。”我很坚定地回答,没错,我喜欢他,即使他现在变得如此冷漠,我依然喜欢他。   “呵呵呵……好,好~”   我不说话,等他笑够了让他继续说。   “我给你三年时间,如果这期间你能让他爱上你,让他为你改变,我就把你和他的姻缘永远栓在一起,生生世世。”   “那如果我失败了呢?”   “做我的炼丹童子,如何?当然,也是做一辈子。”   我沉默了,要我赌自己的一辈子么?   这……如果我不答应,还不是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等着越来越老孤单一辈子?所以这明显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五年。”我极力为自己争取。   老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眼里多了些宠溺和宽容,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怕了你了,五年就五年吧。”   哟还挺好说话的,早知道说十年。   “别得寸进尺啊小子……”老头听见我的心声,脸色沉了下来。   我立刻什么都不想,怕他出尔反尔。   “那么从现在起的五年,你就努力试着让他爱上你吧,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的。”老头说完,又想开溜。   “等等!让他爱上我这么一棵树?”   你这不是消遣我么!?   老头又转过身拍拍自己的额头,一副自己怎么连这个都忘了的表情。哼!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眼底被揭穿的失落!我好歹也活了一百多年了,有那么好打发吗?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摇了摇,本来空空的葫芦竟然摇出了水声,打开塞子,他把水慢慢倒在我树根部分。   “恩……好像倒得太少了……再倒一点……”他若有所思地碎碎念起来,我听得心惊胆战,他在我树根上浇的什么?   “恩……好像还是不够……”说着他又变出一些往我根部灌溉。   足足倒了三个葫芦的量他才罢手。   根部吸收了那神奇的水后,我觉得身体从根须到每一片树叶都好不畅快,舒服得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一样。   “恩!差不多明天就会有效了,好了我很忙的,先告辞了!”说完他也不等我有反应,一个转身就没影了……等等啊!你好歹告诉我你给我喝了什么啊!   ……还有!我现在在哪,该怎么找他去啊!?   ***************俺是如梦似幻风中凌乱有着飘飘欲仙风华滴分割线**************天界老头哼着小曲甩着葫芦屁颠屁颠地走在云雾缭绕的仙宫走道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股强烈的怒气正在慢慢靠近。   “啪!”一声巨响,一只如白玉般的手劈向老头的后脑勺,疼得老头立刻蹲在地上“哎呀哎哟”了好一会儿。   老头委屈地回头往上看,眼里满是泪水。   “呜……阿青呐……你为什么要打我……”   一个美到分不出性别的人单手叉着腰,眸里满是怒火,一张小脸气得有些微红,浑身都发着抖地说道:   “别叫我阿青!还有,别顶着张老脸出来吓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老人!”   老头撇撇嘴,站起来这么转了一圈,便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被称作校阿青的美人再也忍不住了,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好3年的怎么就变成5年了!?命盘上说是几年就几年的容你随便乱改啊!?你还做什么太上老君,下凡种菜编竹筐去算了!我看你一会儿怎么自圆其说!还有,不是说了圣莲露浇三分之一葫芦的吗!!!你给我自己说!你浇了多少!?”   俊伟的男人此刻完全被说得抬不起头来,从嘴巴里悄悄说出三个字:   “……三葫芦……”   “啊啊啊啊!!!!!!!!”阿青彻底气疯了,拉着男人的衣服就想扁他一顿,管他是什么太上老君,他是玉皇大帝也照扁!   “阿青啊做人要淡定~这圣莲露多喝有助养颜,我怕倒少了效果不好,就多倒些总不会错的么~”男人调笑地讨好着已经快要把他衣服撕烂的美人儿。   “我不是人我不需要淡定!你给他倒了那么多,到他化成人形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果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回去炼丹了。”   “……阿、阿青!你……你答应我帮他化人形以后,就跟我……”被称作太上老君的男子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美人回头,笑得温婉可人,配上其一袭青衣,更是如青竹般清秀透彻,看得男人心神一荡,差点就冲上去抱住美人好好吃他那如樱桃般的红唇。   美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突然变得凶恶,毫不犹豫在肃静的天宫走廊上大吼一声:   “我滚你奶奶的熊!!!!!”   初出茅庐 庞大的逸王府后院里,一个浑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躲在一堆树丛后面,偷偷看着来来往往的奴才们。   那老伯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什么时候会变成人会变成什么样的人都不告诉我……一大早就觉得身子在慢慢缩小,缩成现在这个样子竟然花了两个多时辰,还好这里附近早上没什么人经过,要不还没出去就被人当妖怪给活活烧死了……好好捏了捏自己脸蛋身体屁股大腿然后满足地发出傻笑的某树,眼神忽然移到了一个打杂小伙儿手里的换洗衣服上。   没错,根据他的观察,人类都是要穿衣服的,从1岁到90岁都是如此,所以要是现在光着身子走出去,一定会被人怀疑!   于是……“喂……!”   小伙停下脚步,往四周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心里开始慌了起来,听烧水的张婶说,这里以前有个老王爷的男宠因为不满王爷冷淡对待而上吊在树上……“喂……这里这里~!”   小伙儿往一堆树丛那看去,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只白得好像快要透明了般的手正在朝他挥啊挥啊……“哇啊啊啊!!!”小伙吓得扔下衣服撒丫子就跑,完全没想到白天大太阳底下哪会有鬼。   于是……一棵灌木丛在别人注意不到的龟速下,缓缓移向刚刚小伙儿扔下的那堆衣,慢慢覆盖到衣服上方,再飞速回到原位,而那几件质地上好的衣服,也不见的踪影。   半个时辰后……一个穿着银缎长衫的美人儿出现在王府花园里,剔透如雪的皮肤,轻巧妙曼的身姿无不让人遐想连篇,可瞧他那走路的样子便不难看出身患残疾(其实是因为刚刚变成人还不习惯怎么用双脚走路),但这依旧不能掩盖其如天人般的美貌和芳华,顿时整个王府花园里的奇花异草都失去了光彩和艳丽。   逸寒渊是当朝逸王爷的独子,为人冷淡又一根筋,这在贵族和官场中是最不讨人喜欢的性子,但偏偏就是这样的性子,却独独讨了太子的喜欢,把他当兄弟一样从小玩到大,所以即使别人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傻大个儿”却还是畏他几分,毕竟他的父亲和太子,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这天逸寒渊被自己老爹因为待人处事的态度而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心里就堵得慌,推掉了和太子一起喝酒的邀约,琢磨着去花园里散散心,可没想到一走进园子就看见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人,一颠一颠地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乱走。   美人竟然还穿着自己早上让人拿去换洗的衣服,衣服有些大,美人走路时不熟练的动作也让逸寒渊看出了些门道,原来这美人儿身患残疾呐……心里不由自主地揪了那么一下,有想上前扶他一把的冲动,此刻这美人为什么会在王府的园子里,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这些至关紧要问题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美人儿跟前。   显然美人也被他吓到了,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浑身颤抖地看着他,逸寒渊只觉心揪得更疼了,好想冲上去把他抱在怀里,不过残存的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么做,并冷冷地开口问道:   “你是谁?”   也许逸寒渊并不知这三个字对一棵树的打击会有多大,不过咱们的小银杏树是真的吓到了,眼前这个男子有着不输那人的帝王气势,身强体壮不说,一双冰冷的眸子更是让他想到了夏天里啃他树皮吃他树叶吸他树汁的毛毛虫……(菜:天敌!天敌出现了!)一个不稳当,还没熟悉如何走路的银杏树见势就要往后倒,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满满包在了怀里,这下银杏树就更加慌乱了,挥动着双手想要挣脱。   “不要动!我不会伤害你的!”有些气恼地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银杏树有些怀疑,那眼神明明就是想吃他树叶的眼神!   虽然心里还是抱着强烈的怀疑,不过他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不再争扎。这让逸寒渊心里没由来地“咯噔”一下,自己现在为什么那么高兴?在高兴什么!?   用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语气,逸寒渊问怀里的美人:   “叫什么名字?”   银杏树一怔,心里想着:   对啊我叫什么!?总得给自己取个名字啊!人类不都有自己的名字么,叫什么呢……万一要是说了个奇怪的名字会遭人怀疑的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已经未经过大脑地蹦出了两个字:   “银杏”   逸寒渊一愣……这名字也太……不过美人儿的声音真是好听啊,天籁也不过如此……!20年来,逸寒渊第一次有了这样让他举得自己猥亵的想法,于是自顾自进入了自我厌恶的模式里……看着男人变化多端的脸,银杏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一定取错了,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于是如小兔子般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问:   “很……奇怪?”   被那委屈的眼神、暧昧的姿势、清冽的体香狠狠击晕的逸寒渊,只能呆呆地摇头,他只觉得现在天旋地转,脑子里好像有几十个和尚在敲钟,“咚咚咚”地敲得他脑子生疼。   于是……在20年的人生旅途上,逸寒渊第一次……流出了罪恶的鼻血……再于是……看见从两个洞洞里留出来的红色液体很是好奇的银杏,竟然用手帮逸寒渊擦去,再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这个动作,让逸寒渊羞愧难当,活到20岁从来没有这样羞愧过的他,立刻扔下银杏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止血,满脑子就在骂自己不要脸,禽兽不如。   可等反应过来再急急跑回花园的时候,自称银杏的美人儿早就没了踪影。   而此时,穿着逸寒渊衣服的银杏,总算混出了王府,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   身为一棵一直被栽种在皇宫内院的树来说,出来没见过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奇怪事物,也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多人的注视。   这也要怪银杏生的实在好看,恰到好处的修长身子,配上一张分不出性别的脸蛋儿,即便是和尚道士见了也要脸红,更不要说京城里没事就喜欢说三道四的老百姓们了。   整条街上只要能见着银杏的,全都放下手里的活盯着美人看,整条大街上就只能听见吸口水和咽口水的声音。   男人见了爱慕,女人见了嫉妒,众人各怀鬼胎地看着银杏,殊不知银杏此事此时也在观察着众人。   忽然视线被一抹红色吸引,红艳艳的山楂串成一大串儿再裹上亮晶晶的红糖,香甜的味道让银杏不由有些恍惚,来到那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指着那串最大的糖葫芦问道:   “这是什么?”   小贩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抖着手拿下那根最大的糖葫芦塞在美人儿手里,红着脸憋了大半天才憋出来:   “糖……糖糖糖糖……葫芦”   “糖葫芦?”银杏学者说了句,心想这名字挺奇怪。   小贩一愣,不过立刻大大地点了下头,拿下一串儿放进自己嘴里,说:   “吃……好……好吃!”   银杏意会,啊原来这个是可以吃的啊,人类好聪明,用山楂和甘蔗的汁做成那么可爱的食物,啊好香!   再也忍不住甜甜的香气,银杏往那红红的冰糖葫芦上咬了一口,顿时四周抽气声一片,美人就二十美人,吃个糖葫芦都那么美。   酸酸甜甜的滋味立刻在他的嘴里舞动,银杏惊讶地看看小贩又看看手里的糖葫芦,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好吃!太好吃了!   就这么一笑,小贩的魂就被钩了去,哪还想着做生意,伸手把竹竿上的糖葫芦全拿了下来塞进银杏手里,脸低得只能让银杏看见个后脑勺。   银杏笑了笑,把东西还给小贩,甩了甩手里那只咬了一口的糖葫芦说:   “够了,吃不下的。”   说完,就扭头走了,也不管身后的小贩眼神有多热烈,多暧昧,多渴望。   一边卖糖人的小贩没好气地撞了他一下,轻声说:   “二狗子你醒醒吧,人家是天仙你是癞蛤蟆,你把人家看出个洞来人也不会搭理你的。”   糖葫芦小贩委屈地低着头,用鞋尖钻着地面,小声说:   “……癞蛤蟆怎么了……癞蛤蟆也是妈生的啊……”   话说回银杏,手里揣着一支糖葫芦,目无旁人地依旧逛着京城大街,来往路人的注视过一会儿也就习惯了,至于为什么美人敢上前搭话,那也是托了逸寒渊那件做工精致,一看就是皇亲国戚才会穿的衣服的福。   京城的人们总会有些势利,看银杏生的如此不凡,又穿着这样精致的衣服,便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所以众花花公子们虽然很想结识他,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攀谈。   银杏走着走着就有些累了,被一栋楼里的歌声和叫好声吸引,也不管这楼到底是什么地方,顺着门口一位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人的迎接,走了进去。   误入虎穴 银杏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就这么跟人进了楼。   一进大堂,就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人站在大堂搭建的舞台上,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妙曼的身姿,柔媚又不失力量的舞步,如丝绸般跟着人儿舞动的墨发,看得银杏愣了神,呆了般就这么站在那里。   此刻的大堂里,除了台上跳舞的人,所有的人却都不时回头看看银杏。   绝色而又清澈的美貌,怎么看都不像是出入这种风月场所的人。手里更是滑稽地拿着一串糖葫芦,和这个全京城最大的小倌馆——月莲亭格格不入,更不要说这美人儿呆呆的神情和瘦弱的身板了,看得一众前来喝花酒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都猛咽口水。如果不是身着名贵的衣服,众人真要以为他是月莲亭新进的小倌了。   再说那台上继续随着乐曲舞蹈的红衣美人,其实在银杏刚刚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心里不是不惊讶的,哪会有这样清纯气质的人来这他们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见银杏傻傻地看着自己跳舞,心里没由来地就烦躁起来,原本轻快的舞步也变得有些紊乱,幸好台下的众人都回头看着银杏,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   一曲结束了,众公子们才如梦初醒般回头拍手叫好。   红衣人暗自咬牙,自从出道以来,哪有受过这样的忽视?哪个不是排着队抱着金银财宝前来求得美人一笑的?   可再怎么不服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得……的确很漂亮,漂亮得整个月莲亭里找不出什么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即使是已经成为这个地方主人的自己。   “那么按照惯例,我们红莲公子将挑选一位台下的客官作为每月的入幕之宾,得选的客人可以与红莲公子春宵一夜。”在台边一个长相清秀的下人提着嗓子说道。   众人都跃跃欲试,有些甚至站了起来好让佳人看清自己。   红衣男子凑到下人耳边低语了什么,接着便转身上了楼。   想当然,银杏得选,于是他在众人的羡慕和向往的眼光下,被送进了红莲公子的房间。   月莲亭的红莲公子,其实艺名应该叫月莲,可因为出道后就一直喜欢用一袭红衣示人,除了是月莲亭的花魁外,又是这个地方的老板,每月只接客一天,神秘得让人捉摸不透,于是便有了“红莲公子”这个雅号。   说回手里拿着糖葫芦的银杏,被人迎着进入一件房间后,他就被一种香味惹得浑身都不自在,在风尘里滚打数年的月莲自然是看出了银杏的不自在,便柔声问:   “公子可有何不适?”   “啊……?啊你问我?”银杏边摸着浑身泛起来的鸡皮疙瘩,边小心翼翼地把糖葫芦放到桌上的碗里。   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看了银杏如上的动作,月莲在心里不得不怀疑。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最专业的微笑:   “是啊,这房里就咱们两,难不成月莲在和自己说话么~?”   “哦……就是这房里的香味……”   “不喜欢?”   银杏大力点点头,他就是不喜欢这个香味,总觉得这香味很恐怖。   “可是公子您要知道……这香料可是西域的贡品,我又让人添了一些用银杏叶和雪莲草提炼的药粉在其中,使这熏香有了很好的放松疗效。”   原来有银杏叶子啊……难怪我闻着会这么不舒服呢……银杏在心里点了点头。   见银杏还是为难地看着自己,月莲便也不多说,找人打开窗户并撤了熏香。   于是银杏觉得力气又回来了,拿起碗里的糖葫芦,开始啃……啃着啃着……觉得床上一股很不友善的目光射过来,作为天生的弱者,银杏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虽然疑惑,不过心里想着:啊我也没得罪人家,那穿得像一朵牡丹花的人类应该不会找我麻烦的吧……?   于是,低头继续吃……可很明显,银杏已经彻底激怒骄傲的月莲了。   美色当前,他竟然无动于衷还待在一边啃糖葫芦!?老子的魅力还没有一串糖葫芦高!?月莲觉得自己辛苦磨练的职业笑容和魅惑人的姿势,此刻真的已经要硬成石头了。   而银杏却不知对面的波涛汹涌,糖葫芦啃得是“咯咋咯咋”响,还时不时投去一个“别看我,看我也不给你吃”的表情。   于是……月莲彻底怒了,翻身下床走到银杏面前夺下那串还剩一个球的糖葫芦就想往窗外扔。   “啊别呀~!”银杏苦着脸拉住月莲的袖子,而根据众多耽美小说的试验和认证,在视觉角度和周围气氛的衬托下,此刻的银杏在月莲眼里会拥有魅力300%加成的特殊效果。(菜:原谅词穷于是破坏气氛滴俺吧……TAT……)于是月莲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于是月莲第一次在盛怒下听了别人的话乖乖放下手中的糖葫芦。   于是月莲第一次在心里感叹一个人的美貌。   而银杏则高兴地把那颗糖葫芦拿下来,自己咬了一半后,把另一半送进了月莲的嘴巴里。   “嘿嘿……我们一人一半~!”   酸甜的糖葫芦入口,慢慢融化,让月莲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再看看银杏那人畜无害的傻样子,就更加气不起来了。   活了18年,让月莲第一次有自己输了的感觉……月莲慢慢坐下,给银杏倒了一杯酒,柔声说道:   “公子是打哪儿来的?”   “恩……皇宫……”银杏托着下巴说。   倒酒的手一抖,好家伙,来了条大鱼……!于是声音发得愈加魅惑,月莲又问:   “那公子在皇宫哪里当差啊?”   “……当差?”银杏莫名其妙地看着月莲,并不明白这话的含义。   “啊,是不便说么?那月莲就不问了。”   “哦……”   尴尬地安静了一会儿……月莲暗自咬牙,今个儿算自己倒霉,挑了这么一块不解风情木头,人长得再美有什么用,脑子跟个小孩一样!   “对了,我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呢!”替自己在心里捏把汗,碰上个厉害的,连最基本的搭话套路都给忘了,这小子不简单……“银杏。”   又是一阵尴尬……“什……什么……?”月莲差点要站起来掀桌子,掐了好几遍手心肉才忍了下来,这臭小子把他当猴耍!?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渐渐抬头。   “银杏啊,我叫银杏。”银杏又很有耐心地说了一遍。   忍住……月莲……你是月莲亭的头牌……要是传出打伤客人的消息会影响生意的……忍住……忍住……“月、月莲突感身体不适,还请银、银公子海涵,今天就到这里吧,渡夜费月莲就不收了,算上进场和酒钱,一共是300两,请公子找楼下的掌柜付清。”   “300两?”   “对,进场费和这酒钱!”月莲的声音已经非常不友好,甚至有些抓狂的迹象……“……”又是那无辜的眼神。   月莲直觉自己的脸被这人狠狠甩了两个巴掌,晕得眼冒金星:   “难道说公子没带银两……?没关系,公子家住哪儿,我派人上门取。”   “……”继续那无辜的眼神。   “你他妈不是说你来自皇宫么!”这下该有的气质、涵养、淡定完全消失了,月莲现在只想扒了眼前这个臭小子的皮!   “我在皇宫的后花园里……做一棵树,想找个人就变成人逃了出来……”被月莲一吓唬,银杏就哭丧着脸全盘托出,也不管别人的接受能力如何。   “放屁!你当我跟你一样蠢呐!?”很明显是个人都不会信了……“是……是真的啊……”   气!气得胃都疼了!月莲打开门叫来护院,指着房里的银杏说道:   “把他给我关进柴房!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去查查看是谁家的东西,不准给饭,只给水就成了!哼,敢来我月莲亭吃霸王餐,做了反了!”   温顺的银杏哪有见过这样的仗势,早就吓去了半条命,由着两个壮汉把他扔进了柴房。衣服也被脱了换上不起眼的粗布袍子。   人类……真是奇怪的东西,上一刻还跟你和颜悦色地说东道西,下一刻就直接翻脸一顿臭骂……还有……300两……到底是什么呀……!?   柳暗花明 说实话待在安静的柴房里对银杏来说其实并没有如何难熬,相反的这三天也正好给了他思考的机会。   想要找的人,银杏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最后一面的时候见到了成年的他,而且也确定他在皇宫中,但要见上一面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这皇宫那么大,要在里面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银杏想来想去,依旧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而柴房外面偷偷观察他的月莲,也觉得银杏这人实在是神奇……三天三夜一粒米都没沾,光喝水而已竟然气色那么好?别说晕倒了,就是现在让他起来跑几圈估计也没问题。   月莲真的开始怀疑银杏是不是一棵树变的了……不过再这么饿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是条人命,而且……他还欠了300两银子没有还呢!   于是,暗自换上一副冷冽的表情,月莲推门进了柴房。   被进门的月莲气势吓到,银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瞪着双无辜的眼睛和月莲互看。   “你是真的还不出那300两银子了是吧?”   虽然不知道300两是什么,不过就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的银杏来说,他也只能摇头了。   “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干活,直到你还完300两吧。”   “干活?”   “呵,干活或者……接客?随便你选啊,如果是接客的话,应该能早点还清那300两的~!”月莲有些自嘲地对银杏说。   “那我接客。”听见能快点离开这里,银杏想都不想,便选了后者。   月莲惊讶地看着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一丝风尘味的银杏,挑眉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接客么?”   “不知道。”银杏很老实地摇头。   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月莲转身出了柴房并说:   “出来,跟我走。”   银杏乖乖站了起来,跟着月莲走进了之前的那间很雅致的厢房。途中有不少人都用欲望的眼神盯着银杏看,有嫖客、有下人、也有小倌……大家都明白,跟在红莲公子身后的美人儿,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进了房,月莲就命人打来一桶热水,倒上香料,并让银杏进去泡着。   “记住了,以后每天都要泡这个香料澡,直到你身上的味道再也消失不掉是不准停的。”   银杏点点头,心想那么舒服的事天天都能泡不是挺好的~?   “你有什么才艺?吟诗作对?琴棋书画?”   银杏看着月莲害怕地摇摇头,他连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呢……“别告诉我你不识字……”好像看怪物般,月莲惨白着脸倒退了好几步,不会吧……捡到这么个赔钱货……银杏看着他,小声问……“字是什么……?”   月莲彻底被打败,现在他是深刻理解到“绣花枕头”的含义了。   “本来还想让你试着做清倌的,你现在连字都不识,看来也只能用身体伺候人了。”   “用身体伺候人?”   “怎么?不愿意……?你可给我搞清楚了,进了我这月莲亭迟早是要承欢他人身下的,即使你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清倌,到了年纪还不是得找人□……哼……所以说妓子就是妓子,清不清都是一样的,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肮脏不堪的。”   月莲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傻子说那么多,等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再看银杏,竟然在盯着窗外看小鸟,完全没有听他的话。   刚想发作的他,却因为看见了一副奇怪的景象而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本在窗外飞过的麻雀,突然停在了窗框上,看着银杏,甩了甩头,又飞了出去,可不过一会,再度飞回来,这次还带了其他的麻雀。   慢慢的有胆子大些的麻雀飞到了木桶的边缘,银杏伸手摸了摸麻雀的头,渐渐的窗框上的鸟越来越多,其中还夹杂着九官、鸽子等其他鸟类。   作为一棵树,永远不会拒绝鸟类的相伴,鸟和树是密不可分的伙伴,所以当这些小鸟们感觉到这个人类有着银杏树的气息的时候,都迷惑了,为什么明明是个人,可身上会有树的气息?   银杏看见鸟自然是开心的,笑着摸摸这个逗逗那个,完全忘了坐在床上已经僵成石头的某人……而根据耽美小说的老套路,香料澡+美人儿+百鸟朝凤,足以把主人公的美成几何状提升到最高点。   所以,月莲完全震惊在银杏的美之下,连如何呼吸都快要忘了。   怎么会有这样美的人?他真的要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相信这人是妖精这样的说辞了。   月莲只是稍稍起身动了一下,窗台和浴桶上的鸟就“叽叽喳喳”飞出了房间,银杏有些失望地看看窗外,眼神有些空洞。   走到银杏面前,月莲有些迷恋地挽着他的头发,拿起梳子开始为他编发。   毫不逊色自己如丝绸般的头发,竟然透着淡淡的银杏果的香味,可当他梳起所有的头发往上撩的时候,在银杏的脖子上,却看见了两个狰狞的字:血仇。伤口看起来很深,但是应该是很久之前刻上去的,伤痕不是非常明显,如果撩开头发还是看得出来。   只是愣了一下,月莲就立刻冷静下来,毕竟这里每一个小倌都有着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要不谁会进来这里糟蹋自己?这些事他是从来不过问的,虽然在看见那两个字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心像被人掏去了般难受。   帮他梳好了发,月莲差人拿来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让银杏挑选,几乎是毫不考虑的,银杏就选了那件淡绿色的华服,这件衣服是其中最素雅的,月莲几乎就没有穿过,而此刻,他竟有些期待看到银杏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了。   “洗完了没,水都快凉了,出来吧。”   “再让我泡一会儿……”   月莲有些懵,还没见过那么喜欢泡澡的……“洗完就自己出来,饭菜我让人做好端进来,你自己吃,我出去一会儿,不准出这个门知道么?”   银杏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月莲找来两个护院看住门,这才放心地离开。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银杏成为这个月莲亭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小倌,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另一方面,银杏泡到水已经冰冷了才知道起来,也不擦干自己身上的水就穿上了月莲给他准备的衣服,皱着眉心想这衣服怎么那么别扭啊穿在身上黏黏的好难受……做到桌前盯着一桌子诡异的东西发呆……这是什么……?   筷子是肯定用不来的,荤的想来他也是不会去吃的。   茶就更加不喜欢了,把叶子炒干再用热水泡开,银杏想想就觉得不舒服……(菜:将心比心大家把“叶子”换成“人”再读读看……)于是……银杏开门对站在门口的护院说:   “可以给我一些水么?只要清水就可以了……”   是想这护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银杏浑身的衣服都粘着皮肤,透出里面如白玉般的色泽,额头的头发还不时滴下几滴水珠,再加上银杏小心翼翼的嗓音……两人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便下楼去拿水。   没一会水送来了,银杏高兴地开门,看见的,却是满脸阴霾的月莲。   月莲看了看桌上动都没动一下的食物,再看看银杏身上贴着皮肤的衣服,有种自己在和猪说话的错觉。   “为什么不吃饭?”月莲沉声问道。   银杏看见月莲手上的水壶,拿过来就喝,喝完了又看了看月莲,好像是不够。   月莲认输地把他抓到床上,脱去衣服准备给他换上一件干的。   “呵呵……痒……”   “别动……”早已经能把自己的欲念收放自如的月莲,此时竟觉得口干舌燥,手也不自觉摸上了银杏小巧的嫩芽。   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月莲立刻跳开,忙乱地说:   “把衣服给我穿上,房间已经给你打理好了,一会找人带你去,肚子饿就让厨房的人给你做,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学琴棋书画,还有,有人要是问起你哪来的,你就说是我的远房亲戚。”   “哦……远房亲戚……”银杏莫名其妙地点点头算是记住了。   待银杏走了出去,月莲亭的掌柜满脸愁容滴敲门进来。   “月莲呐……这人不能留 ,他穿的可是逸寒渊的衣服,据说也的确是从逸王府里逃出来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明白的啊……”   “我……”月莲有些为难地看着已经50岁上下,像自己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的掌柜老伯。他也知道掌柜实在为自己着想,逸王府他们是绝对惹不起的,可这几天逸王府里也并没有什么动静,而且逸寒渊也从来没有养男宠的爱好,所以抱着侥幸的心理,月莲还是把银杏留了下来,即使以后逸王府前来要人,他也可以用那300两作为理由,应该是不会引火烧身的。   “我自有打算的……”   “唉……那就最好了……”掌柜深深看了月莲一眼,也不便多说什么,出了房间。留下月莲一人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之中。   花魁养成 一边被路过的嫖客和小倌们暗暗打量了一番,银杏一边被人带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子离月莲的房间不远,绕几个转角便可以到,可能是因为月莲说银杏是自己的远方亲戚,所以大家都对银杏客客气气的,并没有怎么刁难。   房间布置和其他小倌的规格是一样的,一张床和一个衣橱大概就算是整个房间里最贵的家具了,桌上放着一壶水和几个茶杯,银杏看见那个水壶就来劲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奇怪的容器里可以倒出水来。   赶紧拿起来就着嘴巴喝起来,也不管带路的护院奇怪的眼神,“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银公子好生休息,月莲公子吩咐了从明天开始,鸡鸣就要起来去他那里学习字画,所以还请银公子准时起来,不要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其中一个护院说道,毕竟这么天仙般的人儿,是怎么也打骂不下去的。   银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个护院便退出了房间回月莲那里复命。   月莲亭之所以能在店家林立的京城成为小倌馆的第一把交椅,自然是有他原因的。   除了小倌的质量有目共睹外,节目的推陈出新、服务的周到体贴、价格的公道合理都是他成功的所在。   月莲亭的小倌个个都是经过严格□和训练才能出来接客的,甚至在□小倌的手段上,月莲亭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方法,人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靠出卖身体讨生活,可在月莲亭的小倌脸上,永远只能看见他们如沐春风的亲切微笑和秀如清莲的优雅举止。   这天,月莲亭大家茶余饭后最多讨论的,就是月莲公子那个绝色的“远房亲戚”,和从来不亲自□人的月莲公子第一次破了惯例。   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名字有些土气的美人儿,究竟会在月莲亭里、在月莲的□下,成为怎样的人。不过大多人都认为,像银杏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成为清倌,要他去卖身……实在是糟蹋了。   当然月莲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才会亲自教授银杏琴棋书画这些作为一个清倌必须掌握的技能。   而识字,便是一切的开始。   第一天银杏就睡过了头,等月莲气冲冲带着护院跑去银杏的房间,一推门,便看见银杏整个人都站在窗口一个阳光照得到的地方,眼睛紧闭着,床上叠好的被子根本就没有动,给他准备的饭菜也没有吃,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楚楚可怜。   月莲觉得自己的心又微微揪了一下,不过立刻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所替代,跑过去粗鲁地叫醒了银杏。   “为什么不吃饭?”   “饭……?”还迷迷糊糊的银杏揉了揉眼睛,心想谁啊这么缺德连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以前在皇宫里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过当他看清来人的月莲的时候,就完全想起来昨天答应人家什么了……对了……答应人家鸡鸣就起来去他那学什么字的……像是没看见银杏的反映,月莲继续冷冷地问:   “你一晚上就站在窗边?”   “嗯……早晨起来可以照到太阳……”   “噗……”身后的两个护院忍不住笑了出来,发觉月莲的脸色越加阴沉,立刻收了声。   “跟我来。”冷冷抛下了这么一句,月莲便走了出去,银杏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唯唯诺诺跟在后面出了房间。   走到月莲的房间,发现月莲早就把文房四宝和一些识字的书准备好了。   不过月莲没有急着开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吃饭?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小倌和下人你自己选择做了小倌,既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就不要给我在那装贞烈,怎么?装给谁看啊?要不要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月莲以为,银杏不吃饭是在闹脾气,这在他们这的新人里见的多了,寻死寻活的哭闹不止的多得去了。   “我……”银杏觉得很委屈……这地上爬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他一棵树怎么敢吃?从来只有他们吃自己的份,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啊……“如果今天中午不把送来的东西吃光,你就一辈子待在柴房里等死吧,我说到做到。”月莲下了狠话,显然银杏也被吓到了,红着眼睛说:   “不要鸡……鱼……不要吃……”虽然心里的思路很清晰,但是银杏一到嘴巴上就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了,毕竟突然多出了一个能发出声音的器官让他很不习惯,这一紧张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说不长。   不过月莲倒也听明白了,皱着眉问:   “你不吃荤的?”   银杏一听立刻用力地上下点头。   难怪长得那么瘦……月莲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的口气倒也软了下来。   “以后要早说,那为什么不在床上睡觉?”   “床……?”银杏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月莲觉得自己快要认输了,忍着脾气指了指一边的大床,提高嗓门说:   “这个!睡觉的地方!”老天……他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有些变迟钝了,说出来的话跟小孩一样。   “哦哦!”银杏一笑,表示自己明白了。原来人类都是在这个地方睡觉的,恩恩,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不过如果月莲看见银杏在床上的睡姿的话,一定会很郁闷……之后又好好教训了一顿后,月莲便坐下来教银杏识字,本来想着如果学不会就打,打到学会为止,可没想到银杏看着呆呆傻傻的,对于学字确异常执着,提出来的问题也多得让人崩溃,让他总有种被银杏耍的错觉……“月莲这个是什么字?”   “树。”月莲已经快被问得不耐烦了。   “树……!银杏树的树!?”   “恩……”月莲有些奇怪地瞄了瞄满眼兴奋的银杏,这有什么好开心的……银杏死死盯着这个字看了很久,越看越开心,竟傻傻地笑出了声。   “傻子……”见银杏这么一笑,月莲就像胸口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说不出的别扭,表情确跟着那傻傻的笑容再次缓和了下来。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月莲命人做了蔬菜粥,心想他这么多天没吃饭胃一定受不了,还是吃流质的东西比较好消化,想到这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三八?他消不消化管自己什么事……?   看着满满一碗粥,银杏偷偷瞄了一眼月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能不能不吃?   你不吃试试!月莲用眼神回答到。   于是在月莲冷冽的眼神监视下,银杏把整整一碗煮熟的蔬菜尸体喝了下去。   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银杏不喜欢吃菜粥了,于是月莲气恼地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水就可以了……”   “水能顶个什么用!?你还真当自己是棵树变的了!?什么人啊该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银杏哭丧着一张脸心想:我就是树变的啊跟你说了你又不信……“糖葫芦……”银杏突然这么冒出一句。   “啥!?”月莲气得连这种粗语都爆出来了。也不能怪他,谁见过拿糖葫芦当饭吃的?   见自己又惹人家生气了,银杏憋红着脸手舞足蹈地解释着:   “果子……可以……不要热的……!”   这下月莲是完全明白了,挑着眉问:   “你是想说不要熟的,吃些果子就可以了?”   银杏再次点头,眼里是一片感激。   月莲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银杏不是在装可怜博取同情,心想这样也好,水果对身体和容貌都有好处,也少了再找人帮他做素菜的麻烦,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又坐下来开始识字学诗。   银杏虽然一点底子都没有,但是学的确异飞速,有时一个字看过一遍就记住了,本来准备三天教完的百家姓和三字经,银杏用了一天便可以倒背如流了,看得月莲啧啧称奇,心想只吃水果长大的乡巴佬竟然能这么聪明?   除了银杏聪明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非常拼命,拼命的想要成为一个人,这样就会让银杏觉得离那个记忆里的他更加近了些,他并没有忘了那5年之约,有时候单纯的人更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追求什么,银杏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到纯粹的孩子。   而就在银杏认真学习识字的时候,京城上下早就传开了,月莲亭来了一位红莲公子的远房亲戚,美得不可方物,并且已经投靠红莲公子门下接受他的亲自□。   一时众公子哥们都摩拳擦掌,伸着脖子等待这位被见过的人夸到天上去的人到底有什么天人之貌,能撼动一向待人处事淡薄的红莲公子。   于是还没有出道的银杏,第一杯酒的价格确已经悄悄涨到了普通小倌的十倍以上…… 一山二虎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月,银杏在不断的读书识字下已经能很流畅地和人交流了,月莲对于他异于常人的学习能力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乐见其成,可是如果……“我说你能不能别再泡在浴桶里了?水都快凉了你不觉得难受么?”再次感叹银杏疯狂地喜欢泡澡,月莲揉了揉生疼的额头,把依旧蹲在浴桶里不肯出来的银杏拉了起来。   “再让我泡一会儿么……”银杏可怜兮兮地扒着浴桶边缘就是不肯爬出来。好像一个被抢了糖的小孩。   “不行会着凉的!你着凉了我还要花钱请大夫,这些钱可是都要算在你头上的,如果你像早点把自己赎回去,现在就给我出来!”   月莲心里不是不明白总有一天银杏是会离开的,一开始觉得这人长得太美却没什么心机就跟小孩一样,简简单单就把他骗得留了下来,一方面总得让他把那300两还了,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是有些担心银杏一个人在外面受人欺负,如果依照他这样的个性,是注定要被伤得体无完肤的。   想到这里,手上的劲道不由加重了些,疼得银杏皱了皱眉,心想自己肯定又惹月莲生气了,便不再撒娇乖乖出了浴桶。   虽然看过银杏的身子好几次,可每次看见依旧还是会觉得惊艳,白到有些透明的完美皮肤,清瘦修长的身材,两颗完全呈现初生婴儿般的樱红和小巧幼嫩的青芽,无不凸显着主人仙人般的出尘,纵使是叱诧风月场所多年的月莲,也不觉看得呆了。   (菜:这次可不是俺词穷,现在严打不和谐内容,许多词都不能用了,只能找一些代替的,要不然据编辑说是会锁文的……)银杏虽然变成了人的样子,可骨子里还是一棵不折不扣的树,出了浴桶又忘了穿衣服,就这么“湿嗒嗒”地跑去桌子边上拿茶壶喝水。   就在这个时候送饭的小厮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盘水果,月莲见状立刻把还在就着茶壶口牛饮的银杏拽到自己身后,眯着眼睛生气地对那小厮说:   “敲门以后说让你进来了才能进来,这点规矩都不懂!?”   “是……是,小的下次一定注意。”放下水果,小厮飞也似的跑出了房间,心里想着刚刚老板的眼神好可怕啊……门关上后,月莲“唰”一下回头盯着银杏,银杏被他这么一吓,嘴巴里的水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难受地放下茶壶靠在桌子边咳嗽。   “喝个水都不会喝了?”月莲上前给他拍背顺顺气,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等咳完了,月莲把水果摆到银杏面前,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吃完!”   “哦……”   这已经是两人每天必须经历的一次拉锯战,每天三顿月莲都会给银杏准备不同的水果,但从来就只是喝水照阳光的银杏,食量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可以理解的小,所有每天月莲都会盯着让银杏全部都吃下去后才会放人。   一边吃着鲜嫩多汁的梨子,一边听月莲讲解一些诗句的意境,银杏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涨涨的,说不出的舒服。   于是便笑了出来。   月莲在那笑容中忘了说话,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不再进入他的眼睛,只有银杏那和煦的笑容,一圈圈荡漾开来。   “笑什么……?”察觉自己的失控,月莲有些气恼地扭头问道。   “嘿嘿……月莲你对我真好,从来没有谁对我那么好过……”   心又微微揪了一下,月莲看着腼腆微笑的银杏,有些失神。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情啊爱的,这些对于一个小倌来说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甚至会让自己变得可悲,对银杏的好,是因为要让他成为月莲亭史上最红的摇钱树……没错,就是这样的!   □无情、戏子无义,情爱这种奢侈的东西,我月莲根本就没资格要的。   “哼……你可别搞错了,我现在对你越好,以后的日子你就要为我赚更多的钱,怎么?还以为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不成?”月莲不及思考,伤人的话却已经说出了口。   银杏手里捧着那只啃到一半的雪梨,呆呆地看着月莲。   月莲被他看得有些恼了,心也燥了起来,转身走出房间:   “把水果吃完了就自己练字。”说完就摔上门走了,留下银杏一个人傻愣愣地呆在椅子上。   心想:难道又惹月莲生气了……?   吃完了水果,又练完了字,等到太阳下山,月莲依旧没有回来,这几天相处下来,银杏已经完全依赖月莲,现在见月莲那么晚都没有回来,银杏开始慌了。   在房里转了好几圈,银杏还是决定先去月莲的房间看看,如果他是在生气躲着自己,那就道个歉之类的应该也就过去了。   说着便开门走了出去,来到月莲的房间被伺候的小厮挡在了门外,说是月莲正在接待很重要的客人,不能进去。   “那我在这里等着可以么?”   小厮心想待着就待着吧,反正别进去就成,月莲公子也没说不准银公子待在外面。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而此时月莲接待的,正是当今的逸王爷之子:逸寒渊。   显然两人已经说了好一会,桌上的茶早就凉了,可是两人依旧完全没有让步的打算。   “逸公子还是请回吧,银杏他现在正在接受□,是不见客的。”   原来,自从那天逸寒渊见了银杏之后就再也忘不了这样美好的人儿,日思夜想,终于盼来了他的消息,虽然听说银杏是京城最大的小倌馆:月莲亭新加入的清倌,但是依旧不能阻止逸寒渊对他的思念和渴望,第一次,逸寒渊有了不顾一切得到一个人的念头。   于是,在得知消息后,逸寒渊立刻来到了月莲亭,要求和银杏见上一面。   自然,月莲是不会让这个满眼都是急切和爱慕的男人见到银杏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逸寒渊见到银杏,心里也不由烦躁起来。   “凭什么不能见!?你出个价吧,多少我都付!”逸寒渊自然也看出了月莲对银杏的不寻常,艳冠京城的红莲公子,什么时候这样在乎一个人了?而且还只是一个刚刚踏入月莲亭的小学徒。   于是两人就这么暗中你来我往了好几个回合,谁也不肯让谁。   “出多少也不会让逸公子见的,在他还没有得到我的许可出来接客前,谁也不见,还请逸公子不要为难我们做小本生意的,砸了招牌,再挽回就难了。”月莲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给逸寒渊任何反驳的机会,对峙了那么久,他的脾气也都上来了,管你王爷的儿子还是王爷的老子,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给见!   “你!”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被所有人宠着护着的逸寒渊哪碰过这样不客气的钉子,当下就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送客!”月莲高声说道。   门外的小厮一听,下意识地立刻开门进去迎逸寒渊,这一开门才发现不对,银公子就傻呆呆的等在门口啊!   屋里两人同时都发现了银杏,逸寒渊的脸瞬间就光彩了起来,相反月莲的脸几乎都可以挤出墨汁来了。   逸寒渊站起来飞快地来到银杏面前,自以为风流倜傥地对着银杏一笑,说道:   “我们又见面了。”   银杏看看他,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后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便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身边的小厮说话,就越过他,走到月莲跟前,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说:   “月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错话气你了,你不要不理我……”   这下形势立刻扭转。   逸寒渊气的浑身都在抖,月莲的脸色则缓和了不少,挑眉对着那小厮说:   “还不快送逸公子?出了差池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那小厮抖了抖,毕恭毕敬地对逸寒渊说:   “逸公子,请……”   深深看了一眼银杏后,逸寒渊也只好跟着人走出了月莲亭,他自然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只不过现在的他确要好好打算一番……如何才能绊倒月莲这个劲敌……待人走后,月莲没好气地看了眼低着头的银杏,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窃喜。   “晚饭吃了么?”   “月莲……?”银杏抬头看着脸上有些笑意的月莲,便知道月莲不生他的气了,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月莲觉得,自己又什么正在改变、发酵,因为那纯真毫无掩饰的笑容和灵魂。   扮猪吃虎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银杏字学得飞快,现在基本能够自己看书了,月莲只要在一边稍微提点诗句和成语的意思便可,这让月莲觉得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学会了字,那么就得开始学习琴棋书画这些比较高端的东西了。   月莲心里琢磨着全部都学实在没这个时间,银杏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快要16岁的样子了,实在经不起从头再来的学习,等年纪大了,再要做清倌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月莲让银杏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学。   “月莲以前选的是什么?”   月莲一怔,没想到银杏会这么问。   “琴棋书画都学了,我3岁就被爹娘卖来这里了。”   “哦……那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大堂的台上……”   “跳舞?”月莲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看着银杏说:   “你想学跳舞?”   “恩!觉得月莲那时好美,就像一只红色的鸟儿~”   “说什么呢,贫嘴。”说心里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月莲心里并不想让银杏跟着自己学舞,跳舞和画画下棋一样,需要长期的磨练和熟悉,过程甚至比画画下棋痛苦得多,想想自己小时候被师傅逼着拉筋提高身体的柔韧度,疼得哭成了个泪人……“选其他的吧,你也过了学跳舞的年纪了。”   “哦好吧……”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月莲说的话就一定不会错的,所以银杏选了看起来比较轻松快活的画画。   于是……过了三天……“画完了么?给我看看。”   “月莲别看了我们先吃饭吧……?”   月莲起身抢过银杏手上的宣纸,看了好一会儿,满脸狐疑地抬起头对着银杏说:   “我让你画什么来着?”   “画梨花……”   “那你说说你画的这是什么?”月莲挑眉抖了抖手里的宣纸,都被气笑了。   “我和月莲一起上街吃糖葫芦……”   “你……我从农村卖来的小厮画得都比你好!人至少知道哪是头哪是脚!不用学画了!学棋!”   “哦……”   于是……又过了三天……月莲房内,两人坐在桌上看着棋盘,银杏的额头上冷汗淋漓。   “告诉我五子棋和围棋的区别……”月莲阴测测地看了一眼银杏说道。   “五子棋是让五个棋子连在一起算赢,围棋是把棋子围在里面看谁围得多……”   “这句话给我罚写100遍!”   “呜……”   于是……又又过了三天……月莲房间门前,一个看起来颇有些架势的老者沉声问道:   “月莲呐……你说我平时待你如何……?”   “陈员外自然是我们月莲亭的贵客……”月莲服了服身,有理地说道。   “呐,我每次来不都是大把大把的花钱,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了?”   “员外您看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啊……呵呵呵……”月莲暗地里抽了下嘴角。   “我正跟人开心呢你房里就传来这么难听的琴声你这不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么!?我好不容易能硬起来一次,这该死的破琴声搞得我立刻就软了下来,你说……你!”   “哎呀陈员外月莲这不下心把房里的琴给摔了一下,您看我也吓了一跳呢,这次的花酒钱啊就算我头上,再让青衫那孩子去您府上服侍一晚上,您看就大人大量原谅月莲这回吧……?”   打发走了前来抗议的人群,月莲冷着脸摔门进了房间,看着把脸贴在桌子的银杏,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   “唉……跟我学舞吧……”   银杏猛地抬起头,笑的好像一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   “恩!”   看着那笑脸,月莲真的开始怀疑……银杏这小子……该不会是扮猪吃老虎的那种人吧……?   第二天一大早,银杏就傻笑着等在月莲房间门口,并且穿了一件和那天月莲跳舞时很像的红色纱衣。   月莲开门就看见一团红色在他眼前晃悠来晃悠去,嘴里还发出诡异的笑声,当下就吓得“砰!”一声把门关上,这举动深深打击了银杏幼小脆弱的心灵,等他反应过来是银杏的时候,再开门就看见某人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快起来,把衣服换了,练基本功的时候不要穿那么好的衣服。”   于是银杏被月莲拉进了房间换上了一件破破烂烂还带着补丁的蓝灰色练功服。   银杏抱着衣服闻了闻,笑了出来:   “有月莲的味道~”   “我的衣服当然会有我的味道,我现在也不穿了就给你吧,珍惜点,这是师傅给我的。”   “恩!”   说着两人来到了月莲亭的后院。   由于月莲亭是晚上开始营业,所以这会儿大部分小倌都还在睡梦中,所以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月莲带银杏走到一处石桌前,让银杏一只脚跨在石桌上压筋,这是学舞前必须要熟练掌握的,让银杏这么练着,自己则拿来了几块砖,一块一块加在银杏的脚跟子下面。   起初还可以忍受,等加到第四块砖头的时候,银杏额头开始隐隐出现了一些冷汗,脸色也有些惨白起来。   月莲手里拿着第五块砖,心想还是第一天不能太勉强,而且第一次就能垫上4块砖已属不易。   “再加一块,我可以的……”   “脸都扭成茄子了还硬撑?这个不能求快得慢慢来,要不会受伤的,好了换一支脚。”   月莲不得不承认银杏的确是有一些跳舞的天份,没过几天砖头竟然就能加到六块,这个数字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至少要花上一个多月不停的训练。   所以看着银杏的双脚毫不费力地跨在六块砖头上心里不是不惊讶的,这个身体的适应度和柔韧度太不可思议了,的确是练舞的好苗子,如果银杏年纪再小一点的话……“月莲可以再加一块了。”银杏胸有成竹地说。   “恩……?哦……”月莲有些迷茫地看着银杏的身体打开一个让人觉得恐怖的弧度,心里竟有些酸涩起来。自己在打骂声中足足学了一年才得到的成果,这臭小子几天就快要超越了。   一边在银杏脚跟叠上砖头,月莲一边问:   “不疼么?”   “疼啊。”银杏笑着回答。   月莲的手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傻笑的银杏:   “疼?我可没看出来。”   “疼啊,疼得每天晚上都不敢洗澡……可是我不能让月莲失望,而且如果跳得和月莲一样好看……也许,他就会来看我跳舞……”   “他?”月莲突然觉得银杏现在的傻笑特别刺眼,那个“他”是谁?是在银杏脖子上刻上那丑陋文字的人么?   银杏到底有什么过去,月莲是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阅人无数的他从人的表情和举止上多少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经历的,可是银杏确完全没有这样或那样的习惯和表情,每天的生活单调得几乎要让月莲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每次拐着弯儿问他的来历,只会得到“我是一个银杏树变的,出来是为了找人。”这样的疯话,鬼才相信!   “恩……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是我还有五年可以找他,找到他以后……”   “好了不要乱想了,专心!”月莲烦躁地打断他,生怕银杏再说出让自己更加烦躁的话,心里的不平静到底算什么?月莲有些害怕了,自己好像……陷得更加深了……不过这天并没有给月莲多想的时间,当天下午月莲亭一开门,逸寒渊就大步走了进来。   “听说今天是红莲公子每月选客入宾的日子?”逸寒渊对着迎上来的掌柜说道。   “啊……是啊逸公子,不过这几个月因为要训练刚进的小倌,月莲他吩咐不接客了……”掌柜的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心想这下可好玩了,事儿主找上门了……训练小倌……银杏!?   逸寒渊脑子里出现了这样或那样,描写出来就该打上马赛克的画面,立刻阴沉着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面冲。   “逸公子!逸公子!”掌柜的怎么可能拦得住他,原本听说银杏是月莲的远房亲戚来月莲亭只是打打下手,怎么想到月莲真的要拖银杏这样美好的人儿下水!他逸寒渊这辈子没这么气过,伸手打晕两个前来堵路的护院,就朝银杏的房间飞奔。   而此时在银杏的房间内……“啊……啊啊……好疼……”   “银杏,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月莲……我不要了……真的不行了……啊啊……要坏掉了……”   “放松一些!放松!”   “月莲你饶了我吧……啊啊啊——!”   逸寒渊在门外听的几近发狂,用上自己所有的内力,推开银杏的房门,红着眼睛大吼:   “你们两在干什么!?”   床上的两人都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气喘吁吁满眼通红的逸寒渊。   银杏显然是吓到了,缩到月莲背后说:   “月莲……在帮我按摩腿部穴道……”   于是……房内突然静得只能听见三人彼此的呼吸声……逸寒渊此刻想要做的事……就是钻个地洞躲进去……月莲此刻想要做的事……就是把眼前这个男人掐死……银杏此刻想要做的事……就是好好谢谢这个突然闯进来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高大男人…… 鹤蚌相争 三人就这么在银杏房里僵持着,仿佛谁打破了这个宁静,天就会塌下来般。   逸寒渊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转头就走怕给银杏留下懦弱无能的印象,月莲不说话是想看看逸寒渊想说些什么,也好随机应变,毕竟这逸寒渊的后台太硬,他这个小老板是惹不起的。   银杏不说话就单纯多了……他刚刚被月莲按穴道按得生疼,这会儿还没缓过气来。   直到掌柜满头大汗颤颤巍巍跑来,三人才算有了些反映,月莲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站起来对掌柜说:   “叔,准备酒菜,想必逸公子是有话对在下和银杏说的,那今天就说说明白好了。”月莲看了看银杏说。   掌柜的点头退下关上了房门,没一会儿送上了四个小炒、一壶女儿红和一盘水果。   看见水果银杏就知道到吃饭时间了,也不管另外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吃,其实银杏的吃相实在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不雅,但是看得月莲和逸寒渊都起了食欲,所以说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吃得满手汁液的银杏在两人眼里依旧很美好……两人互瞪一眼,彼此坐下。   月莲叹口气给差不多吃完的银杏擦嘴擦手,银杏笑着随便月莲摆弄,这让逸寒渊非常郁闷。   “……为什么要训练银杏成为小倌?”逸寒渊实在忍不住了。   银杏挑眉看看逸寒渊,心里明了他此次闯来的目的,心里也有了个底。   “他是自愿的。”月莲说得悠然,气的逸寒渊差点掀桌抢人。   “恩,自愿的。”银杏学着月莲的话说道。   逸寒渊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不在状况中的银杏,问道:   “你知道做小倌要干些什么吗!?”   银杏望着天扳着手指头说道:   “恩……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啊,还有用身子伺候人!月莲我这次没有漏掉哦!”   月莲和逸寒渊满脸黑线地看着完全没有羞耻感地爆出这句话的银杏,总觉得自己真的是被银杏耍得团团转……“逸公子可有听见?”月莲最先反应过来,笑了笑,勾人的媚眼里尽是调侃。   被银杏堵得完全处在晕眩中的逸寒渊只得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往桌上一甩:   “出个价吧,我给他赎身。”   银杏拿起银票,读着上面的字……“一万两……天宝钱庄……”   想拿钱砸人?笑话!月莲心里耻笑逸寒渊的幼稚,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以为所有的生意人都是见钱眼开只看到眼前利益的么,银杏绝对有资格成为整个京城炙手可热的清倌,月莲甚至可以想见一众王公子弟拜倒在银杏脚下求得美人一笑的样子。   试问,谁会愿意放手?   “逸公子还是请回吧,今儿个您就是把王府所有的银子放在月莲面前,月莲也不会放人的。”   “你!”   “逸王爷为人清廉,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却从来不铺张浪费,逸公子这一叠万两的银票想必来得并不容易吧?”识人无数的月莲这些还是猜想得出来的,这叠银票不是他藏的私房那就是问人借的了,逸寒渊又是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这钱,月莲大致知道是哪来的了。   肯定是问太子借的。   话说这太子倒也爽快,说借就借,这里少说有30万两,像月莲亭这样的小倌馆,足够买好几座了。   看见那么多钱,不动摇是不可能的,30万两是月莲亭好几年的收入,如果有了这30万两,可以把月莲亭已经有些老化的主楼翻修一下……还能换上更高级的寝具,买进更多虽然比不上银杏,但也差不到哪去的小倌……月莲看看银杏,此刻银杏也正在看着月莲,两人目光相对,银杏毫无戒备地对月莲展露笑容,月莲感到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膨胀起来。   “逸公子,这钱您就收回,银杏……我也只是打算让他做一个清倌,毕竟他欠了钱还是要还的,但我月莲保证,有我在的一天,就没人能动银杏一根指头。”   “既然是要保护他!为何还要他出去卖笑!?清倌!?清倌说白了不就是靠艺赚男人钱,和靠身体赚男人钱有什么区别!?”逸寒渊不允许!这样清澈的人就该养在深院里整天抚琴弄画,品酒赏月!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再高贵的青莲也会被染得媚俗丑陋!   “逸公子可有听明白刚刚的话?银杏是自愿……”   “我不明白!我就明白现在我就要带他走!!!”逸寒渊气的大声打断月莲的劝说。   “怎么?逸公子想动手……?”月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两人间一触即发……“逸公子……?”   银杏突然对逸寒渊说道,这让逸寒渊的火气灭了大半,扭头看银杏,说道:   “银杏你今天就跟我走,我保证给你最好的生活!”   银杏摇摇头,突然一个颠簸摔倒在地,单手撑地双□叠,用袖子捂着嘴巴凄凄惨惨地说道:   “承蒙逸公子这样的俊杰厚爱,月……不是,银杏这样的风尘胚子怎好独占了你,传出去不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再说逸公子的父亲又是这样望子成龙,我不能耽误了您啊……”说着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月莲满脸黑线地看着趴在地上假哭的银杏,心想:   臭小子学我什么不好,去学这个……又学的这么不像……当逸寒渊是傻子不成……刚想过去扶银杏起来,便被逸寒渊抢先一步,再看他脸上的表情,月莲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两个傻瓜弄疯了……其实银杏这样蹩脚的演技在外人看来一点就破,可完全沉醉在自己恋爱幻想中的逸寒渊智商退化极具加速,看见银杏这样为自己着想,当下就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抱住银杏:   “不会的!我一定让我爹同意你进门!银杏,你愿意等我么!?”   “呃……我……”没想到逸寒渊是这种反映的银杏求救似地看向月莲,本来只是因为逸寒渊对月莲好凶,他想起之前月莲也有这样拒绝过人,便现学现卖起来,哪里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月莲走过去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把两人分开,脸上毫无表情地对逸寒渊说:   “逸公子还请自重,银杏现在已经是月莲亭的人了,在未出道之前,是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的。”   此时内心无比澎湃的逸寒渊哪里听得进这样的话,心里一个劲的催眠自己,银杏是喜欢我的!他是会等我的!我们两是可以在一起的!   “银杏!你一定要等我!”说完逸寒渊一个起身就出了银杏的房间,连桌上的银票都忘了拿,月莲无奈地摇摇头,叫来掌柜收好银票送去逸王府,转身又轻轻在银杏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让你淘气胡来,谁让你学这个的?”   “我看你们两都快打起来了……心里害怕……不知不觉就……”   银杏本质还是一棵自保能力很脆弱的银杏树,遇见危险就喜欢用自身的优势伪装自己,避免受到殃及这是天性,而就是把月莲看成了最好的伙伴,银杏才挺身而出,把逸寒渊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棵胆小的树来说,确实不易。   “下次不知道怎么办就躲在我身后一个字也不要说,看看你这德行还想保护我?”嘴上这么说,月莲的心里却是甜的,心里也更加混乱,让他走上清倌这条路……其实月莲让银杏做清倌,并不是为了什么利润,而是自己的一些私心。   一个清倌在年过20之后,差不多就要□接客了,所有人都逃不过年华的逝去,连月莲自己也是如此,好在没过多久这家小倌馆做不下去,老鸨带着所有的钱逃走后,被月莲出钱盘了下来,自己做了老板自然也就不用接客了,每个月的选客入宾也只是一个噱头,吸引一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实际上真正能爬上月莲厢房里那张红木雕花床的,没几个。   月莲就是想看看,世上到底有没有永远的清倌这样的说法,之前以为自己可以,现在……他觉得银杏才是能创造这个传奇的人。   银杏自己也想通过成名后,利用名气寻人,虽然不知道他找的是谁,不过就银杏说,那个人应该是在皇宫中。就如今完全没有靠山的银杏,想要进入皇宫都很难,更不要说寻人了,而如果他在京城打出了名气,也许那个“他”就会自己出现,毕竟能来月莲亭消费的人物,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老百姓。   既然如此,就赌一把吧!月莲看着坐在他对面看书看得入神的银杏,心里这么下定决心。为了自己,也为了银杏…… 两面树敌 银杏学舞渐渐进入佳境,已经开始跟着月莲学一些简单的手势和舞步了。   这天两人正在院子里学习一套很简单的连贯动作,月莲手里拿着竹条子,银杏一有地方不对,就往他腿肚子上抽一下。两个时辰下来,银杏已经香汗淋漓,背上面湿了一大块。   可是有一个甩袖的地发银杏老是学不会,让他轻柔地甩出去,不是跟甩手上的蟑螂一样用力就是力气飘得好像没吃早饭一样。学了几遍都是如此,月莲有些烦了,走到银杏身后拖住他的手,不耐烦地说:   “甩出去的力气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随着音乐的律动,要处理得恰到好处,以后加上腿部和身体的动作更加困难,你现在这点简单的都学不好,之后的如何再教?”   虽然这么说,月莲还是手把手再教了一遍。   透过银杏的头发,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那脖子上的两个字,每次不经意的看见,月莲都会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在那么美的脖子上刻上这样狰狞的字?   不觉想得呆了,就这么把银杏抱在怀里。   银杏以为月莲又生气了,大气都不敢喘,被他抱在怀里顺便也休息一下,月莲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想馆里其他小倌身上有一股不自然的香味,虽然说不出那味道算什么,不过银杏自己是不怎么喜欢的。   话说到银杏来到月莲亭已经几个月了,由于月莲声称他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所以没什么人敢欺负他,又看他傻头傻脑的特别好说话,一串糖葫芦就能让他笑上半天,对他也就更加没什么排斥了,银杏自身就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磁场,吸引着月莲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们。   所以说银杏在月莲亭的生活可以说基本没什么跌宕起伏,和他之前作为一棵树,也没大差别,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首先老早就在暗地里开始较劲的京城各大公子哥们,只要是月莲亭常客的早就听说过银杏这个被月莲亭寄予厚望的新人了,见过的把他夸上了天,没见过的被勾得心痒难耐,甚至一些本来不好男色的人都跃跃欲试,到底这个被京城老百姓传的快要升仙的美人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于是银杏在不知不觉中,风头甚至压过了除月莲亭外其他小倌馆里所有正在培养的新人。   这自然就引起了其他小倌馆的不满,本来这月莲亭就抢了几乎一大半的生意,小倌馆不但要和同业抢生意,还要和只做女人生意的窑子抢生意,竞争不可说不激烈。   现在大众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月莲亭,甚至一些老客户都转投那里,是个商人都要气得双脚跳了。   所以几个一直受到打压的老板终于憋不住了,怎么说也要挣回一口气!   于是第二天……月莲亭刚刚开门迎客,几个歪瓜裂枣……不是,极为气宇轩昂的老鸨们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闯进了大堂。   “叫你们老板月莲出来!”为首的一个老鸨子,脸上顶着几乎快要开裂的粉,大声地说道,手里的香绢散发着让人避之不及的浓烈香味。   掌柜从帐台里走出来,陪着笑脸说道:   “哎呀几位老板,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月莲亭啊~快~快!我立刻找人给几位安排雅座~”   “袁掌柜不用麻烦了,找你们老板月莲出来,我们和他说完事儿就走。”另外一个妖里妖气的男子拿着把扇子体声说。   “这……好好,我这就去……”见他们几个没有让步的样子,一众人站在大厅里生意都不上门了,于是掌柜也只好悻悻跑去找月莲。   这个时候正好也是月莲和银杏休息吃饭的时候,一见掌柜匆匆忙忙跑进来,月莲就知道出事了,冷着脸威胁银杏把水果都吃完后,就跟着掌柜下了楼来到大堂。   月莲原本还满脸不屑的表情,出现在众人面前后立刻换上一张笑的风雅的魅颜,看得众人皆是一愣,当下的气势便降低了好几分。   “几位……有什么事么?”冷漠到几乎无视的地步。   “也没什么,就是您看啊~最近咱们生意都不太好做,东街又相继开了两家青楼,所以我们想,大家举办一次赏花会,把自己家里最出彩的孩子带出来亮亮相,热闹一下~不知您意下……”   “抱歉,我没兴趣。”还没等那满脸白粉的老妖婆说完,月莲就冷漠地回绝了人家,脸色还略带鄙夷地向后退了几步躲避那浓到快要让人窒息的香味……几人见月莲如此不识抬举,脸色都差了下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不过在一旁喝花酒吃饭的人听到这消息,立刻就响应了起来,大家都说这主意好,让月莲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愈加阴沉。   该死的……竟敢闹这么一手出来,现在月莲亭大堂里闹成一片,大家都劝月莲让银杏参加赏花会,有些甚至威胁月莲如果不去那以后也不来月莲亭了。   月莲暗自叹气,心里有些懊恼低估了京城的消息链,他真的没有想到银杏的名字传得如此快,竟然惊动了北街上所有小倌馆老板的合力打压……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如果银杏在这场缠斗中胜了,名气自然就越打越响,这出道第一杯酒的价钱,估计能够翻上好几番。   在众人的起哄下,月莲也只好先安抚住热血沸腾的客人们,点头答应下来。   见达到目的的众老板,随便说了堆客气话,又定下了赏花会的时间,就抽身走人了,留下月莲和掌柜对付那些沸腾的人群。   等月莲好不容易回了银杏的房,发现银杏正倚着窗台逗弄两只小麻雀。这种事时不时要在银杏身上发生一次,月莲已经见怪不怪了。   站在门口,月莲怔怔看了银杏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声地退出了房间,他要好好想一想,就银杏现在这个半吊子,想要赢过其他那些个妖精,还是有困难的。即使银杏的美貌和气质都远远高于普通人,但是这脑袋实在不怎么好使……这样必定是要吃亏的。   现在银杏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少说少做就少错,离月末还有几天,如果排出一段舞,让他上了台跳完就下来也算是亮过相了,赢不赢是一回事,让人发现了银杏其实很好欺负就麻烦了。   于是第二天练舞的时候,月莲一改之前的慢慢吞吞,逼着银杏一个上午学了三套稍显复杂的舞步和手势,银杏虽然觉得奇怪这样的突然改变,不过也觉得高兴,终于能学到一些实质的东西了。   “今天吧这三套动作练熟,明天我再教三套,一定要记得滚瓜烂熟,真的么?”   “恩!”   同一时间……逸王府……“寒渊……听说你最近老是心神不宁,魂都快被一个小倌勾去了……?”满脸严肃的逸王爷此刻坐在书房中参看一些文书,逸寒渊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案边上。   “说话啊……”见逸寒渊完全没有反应般站在一边,逸王爷的声音显得更加严肃起来。   “爹,没有那种事,孩儿平时得罪过不少人,还望爹不要轻信了他人编造的谣言。”   逸王爷瞄了他一眼,说道:   “最好是这样,你下去吧……等等!如果我在朝中还是能听见这样的传言……你知道我要让一个人消失还是轻而易举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败坏了皇家的名声。”   “孩儿知道。”逸寒渊背对着逸王爷,咬了咬牙,推门出了书房。   待逸寒渊走后,一抹阴冷从逸王爷的眼底闪过。   “哼……敢给我学别人玩小倌……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逸寒渊出了书房,就直奔月莲亭的后院的围墙附近,每天这个时侯,他都会跑到围墙附近的屋檐上偷看银杏练舞,几天观察下来,他发现自己对银杏的喜爱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几次他都想趁着夜深人静潜入银杏的房间把他偷回自己的家里永远也不放手。   今天很好运的是,月莲因为要帮银杏置办参加赏花会的衣物首饰,便放银杏自己一个人在院里练习,而其他人也知道月莲几天后就要参加赏花会,都不敢去打扰,于是现在后院里只有银杏一个人。   强烈的想要接近银杏的想法浮现脑中,等逸寒渊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跳下屋檐,来到银杏身后,热切地注视着人家。   银杏也感觉到了什么,微有些喘息地回头,看见是逸寒渊,虽然和他见面的时间不多,不过银杏还是记住了这个男子,对他展露友好的一笑。   在那毫无防备下的笑容下,逸寒渊感觉脑中空白一片,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抱住那青莲般的美人儿,好好品尝那红唇销魂的滋味。   开战在即 眼看逸寒渊一步步靠近银杏,银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到来,刚想转身就跑,就被逸寒渊扯进怀里。   “公……公子……自自自自重……”银杏还想拿月莲那套来对付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其危险的男人。不过显然没什么用处……对一个快要□焚身的男人来说……“银杏……你好美……”逸寒渊抱住银杏,吸取他身上清冽的体香,心里像好几个鼓手在里面跳舞打鼓。红艳的薄唇就在眼前,逸寒渊怎么也把持不住自己,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刻,所有的伦理偏见都不能阻止逸寒渊一尝银杏的芳泽。   银杏只觉得逸寒渊的舌头窜进了自己的口中,挑逗着自己的舌尖,弄得银杏觉得舌头麻麻的脸也烫了起来。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心跳得好快,浑身都使不上力气……银杏整个人都摊在逸寒渊身上,迷茫地任凭他为所欲为。   “嗯……哼嗯……”见银杏有些喘不过气来,逸寒渊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眼里尽是柔情。   “噗——哈!!!!!”银杏挣脱了逸寒渊,倒到一边的椅子上大口喘气。   “你……没事吧……?”逸寒渊看他喘的厉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看见银杏那副满眼泪水满脸通红的委屈模样,突然觉得小腹一紧……原本使尽全力压抑下去的欲望又……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里面透露着浓浓的不快:   “逸公子可知这里是月莲亭的后院?客人是不可以擅自进来的?”   月莲拿着一些水果和茶点走到银杏身边,把东西递给他之后,又看向逸寒渊。   一边看着自知理亏的逸寒渊,一边对正在吃东西的银杏说:   “给我到房里去吃,今天就练到这里。”   “哦。”银杏听见立刻站了起来,抱着水果和糕点走了。   待银杏走后,月莲才开口道:   “逸公子,刚刚的事月莲就当没看见,之后希望你靠真本事得到银杏,银杏要做小倌自有他的理由,谁也不能勉强他,不要把他想成是你逸公子的东西,他是个人,他有权利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如果再让我看到刚刚的事,那就不要怪月莲不客气了,我想逸王爷是不会再想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出来玩小倌的吧……?”   逸寒渊听完脸色一暗:   “是你托人告诉我爹的是不是!?”   月莲没有反驳,只是优雅一笑: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逸公子还请记住月莲今天说的话了。”说完便进了主楼。   一进银杏的房间,月莲刚刚淡定的脸全部都垮了下来,抓起正在啃柚子的银杏进行全身检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印上逸寒渊的痕迹。   “你怎么回事啊你!就随便让人家抱着亲啊你!?会不会躲一躲啊你!?有没有脑子啊你!?吃什么长大的啊你!?教了你那么多都学哪去了啊你!?说话啊你!”   银杏被月莲顶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哭丧着脸心想自己又惹月莲生气了,明后天是没好日子过了……见银杏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月莲气就没打一处来。   “除了伺候人的时候别老是摆这种引人虐待你的脸。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你要是以后想活得轻松些,平时脸上就不能有过多的表情。”   “哦……月莲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虽然银杏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以后离逸寒渊远一点,知道没有!?”   “恩恩!不理他!他吃我嘴巴!”   月莲被这话堵得差点跌一跤,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   “你还真以为他是在吃你嘴巴?”   “是啊,我记得除了刚刚那次,他以前也差点要吃到我嘴巴。”   “什么时候!?”月莲脸色一变,眼神又沉了下来。   “恩我刚刚从树变成人那会儿,好像遇到过他。”   听完月莲只觉得无力……怒气也一下子全没了……改天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这孩子脑子不会真的有问题吧……?月莲心里想。   见银杏身上没有什么痕迹,月莲也就放心了,毕竟赏花会就快到了,银杏绝对不能在这个时侯出差错!   “跳舞时候的衣服首饰我放在你床上了,洗完澡穿上看看,不合适的我得赶紧找人改。”   “好!”听见洗澡银杏就最开心了,找人提来了热水,“唰唰唰”当着银杏的面脱光了衣服爬进浴桶,嘴里哼着平时从其他小倌那里学来的小曲儿,自顾自泡得舒适惬意。   月莲则如往常一样,往浴桶里撒了些香料,拿起梳子帮银杏梳头,有时也会对着他脖子后面的两个字发呆。   洗完以后帮银杏擦干了身子,月莲为银杏穿上了那件用雪白的丝绸和银色的刺绣搭配出来的极品舞衣,再配上了银色的发带和琉璃的手镯、发簪。   看到穿上舞衣的银杏,月莲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银杏实在美得有些虚幻,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更能体现出他无染于尘世的仙姿,好像一颗玉盘最迷人中的珍珠,吸引着所有的目光和赞叹。   月莲不觉看得痴了,自认为美人见过无数,但真正要能比过现在的银杏的,还是没有。   “好看吗?”银杏问。   “恩……喂!别给我得意忘形了你!”反映过来的月莲恼羞成怒地捏了银杏一下,命他把衣服收起来,到了赏花会当天才可以拿出来穿。   银杏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好收进衣柜里,然后跟着月莲去他房里练字。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月末赏花会的日子。   此时的京城早就因为这次的赏花会闹得鸡飞狗跳。   原本只邀请了几家小倌馆里的贵客参加,但是明显不能满足大众的需求,于是开出一个座位500两银子的高价,依旧是一抢而空,于是赏花会的地址只能一改再改,从原本的某富豪家后花园,改到了京城最大的小倌馆月莲亭的后院,这样便可以利用四周主楼和香阁的二楼三楼当做看台,于是原本只能容纳200多号人的后院,又多出了100多个名额。   这最后的100多个名额,采取竞标的方式竞拍,谁拍的价高谁就能买到,可想而知,最后几个座位,已经叫到了2000多两的天价。   这天一过午时,月莲亭的门口就挂出了迎宾的布帘,巨大的布帘上写出了参加此次赏花会的各小倌馆以及他们所要推出新人的艺名。   与所有其他小倌馆不同的是,月莲亭只让一位小倌参加,那就是银杏。   人们开始纷纷入座,原本清静的月莲亭开始人声鼎沸,交谈声、争论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某富商:“呃贾老弟,你说这月莲亭也太不把其他小倌馆放在眼里了吧?就派出一位小倌,这手笔也太小了些?看看人家采月楼,一派就派出15名花魁苗子,个个都是美得像天仙啊!”   贾姓书生磕了一地的瓜子壳,把嘴里的壳吐出来,很不待见地瞄了那富商一眼,说:   “月莲亭是在咱们京城生意最好的小倌馆了,他敢只派出一名小倌,那必定是极品,在下也听说这叫银杏的小倌,美得几乎要把月莲亭的老板红莲公子的魂也勾了去,你说红莲公子是多美的人,连他都受不住这份诱惑,其他小倌馆的歪瓜裂枣又怎么比得上?”   坐在一边的蒙着脸的高大男子听后直直点头,他以为把自己的脸蒙上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了,殊不知这样的装扮才引人注意……富商一听来劲儿了,瞪大着眼睛贼兮兮地说:   “真有这般漂亮?那□没□呀!?”   “得了吧,你不知道这小倌现在的行情吧?虽说已经放出风声说是清倌,但想要见他一面的公子爷们儿依旧一天比一天多,来看赏花会的一般都是冲着他来的,谁都想做这小倌的第一位恩客,让他给敬杯酒,就这样一杯酒……”书生停下来看看四周,发现众人都围了上来,听得仔细。   “怎么样啊!?怎么样啊!?”   “呵呵,价已经喊到天上去了……红莲公子的入宾费是1500两,加上酒钱和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大概要看到红莲公子为自己跳舞要花上2000两,而这小倌的第一杯酒的价格是……”   “是多少啊你倒是快说啊!!!”众人急了。   书生比了比手说:   “3600两。”   众人到抽一口冷气,有的甚至吓得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反应。   3600两!普通老百姓能吃上多少年大鱼大肉?即使是富家子弟,为了这样一杯酒付出那么多钱,也会觉得有些不值……那书生见众人都不能理解会喊出这样高的价格,便说:   “喊出这个价格的,都是当初见过银杏本人的,所以我劝各位如果觉得自己玩不起,还是不要往里面跳,据说这银杏的美貌,能把人的魂都勾出来。”   蒙面男子暗地嗤笑一声,看了看众人的呆傻表情,心里早有了决定。   银杏的第一杯酒!我要定了!   不战自胜与此同时,银杏的房内。   “月莲……你看……”银杏把已经残破不堪的舞衣拿给月连,几乎要哭出来,心想这下月莲又要大发雷霆了……月莲倒是很冷静,哼笑一声,小声吩咐他身后的掌柜一些事,便把那件“破布”扔进了纸篓里,并把银杏领到梳妆台前,给他化妆梳头。   “月……月莲?”见月莲这么冷静,银杏只有更加害怕。   “老把戏了,一定是买通了亭里的小倌让他们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撕坏了衣服。”   “哦……可我……”银杏心想平时自己也没的罪过谁呀,大家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面上大家都照顾着你那是看在我的份上不敢得罪你,里子总会有些看不惯你的人,不用太介意,这在窑子里只能算小儿科了。”替银杏编好头发,月莲凑到银杏面前给他上了些胭脂并画浓了眉毛。   “好了。”   “恩。”   这时掌柜也拿着衣服走了进来,和之前的那件略有些差别,料子更加轻盈上等,暗绣更加华丽精细,一看便知和刚刚那件不在一个等级。   “快穿上吧。”   “恩!”   待银杏穿完了衣服,月莲给他带上首饰,并让他跳一遍早已滚瓜烂熟的舞步,这才让银杏跟着掌柜下楼在后台等着。   用木头和帘子搭建的后台此时已经来了不少的小倌,个个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大家都在暗地里争着一口气,表面上都客客气气的谈笑风生,说些“我才不在乎谁输谁赢”这样的场面话,私底下早就斗开了,个个都在心底里评论着彼此的穿着打扮。   于是当银杏跟着掌柜来到后台的时候,原本嘈杂的后台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盯着银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起来,银杏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盯得冒了出来,头都不敢抬。   京城里盛传的主人公就在眼前,众人完全无视银杏的满脸不自在,把人家瞧了个够。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一样是在接受□的小倌,可完全没有小倌应该拥有的妖媚娇柔,就好像和月莲亭完全没有关系一般,干净得让人嫉妒,可又让人想要接近。   小倌之间的争风吃醋,相互攀比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但是众人在看见银杏之后,连上去和他并排坐的勇气都没有,这可怎么比?完全就不再一个层次内啊!做小倌做得跟银杏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个小倌的,那才是本事啊!   于是原本跃跃欲试想要拔得头筹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些悄悄离场不想给自己找难堪的也大有人在。   但不管怎么说,赏花会还是要继续,各大小倌馆里也并不是没有杀手锏,只不过众老板都没有想到银杏美成这个样子,当下就撤去了所有的二流货色,把自家压箱底所有的台柱都找了来,谁还管这次的赏花会主要是以新人为主?要比过银杏,这个京城里能找出几位来!?   没过一会儿,月莲亭的门口停了数顶轿子,走出来的都是京城了赫赫有名的花魁红牌们,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鸨爷鸨母们拉着就往后台赶,到了后台才明白为什么老板们一脸慌张地把自己匆匆找来。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月莲下楼来到后台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京城半数以上的花魁都赶来了,还个个花枝招展穿的好像过年一般,再看看众老板眼里对银杏满满的敌意和渴望后,也就明白了,轻轻走到银杏身边,问: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紧张吗?”   “恩恩恩!”银杏好像看见根救命稻草般依偎着月莲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不放手。   “他们……眼神……”   月莲“噗嗤”一笑,对银杏说:   “今个儿你面子可是够大的,京城几大花魁都快到齐了,你看看他们个个都像要冲上来把你给活吞了就知道,你这次赢面很大哦~”   银杏听完稀里糊涂的有听没有懂,小声说了句“为什么要活吞我……”之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其实月莲也不是说给银杏听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那些老板和他们手下的花魁们。   果然……“呃怎么说话呢!还没比呢就知道自己赢了,月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和你底下的小倌了吧!?我家柳伊公子,可是连太傅大人都伺候过的绝世美人儿,每月画舫迎客,席位可都是千金难求的啊!”   看起来资格最老的一个鸨母沉不住气了,气吞山河地把自家的花魁拉到自己身边,挑衅地看着月莲和银杏。   被她扯过来的艺名是柳伊的男子,疼得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难听话,只是看银杏的眼神实在有些怪异,好像在试探又好像在观察,虽然并没有什么敌意,但是月莲觉得这个柳伊不得不防,没由来的心里就是这样觉得。   “呵呵~您别介啊,月莲这不是鼓励一下自家的孩子么,他有些紧张,我这说话哄哄他而已。”   “哼!你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你以为你赢定了是吧!?告你!没那么容易!”   面对如此凶悍的婆子,月莲只是平淡地笑笑,挽起银杏的手,对众人说:   “时间到了,大家准备好就去台前亮相吧,然后按照顺序表演自己的节目。”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开始急急忙忙最后补妆摆弄衣服和发饰。   “舞步还记得么?”月莲挽着银杏的手,边走边问。   “恩。”   “出去后话少说,大家问什么能微笑就微笑,实在打发不过去了,回答的时候也尽量简洁知道么?”   “恩。”   月莲放开了银杏的手,看着他清瘦柔弱的背影,进入那人声鼎沸、纸醉金迷的舞台。   赏花会共分上下两段,开始时各家的小倌们都走到台前一一向来宾行礼以感谢他们此次赏脸前来。接下来便是每人依次出场表演一小段自己的拿手好戏,最后众人评选出这次赏花会的花魁。   银杏一上台,就拉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抽气的、惊呼的、咽口水的、众人都看得呆了,美!美到让人心疼!美到让人发疯地想要占有!任何字眼都无法形容银杏此刻在众人心目中的美好,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谁都没有打破。   挨着银杏上来的其他小倌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脸色“唰”一下就跨下来了,意兴阑珊地服了服身,等着司仪一一介绍。   于是介绍到银杏的时候……“啊银杏今年几岁啊~?”   “一百……不是……一十有六。”底下一片窃窃私语,有开始配八字算天命的。   “最喜欢吃些什么啊~?”   “糖葫芦。”糖果店的老板们放声大笑。   “喜欢什么颜色啊~?”   “绿色,黄色。”立刻有人脱去外面的衣服,露出绿色的里衬。   “平时有没有什么爱好呀~?”   “跳舞。”   “有没有心仪的公子啊~?”   众人听见立刻都伸长了脖子,某个蒙面人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银杏笑了笑,说:   “心仪是什么意思?”   其实银杏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就被看做是以退为进、装傻打太极的高阶手段了。   “喂你有完没完啊问到现在!?”其他小倌馆的老鸨们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对台上的司仪叫嚣着自己的不满,于是那司仪也只好继续下面的介绍,可这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银杏。   之后的小倌说了些什么,在场的公子哥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垂头一动不动看地面的银杏身上,把他里里外外视奸了个够,更有人命下人去和月莲谈条件,想要直接收了银杏回家,不过都被月莲婉拒,并让他们等银杏出道的时候拿出真正的实力。   待到开始表演节目的时候,大家最期待的也就是月莲,可按照名字排列,银杏被安排到了最后(不要问俺为什么……),于是众人等啊等啊……终于等到银杏的出场了!   燎原之火当银杏站在台上摆出起舞的姿势,台下立刻传来雷动的掌声和叫好声。而当月莲抱着一把琴坐到舞台的角落边上后,沸腾的掌声几乎要把整个月莲亭掀翻。   因为月莲的琴并不是平时随便就能听到的,只有每月的入宾之人才能有幸听他弹奏一曲,并且代价绝对要比这次赏花会的票钱贵上许多倍,尤见这次月莲是多重视银杏。   清冽的琴声响起,银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甩出飘逸的长袖,在舞台上随着琴声慢慢舞动起来。   众人都陶醉在月莲清澈不带一丝犹豫的琴声和银杏那温柔但不带女气的轻快舞步中,随着曲子的渐入□,银杏的舞步开始繁复起来,当他在台上随着乐曲甩动舞袖旋转的时候,前排的人甚至闻到了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月莲看着银杏,突然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在后台准备的小厮可以行动了。   于是……随着琴声的越来越快、从后院的天空中突然飞下了数十只色彩斑斓的长尾鹦鹉,众人都被这景象夺去了神智,原本有些惊慌的鹦鹉在发现银杏后都安静了下来,扑腾着翅膀围在银杏周围旋转,有些还配合着琴声啼叫。   整个舞台上,绝美的景象让人叹服,银杏的美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甚至连月莲都快要迷失在那时银杏的身姿之中。(菜:好吧俺是描写盲怎么滴……!)就在众人陶醉不已的时候,后台忽然有人冲上了台大叫:   “不好了!大厅里着火了!快逃呀!!!!!”   众人都站了起来,开始惊慌地逃窜。   突然二楼也有人跑了出来,大叫着说后门也着火了。   众人这下完全失去了冷静,大叫着寻找出路。   “不要挤!后院里就有水井,快去提水!”月莲站起来在台上大喊,可众人完全不听他的,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而此时的银杏却拨开冲上舞台的人群,保护几只在吓呆了,坐在地上快要被踩死的鹦鹉。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逃命!?”银杏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抱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着越到了火势不算太大的三楼。   银杏回头一看,是一个蒙着面的高大男人,气息有些熟悉但现在这个时候,银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蒙面男子的袖子急切地问:   “月莲!月莲呢?!”   男子心想自己哪还有空管情敌的死活呀,于是只好骗他说:   “月莲会没事的,我们先走。”   “月莲!!!”银杏根本没有听见蒙面男子说了什么,因为他在人群中看见了月莲的身影竟然闯进了火势最为严重的东楼,那里也正是银杏和月莲居住的地方。   “我们快走!”见火势越来越大,蒙面男子拉着银杏就想越过屋顶逃出去,却被银杏用力甩开。   “月莲!月莲!”银杏这下完全失去了章法,寻着月莲的身影冲进了人群里。他忘了自己本身是一棵树。   而树最害怕的,就是火……“咳咳咳……月……月莲……!”东楼的火越烧越大,银杏捂着鼻子冲了进去,直奔月莲的房间,打开门发现月莲根本不在里面,但是屋子确好像已经被人翻搜过杂乱无章,银杏一下子就懵了,心里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月莲!月莲你在哪里!?”银杏奔出房间四处搜寻,而大火也已经烧到了三楼,银杏只觉得身子好热,快要融化般的热以及快要绝望的惊慌。   “月莲!你快出来好不好!?”银杏终于急得哭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哭,原来哭的滋味这么难受?这么锥心?人类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情绪呀?   忽然一双手握住了银杏害怕得冰冷的手……“月莲!?”银杏惊喜地回头,看见的,却是今天一同来参加赏花会的小倌:柳伊。   “柳伊公子?”   柳伊对他笑了笑,说:   “月莲没事,已经被太上老……恩不是……我朋友救出去了,咱们也快走吧,这里太危险。”   银杏只觉得自己没理由的就是相信着柳伊,于是点点头握着柳伊的手跟着他往外逃。   一眨眼工夫两人就越过了重重阻碍,来到了月莲亭的后门门口。   一出来银杏就四处张望寻找月莲。   柳伊看着他,无奈地要摇摇头,小声说:   “臭小子死过一次了性子怎么还是那么傻愣愣的……以后肯定是要吃苦头了……”   “恩你说什么?”银杏回头。   “别找你的月莲了,他没事,被我朋友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受了些伤可能要些时日才会好。”   “那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不行!”柳伊立刻慌张地回绝道。   “为什么……?”   “恩他现在不方便啦,但我保证不过多久你就会再次遇见他的。”   “……真的?”银杏有些怀疑。   “真的!”柳伊信誓旦旦地说。   银杏看着他好一会儿,又笑了出来,说:   “好我相信你。”   弄得柳伊想到了以前……突然眼里一热,赶紧转身,轻声骂了一句:   “傻瓜!”   “嘿嘿……月莲也一直说我傻来着……”   “好了别想他了,以后你们自然会见着的,现在跟我走吧。”柳伊说完拉着银杏就要走。   “去哪……?”   柳伊回头对他一笑。   “去见你老情人呀~”   另一方面,跟丢了银杏的蒙面男子,其实也就是逸寒渊,在跟丢了银杏以后,发了疯般的到处找人,人们的推挤使他的火气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知道的看他那表情还以为是寻仇的。   火势越来越大,就在逸寒渊快要崩溃,准备冲进东楼的火海里的时候,一个老者,左肩上背着晕倒的月莲站在他面前。   老者臭着脸,口气很坏地说:   “快走,银杏不再里面。”   “滚开死老头!”逸寒渊哪听得进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的话,推开老人就想走。   “啧!没一个省心的……”老头不耐烦地劈了逸寒渊后脑勺一掌,在他快要倒地的时候轻松地把他提上右肩,离开了已经完全被火海吞噬的月莲亭……于是月莲亭的大火烧了整整两天两夜才减小下来,月莲亭的老板红莲公子月莲不知所踪,美得好像仙人一般的银杏也仿佛消失在这大火之中,京城的人们都在讨论、猜疑着,这无缘无故的大火之下,必有内幕!   话说回银杏一边。   被柳伊牵着走的银杏,来到了皇宫的正门前。   “柳伊这是什么地方?”   “我先问你,你没有忘记变成人类是为了什么吧?”   “……恩!”银杏想了想,点头说道。   “那个男人就在里面,现在住在东宫,是当朝的太子。”   “太子?”   “就是这个国家权利最大的人的儿子,将来会掌管这个国家。”   “哦……”银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没有明白柳伊的话中有话。   柳伊无奈地揉揉太阳穴,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啊,五年之约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你却混成了一个小倌,你以为太子说见就能见的?就算见了你能保证他一定会喜欢上你?就算喜欢上你了他就一定会为你改变自己?别天真了,你竟然还有空给我发呆!?”   柳伊说了一大堆,银杏仿佛看见了第二个月莲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地教训自己。   “我错了……”银杏惭愧地低下头。   “哼,知道错就好。”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听好了,一会儿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从这门里走出来,你就上前和他说你是接应他的人,让他把衣服和你的对换,换完以后进门随便找一个太监问路就说你迷路了,人家自然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之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明白了吗?”   银杏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两人在角落里等了一会,果然有个穿蓝衣服的清秀男子从宫门里走出来,侍卫见了他手上的令牌立刻放了行,只是问了一下出宫的目的和几时回宫而已。   走到银杏他们躲藏的附近,男子便开始东张西望四处寻人,柳伊用力推了一把在一边发呆的银杏,让他赶快去接洽。   男人看见银杏立刻迎了上去,还没问出什么,就听银杏说:   “我、我我我是接应你的人。”   “太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快走!”   “不……不是……要先这样……!”银杏拉住了他,开始脱他衣服。   “你干什么!?”男子起了疑心。   “衣服对换一下!”   蓝衣男子这才明白过来,充满歉意地说:   “难为你了……!”说完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首饰都交给了银杏,又把银杏身上的衣服穿上,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待男子走后,柳伊才出来帮银杏梳好头带上发饰,并嘱咐他:   “进去以后凡事都要谨慎行事,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知道吗?”   “恩。”   “见着想见的人了也不要激动,记住他现在是完全不认识你的,你要一点点接近他并让他喜欢上你,我先提前告诉你,他和以前那个你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了,知道吗?”   “恩!”   “还有……我……”   “别还有了阿青!上面快要发现了我们得快走!被抓住就好玩了!”   一位看起来极其英俊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拽着柳伊焦急地说道。   “可是我……”   “别可是了阿青!再不走就等着万箭穿心吧!啊对了你!别忘了五年之约,好自为之吧!走了!”   男人回头对着银杏说完,拉着柳伊一阵风般地消失在银杏的视线里,银杏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柳伊恼羞成怒的大吼:   “混蛋!不要叫我阿青!”   花开两朵当逸寒渊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自家的房里,浑身上下无一不叫嚣着疼痛,后脑勺更是疼得他差点又躺回去。   可是一想到银杏,整个人立刻有了精神,一个翻身刚想下床,就发现身边躺了一具身体,仔细一看,逸寒渊差点吓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竟然是被自己视为情敌的月莲!?   此时月莲也渐渐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自己身上的房契和银票有没有丢失,于是月莲就当着逸寒渊的面数起银票来……“三千七百两……三千八百两……三千九百两……呼……好还没有少……”   逸寒渊满脸黑线地看着月莲,对他的鄙视和厌恶更甚。   感觉到一股不友好的视线刺向自己,月莲这才发现自己貌似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里,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逸寒渊那张好像吃了大便的脸。   月莲看着逸寒渊,逸寒渊看着月莲,两人对视了很久,突然异口同声地大喊出来:   “银杏呢!?”   “我不是看见你抱着银杏逃出去了么!?他人呢!?”月莲口气非常不好地质问逸寒渊。   “他看见你跑进东楼,不肯跟我走,进东楼追你了啊!”   两人瞪大眼睛,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一起爬下床,刚打开门,就看见了满脸阴沉的逸王爷站在门口,双手摆在腰后,看来是已经站了很久了。   “爹……”逸寒渊一看逸王爷的脸色就知道老爷子已经气得快要爆炸了。   于是逸王爷主观意识了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小倌衣冠不整地跑出门,刚刚在门口还听见那小倌在数钱,该死的臭小子竟然给了他几千两!?反了反了……敢在老子眼皮底下玩小倌了!   “爹!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逸寒渊连忙推开月莲想要解释,不过这在逸王爷眼里却成了没有男子汉气概吃完不负责的懦夫表现。   “你……孽子!”逸王爷气的发抖,推开自己的儿子走到月莲面前,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后,沉声问道:   “你就是银杏?”   “回王爷的话,在下是月莲亭的老板月莲,因为一些原因在昏迷之际被人带来这里,绝不是自愿前来的,还请王爷明察。”   “喂!你什么意思!就是说是我绑你来这里的!?”   “逸公子自己心里清楚,月莲可没有乱加猜测,这实事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月莲亭着火,月莲被偷袭昏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您的房里,难不成还是月莲自己跑来逸王府的不成?”   “你!!!”   “你说月莲亭着火了?”逸王爷忽然问道。   “正是,在下现在就去看看情况,估计伤亡严重呀……”   “本王随你一同前去。”逸王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突然说道。   月莲和逸寒渊都有些吃惊,莫名其妙地看着逸王爷。   “咳咳……!这次在赏花会上露面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物,其中不乏皇亲国戚,此事非同小可,怎可儿戏!?”逸王爷发现两人探寻的目光,不自然地回道。   “王爷说得是。”月莲服了服身,便在前头带路。   逸王爷和逸寒渊随后跟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不过就逸王爷那冷峻的眼神来看,分明就显示出:“哼,一会儿再来收拾你!”的意思。   三人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楼里的人基本都已经逃了出来,受了伤的已经被送往附近的医馆,掌柜的看见月莲,立刻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冲过来抱住月莲,说是人没事就好,楼里其他逃出来的小倌们也围了上来,互相询问是否安好。   逸王爷二话不说派人前去灭火,并询问了一些火灾前的情况,之后便打道回府,走之前他吩咐逸寒渊把月莲接回王府居住,他有话要问月莲。   月莲则在到处寻找银杏的身影,问了一大圈下来,大家都没有看见银杏。   月莲失望地站在月莲亭的门口看着众人忙这忙那,心里空落落的完全没有了念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干脆冲进火力烧死自己一了百了得了。   “放心吧,银杏不会有事的。”逸寒渊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已经快要烧成一副架子的月莲亭,说道。   月莲有气无力地冷笑一声,问: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虽然月莲的口气依旧那么让人生气,不过看在他现在一无所有的面子上,逸寒渊还是忍着脾气叙述了一下自己晕倒前的事。   “这么说只要找到那老头我们没准就能找到银杏了?”月莲的眼里恢复了一些光彩。   “嗯。”逸寒渊坚定地点头,不过心里想着今晚要先过了自己老爹那一关再说……于是月莲把身上的银票和房契都交给了掌柜,让他慢慢重建月莲亭等着他回来,而他月莲自然是去寻找银杏。   “喂你去哪!?”逸寒渊走到月莲面前拦住他。   “让开!”月莲口气不好地说。   “你现在连那老头在哪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人?再者这次着火绝对不简单,我爹要彻查此事,你现在不能走,先去王府里待几天再说。”   “你就让我这么等着?银杏那小子根本没有心机可言,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我不放心!”   “我比你更担心,但是越担心就要越冷静,想出对策之前我们决不能打草惊蛇!”   月莲看着逸寒渊,最后还是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我跟你回去,你先把手放开,捏疼我了。”   逸寒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激动地捏着情敌的手!红着脸立刻甩开月莲的手,不自然转身就走:   “那就走吧!”   月莲安慰了一下掌柜和一些小倌下以及人后,便跟着逸寒渊回了逸王府,并被安置在上等的客房内。   *****************俺是这两只也开始暧昧起来滴分割线******************当银杏战战兢兢进了宫门之后,就开始找太监,毕竟以前一直在宫里看着人来人往,银杏还是知道一些称谓和礼数的,加上月莲平时的教导,倒也没有让人怀疑。   于是当银杏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从自己对面走来时,便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像那小太监服了服身,说道:   “这位公公,我在宫中迷了路,不知……”   见银杏穿着东宫的宫廷内侍的蓝色衣服,又生的如此貌美,小太监也就大致明白了银杏的身份,便客气地回道:   “阁下是太子殿下的人吧?新来当差对宫里还不熟悉?那请这边走。”   小太监领着银杏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前停下了脚步,说:   “这之后的路只能请您自己走了,想我这样的奴才是不能擅自跨进御花园的,不过进去后直走看见第一个分叉再右转,就能走到太子殿下的东宫了。”   “谢谢。”银杏对着小太监一笑,便进了御花园,留下一脸痴呆的小太监在原地站了好久,心里羡慕着太子竟然可以拥有这样的绝色美人。   走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银杏好像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一草一木都透着自己熟悉的皇家气息,于是不知不觉,也就忘了刚刚小太监指的路,开始看看这里动动那里,完全忘了自己进入宫里的目的。   走着走着银杏才发觉自己貌似又迷路了……“哎呀……这是什么地方呀……?”   突然银杏被一个和自己相同衣服打扮的人拽着往前狂奔,嘴里还不停说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呃!?呃!?”银杏就这么被他拉着转了好几个圈,完全没有说话的时间。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奔到一座气势宏伟的殿门之前的时候,发现门前早就整整齐齐站满了两排穿着蓝色衣服的内侍。   于是银杏被拉着站在了人群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个……我……”   “嘘!别说话!”   “可是我……”   “闭嘴!”那个拽银杏来这里的人狠狠拧了银杏一下,引来周围人的一阵窃笑。   “嗷呜……”银杏疼得只好闭了嘴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双手交于腹前,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等待着他整个人生的转折点的渐渐逼近……滥竽充树银杏混在众人中间,不知道在等什么,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人群有什么动静,于是慢慢松懈下来,摆了一个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引来了身边那个口气不太好的男子的侧目,男子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立刻纷纷跪下,银杏也被拽着一起跪了下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为首的男人应该就是太子了吧?银杏心里料想应该是不会错的,于是忍不住稍稍抬头看了为首的男人一眼,正好撞进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   银杏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会被这个男人弄死的……于是立刻低头不敢再看。   银杏的第二个反映就是:奇怪……和自己记忆里的人长得完全不像……这人真是太子?   于是等银杏反映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脱口问了身边的那个把他拽来的男子:   “他真的是太子吗?”   周围一阵抽气声,包括那个口气很不好但长得极为清秀的男子,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   “大胆!”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指着银杏大叫,吓了银杏一跳。   “哼哼。”男人低笑一声,走到银杏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银杏,挑眉问道:   “那么你认为谁才应该是太子?”   众人都屏息凝视着银杏,希望今天触犯了禁忌的他回答得称太子心意一些,不要连累了大家……不过显然众人都高估了这个看起来美到不可思议的美人……因为银杏很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是谁呀。”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气得直翻白眼,指着银杏颤颤巍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带的,周围跪着的一众人都把头磕得更低,害怕地发着抖。   当今太子拳头紧紧握着并没有发作,不过看他的脸色也知道气的不轻,于是一边很狗腿的小太监替自己主子说道:   “拖出去!”   “慢着。”太子抬手阻止了正要上前的侍卫,捏住银杏的手腕把他拽起来,看清了银杏的容貌后,神色稍变,说了句:   “带回宫里。”便放开银杏走了。   身边的小太监立刻走到银杏面前没好气地说:   “跟咱家走吧……”   “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银杏是因为害怕不敢说,那小太监则是脑子转得太快没时间搭理他。   这小子长得怎么那么漂亮?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应该是对他客气呢还是好好整整他?看太子殿下对他这样忍让倒是头一遭,其他人要是这样早被拖出去掌嘴掌到死了哪来那么好运气!?   领着银杏回到太子的寝宫,小太监实在忍不住了,满脑子的问题都等着解答呀,于是和气地让银杏坐,说:   “叫什么名儿啊?”   “银杏。”   “恩……?银杏!?把你的名牌给我看看。”   “名牌?”   “就是你腰上挂着的!”   “哦……”银杏把腰上的牌子解下来递给那太监。   “恩……是叫凝心啊……新入宫的?”(菜:于是银杏又有新名字了……滴汗……)银杏点点头,突然想起柳伊和他说的,少说少错!于是便不敢多说。   “家里有几口人啊?”   银杏想了想,月莲亭算是他的家吧?于是算了算说:   “算上下人大概有七十来号人。”   一听家里是有下人的,小太监便知道银杏家里必定是有些来头的,毕竟要做太子的内侍,又长得如此天人之貌,全城上下大概也找不出几家了。   于是换上一张谄媚笑脸的太监,给银杏倒了一杯茶。   说道:“咱家叫润桦冀,叫我小润子便好,以后大家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说~”(菜:润桦冀=润滑剂……被抽飞……)银杏点点头,对小润子笑了笑。   于是这一笑,小润子的话匣子就开了,银杏原本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全从这个大嘴巴口里听了去。   包括:太子殿下脾气很不好,像刚才那样危险的事不能再发生了要不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太子今年20岁,是当今皇后所出,排行老二,但是由于大皇子早逝,于是便成了最为理想的太子人选。太子本人并不难伺候,只要不犯什么太大的过错并不会惹来杀生之祸,但是如果碰触到一些不该碰触的地雷……比如怀疑他的能力之类的……那就绝对会死的很难看了。   银杏似懂非懂地听完,完全没有找到重点,于是依照月莲平时的教导,听不懂就傻笑搪塞了过去。   小润子正说到兴头上,一行奴才就拿着花花绿绿的托盘走进了临时帮银杏安排的小楼里,说是被派来安排洗漱的。   小润子暧昧地看了眼银杏,碰了碰他的手臂说道:   “刚进宫就被太子爷相中可真是福气啊!以后得宠了可别忘了我呀!”   “相中?”银杏一边任人脱着他的衣服,一边歪着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小润子。   “嘿嘿嘿~你们这些新进来啊都喜欢装雏鸟,不是我说呀,在太子身边当差也快4年了,还真没哪位不是这样的,咱家小声告诉你~太子爷可不喜欢这样的,越风骚的才越得宠呀~哈哈哈哈~!”小润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帮银杏脱衣服的下人们也跟着笑。   在青楼也呆了一段时间,小润子刚刚说的话银杏好歹也听懂了大半,于是立刻抢过自己的衣服抱在胸前,双眼睁得老大,说:   “我……我是清倌……!”   顿时房间里好像时间停止般,众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而后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小润子更是笑得从椅子上跌下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直喊娘。(菜:怎么感觉跟吃了泻药一样啊喂……)“凝心啊没想到你生的好看,小嘴还这么会逗人的呀,哎哟太子爷一定会疼死你的~”笑完了的小润子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过银杏的手,把他领到另外一间已经放了一个大浴桶的房间。   也不用谁招呼,银杏看见浴桶就来劲儿了,光着身子就爬了进去。   “呜哈……”接触到温温的带着香气的热水,银杏热泪盈眶地发出了满足的感叹。于是他整个人都潜进水里,过不久再从水里一跃而起,洗净了原本因为火灾儿有些脏了的脸蛋和身体。   服侍在旁的下人们都看傻了眼,原本在宫中,美人如云,喜爱美人的太子,寝宫里充斥着从全国上下征召进来一等一的美人,可是还没有那个能赛过全身肌肤美到几乎透明的银杏的,大家都没有想到,沐浴过后的银杏,真真正正算得上是出水芙蓉,美到让人想尖叫。   小润子也看傻了眼,原本以为银杏只能算是在这皇宫中排名比较靠前的美人,谁知洗干净了银杏……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愣是赛过了那些天天燕窝雪莲不断的娘娘们。   等众人从银杏的美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银杏早就已经吧一大桶热水泡凉了,可还是不愿意起来。   “凝心啊……快起来吧,再泡就要烂了……”小润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大大咧咧,好像已经认定他就是自己未来的主子了。   其他人也半拉半拽地把银杏从浴桶里“请”出来。   匆匆为他擦干了头发,换上了极薄的丝绸袍子,便领着他往太子的寝宫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呀?”银杏好奇地问小润子。   “去伺候太子爷啊~”   “噢……可是我还没有吃晚饭……”将近半年的□,银杏已经养成了到时间就吃饭的习惯,所以每次到了点,肚子就会饿。   不过宫里可没有围着下人打转的道理,小润子无所谓地说了句:   “到了太子寝宫会有吃的。”   由于银杏进宫穿的是东宫内侍的衣服,所以大家都没有怀疑他伺候人的本事,要成为太子的内侍,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取悦男人,小润子心想这些东西不用教了,肯定没问题。   于是把银杏领进太子的寝宫后,吩咐银杏坐在床上等太子回来,便带上门走了。   银杏这时倒是真的饿了,看见桌上放着一大盆水果,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吃。   “好大一盆呀……不过月莲说过不能浪费要全部吃完的……”   于是当太子走进自己的寝宫,看见的景象就是……一个皮肤如玉般的美人,穿着半隐半现的丝质袍子,手里拿着一只摔破的大半个西瓜,啃得津津有味,竟然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现,还发出那种“嗞嗞”的吸汁声。桌子上的瓜皮果核已经堆到快要倒下来了。   于是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坐到美人对面,看了看另外半个已经被啃干净的西瓜,不是很开心地问:   “你很饿?”   银杏从一堆果壳里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的男人,心想:哎呀……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呀……旧人相会银杏从一堆果壳里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的男人,心想:哎呀……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呀……一边继续消灭手上的西瓜,一边扭头在脑中急速搜寻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记忆。   坐在自己寝宫里等着人来服侍的太子,看着银杏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玩性倒是被挑了起来,心想:哼……倒是有点意思,内侍装雏儿的恶心模样见得多了,现在倒干脆装起傻子来了,人长得倒是绝美,这心思估计也不简单的……从他之前在人前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就能看出了。   于是当下,太子就下了和这个“啃西瓜小仙子”玩玩的决定。   银杏接着吃……西瓜吃完的吃葡萄,葡萄吃完了吃石榴,完全没有理会对面那个面露调侃的男人。因为月莲教过银杏,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而且要把东西全部吃完,这才是有教养的表现。   于是当银杏把一大盆水果消灭干净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等过人的太子殿下,已经撑着下巴看银杏吃水果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不过他倒是也无所谓,因为银杏的吃相……实在是太有趣了,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内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放开胆子吃的,一般都是举着筷子夹一小块鱼肉能吃上半天……但银杏的吃相却有种让人食指大动的吸引力,看着他吃,自己也会觉得饿。   “吃完了?”太子挑眉问。   “……恩……”银杏缩着肩膀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啊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在这里等什么人呀?哦对了我被叫到这里来是伺候太子的,难道他也是……?   由于太子的寝宫灯光比较昏暗,再加上银杏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要找的男人才是太子,于是并没有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才是正牌的当朝太子。   看着银杏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男人觉得有趣极了,冰冷的眸子也不觉温和了些,只不过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你也是被派来伺候太子的……?”银杏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合理的解释了。   男人喷出笑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心想这美人果然有一手,竟然能大大方方说出这种笑话来逗自己笑,还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顺着银杏的话说:   “是呀,我也是来伺候太子的。”   这下银杏来了兴致,问说:   “那你见过太子本人吗?”   “见过。”老子天天都能从镜子里看见呢……太子心想。   “哦……”银杏难为情地低下头玩着自己的头发,心想马上就能看见太子了,要怎么介绍自己呢……?   银杏的幻想NO.1:你好太子殿下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是一棵银杏树变的就是你小时候一直喜欢抱着我哭鼻子睡觉撒娇那棵银杏树呀我现在变成人了想待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说可以吗?   银杏的幻想NO.2:你好太子殿下你猜猜我是谁?什么你竟然猜出我就是你小时候一直喜欢抱着哭鼻子睡觉撒娇那棵银杏树!?那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吗?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什么!?可以!?哎呀我太开心了我请你吃糖葫芦!   银杏的幻想NO.3:……银杏的幻想NO.4:……“哎呀讨厌啦……!人家不来了……!”想得太入迷了,乐得银杏突然捂着脸学者月莲亭里的小倌羞怯地捂脸娇嗔。(菜:咳咳……亲们有没有竖起避雷针呀……OTL)这可把当今太子吓了一大跳,任谁也受不了观世音突然变成窑姐的转变吧,于是原本缓和下来的脸又绷得死紧,心想这奴才不会是个疯子吧……?   自知失态,银杏赶紧恢复了之前的淡定表情(恩月莲说这个表情最能勾引男人,啊勾引男人是什么意思呀?),腼腆地对男人说:   “刚刚失礼了……想到开心处不由……”   “在想什么?”银杏很成功又挑起了太子的好奇心。   “太子呀。”银杏完全没有掩饰地说。   男人恢复了原本的不可一世,哼,到底是个接受过训练的内侍。于是挑眉说:   “那还如此还惺惺作态做什?还不快来伺候本殿?”看够了银杏的痴傻表演,太子心想也够给此人面子了,该是满足自己欲望的时候了……于是当听到银杏以下这句话的时候,气得差点脑充血。   银杏说:   “小润子说我只伺候太子便行,其他人不用管。”   好么!敢情还是把自己当成和他一样的下人了!这内侍怎么回事!?内侍院都在干嘛?脸蛋儿漂亮就能选进来了!?连是不是傻子都不管了!?   “本殿就是太子!”怒吼响彻整个寝宫。   “呃!?”银杏看着男人摆出一副自己吓傻了的模样。   哼哼……怕了吧……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也许……“难道太子有两个!?”   好吧,原本脾气就不好的太子这下是被彻底激怒了,长那么大还没谁敢这样耍着自己玩的,眼前这个美则美矣,脑子却不怎么好使的人算是开了先例了。   废话不多说!开饭!   比银杏高上两个头的男人拉着银杏把他摔向已经铺好被子的床上,银杏不明所以,任由男人对着自己上下其手,嘴里还不断说着粗秽的谩骂:   “贱货!处心积虑引起本殿的注意,不就是想本殿好好玩你,装傻充楞也要有个限度!还真当本殿没脾气了!?哼!反正这也是你自找,本殿也就没有客气的道理了!”   撕开银杏身上的衣服,见惯了美人的太子也不由被那光滑玉质般的肌肤吸引,怎么会有人的皮肤能美成这样?简直……不可思议……不知是刚刚吃完水果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银杏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太子只感觉下身渐渐涨热,有些不能自已。   “妖精!”太子低吼一声,吻上了银杏的唇,银杏被撬开了牙关,与太子纠缠起来,久经情事的高手自然一下就能看出银杏的青涩,心中不免一动,难道他是真傻?   被太子吻得快要不能呼吸的银杏紧紧抓住太子的手臂,想要把他推开,不过吻上瘾的太子可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吧银杏压在自己身下,继续攻城略地。   “噗哈!!!!”一吻结束,银杏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好像还意犹未尽的男子。   “你就不会用鼻子呼吸吗?”太子啼笑皆非地看着还在喘气的银杏说道,心想今天运气可不错,竟然真的遇上一个生的如此貌美,却不懂情事的白痴,这在宫里可不多见,接下来几天可有得玩了。   于是刚想伸手把银杏抱在怀里再好好蹂躏一番,就看见小润子敲门进来通报道: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求见。”   “恩?这么晚了他来这里是何意图?”   “奴才不知。”   “让他明天来,我现在正忙着呢。”   “可……四皇子殿下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啧……!”太子不耐烦地穿上衣服,有扭头看了看还像颗石头一般的银杏,不高兴地吼道:   “还不快穿上衣服,要人家都把你看光了你才开心么!?”   “哦……”银杏这才醒过来,慢慢套上被太子撕裂的衣服,心想干嘛那么凶嘛……待两人都穿戴好了,太子才让小润子请人进来。   当四皇子走进门的那一刻,银杏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记忆中一样的面貌,一样没有波动的眼睛,一样挺拔的身材。   竟然是他!?那个自己想了十几年的他!?   “啊……”银杏感觉脑子混乱的很,直愣愣看着走进来给太子行礼的男人。   很显然男人也发现了坐在太子身边的美人,不过并没有在意,这宫里没有人不知道太子是好男色的,这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而太子也察觉到了银杏的不自然,竟然直勾勾盯着四皇弟毫无拘束的猛看,这算什么意思!?把本殿不当回事,人家一进门就盯着死看!?   于是太子口气有些介怀地问:“四弟认识他?”指了指还在看着四弟的银杏。   “不认识。”   这三个字,才把银杏拉了回来,企图平复自己越来越激动的情绪。   好吧银杏……你、你你你你你你要镇定……人就在面、面面面前了……快点好好介绍自己!   被银杏看得有些不自在,又不好当着太子的面发作,男人只好说:   “看来今天是不方便说话了,皇兄我明天再来找你。”   “也好。”虽然不知道这个平时不太有声响的四弟有什么事要大晚上的跑来找自己,不过现在自己正箭在弦上,实在没心思听人说事。   而见男人转身就要走,银杏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也是最不计后果的举动,他跳下了床,不顾太子惊怒的脸色,奔向就要走出寝宫的男人并一把抱住他,说:   “我跟你一起走!太子殿下!”   峰回路转男人转身,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眼神里透露的却是最直接的不屑。   银杏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怕,赶紧放开了男人,局促地盯着他看。   “还请皇兄教好自己的人,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可不能乱扣。”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合上门的一刹那,银杏还想跟着男人一起出去,却被一个怒极的吼声震住,一动都不敢动。   “站住!”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银杏只觉得手腕被人一拽……“啪——!”一个耳光就招呼了上来,没有一点迟疑,打得银杏差点摔倒,不过还是被人狠狠地拽着。银杏摸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甩他一耳光还面露狰狞的男人。   “哼哼……胆子倒真是不小呀……?”太子单手提起银杏的手腕,气的双眼通红。   “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接近本殿有何目的!?”   “我……”银杏吓得哪还知道要说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看着太子。   差点又被银杏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打败,太子气愤自己接二连三地失误,银杏长得实在太美,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抗的住银杏的美,留在他这个世上,实在太过危险……!   杀心一起,便要下手,可再看银杏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欲望又不觉上扬,只觉下腹涨得生疼,可又不想此刻中了银杏的套,便用力一把推开银杏。   “小润子!”   “奴才在。”小钳子闻言立刻推门进来。   “把他给我关起来!再找个内侍过来伺候!”   “啊?”小润子不明白,明明这凝心就是所有内侍里面容最为姣好的,何必要再找其他人?   “要本殿说第二次么?”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安排。”   说完便找人扶起银杏出了太子寝宫,把银杏关进一座东宫偏僻的小阁里,又随便安排了一个内侍前去伺候太子。   而被安排前去安抚太子的,就是白天拉着银杏在御花园里横冲直撞的男子:凝雪。   凝雪抱着坎坷不安的心情被人领进太子的寝宫,就看见太子一个人坐在床上,脸色极为难看。   太子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凝雪,问道:   “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叫凝雪。”   “凝雪……”太子的眼神一紧,口气更是冷上了三分:   “凝心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弟。”   “抬起头来。”   凝雪抬起头,望进太子的眼里,却是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多了几分厌恶。   之后的事,凝雪实在不愿去回想,完全没有前戏的冲撞,让他几乎快要昏厥,可是被□过的身体依旧还是不断迎合着男人惊人的尺寸和速度,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只听见太子说:   “把他给我和那个凝心关在一起。”   之后就什么也那不知道了。   ****************俺是因为和谐期所以H被简化滴分割线**************“呜……”凝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伤口还在剧烈地疼着,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昏倒前隐隐约约听说弟弟凝心得罪了太子,这心就一刻也没放下来过,自己的弟弟这脾气要是得罪了太子,保不准就……凝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顾不着伤口的疼痛,就起身想要出去打听一下凝心的消息。   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凝雪一个激动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凝心!?”   可是来人并不是凝心,只是和自己穿着一样内侍服装,脸还有些眼熟的人。   这人自然就是银杏了。   银杏拿起一杯水递给凝雪,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醒啦……?”   “恩谢谢……对了这是哪?我弟弟凝心呢?”   “这个……”银杏面露难色,不知道从何说起。   凝雪喝完水把杯子递给银杏,眼神瞄到银杏身上的名牌,立刻抢过来仔细翻看,又激动地拉过银杏的衣袖子查看里面绣着的名字,的的确确是自己当初绣上去的“凝心”二字。   凝雪抓着银杏前后死命摇晃:   “我弟弟的衣服和名牌怎么会在你这里!?他人呢!?”强烈的不安笼罩着凝雪,让他差点又一次昏过去。   “我……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一炷香过后。   凝雪颓废地靠着床板,眼里无神,说道:   “也就是说,你和他偷偷替换了衣服和名牌,进来替他成为太子的内侍……?难怪呀昨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他……还害得自己迟到,晚饭都没有吃。”   银杏看他这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说:   “对不起……我……”   凝雪看着银杏,淡淡地一笑: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还要感谢你把凝心换出去呢,皇宫……的确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他能安安全全地逃出去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外面有接应他的人我想他以后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说到这里,凝雪鼻子一酸,立刻扭头不想让银杏看见自己丢脸的样子。   “还疼么?”银杏做到床边,关切地问凝雪。   “什么?”   “你被人送来的时候,这里出了好多血……”银杏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凝雪立刻红着脸凶狠地瞪着银杏,说:   “还!还不是因为你!有没有脑子啊你谁不去惹偏偏惹到太子!也不知道太子哪根筋不对了,从你这受的气全发到我身上来,我命怎么那么苦啊我!?”   “对不起……”银杏低下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一个人。   凝雪看了看半边脸有些红肿的银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算了,看在你帮了我弟弟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没死也算我命大了。”   银杏惊喜地抬头,看着脸色苍白却面露微笑的凝雪,突然有种把他当成月莲的错觉。   “月莲……”   “恩?月莲是谁?”   “啊没什么……是我的家人……”银杏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月莲的样子,因为他发现只要一想起月莲,自己的心就会一揪一揪的痛。   “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凝雪问。   “我也不知道……”   “那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惹太子生气的?”   “我……”   一炷香过后……(菜:啊这五个字太好用了能节省好多废话哦~大心~)“……”凝雪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银杏,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你说你是一棵树变的进宫就是为了找太……不是!四皇子,然后直到今天一直以为四皇子是太子,太子是个内侍!?”凝雪晕头转向地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疯了?   银杏偷偷看了看凝雪,飞速地点点头。   “天要亡我哪……”凝雪受不了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可无奈自己现在只能承认银杏是自己的弟弟,要不然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并且很有可能以后都要和这个叫银杏的小疯子共进退了……一想到这里,凝雪更加觉得前途渺茫了……于是他忍着痛坐起来严肃地看着银杏说道:   “记住了,以后你在人前的名字就是凝心,是我的弟弟,什么一棵树变成的这种鬼话也别再对任何人说了没有人会相信的,你要见四皇子我也会帮你制造机会,但是在人前绝对不要再提起四皇子一次,毕竟你要知道你是太子手下的人。”   银杏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凝雪看他点头,才继续说:   “现在我们得想个借口,为昨天的事开脱,太子不杀你,说明对你这张脸还是蛮痴迷的……我还没见过他什么时候那么大方过呢……”   “哦……”银杏点点头,努力想要听明白这句话中的重点。   “好吧容我想想怎么先把这次的难关渡过去吧……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凝雪不耐烦地对银杏甩甩手。   “啊好~”银杏便站起来靠在窗台上逗弄麻雀。   凝雪看得有些呆了……其实原本这宫里的麻雀也就不怎么怕人,不过能和人这样亲近却是不多见……难道……他真的不是凡人……?   同一时间 逸王府“王爷。”月莲被逸寒渊带去见逸王爷,心里还是有些坎坷不安的,毕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虽然全京城都知道,这位王爷是难得一见的为官清正。   “嗯坐吧。”逸王爷摆手让两人都坐。   “这次月莲亭着火,7死40伤,造成这样的灾事,自然已经惊动了宫里,所以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月莲谢王爷。”月莲站起来给逸王爷鞠了一躬,心想好戏就要开场了。   “不过……”   “王爷请说。”   “月莲亭里一个叫银杏的清倌……他人现在何处?犬子是不是对他……”   “回王爷的话,逸公子的确有对月莲的一位小倌有过一些念想,不过确是没有真正出过手,王爷还请放心。至于银杏现在人在哪里,月莲也的确不知,火灾发生之时,和他走散了。”月莲说道这里,不由担心地皱了皱眉头,心想银杏那个小傻帽不会有事吧……“恩……”月莲说得基本和自己调查的一样,所以便也不好再为难人家,于是逸王爷有转头对自己儿子说:   “既然现在人都已经找不到了,你也给我尽快断了那个念头,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皇上在宫里给你找了份差事是辅佐太子的,好好干,以后这太子要是……”   “王爷,月莲失礼,先行告退了。”知道后面的话还是不听为妙,月莲立刻起身行礼退出了逸王爷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小屋,心里想着:   也是时候……出去找找银杏了……风起云涌银杏和凝雪在关着他们的小楼内前前后后想了好几十种借口,当然啦里面有九成都是凝雪想出来的,但是怎么想都觉得有欠缺,无论如何总会被人抓住把柄降他们的罪……“啊啊啊啊啊!!!我想不出来!算了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吧!”凝雪负气地往床上一躺,没动静了……“咵嚓……”银杏咬苹果的声音。   “咵嚓……”继续咬……“咵嚓、咵嚓……”这次是两口。   “……呼!”凝雪吐了口气,决定无视银杏那媲美土拨鼠的吃相和声音……人长得那么漂亮,可这规矩完全就没有学好。   “咵嚓咵嚓咵嚓咵嚓……”   “闭嘴!”凝雪一下子坐起来指着准备把苹果核也吃下去的银杏吼道。   银杏可怜兮兮地把苹果核放到桌上看看凝雪,一副犯了错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样子。   凝雪脸一红,实在抵御不住银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于是立刻扭头负气地说: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没吃相!真不知道你以前的主子怎么□你的!”   “□……?”银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拿起桌上的苹果核,偷偷藏在手里。   凝雪受不了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之前那脸红心跳的感觉也完全退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对自己前途和未来的不安。   刚刚才想好好教训银杏几句,小润子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脸上哪还有当初的奉承恭维,趾高气昂地站到两人面前,看都不看凝雪一眼,指着正在把苹果籽吐出来的银杏说:   “你,跟咱家走。”   银杏指指自己问说:   “我?”   小润子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还能有谁?还不快跟上!”说完,便踏出了关着银杏和凝雪的小楼阁。   银杏不安地看看凝雪,无法也只好跟着出去,凝雪送银杏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万事小心,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了知道吗!?”   银杏回头对着凝雪一笑,挥挥手就着口型说放心没事的,便转身快步跟上了小润子。   其实银杏心里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想想那晚太子的凶狠模样就让他肝儿都跟着颤,想来这次把他招去也是算账去的 ,没准一怒之下就命人把他劈成柴给烧了!?(菜:对于树来说的极刑啊……抹汗……)跟着小润子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幽静的内院,并不似太子寝宫那样的富丽堂皇,处处都透露着一份淡雅和秀丽,连木门上的雕花都显示着一股淡淡的脱俗。   银杏没由来的就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前面有小润子催促着,银杏真的很想停下来好好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   进了门,屋里并没有人,银杏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小润子,却发现小润子早就飞一般地锁上门走了,好像急着逃离那里一般。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慢慢逼近的银杏,开始好奇地把玩屋里的饰品和字画。   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玩意儿,便随便挑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心里想着到底是谁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方来的。   银杏自从变成人就有一个老毛病怎么也改不掉,就是喜欢发呆,不知道的人看着以为银杏是在冥想,其实不然,如果要说的通俗点,那就是睁着眼睛在睡觉,毕竟做了百年的树,平时最拿手的也就只有发呆了……月莲讲过他好几回,可这习惯就跟上了瘾般完全戒不掉,月莲也只好由着他去了……于是吃饱睡足的银杏,完全没有危机感地开始脑子放空,慢慢进入自己的世界里……今天的苹果……没有昨天的甜呢……恩不过呀……水比昨天的多……哎呀……今天晚饭……大概也是苹果耶……恩不知道……晚饭的苹果……甜不甜呀…………银杏发着呆,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正从两排书架的缝隙观察着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银杏的一举一动。   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转为迷惑,又从迷惑转为现在的痴楞,坐在窗前冥想的银杏实在太美,即使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不由为之倾倒,在缕缕阳光照耀下透彻的肌肤,灵动秀气的脸庞,沉思而显得宁静的清眸泛出点点光华,银杏整个人都与窗外的自然景色融合在一起,好似脱俗的仙人……男人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踏出去,但最终强烈的意志力还是阻止了自己,在彻底知道眼前这个美到有些虚幻的人的所有背景前,决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虽然之前在太子寝宫中他莫名其妙的抱住自己,又称自己为太子这件事让男人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但是连日来每每想到那晚就会想起被拥抱住之后的美好感觉,好像很温暖,很熟悉……于是他才用几百两买通了太子身边的太监小润子,让他把人带到一处空闲的院落,却只是想好好观察一下他。   急促的开门声使男人恢复了神智,银杏也扭头看门口,是一脸惨白的小润子。   小润子见银杏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拽起来拉着往外走,嘴里还说着什么完蛋了!不好了!死定了的话。   银杏莫名其妙地拉了出去,回头一瞬,好像看见一个黑影从书架后面窜了出来,停顿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看错了吧……”银杏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带两人气喘吁吁回到关着银杏的小楼阁前,银杏惊讶地发现,楼阁前面站着整整一队的人,其中也有和他穿着同样服装的内侍。   这下银杏也算明白了过来,真正的太子找上门了。   走进去,就看见凝雪跪在地上,一边的脸颊不自然地红肿着,眼里却满是委屈和惶恐,身体微微颤抖着,而坐在椅子上的,则是满脸煞气的太子殿下。   银杏和小润子立刻跪下给太子行礼,小润子还没抬起头来,人就被重重踢翻在地,银杏只听见头顶上一个暴怒的声音响到:   “贱奴才!真正是不要命了!说!谁指示你把人渡出去的!”   小润子被踢得没了方寸,哆哆嗦嗦爬起来跪好,带着哭腔回道:   “太子殿下,奴才知错,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饶了奴才这次吧……啊——!!!”   小润子的手被一双脚狠狠踩住,银杏跪在他身边,甚至可以听见骨头慢慢被踩碎的“喀拉”声。   太子满脸阴霾地一字一句说道:   “我让你说是谁指使的……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是吧?”   “啊——!!太子殿下饶命呀!是四皇子殿下!是四皇子呀!!!”再也受不了那五指连心的激痛,脱口而出。   这不说还好,一说是四皇子,便把太子那新仇旧恨都挑了起来,狠狠踢了小润子一脚,红着眼转头看向银杏问道:   “你和他见面说了什么!?”   “我……”银杏被他吼的浑身一抖。   “说!”   “我根本没有见到四皇子……”   很显然正在气头上的太子完全没有办法相信银杏,而那畏畏缩缩,看见他好像看见天敌一样的模样让男人气的差点想开杀戒。   其实太子这两天也过得不怎么样,原本想开解一下郁闷的心情,找好友逸寒渊喝酒,没想到那小子却百般推却,这还不打紧,找内侍伺候自己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全部都是银杏的影子,怎么挥都挥不去,甚至到后来,□的时候还差点叫出“凝心”两字,这让向来以克制力自喻的太子更加觉得不能留他。   可下了百次斩草除根的决心,却每次都以退缩告终,他自己也明白,这绝对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大忌……于是今天带人来到关着银杏的楼阁,想来好好确认一下自己对银杏到底是什么感觉,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可没想到……进入楼阁后,看见的,却只有一个凝雪。   从凝雪口中得知了银杏被小润子带走后,男人就再也没有冷静过,聪明如他,自然是知道小润子被人收买想要接近银杏了,而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四皇弟了。   浓烈的嫉妒和不甘让太子气的浑身紧绷,看着银杏的眼神也愈加疯狂,“不说……?好呀……今天你要是不说,本殿就陪到你说出来为止!”   说着,便粗鲁地抱起银杏,走出了那件小小的楼阁……一六二零银杏被太子粗鲁地横抱着走出了小楼阁,连一点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又被带进了了太子的寝宫,一路上银杏几次想开口要求下来自己走,不过看看太子那黑到等滴下墨汁来的脸只好作罢。   路上看见太子的,基本上都是先一愣才跪下行礼,银杏被这么一抱……算是彻彻底底在皇宫中出了名气。   人被狠狠摔在床上,银杏疼得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有起来,嘴就被霸道地堵上了。   男人狂野地在银杏嘴里掠夺着清甜的蜜汁,浓烈的男子气息让银杏有些晕乎,原本生涩的舌,也渐渐开始学着样子挑逗起男人来。   太子只觉掌控自己的理智的那根弦一瞬间绷到最紧,自己还来不及反应就“绑!”地一声断了。最原始的□被银杏那青涩的挑逗完全引了出来,甚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求,让经历情事颇多的太子也把持不住,差点就精关失守、一泻千里。   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玩弄我!从来没有!太子心里这样吼着,原本想要从银杏嘴里了解的事也早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剩下的,只有男人被挑起的疯狂怒火和□。   “哼……”暗自哼笑银杏的不自量力,男人拆了银杏头发上的发带,丝绸般的长发倾泻而下,一股清幽的果香飘然而出,感觉自己的欲望几乎充盈欲破,太子疯狂地撕去银杏身上的衣物,野兽般瞪视着□的银杏那美好的身段和白玉般的肌肤。   银杏此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太子好生奇怪,没事就喜欢骑在别人身上啃别人嘴唇的?这次还脱了自己的衣服,难道是准备让我洗澡!?不会吧……刚刚还那么生气,现在确对我怎么好?   银杏被关在小楼的几天里,除了一日三餐定时有奴才送来外,其他的要求完全没有人人来理会,更不要说洗澡这种麻烦的事了。   于是一想到待会儿可以洗澡,银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许期待。   “哼!果然只不过是个贱人!还不是巴望着本殿好好玩你!”   “呃?什……?呜——!”银杏看着身上的太子露出一副明了的表情,之后眼神就变得更加阴冷,因为练武而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捏上了银杏大腿内侧最幼嫩的皮肤,晶透般的皮肤立刻呈现出淡淡的粉红,使得银杏看起来更加诱人侵犯。   太子的手指慢慢游移,粗糙的指腹在银杏的肚脐边上流连,弄得银杏轻笑出声。   “呵呵呵……好痒……”   完全不知危险迫近的美人儿对太子展露仙资般的笑颜,愣是让男人的喘息更加急促起来,手下的动作也更加卖力。   想要他!好像要他!现在就要!   再也忍不住的太子,伸手从床柜上拿下一个琉璃做的药瓶,从里面倒出粘稠状的液体,快速涂在银杏的□上,退了自己的衣物,显露出精壮健硕的身子。   把银杏纤细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太子整个人都往下压去,银杏被狠狠对折面对着身上伟岸的男子,露出一副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由于练舞,银杏的身子柔韧度极其好,倒也没觉得太子这样粗鲁的动作有什么不妥。(菜:哼,第二天起来乃就知道厉害了!)粗壮的雄物在银杏幼嫩的穴口附近急切地摩擦着,随着太子急促的喘息越来越热、越来越□。   “啊——!”剧烈的疼痛使银杏痛呼出声,迎面而来的,就是太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闭嘴!”   由于从来没有被进入过的地方实在太过紧致,夹得太子也不甚疼痛,但是这正好也证明了银杏的清白之身,这使太子内心莫名的急躁减轻了不少。   原来真的是个雏儿……那他和四皇弟……?   疑惑越来越大,可太子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银杏无力地迎合着那惊人的尺寸和狂野的动作,感觉自己就跟一片树叶般随风飘落,一点动的力气也没有。   “嗷……”完全进入后的男人仰起头低吼出来,那地方实在太紧太热,和之前所有被□过的内侍不同,这样的紧致炽热,太子只感觉魂儿都要被吸出来了……(菜:趴地……这谁家孩子呀会不会描写啊……自抽!)此时的银杏脑里已经完全空白,对太子的恐惧也已经完全占据了整个内心,银杏发着抖无神地看着身上的帝王之子,眼里滚落一串无声的泪水。   男人停下了疯狂的动作,看着默默流泪的银杏,心里没由来地剧痛一下,想要继续动作,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疯狂叫嚣着的热情也渐渐败退。   “娘的……”太子低骂一声,退了出来,看了看依旧在哭泣的银杏,爬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找来下人说:   “去吧凝雪找来伺候着……”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俺是马赛克内容一共1620字大家新春快乐滴分割线*************当凝雪急匆匆感到太子寝宫内殿的时候,银杏哭得一抽一抽的,坐在床上发呆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来让我看看伤口。”凝雪有些心疼地让银杏趴在床上,拿起手上的膏药准备抹,这手就停在半空中不动了,银杏见他迟迟没有反映,就转头问:   “怎么了……?”   凝雪呆愣了还一会,才说:   “竟然……没有出血……?”就凝雪的认识来说,太子的那活儿绝对媲美可以杀人的凶器,经过□的人都只能被弄得剩下半口气,更不要说那些完全未经情事的人了……比如银杏这样的……“为什么要出血?”银杏不明所以地问道。   凝雪脸一红,没好气地转身找人弄来一桶热水,便让银杏钻进去泡着。   原本还在哭得一抽一抽的银杏看见那桶热水便忘了刚刚的疼痛和恐惧,如鱼得水般跳了进去。   “你……”看到银杏这样表现的凝雪黑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嗯?”   依凝雪心里所想,银杏这样纯洁无暇的人被太子狠狠玷污以后不疯也得害怕上个大半年才能恢复,谁知他泡一泡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活蹦乱跳起来。   这人到底是……凝雪也拿不准银杏到底是如何一个人了,心想算了,至少他救自己的弟弟逃出皇宫,人是应该坏不到哪里去的。   另一方面。   逸寒渊被自己老爹足足念了半个多时辰后垂头丧气地推出了书房,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月莲房前,心想只是看看,便推门进去,可房里哪还有人,送来的饭菜动都没有动过,眼看这天色也暗了下来,逸寒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擅自出府找银杏去了?   想到这里,逸寒渊立刻甩门飞奔出府,往月莲亭跑去。   气喘吁吁赶到那里的时候,果然看见月莲背上背着个包袱在和掌柜说话。   逸寒渊跑过去一把扯下月莲肩上的包袱吼道:   “谁准你自说自话走的!?”   月莲和掌柜都扭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怒容的逸寒渊,随后都笑了出来,逸寒渊被笑的有些气虚,问:   “笑什么你们……?”   “逸公子,这包袱是老夫给月莲准备的,王府里的衣服太贵重了我们这些老百姓怎敢随便拿来穿用,月莲过意不去,就让老夫去准备十两银子的衣物。”掌柜笑眯眯地对逸寒渊说。   “呵……怎么你以为我偷跑去找银杏了?”月莲挑眉调侃道。   逸寒渊脸一红,不过口气还是不怎么好地说道: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银杏藏了起来好让我不能接近他……”   月莲听完也不气,笑笑就转身对掌柜交代了几句,看了看正在加紧施工的月莲亭,便不管逸寒渊,自个儿往王府的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逸寒渊在后面大声问。   “去找那老头儿,想跟着废话就不要多……”   “怎么!?有线索!?”逸寒渊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快步跟上。   月莲不耐烦地瞥了逸寒渊一眼,说:   “我让掌柜的在附近找人问了问,赏花会当天的确是有看见过一个奇怪的老头……”   “我知道!说要点!”   “这要点就是,有人看见那老头之前和君菊楼的柳伊公子说过话。”   “柳伊公子?所以现在就要去找他?”   “没错,今天是柳伊的花船迎客的日子,我看能不能争取一个位子。”   “错了,是两个!”逸寒渊笑得豪迈,心想自己再不济,别人还是要看逸王爷一份薄面的。   于是和月莲两人,往湖边走去……情窦初开月莲和逸寒渊来到京城附近的湖边,就看见一条不大,但是船身装饰极其华丽的花船靠在一座小桥边上,岸边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准备上船,一睹柳伊公子的芳容。   正在人群中发放号牌儿的君菊楼鸨母,看见月莲,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在看见逸寒渊的时候,嚣张的气势立刻降了不少,不过之前被月莲亭连年打压的怨气还是让他当着逸寒渊的面,说出了伤人的话:   “哟~!这不是红莲公子么,什么风把您给吹了呀~,诶丑话可先说在前头,要借钱可没有~!”   月莲听了也不怒,笑着对张牙舞爪的鸨母说:   “张妈妈您说笑了,月莲亭失火一事月莲已有多处得罪了,怎好再厚着脸皮子来借钱,今个儿是有其他事想请妈妈行个方便的……”   逸寒渊莫名其妙地看着月莲,这老婆子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何必和她那么客气!?   月莲看逸寒渊一脸的厌恶,在暗地里狠狠踩了逸寒渊一脚,让他放老实点。   逸寒渊疼得皱起好看的眉头,轻轻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月莲没事儿人一样笑着挽起鸨母的手,说:   “张妈妈,这位逸公子是想来花船找点乐子的,素闻您家的柳伊是个美人儿,特地要我引见,来见识一下,不知这花船上可还有位置?”   一听是来见柳伊的,老太婆的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抬着下巴看两人,说:   “两位下月赶早吧,这位子啊好几天之前就给定光了的。”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人照顾生意去。   月莲立刻拉住满脸胭脂味的鸨母,把一张百两的银票塞进鸨母的手里,轻声对她说:   “您要知道,这逸公子是当朝王爷的的独子,咱可得罪不起呀,要不是他的要求,月莲会这个时候才来找您么,妈妈您就行个方便,加两个位子,这钱是绝对不会少的,再说把他伺候乐了,以后没准能做长期生意呢……?”   鸨母那小眼睛滴溜溜地这么一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利害,这才换上一副欠抽的笑脸,说道:   “哎呀那妈妈我今天就看在逸公子的面儿上,给你们两加个位子吧~”说完把银票收进袖子里,递给月莲一个写着号码的木牌,挑眉对两人说道:   “上船吧~”   月莲对鸨母点了点头,便不理逸寒渊,自顾自往船边走去。   逸寒渊跟在月莲后面,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自己什么时候要看这种老太婆的脸色了!?家里一个老头子就够他受的了,出来还要吃这个闷亏,越想越气,逸寒渊用力拉住正往前走的月莲,说:   “喂!我说……”   月莲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转头看着他说:   “少废话,受不了就回家去,还真当这整个京城都围着你转了不成?”   逸寒渊被他说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翻着白眼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月莲早就上船找位子坐下了。   负气地走到月莲身边跟着坐下,逸寒渊心想:   等找到银杏了……和银杏双宿双飞了……看你还能拽到什么时候去……!   船上渐渐安静下来,身着青纱的柳伊抱着一把琴缓缓跟着鸨母上了船,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柳伊在京城也算是出了名的小倌,之前作为清倌的时候也曾风头一时,现在由于到了年纪也开始接一些渡夜生意,不过这价格当然也只有皇亲国戚才承担得起了。   柳伊对着众人笑笑,把琴放在桌上,便开始弹了起来。   船还没开,月莲碰了碰身边正在想如何对付情敌的逸寒渊,说:   “走吧。”   “啊!?”逸寒渊还没反应过来。   “走吧,他不是那天的柳伊。”   “呃!?”逸寒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等出了船,逸寒渊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柳伊?”   月莲轻笑回头,对逸寒渊说:   “不,确切地说他才是柳伊,火灾那天的……是假的柳伊。”   “何以见得,我看没什么区别啊。”   “我刚刚上船前问了问柳伊身边的小厮,说火灾那天柳伊称病根本没有来月莲亭,小厮也是这么和来催人赶去月莲亭参加赏花会的护院那么说的,刚刚看了真人便知道小厮没有说谎,气质上和那天的柳伊相差甚远,所以……”   “所以参加赏花会的那个必定是别人乔装的。”逸寒渊了然,接话道月莲笑笑,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呵呵,倒也没我想得那么蠢……”   “喂!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王府吧……”   ****************俺是不行两人越来越暧昧怎么办呀滴分割线***************“我说……”凝雪看着躲在浴桶里就是不愿起来的银杏,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快要消耗光了。   银杏扒着浴桶边缘,可怜兮兮地看着凝雪,即使浴桶里的水都快凉了,依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凝雪再让我泡一会儿吧……”   “泡泡泡……泡你个头啊你!都换了3次水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把皮泡烂了你才甘心啊?”   “可是等回到小楼里又要好几天不能泡了呀……”   凝雪决定不和银杏啰嗦,双手伸进浴桶里抱起银杏的细柳腰就把他从浴桶里拽了出来。   银杏呜了一声,也只好认输出来擦干身子和头发,仍由凝雪再帮自己上了一遍药。   由于太子的命令说要凝雪来寝宫伺候银杏,直到银杏伤好为止,于是两人现在只能待在太子的寝宫里哪里也不敢去,不过倒也没人来打搅他们。   “来,坐到镜子前面去,我帮你梳头。”   “嗯。”   凝雪很喜欢梳银杏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发异常的顺滑,就跟上好的丝绸一般,还散发着清醒的果香,给他梳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轻轻挽起他的头发,给他梳理脖子根打乱的碎发,凝雪的动作忽然猛地停了下来,银杏从铜镜中看着一脸惨白的凝雪,问道:   “怎么了……?”   “你……!”   凝雪还没反应过来,门外有一个声音响到:   “太子驾到!!!!”   只见一身酒气地推门进来,涣散的眼神在看见刚刚沐浴完的银杏后尖锐起来。   凝雪连忙把银杏的头发放了下来,拉着银杏给太子下跪行礼,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给吓得跳出来了,任谁也受不了这突然的刺激啊。   银杏也害怕地发着抖,心想这个也叫太子的人实在可怕,老喜欢做弄疼人的事,偏巧自己就最怕疼了……太子红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银杏,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苦涩。   “本殿就那么可怕?”   银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说实话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好的,可这不说实话,要怎么说呀……“回答本殿的问题!”太子气的伸手捏住银杏的下巴,想要知道银杏内心真实的想法。   银杏被他弄得心一慌,哪还知道说什么讨好的假话,立刻点头,眼里还透露这小动物看见天敌的那种惊怕。   银杏哪里知道他那样委屈的表情才更能激起男人的凌虐欲,太子觉得原本就因为喝酒而口干舌燥的嘴里快要喷出火来,看着银杏,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收紧。   “太子饶命,家弟凝心不懂世事,出言不逊,还望看在他伤还没有好的份上绕了他一回!”凝雪跪在一边给男人磕头,地板被他磕得“咔咔”响,渐渐的凝雪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大块红色的印子,但是他继续磕着。银杏祈求地看着太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压抑着的哭音。   忽然,银杏眼前一晃,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摔了出去,之后就听见太子狠狠掀翻了桌子气愤地大吼道:   “滚!都给我滚!!!”(菜:鼓掌!正真的掀桌!拍照留念!卡擦卡擦!)“谢太子殿下!”凝雪立刻爬起来,挽起被摔到一边的银杏,一步步离开了太子的寝宫。   出门后凝雪依旧可以听见太子在里面大发脾气,凝雪摸了摸磕得通红的额头,小声骂道:   “疯子……”   再看了看一脸失神的银杏,问道:   “喂你没事吧?”   银杏看看他,哇一声就抱住凝雪哭出来了。   凝雪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看了看四周站岗的侍卫和奴才,拍了拍银杏的背说:   “好了好了不哭了,给人看见了不好,被打得很疼吗?”   银杏摇摇头,有些惭愧地问:   “凝雪我是不是又连累你了?你看你这都红了……”   凝雪心里一暖,脸上也跟着红了起来,别扭地说:   “没错!都、都是你不好,疼死我了!待在这儿哭有什么用快回小楼里给我上药!”   “啊!好……!那我们快走吧!”银杏吸了吸鼻子,擦干了脸上泪痕,跟上凝雪的脚步,回到了关着他们的小楼里。   我要长评经银杏在太子的东宫这么一闹腾,想要不出名也难了,现在宫里都在讨论着那个能屡次挑战太子爷极限的内侍——凝心。   而银杏这边倒是风平浪静,也不知是不是太子的命令,除了送饭送水的小太监,银杏的小楼附近一般是看不见人影子的。   当然这对于银杏来说倒还好。   可是……“好无聊啊……闷死我了……”凝雪坐在桌边上,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果子,一边心里琢磨着昨天晚上在银杏脖子后面看见的那两个字。   自从看见了银杏脖子后面“血仇”两个字后,凝雪的心里就跟被爪子挠了一样浑身不舒服,可这是别人的私事他又没什么立场问,再加上内侍的择选是非常严厉的,像银杏这种身上有刺字的人是肯定不会被选进来的,如果一被人发现,那绝对是死罪。   现在庆幸的是还没有被人发现,但这绝对是个隐患,如果要在这人心险恶的宫里生存下去话。   于是在憋了一个晚上后,凝雪终于忍不住了,郑重地跟坐在他对面正在数果核的银杏说:   “银杏,你说我们两现在同在一条船上,是不是应该没有秘密!?”   银杏抬头,想了想,笑着对凝雪说:   “……恩!”   “那你是不是该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恩……可是我说了你们都不信……”银杏嘟着嘴巴,委屈地看着凝雪。   “好……好啦,我信你说的那些鬼话就是了。那现在快点告诉我,你脖子后面的字是谁刺上去的!”   “什么字?”银杏莫名其妙地看着凝雪,又伸手摸了摸脖子后面,摸到一点点凸起,感觉上好像真的是刺上去的字。   银杏好奇地站起来,扭头转着圈圈,想要看见脖子后面的字。   凝雪无语地看着银杏在一旁发傻,一个恐怖的念头冲进脑里……“你小子……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银杏晕头转向地停下来,点了点头。   凝雪很想说服自己银杏是在骗他,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演的戏,可看银杏那副很想要知道的样子实在不像,如果这是在演戏,那么银杏绝对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停下来!看得我头都晕了,你那样能看见还是人了啊!?动动脑子啊你不会来问我啊!?”凝雪气恼地上前拉住还在继续旋转的银杏。   “恩恩恩!那凝雪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银杏经过指点立刻跪到凝雪身边,巴望着眼睛盯着凝雪。   “那两个字是血仇。”   “血仇?”银杏皱着眉头,模模糊糊好像听月莲提起过这两个字,但是当时自己也没注意,就知道是不怎么好的词语。   现在想起来,月莲当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来了?”凝雪看银杏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心想可能有戏。   银杏抬头,脸色沉重地问凝雪:   “是谁刺上去的……?”   长时间的安静……然后屋内爆出凝雪受不了的大吼:   “呜哇——!!!我怎么会知道阿!被刺的是你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些什么啊!?我靠不是吧你!完了完了,我注定是要被你拖累死了……”   “等等!!!”银杏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凝雪被吓了一跳,马上要脱出口的脏话也咽了下去,惊讶地看着正在急中生智的银杏。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银杏的脑海里,脸上挂着淅淅沥沥的泪痕,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眼中满是倔强。   “啊……难道是……”   “是什么!?”凝雪期待地看着银杏。   可银杏突然猛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往门外冲,凝雪在后面愣了一下才追出去,门口站着的太监也被冲出去的银杏吓了一跳,待凝雪从楼里奔出来才跟着一起追人。   银杏确定了在自己身上刺字的人后,心里只想着终于有可以与那人相认的证据了,一激动便也顾不得现在自己处在什么境地,飞奔出去找人。   看上去柔弱的银杏,没想到跑的如此之快,凝雪肯本就追不上他,眼看人就要出小楼阁附近的院子了,如果给太子知道……那么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去的……!   凝雪和几个奴才追的是满头大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银杏完全不顾众人在身后的叫喊,踏出了院子,往御花园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太子和四皇子两人也同时接到了监视之人的禀报。   “什么!?他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该死!父皇在那陪母后赏花喝酒!”太子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扔下手里的剑就往御花园冲去。   “走!去看看会发生什么。”四皇子听到消息后,眼里精光一闪,也飞奔出了屋子。   而两队人马在赶往御花园的途中,竟然不期而遇。   双方沉默地看着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兄弟两都暗笑对方的沉不住气,却没想到两人都因为银杏早已失去了以前的冷静。   “皇兄好心情,这个时候带着手下来御花园散步?”   太子冷笑一声,心里还是牵挂着银杏的,于是也不废话,说道:   “这儿没你的事,想要看热闹本殿不管你,不过要是敢动什么念头……”   “皇兄您多虑了。”   “哼……最好是这样。”两人说完,便带着手下转身就走,两人心照不宣,都读到了对方眼中的敌意,围绕着权利和欲望的斗争,就此展开。   而另一方面,在御花园里像无头苍蝇般的银杏,甩掉了凝雪后,也渐渐跑得体力不支,扶着走道边上的树喘气。   之前的冲动也慢慢冷却下来,银杏这下才想起自己正在被软禁着,这样跑出来的后果……“呀……我到底在干什么呀……”银杏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色,心里突然慌了起来。   得赶快回去,不能让凝雪担心,不能让太子发现,要不然一定又会很疼很疼的……“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银杏回头,看见的是一个身着华丽,脸上却挂着慈祥笑容的老妇。   “我……我叫银……不是,凝心!是太子身边的内侍。”   “噢……你就是那个凝心啊……?”   “您认识我么?”银杏奇怪地看着一脸笑容的老妇。   老妇审视了一会儿银杏,点点头,轻声说:   “恩恩……难怪了……人倒是极美的……”   “呃?”银杏没听懂老妇的话。   “呵呵,没什么。这个时辰怎么在这里闲逛呀?”   “恩……我迷路了……”银杏认错般地低下头。   “那去哀家那坐一会儿吧?正好哀家也有些话要问问你。”   “哀家?”   “呵呵……傻是傻了些,不过这在宫里倒是难得。”老妇又看着银杏自言自语起来,接着就示意银杏跟自己走,银杏虽然心里没底,不过还是看得出老妇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便跟上了去。   而当太子匆匆赶到皇上那儿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银杏的人,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立刻悄悄吩咐自己的人顶替了附近的侍卫,不让皇上有见到银杏的机会。   自己则在请了安后,退出了皇上赏花的亭子,找人去了。   而四皇子这时候已经得知了银杏的动向,带着人悄悄跟在银杏的后面,关注着银杏毫不自知地和当朝的皇太后说说笑笑,一点作为下人的自觉都没有。如果不是皇太后待人随和又对银杏充满了兴趣,银杏早就死上几百次了。   银杏来到皇太后所居住的宫殿内,好奇地东瞧西瞧。   皇太后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漂亮又没有心机的纯净孩子还是极其喜欢的。   “渴了吧?来喝些水吧?”皇太后让银杏坐下,让人上了一壶茶。又看见银杏有些脏乱的衣服,眉头一皱,问道:   “衣服怎么那么脏?没有换洗么?”   银杏大大喝了一口水,笑笑说:   “有的,但是打水的地方离得比较远,于是凝雪说穿到不能穿了再洗。”   “噗……”皇太后身后的宫女不小心笑了出来。   “呵呵呵……凝雪是?”   “是我哥哥。”   “噢噢……还有一个哥哥呀。对了,你这身衣服哀家看着实在别扭,就在哀家这儿换了吧,琉璃你去找一身适合的衣服来。”   “是。”宫女看了看银杏,眼里不掩赞叹,轻身推门出了房间帮银杏找衣服去了。   不过多久就带着一大盘衣服走了进来,满眼的期待,行礼后,站起来对皇太后说:   “太后娘娘,奴婢找了好些个衣服,觉得绿色和黄色最适合凝心,就都带来了。”   皇太后接过衣服看了看,笑骂到:   “你这小丫头,怎么都拿的女装,这叫人家如何穿?”   “回太后的话,奴婢那儿哪会有男装呀……而且~太后娘娘不想看看凝心穿上后的样子吗~?”   皇太后拿起那件绿色薄纱的裙装,看了看银杏,又看看自己手下的小宫女,呵呵呵笑了出来……“恩恩,哀家还真想看看,换上吧。”   初现端倪琉璃一听就乐了,把衣服递给银杏,说:   “会穿么?要不要姐姐帮你呀?”   “琉璃……放肆……”太后瞥了一眼调皮的小宫女,又扭头笑着对银杏说:   “去里屋换吧,知道怎么穿么?”   银杏点点头,拿着衣服走进了里屋。   门一关上,太后就和身边的小宫女互看一眼,都不由笑了出来。   “都躲着猫着要看到什么时候呀……出来吧。”   兄弟两这才悻悻从自己藏身的地方出来,给太后行礼:   “皇奶奶。”(菜:是这么叫的吧?不管了……)太后看看两人,示意他们都坐下,并叫琉璃重新沏了壶茶,等着银杏出来。   银杏穿好了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和四皇子两人都坐在太后身边,整个人一怔,慌得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刚刚满心的激动在见到四皇子后又沸腾起来。   而众人也都看得呆了,竟然有这样适合女装的男子,和那些从前伺候过太子的内侍不同,银杏天然的纯真和气质都与裙装异常搭配,完全没有男子穿上女装后的突兀,甚至更加体现出银杏柔美的外貌来。   双方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太后忍不住赞叹了出来:   “这孩子……怎么那么漂亮啊……”   兄弟两人眼神皆是一闪,看着银杏的眼神更加热切。   在宫中混了那么久的老太太哪会看不出这两小子打什么主意,于是笑着拉过银杏的说:   “凝心,今后就到我这来当班吧?做内侍实在是浪费了……啊如果是舍不得你哥哥,那就把他一起接过来吧。”见银杏面露难色,太后以为他是想到自己的哥哥。   琉璃也在一边帮腔:   “还不快谢过太后娘娘!?”   “皇奶奶,他可是我的人!”太子不乐意了。   “你的人怎么了,我老太婆问你这儿要个内侍来伺候也不成了?好呀那你把皇上找来让他做主吧。”   “皇奶奶!”   “别撒娇,多大的人了害不害羞啊。”太后把银杏藏到自己身后,笑得狡猾。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把他和他哥哥渡过来,你们两要是想见他,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就是了。”   太子臭着一张脸,一口干了杯中的茶,虎视眈眈地看着银杏。其实太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快拒绝太后!好让我趁机把你要回来!!!   不过银杏这会儿眼里可完全没有什么太子,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四皇子……(菜:俺不是在凑字数哦……)我要是现在把脖子后面的字给他看,他会认出我么?要是他认不出怎么办?他要是认出来了可根本就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怎么办?嗷呜……好紧张……我该怎么办……太后看出了银杏的不自然,关心地问:   “怎么了?怕了?”   “我……”   “说吧,别怕这儿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太后说完还瞪了太子一眼。   银杏红着脸指着四皇子说:   “我可以去他那儿当差么……?皇奶奶?”   “大胆!皇奶奶也是你可以叫的么!”虽然银杏看起来美得好像天仙,不过毕竟是个奴才,这种大言不惭的话说出口,琉璃还是忍不住要教训的。   银杏被吼得肩膀一缩,眼框立刻就湿了,心想明明太子就是这么叫她的呀,我跟着叫还会有错呀……这孩子看起来水水灵灵的,不像是那些个阿谀奉承的人呐……而且怎么说也是在太子手下做事,这个个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进来的……怎么突然就提出这个么莫名其妙的要求,还是在我面前,他若不是傻子,必是心机极深的妖精!太后心里这样想。   而兄弟两就更加找不到头绪了,太子气得浑身都在抖,又不敢相信这人能白目到这个地步,于是一边气一边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表情丰富的好像在演戏一般。   四皇子则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实在不明白他这样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一得罪就是得罪三人,如果不是长得极美,和了太子、太后的心意,估计是早就被吊在京城的城门上示众了。   完全没有认为自己说错了的银杏,委屈地看着表情各异的三人,心想做个人真是好麻烦呀……干脆叫那老伯把自己变回一棵树种到能看见四皇子的地方算了……正在僵持着的时候,凝雪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跪下给三人磕了好几个响头,要他们饶银杏不死。   “怎么了?你慢慢说。”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家弟凝心年纪尚小,家里花了好大力气打算让我们两一起进宫做太子殿下的内侍,也好光宗耀祖。但是家弟从小就胆小如鼠,一遇到极其害怕的事就会突然疯癫起来,前些日子被太子殿下招去侍寝,家弟可能……”   太后摆了摆手,让凝雪不用再说下去,心里已经明白了。   男好之事本就有违天理,被玩死的内侍也不是没有,这被吓出病来的,的确不在少数。   凝雪这样说,更加坚定了太后把银杏接过来的决心,于是郑重地对太子说:   “都听见了?是不是等把人玩儿死了才满意?”   “皇奶奶,我没有……”   “哼!不用说了!他们两今天就住进我的翠泠宫!”   太子见老太太决心已定,也无法,只好恶狠狠地看了银杏和凝雪一眼,行完礼退了出去,那临走前的一眼,吓得银杏出了一头的冷汗。   四皇子也起身行礼告辞,只是眼里平静了不少,自从听了凝雪那段话后,眼神就再也没有放到银杏身上过,即使银杏始终都只注视着他。   银杏觉得自己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两人都走后,太后撤了所有的下人,大厅里只留下他们三人。   “好了,把实情告诉哀家,不准有一丝隐瞒,你们两一看就知道不是兄弟,凝心看起来傻傻的但决不是疯癫,哀家都快活到头了,这点都看不出来来如何掌管后宫那么多年?”   凝雪没想到太后那么不好忽悠,当下就慌了手脚。哆哆嗦嗦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小小的内侍,哪可能应付得过太后呢。   “说吧,哀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要不哀家把人都撤下去干什么?”   凝雪和银杏偷偷互看一眼,两人还是决定由嘴蛇比较利索的凝雪说。   凝雪大致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过银杏进宫替换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事儿是肯定不能说的,只说是宫中比较投缘,就做了兄弟互相照顾。至于银杏为什么这样痴痴呆呆的,凝雪就说是真被太子吓到了。   太后何等锐利,知道凝雪是在避重就轻,许多问题都只是一笔带过,不过既然人现在留在了她这里,倒也不急于一时了,看银杏和凝雪两人的样子就知道坏不到哪去的。不说银杏,这凝雪也是极美的,论品貌在太子内侍里也算得上前几名,只要好好培养,将来不可限量。   暗自打下主意后,太后就打发两人住下,从明天开始跟着宫里的老嬷嬷学习一些礼仪规矩。   而出乎太后意料的……自从银杏和凝雪住下后,她这个翠泠宫,就没消停过……***************俺是快开学了于是英文没有过准备补考啊好麻烦娘的明明是中国人学什么外语啊崇洋媚外忘了老祖宗的教导读书无X论万岁这个分割线变得好长呀哦耶我可没有在凑字其实的确实在凑字滴分割线***************逸王府月莲和逸寒渊回到王府后,两人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一边喝酒一边讨论如何找到那奇怪老头。   “话说回来,你怎么那么没用啊,被一个老头打晕扛在肩上。”月莲越看人高马大的逸寒渊一脸呆滞就越不顺眼,口气也硬了起来。   “你还不是一样被打晕了扛在肩上。”   “我又没学过武!”   “你学过也没用的,那老头武功奇高,绝对不是一般人。”   “那现在线索全都断了,这可怎么办……”月莲把玩着杯子,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只有等了,银杏这样漂亮的人,到哪都是焦点,总会有些风声透出来的。”想到银杏秀丽的面容,逸寒渊又不自觉摆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来。   月莲看着就觉得恶心,随便说了个理由就回房休息了,留下逸寒渊一个人对着院里的几棵银杏树发呆……逸寒渊突然想到了和银杏初次相逢的时候,银杏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走路一拐一拐的……等等……在王府里……穿着我的衣服……?   逸寒渊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他忽略了的,想着想着,就走到树丛附近,看见两树中间出现了个大坑,树根的地方竟然保持着完好无损的被掏空的形状,完全不是树被挖去的样子,还有几处保留着几个浅淡的脚印,是脚印……而不是鞋印……!   突然,逸寒渊的心里出现了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莲月时少(番外-上)月莲三岁的时候就被狠心的父母买去窑子,由于从小就长得灵秀,看见他的人都夸月莲漂亮,漂亮的不像是男娃,所以当家里已经穷得连锅都揭不开的时候,当某个看起来很有钱的老板出现在月莲父母的面前,问他们卖不卖月莲的时候。就注定了月莲不平凡的一生。(这段太天朝了……自抽……)被男人用百两银子买走后的月莲并没有哭闹,因为月莲太饿了,他知道,跟着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会有肉吃。(众人:= =|||喂!菜:啊忍不住就打出来了……)咳咳……好吧重来……因为月莲太饿了,他知道,跟着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自己至少不会饿肚子受冻,至于把他买去干什么,只有3岁的月莲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   男人把他领进一幢看起来很高很华丽的楼里,月莲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地方,楼里所有的柱子上都绑着大红色的绸缎,还吊着只有过年月莲才能在大户人家的门口看见的灯笼。   楼中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微笑,大家都穿着好看的衣服,有些“姐姐”的头上还插着月莲从来没有见过的绿色石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亮丽的光芒。   “哟,爷~又找来一个好苗子呀?我看看,恩……真漂亮……皮肤都能掐出水来了。”美人姐姐说话了,还一边用手捏了捏月莲的小脸蛋儿。   “啪!”男人笑着把美人姐姐的手拍掉,说道:   “别捏坏了,我可是花力一百两弄来的,等我带去好好□,将来保准比你还红。”   美人姐姐听完嗤笑一声,斜眼看了看月莲,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口气不好地对月莲说:   “好好保管着,要是弄丢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以后苦有的吃了,要是受不了就拿着这个去对面的房子把他当了,逃出这个城。”   月莲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块装饰精致的石头,在手里把玩,就听见那好看的姐姐对男人说:   “这孩子长得好生漂亮,让他做清倌吧,我带着。”   男人挑眉,说:   “怎么?心又软了?这京城里天天被送进窑子里小孩有多少?难道要一个个救过来不成?”   “死相~我这不和你打商量么~让他跟着我吧,把他养得太漂亮了我怕将来抢我生意~嗯哼……好不好嘛……”   男人为难地看看美人姐姐,又看看月莲,摆摆手说:   “成吧……台柱都说话了我能不松口么,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孩子出道那天酒钱赚不到百两,立刻就□。”   “诶!我知道了!爷~你待我真好……呵呵呵~”   美人姐姐说完就拉着小月莲上楼了,七拐八绕地来到一间门前,把月莲拖了进去。   一进门,美人姐姐就把月莲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上下打量着月莲的身子,露出一副“还凑活”的眼神。   之后就扔了一套月莲从来没有摸过的好料子的衣服给月莲,说:   “穿上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学琴棋书画和跳舞,以前你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现在起,你就叫月莲。而我,今后就是你的主子,你要叫我为馨莲公子。”   “公……公子……?”月莲穿好了衣服,看着那个笑的好看的姐姐,而从那之后的两年,馨莲无论如何也改不了月莲叫他姐姐的习惯。   于是月莲就开始了跟着馨莲学习的生活,馨莲虽然严厉,却从来不乱打骂月莲,只有他犯错了,才会亮出月莲最害怕的竹藤条儿,这种竹藤抽起人来极疼,却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伤痕,窑子里教训不听话的小倌,一般都是用的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莲也长得越来越漂亮,由于从小练舞,身体柔韧性极佳,再加上馨莲对他爱护有加,把人养得水水灵灵,询问月莲何时出道的人也就越来越多起来。   可能是和馨莲呆的久了,原本唯唯诺诺的月莲也变得得理不饶人起来,和楼里的小倌斗嘴笑骂是很平常的事了,不过大家都喜欢和月莲说事儿,因为月莲嘴巴虽然贱,人却是极有正义感的,虽然当时他才只有10岁。   虽然年仅10岁,但是月莲有时也会被馨莲拖上舞台伴舞,而这个时侯也是最好的展示机会,来窑子寻乐的公子哥之间立刻传开,京城第一花魁馨莲公子旗下养着一个绝美的小孩儿……名叫月莲。   月莲 少时番外 完水落石出难道说……银杏他以前是……我家的园丁!?因为那棵皇家派人送来的百年银杏树被人偷走,所以才被我爹逐出王府的!?   逸寒渊越想越觉得银杏可怜,但是又不敢去找自己的爹对峙,于是回到凉亭里喝着闷酒,想着银杏美好的舞姿……如果早一步发现银杏的话……正想着,王府的老管家就从花园的走道上经过,逸寒渊立刻叫住了那老管家,问说:   “我问你,花坛深处那棵皇宫里送来的银杏树呢?怎么没了?”   老管家一听就来了兴致,神神秘秘地对逸寒渊说:   “少爷您有所不知呀~!这事儿可悬乎得很呐!算算好几个月前,这树一夜之间就给人拔了去,地上除了留下几个脚丫子印就什么也没留下,王爷知道了还找人调查过确一无所获,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这棵树可是四皇子拜托王爷好好照顾的,所以这树没了,王爷也头疼了好一会儿……”   逸寒渊被管家“咪哩嘛啦”说得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心里明白一顶有什么事不对头,但是就好像打碎的瓶子重新拼起来最后发现少了一块,就是不成形。   想到月莲和银杏是朝夕相处的,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于是打发了滔滔不绝的老管家后,逸寒渊便快步往月莲的房间走去。   来到月莲的房间门口,逸寒渊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就往里面冲,大叫着自己有大发现,并没有在意此时的月莲正在干嘛。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的,两人眼对眼地看了好一会儿,逸寒渊才发现月莲现在正□地看着自己,脸上还露出一副调侃的表情。   “看够了么?”月莲依旧这么站着。   逸寒渊立刻红着脸转身,轻轻说了句:   “失礼了……”   其实倒也不怪逸寒渊会脸红,月莲的肌肤虽然没有银杏那样几乎透明的美,但是在男人之中也属绝顶,刚刚沐浴完的身子透着诱人的粉红,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和赘肉,紧致的好似18岁少女般,再加上一副钩人魂魄的魅颜,实在很少有人会抵抗得住。   逸寒渊一边在心里骂自己骚包,一边努力压抑微微上扬的欲望。   他身后的月莲无声地笑了笑,决定还是给他一个台阶。   “不是说发现什么了么?站在那干嘛,进来说吧。”   逸寒渊这才又小心翼翼地回头,看见月莲已经披上了一件薄纱,坐在椅子上梳头发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逸寒渊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一边把自己所掌握的事全数告诉了月莲。   原本还在悠闲自若梳着头发的月莲在听见逸寒渊说完后,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逸寒渊见他一副遇到鬼的表情,心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带我去花园看看……”月莲恢复过来后说的话只有这样一句,路上一直惨白着脸在沉思,手不由自主地因为紧张而抖动。   两人来到花园,月莲看着那棵树被掏空的地方,之前的记忆如锁链般串联在一起……“对了,我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呢!”   “银杏。”   “我在皇宫的后花园里……做一棵树,想找个人就变成人逃了出来……”   “字是什么……?”   “嗯……早晨起来可以照到太阳……”   “不要鸡……鱼……不要吃……”   “不要热的……果子……可以……”   月莲只感觉自己现在就快要晕倒了,脑子“嗡嗡嗡”地不停叫嚣着。   这一切联系起来,让月莲不得不相信……银杏他……没准还真是一棵银杏树变的。   如果这样想,那么他偷穿逸寒渊的衣服逃出王府,拿着糖葫芦闯进月莲亭,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喝水,不爱吃荤的和熟的蔬菜,和鸟类特别亲近,喜欢泡澡,人长得好似仙人,这些就很好解释了。   可是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真真的神怪,还是这样脱线的,月莲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逸寒渊在一边看着月莲的表情一变再变,心想这男人不会是疯了吧……遂退后了几步观察着摇头苦笑的月莲。   “今天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先去皇宫中打听一下有没有银杏的消息,回来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恩……自从银杏消失我就再也没去过宫中了,正好明天去见见太子,顺便打听一下,可是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银杏会在宫中?”   “只是猜测,如果银杏真的在宫中……”   “怎么样?”逸寒渊紧张地接话。   月莲深锁眉头,说道:   “那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俺是如果VIP了因为是要收钱的于是决定不凑字滴分割线****************于是第二天 太子东宫逸寒渊约太子在东宫的湖边喝酒。两人一见面就是一顿猛喝,喝得逸寒渊都傻了,看太子那架势,是没什么好事发生了……“我说太子爷,你这样喝下去我可就走了,一会儿喝出病来全得怪我头上……”   太子红着眼睛看了看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粗着嗓门说道:   “连你也和本殿唱反戏!?好啊……今天你要是不陪着本殿喝痛快了,以后也别来东宫了……嗝!听见没有!?”   “成吧成吧……喝吧……”   逸寒渊刚想举杯,太子就倒了……嘴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找来人把满身酒臭的太子抬回寝宫后,逸寒渊就逮住个在太子身边伺候过的奴才问说: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小王爷的话,太子殿下两天前就开始不停地喝酒,这已经不知给喝了多少下去了,奴才劝太子殿下别喝了也不听,再这么下去……”   “为什么?他平时也不是嗜酒之人啊……”   “唉……还不是被一个内侍弄的……”   “恩?怎么说!?”   那奴才看了看附近,鬼鬼祟祟把逸寒渊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悄悄说:   “小王爷,这本来在太子的地盘儿上是不能提的禁语,不过现在能劝得动太子又不惊动其他人的也只有您了,所以奴才还是告诉您吧。”   逸寒渊挑眉,让那奴才继续说。   “最近太子殿下一直为了一个叫凝心的内侍心烦着,这凝雪长得实在好看,弄得太子殿下魂不守舍,还和四皇子殿下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之后这内侍连同他的哥哥,被皇太后要了去,之后太子就……”   “哦?那可真少见呀,太子爷还能被一个内侍弄成这幅模样?”逸寒渊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可不是!奴才看这内侍的确长得极美,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奴才真怀疑他……”   “什么?”   “没准是妖精什么的啊!凡人哪能好看成那样啊!?”那小奴才挤眉弄眼地对逸寒渊说。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打发了那多嘴的奴才后,逸寒渊硬撑着爬出了皇宫,试问太子见过的美人还占少数?能把太子迷成这样的,估计那个叫凝心的,有很大几率就是他要找的人……如果那个凝心就是银杏,那么就如月莲所说,麻烦大了……第一:银杏入了宫就是宫里面的人,想要要出来本来就是很难办到的事。   第二:太子这样喜欢银杏,跟他要人不用说一定被他整死。   第三:现在人已经被皇太后那老妖婆弄过去了,这就更加难把人救出来。   逸寒渊顶着个两个头大的脑袋回到了王府,一问人却被告知,月莲又被王爷叫去问话了,当下就冲进了自己老爷子的书房。   一进门就看见月莲脸上挂着泪痕,自己老爷子竟然还摸着人家的手!?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检点,警告我不准玩小倌,现在倒好!自己先玩起来了!   逸王爷看着自己儿子一脸鄙视,就知道他想歪了,慢慢放下月莲的手,对自己儿子说:   “你看看你那出息样,你娘死后本王还碰过谁了?”   “哼……那可难说……”   “你!!!”一样也气得抓起桌上的案几就想扔,被月莲及时阻止。   “王爷别气,逸公子怀疑也是正常的,像我这样的风尘胚子……”   “喂你别学银杏说话好不好,看得我很恶心。”逸寒渊完全不顾自己老爹在那吹胡子瞪眼,现在满眼就是月莲脸上那两条碍眼的泪痕。   果然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逸寒渊的白目气疯,月莲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站起来行礼后就出了王爷的书房,逸寒渊也跟着走了出去,两人来到花园,才“噼里啪啦”地吵开。   “你干什么!?王爷只不过在和我说,一些有伤亡的人家要月莲亭赔偿损失,王爷见我拿不出钱,才说先帮我摆平这事儿的,你在那儿给我捣什么乱?”   “我……”逸寒渊被吼得立刻没了声响。   良药苦口“我我我我,我什么我!让你调查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月莲已经气得完全忘了他和逸寒渊之间的地位差距了,看见逸寒渊那傻模傻样就来气。   “啊!”逸寒渊这才想起要紧的事,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和月莲说了,月莲听完之后走到凉亭里疲乏地坐下,揉着太阳穴说:   “比我想的还要糟糕……不过还是要先确认一下银杏是不是在宫内,皇太后那你能去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   “那就尽量去确认一下吧。”月莲说完就站起来回自己屋里了,整个人好像被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让逸寒渊看着心里没底。   “喂……你没事吧?”逸寒渊不由叫出了口。   月莲回头虚虚地一笑,对逸寒渊说:   “我说……没准我们遇上的……真是……”   “真是什么?”   月莲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说:   “算了,没什么,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转身就走了,现在月莲的脑里想的全都是银杏所说的话,一切的一切拼凑起来都太巧合,不得不让月莲相信……银杏……其实是银杏树变的……**************俺是哎呀突然要俺写那么多好辛苦滴分割线***************翠泠宫银杏和凝雪当天就住进了翠泠宫的下人房里,虽说是下人房,可毕竟是皇太后住的地方,比之前关着他们两人的小楼阁好太多太多了,甚至还有一张书桌和好几排的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插了好一些书。   两人被领进房间后就被人命着换了身绿色的衣服,由于翠泠宫本没有男性的内侍,所以两人在衣服做好前,只有穿着女装了,还好翠泠宫女侍的服装和做太子内侍时所穿的区别不大,两人本就长得秀气,穿上后也没觉得不妥。   由于两人都是太子的内侍,所以虽然都是伺候主子,但是礼仪规矩上还是要从新学习,这对两人来说实在是很好的休息和调整,虽然学习比之前更加严苛,不过翠泠宫的侍者要比一般的内侍官阶高一些,俸禄和待遇让凝雪难得心情好了一天。   两人入住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开始学习行走、说话的礼仪。   凝雪之前已经和银杏说过宫内的一些阴暗面了,说是这种地方最可怕了,因为银杏他们是突然被太后收进翠泠宫的,肯定会有人趁机欺负两人,这学习礼仪和规矩的时候,便是最好的机会,所以要银杏皮收紧点,绝对不要得罪这里的任何人。   这话吓得银杏一身冷汗,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拉着凝雪的手都不肯放。   翠泠宫的饭菜全部都是素的,由于太后常年吃斋礼佛,所以在底下伺候着的奴才们也都跟着吃素,这倒是称了银杏的意,不过凝雪就有些不习惯了,一两天还好,日子久了总会忍不住偷偷去买一些荤的来尝尝,翠泠宫当值的人一般也都是这样过荤瘾的,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暂且不说。   两人进行规矩的学习的时候,银杏的种种僻陋就全部暴露了出来,走路不够端庄,还透着股风尘味,说话不够圆滑,啥时候还能听见些市斤老百姓才说的出口的秽语,气的在一边监工的琉璃双脚跳,小声抱怨这银杏那颗木头脑袋。   银杏也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暴露,还好凝雪是正牌的内侍,在人前的举止和谈吐和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当然人后的样子还不如自己呢……不过即使这样,银杏还是不得不让凝雪在晚上两人休息的时候再好好开小灶,从月莲亭那学来的一套,在宫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这样日日夜夜训练了几天,初见效果,至少琉璃看见银杏的举手投足,不会再翻白眼了,有时候皇太后也会来看看两人学习得怎么样了,吓的两人颤颤巍巍什么都不敢做,这时候太后就会叫两人放宽心,不用太拘束。   其实说起来两人除了学习规矩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翠泠宫本来就不需要男侍,银杏他们两自己也觉得,他们两就是跑来吃白饭的。   如果说唯一让两人觉得困扰的,就是翠泠宫其他下人们对两人的好奇了,当然对银杏的好奇更加大一些。   银杏长得实在好看,又是之前东宫的风云人物,大家没事都喜欢扎堆儿躲在什么地方,偷看银杏跟着导师学规矩。   于是能看见银杏的翠泠宫下人们,称了宫里其他奴才们巴结的对象,有些是自己好奇,有些是帮着主子来问,总之只要银杏做了什么好笑、奇怪、可爱的事,宫里的人都立刻会知道。   当然……也包括太子和四皇子了……两人现在对银杏的兴趣越来越大,特别是已经初尝银杏极品身体后的太子,再去碰其他人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当时那种绝顶的快感,这让太子几乎气得又要把寝宫拆了,人现在在太后哪里,老太婆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都多,他是绝对斗不过她的。人要不到,就意味着他现在只能靠其他人泄欲,这让已经被娇宠惯了的太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而四皇子对银杏的兴趣不止是他姣好的容貌,更加好奇的是银杏给他的那种熟悉的感觉,照理说银杏三番两次出言冒犯他,让他在太子面前失信,他早该除掉银杏的,但是银杏那种几乎自杀般的愚蠢举动,只会让他觉得可爱,甚至有些欣喜。   而作为天生的弱者,天天绷着个身体,忍受着周围无数忽明忽暗视线的银杏,最终还是没撑住,发了一些风寒之类的病,但是喝了药都没有起色,于是只好在自己的房里躺了一整天,凝雪在一边照顾着。   这下后宫里立刻炸开了锅,药从四面八方送到了翠泠宫,最先送来的,便是太子和四皇子的,翠泠宫称是称银杏全数喝下了,其实送来的药即使用料再好,也都是倒进后花园的花从里的。   不过防不胜防,宫里的人要是想害谁,变着法子也能让你把药自己喝下去,先下银杏感染风寒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早就看银杏不顺眼的莺莺燕燕们能不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好好“招待”他么?   于是这天下午,凝雪留着银杏一个人在房里,他出去招呼人打水来,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就有人送来了碗药,银杏也不长心眼,来人的名字啊,替谁来的全都没问,起身说了声谢谢就把人送出去了。   凝雪找人打来桶热水,一开门就看见银杏抱着碗药在喝,众人吓得立刻扑过去把碗夺过来,那桶热水撒了一地也没人顾得了了,可是当凝雪把碗夺过来的时候,碗里的药都差不多喝完了……“快!快给我吐出来!!!”凝雪吓得脸色惨白,伸手就去抠银杏的喉咙。   “啊……我都已经喝下去了……”   “你……!!!”凝雪立刻转头对身后的人说:   “快去找人来看看这药里有些什么!”   说完有转头问银杏:   “谁送来的!?叫什么?送来的奴才长什么样?穿什么样的衣服?”   “呃……”银杏歪着头想了想,说:   “穿的是蓝色的衣服,名字我忘了问了,谢过人家就把人送出去了……”   众人沉默……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哪有人这样没心眼的,谁送来的药都不问就把药喝下去了……太后听到消息,带着太医来了,银杏已经被凝雪逼着躺进被窝里了。   太医拿起那药碗闻了闻,舔了舔,立刻拿出一粒药丸扔进嘴里,转身对太后说:   “回太后,这药里掺了些毒酒,药性极其猛烈,饮者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暴毙而亡……”   众人听完都转头看向银杏,银杏自己也偷偷咽了口口水,无辜地看着大家。   凝雪立刻就给太医跪下了,说:   “大人您救救凝心吧,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呀!我求求您了!!!”   太医为难地看看凝雪,又看看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说:“有什么药就尽管用便是……”   太医依旧是为难地摇摇头,对太后说:   “回太后的话,这毒酒毒性太强,如果不是从小就食便毒药的人根本就抵御不了,就算是用上宫内最上乘的解毒药也无用……”   凝雪一听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太子和四皇子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两人身后都带着一位太医,一进门就把太医太医推到银杏跟前让他治,三个太医聚在一起讨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   太子和四皇子互看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不过两人眼里的动摇,还是被太后看得真真切切……囫囵吞枣时间一点点过去,一房间的人都越来越急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躁,银杏被这仗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特别是太子那好像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更加让银杏紧张。   但是……身理上的事还是要解决的,于是银杏看了看跪在地上抹泪的凝雪,悄悄说:   “凝……凝雪……”   凝雪听到立刻爬起来擦了擦一塌糊涂的脸,对银杏说:   “恩?怎么了?”   “我想嘘嘘……”   “……好,我去拿尿壶。”凝雪也不等银杏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银杏那个后悔啊,这下一众人都听见了,还脸色古怪地看着他,特别是三个太医,好像在看怪物一般。   “启禀太后娘娘……太子……四皇子殿下……可否让下官为凝侍人把一下脉?”   得到同意后,记得太医就凑到银杏身边,把了把他的脉,又换了个人,再把把……待三人满脸讶异地为银杏把完脉,凝雪也拿着尿壶进门了。   “启禀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凝侍人天赋异禀,根本就没有中了剧毒的脉象,身子健康得很!!!”   众人惊呆,凝雪手里的尿壶也摔在里地上,滑稽地发出一连串声响。   四周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太后最先反应过来,转身问凝雪:   “可是真看见他喝了下去?”   凝雪点头,称是夺过碗的时候只剩下一点药渣了。   “皇奶奶,凝心待在你这对您太危险,下毒之人我会好好调查,还请皇奶奶把凝心归还于我。”太子趁机问太后讨要银杏。   老太太哪那么容易打发,笑了笑说:   “让他们尽管来,哀家在后宫玩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谁能斗得过哀家的,今天区区一个内侍就用到了那么珍贵的毒酒,好呀,把哀家这老太太惹火了也不是好打发的,哀家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太后这么一说,太子和四皇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都望了望憋尿憋到快要断气的银杏,领着人就走了,不过那种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的畅快感,让两人都忘了摆出平时一副威仪的样子,抽着嘴角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太后也安慰了几句,嘱咐太医开了几张方子后,就回去了,留下白哭了一场觉得自己很愚蠢的凝雪,和冲下床拿起尿壶就往茅厕冲去的银杏……之后的事让银杏有些招架不住。   自从知道银杏喝了剧毒都没事后,太医院的太医们就天天来银杏这儿巡诊,几个老头色迷迷地对银杏上下其手,趁银杏不注意就剪一些他的头发下来,或者故意用针刺破他的手指要一些血什么的……一开始银杏还觉得好奇,可三天后,好脾气的银杏也有些受不了了……终于向和自己冷战的凝雪求救了。   凝雪自从那天后就不和银杏说话了,虽然还在照顾这银杏,但是银杏问什么他都不会开口回答,整天翻着个白眼不理银杏,银杏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很委屈地饱受太医的“蹂躏”。   太后那边倒是没谁没动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有时候琉璃会来问问银杏的近况,说要是痊愈了就再开始学习,时间不多了什么的,弄得两人莫名其妙,什么时间不多了?   太子和四皇子倒是活跃了许多,有时候两人会借着给太后请安的空跑来看看银杏,运气好的时候两人还会在翠泠宫里撞见,不过两人好像也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了,外人看来两人好像还是一样不和,不过眼尖心细凝雪确看出了写门道……这两人,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了。   而宫里对银杏的传闻更是翻着花样地变,一天就出现好几个传言,现在下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就是那个喝了剧毒还像没事儿人一样活蹦乱跳的凝心了。   这样过了几天,银杏和凝雪又开始接受训练。   在一旁围观的人员比之前更加那多了,翠泠宫能跑出来的下人们都跑来了,加上皇太后、太子以及四皇子。   教礼仪的师傅见来的人那么多,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不敢太大声,只让两人复习了一下之前学过的,如果错了也不敢大声教训了,只是轻声轻语地指导改正。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银杏,但是穿上翠泠宫男侍正装的银杏实在美得有些虚幻,让人怎么也看不腻,不要说那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下人,就连见多识广的太子,眼睛都快要贴到银杏身上去了。太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看来太子和四皇子这俩小子……是完完全全栽在银杏这个小妖精手上了。   想到这儿,老太太不由笑了出来,贼兮兮地看看两个男人,然后轻声对琉璃吩咐了几句。   之后琉璃眼睛一闪,飞快奔向银杏他们,并和师傅说了几句,之后师傅就灰溜溜地下去了。   银杏听了琉璃的话,含笑点点头,向太后这边行了行礼,便下去了。   不过多久,凝雪抱着一把琴坐到一边,而银杏换了身雪白的舞衣,站到了大厅的中央,摆了个姿势。   众人哗然,竟然是要跳舞!?   “皇奶奶你怎么知道凝心会跳舞的?”太子一边问,一边眼睛还在上下不断扫描着身着一袭白纱的银杏。   “臭小子,你皇奶奶年轻的时候也学过舞,有没有扎实的练舞底子一看就看出来了,如果哀家猜得没错,凝心那孩子,必是练舞奇材~”   太后说完,凝雪的琴声就响彻了整个大厅,人们都安静下来,看着随音乐舞动起来的银杏。   凝雪选了一首比较欢快的曲子,应该是民间那种脍炙人口的小曲儿,用宫里上好的古筝弹出来别有一番风味,宫内的人又很少接触外界,对这样朗朗上口的曲子自是好奇的,再加上银杏妙曼的舞姿,让众人都看得痴了。   一曲下来,银杏已经热的香汗淋漓,可是脸上的表情是满足的,看着众人拍手叫好,吵着再来一首的时候,心里不是不开心的,再看了看一旁抿嘴浅笑的四皇子,银杏的心里好像被灌了糖水一般甜蜜,跳舞给他看,就是银杏当初学舞的目的,现在这个愿望也实现了,银杏觉得自己好满足,好开心。   于是又接连跳了两曲,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停下来,嘿嘿嘿笑着看着四皇子,希望他能和自己说上一句话。   太子也看出了银杏的视线不再自己身上,沉着脸用眼神杀人。银杏也感觉到了太子杀人的眼神,立刻怯懦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让一旁的皇太后哈哈大笑出来,说自从50岁大寿那年到现在,自己就没这么笑过了。   被太后这么一笑,太子也瘪了下来,愤愤看了四皇子一眼,回去喝闷酒去了。   四皇子也被银杏的舞姿吸引,对银杏的好奇更甚,自己内心那一点点萌芽的暖意却让他觉得害怕,于是给太后行了礼,抵制着强烈的想要和银杏说上两句话的冲动,落荒而逃。   银杏看着四皇子的背影,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摆弄着手上的袖子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当天晚上,银杏被太后叫去问了话。   “哀家看着你好像对四皇子情有独钟啊~?”太后开门见山,不该八卦本性,一旁伺候茶点的琉璃把耳朵竖得老高,不想错过一个字,一会儿和姐妹们嚼舌根又有新话题了!   “啊……会太后娘娘的话……我……”   “恩恩,小四那孩子长得确实一表人才,和太子两个又是最好的帝王之选,喜欢上也是在理的……”   银杏觉得自己脸烫得都能煎蛋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那眼神就好像在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斜眼看了看脸红成番茄的银杏,喝了口茶,才说道:   “那现在哀家问问你。”   “恩……太后娘娘请说。”   “太子将来是要当上一国之君的,如果他登了帝位,那么势必是要把威胁到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处死或者发配的,那么你现在回答哀家,如此一来,你还会想要跟着四皇子么?前提是,你跟着四皇子,成了他的人,第一个处死的,就是你。”   银杏想了想,理顺了太后话里的逻辑,盘算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那我跟着太子。”   太后和琉璃都是一愣,刚想问为什么,银杏便自顾自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抛砖引玉太后和琉璃都是一愣,刚想问为什么,银杏便自顾自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会跟着太子,然后说服他不要处死或者发配四皇子。”   “噗……”琉璃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宫里哪会有这样天真的人呀!?   “然后再暗中帮助四皇子重新夺取帝位?”太后笑着问银杏。   “呃?为什么要夺取帝位?”   “做了皇帝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国家了呀。”太后好像教育小孩儿般和银杏说。   银杏想了半天,实在没法体会出拥有整个国家有什么乐趣可言,于是肯定地说:   “那我请他吃糖葫芦。”   这下琉璃可笑不出来了,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在确定他到底是太聪明呢,还是根本就是个傻子。(菜:当然是后者了。)“当了皇帝想吃多少糖葫芦都行还需要你请?”太后继续明里暗里的提示,希望银杏能开窍。   不过显然……银杏还是太那什么了。   “原来做了皇帝只能吃糖葫芦吃到饱哦……那吃其他的好了……冰糖橘子冰糖草莓冰糖生梨……”   琉璃抽着嘴角心想……为什么一定要冰糖的啊喂!   皇太后抽着嘴角心想……这孩子打太极的功夫比我这混后宫混了几十年的老太太还厉害,你到底几岁啊喂!   不过50多岁的更年期女性是很可怕的,越挫越勇、欺软不怕硬是她们所具有的崇高精神品质。   于是太后娘娘再接再厉,脸虽然已经僵得快要垮下来了,口气却依然和蔼可亲,吓得站在一边感受到皇太后浑身散发出来的小宇宙的琉璃一身冷汗。   “那如果哀家决定帮助四皇子夺取太子之位呢……?”   “四皇子做了太子……”银杏突然想到了柳伊的话,让他去找太子,所以如果四皇子做了太子……他找的目标就没有错了……!?   明显的动摇出现在银杏脸上,一旁的琉璃知道,之后的话,自己还是不听为妙,于是借着去倒一壶新茶的理由,出了房间。   琉璃走后,太后才继续说:   “一句话,愿不愿意帮助四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如果四皇子成了太子……那现在的太子……”银杏觉得自己的心猛地狂跳,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   “那自然是不能留的。”   “……”   “如何?”太后一步步紧逼。   银杏偷偷咽了一口口水,想了会儿,用讨价还价的口气对太后说:   “不能把太子留下么……?”   “不能,如果四皇子坐上太子,那么现在的太子,就必须死。反之也是一样的。”   “四皇子……想做太子么?”银杏突然问道。   太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银杏闪着双大眼睛看着太后,老太太被那真诚耿直的眼神给看得完全没了底气,站起来“吭哧吭哧”跑到一个小暗门面前,“哗”一下拉开了暗门,里面立刻冲出两个满头大汗的男人,银杏吓得立刻站起来看着被挤得快要断气的太子和四皇子,再看看面露尴尬的太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哀家是对付不了这个小妖精了!你们自己玩吧哀家可不奉陪了!”太后说完就叫来琉璃搀扶着回去压惊了。留下银杏和两位皇子……虽然银杏现在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胆小怕惹事的个性还是让他问不出口,只好保持着惊讶的表情看着两人。   两人明显也有些尴尬,其实当初只是因为想要试探一下银杏,因为银杏的出现实在太过神秘,除了知道他个性呆呆的外其他完全不知,宫内的记录也完全正确没有一点瑕疵,但就是没有瑕疵才让人起疑,如果银杏真是这样天真纯良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太子的内侍的。   但是两人在暗门里观察了好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如果这样还是演戏的话,那么银杏绝对是老手中的老手了。   三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互看了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银杏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兄弟两则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向一个下人解释他们是在特意试探他的吧……还好此时琉璃及时回来了,对银杏说凝雪有事找他,让他赶快去。   银杏一听凝雪有事,也不顾这个和四皇子说上几句话的绝佳机会,行了礼扭头就走。   回到住处只看见凝雪坐在床上拿着凝心的玉佩发呆,眼睛还红红的……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凝雪是在想自己的弟弟凝心了,这样不告而别,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凝雪……?”   凝雪听见银杏的声音,立刻把玉牌收起来,吸了吸鼻子,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问银杏:   “怎么样了?太后问了什么话了?”   银杏摇摇头让凝雪放心,说:   “没什么的。”   “恩,那就好,睡觉吧。”   “……好。”虽然银杏不明白凝雪不是有事找他么……他当然不知道,就算凝雪有事找他,那也叫不动只负责伺候太后的琉璃的。   两人回到自己的床上,吹了灯,却都无法入睡,彼此都在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直到破晓,才纷纷浅眠过去。   ******************俺是正正规规完全没有想要凑字数但是不知不觉突然又凑了起来反正这也不是VIP章节无所谓以及说道VIP其实是文章的字数不够于是没办法开VIP于是可能还要多更新三章以及不要忘了看看前面月莲番外滴分割线*****************逸寒渊一大早就跑去月莲的房间找人,却又扑了个空,料想月莲一定又去看看月莲亭重建得如何了,便甩门直奔月莲亭。   到了那果然看见一身红衣的月莲在和监工的掌柜说话,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料想应该是头疼前几天,伤员家属要求赔偿的事宜了。   大火是如何发生的,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这让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钻了空子,说是月莲亭一手策划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连逸王爷也不能平息正在浪头上的舆论,这让月莲和掌柜很是头疼。   再加上月莲亭的重建需要的钱也不是小数目,京城里的工匠费用更加昂贵,即使逸王爷有心出力,但也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   两人在拆了重新支起木架的月莲亭前面愁眉苦脸地对着话,不是还有一些同街坊的人上来攀谈,逸寒渊刚想上前却还是停住,看着月莲的背影发呆。   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会不会还会像月莲这样坚强,还依旧记挂着银杏呢?   想到银杏,逸寒渊狠狠打了个寒战,这才走到月莲身后,对依旧在和掌柜讨论着什么的月莲说:   “有确切消息了。”   月莲立刻回头,吩咐了几句就把逸寒渊拉到一边问:   “怎么样?”   “确定是银杏了,怎么混进去的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以前是月莲亭的了,听说被人下过毒,不过好险没什么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呀!”月莲急的扯住逸寒渊的袖子大吼。   “太子和四皇子貌似都……”   “都看上银杏了?”月莲吸了口气问道。   逸寒渊点点头。   “所以说……银杏现在的处境就是……被太后看着动都不能动一下,太子和四皇子双方争夺不断,还有人暗中想要毒死银杏,是吧?”   逸寒渊再点点头……“那他现在还好么……?”月莲不确定地问,他实在不能想象,在这种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地方,银杏这个小傻子能活得很好。   逸寒渊不确定地看了看月莲,说:   “看样子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下个月月初有藩国的国使前来朝圣,太后想让银杏跳一段舞作为节目。”   “什么——!?”月莲吓得大叫出来,附近走动的百姓们全都停下脚步看着一脸错愕的月莲。   “你怕什么,银杏不是跳得挺好的么!?”   “就是他跳的好才怕啊……你想想要是被皇上和大臣们还有那些个达官显贵看见银杏了会有什么后果?再者如果是参加过赏花会的皇亲国戚呢?一个太子和四皇子就够头疼的了,太后这样做,绝对是在给银杏找麻烦……”   逸寒渊听完脸也垮了下来,转身就走。   “呃!你去哪?”月莲奔过去拉住逸寒渊问。   “回去让我爹去把银杏讨过来,太后还是要看我爹几分薄面的。”   “你傻了吧!?这事儿还不够复杂!?你还要把王爷给搅和进去?王爷根本就没有见过银杏,他凭什么问太后要人?退一步说,就算把银杏硬要来,你说太子和四皇子会罢休么!?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   “那你说怎么办!?我可受不了那么多男人对银杏垂涎!”   月莲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受得了受不了管我什么事了!   接着对逸寒渊说: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说!”   “想办法把我也弄进宫去!”   “啥——!?”   得不偿失“把我弄进宫去,好歹我也和银杏待过一阵儿,知道他的脾气习惯,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顾。”月莲认真地说。   “宫里已经有知道银杏是月莲亭的人了,你一进去不是让人家更加肯定了?”   月莲挑眉,心想这傻子倒也不是那么傻,还能想到这份儿上。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出来指证银杏并不是宫内的人,何必要躲躲藏藏的?”   月莲看了眼沉思中的逸寒渊,继续说道:   “他们一定是惧怕这太子或者四皇子或者太后一放的势力,不敢做得太绝,至于为什么他们要害银杏,这个我可以进宫后慢慢调查。”   “……那月莲亭怎么办?”   “掌柜大叔会帮忙照看着的,以现在这个速度,大概还要个小半年呢……正好我也需要消失一段时间,要不老是有人来王府找麻烦我也过意不去,不如就用这段时间想办法把银杏救出来。”   逸寒渊本想阻止,可转念一想,银杏待在宫中,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就连太子他们也可能随时要了银杏的命,有个心思细腻的月莲陪在身边,总也有个照应。于是说道:   “好吧,最近我爹正好想着把我送去太子身边辅佐他,要带一个随从还是可以的,不过要混进太后的翠泠宫就……”   “不用特意把我安排进翠泠宫,找个人传话偷偷把他约出来就行了。”   “你是说……”   “没错,就是凝雪。”月莲笑得得意*********************俺是很普通滴分割线**********************与此同时,翠泠宫。   凝雪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背上的寒毛全部竖了起来,不经意打了个寒颤。   银杏手里拿着一大块西瓜,看着凝雪,问:   “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天气变凉了吧……你快吃,吃完就得开始练舞了。”   “哦……”   于是银杏继续和他的西瓜奋斗。   自从银杏答应在国宴上跳舞后,身价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是事关国体的大事,绝对不允许有一点差池,为银杏请来的也是全京城最著名的舞者,国宴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慢慢着手准备起来了,这突然就要加一段舞蹈实在不妥,于是皇太后之前让银杏跳舞,也是想让众人闭嘴,认可银杏的舞技。   看见银杏跳舞的人,都说好,那自然也就没反对的声音了,就算有也不敢当面讲出来。   银杏啃完了西瓜,胡乱擦了擦嘴巴,就跑去找老师练舞了。   凝雪也没注意,就随他去了,两人都没有发现,银杏的嘴巴边上,粘了颗黑色的西瓜籽。   于是走在路上,看见银杏的人都掩嘴轻笑,翠泠宫的人已经和银杏混的很熟了,都知道他是个没心机的纯真孩子,也都对他喜欢得紧,看他脸上多了颗“媒婆痣”玩心也都上来了,偷偷跟在他后面看他练舞去。   当银杏走到练舞的场地的时候,太子他们也都在等着了,几个人看见银杏的脸都是一愣,随后扭头的扭头,转身的转身,太后更是肆无忌惮地掩着嘴巴大笑。   银杏不明所以,只以为众人看见他高兴,也就不去在意周围人奇怪的反映了。   于是今天的练舞场异常欢乐,一个长得极其标志的小“媒婆”,跟着老师跳着优雅不失姿态的舞蹈,周围的人看得忍俊不禁,就连平时扑克脸的四皇子,脸上的线条也缓和了不少。   要说这太子和四皇子也真是奇怪得紧,平时两人并没有什么接触,井水不犯河水,这自从银杏决定在国宴上跳舞后,两人碰头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不知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学舞告一段落,那粒西瓜籽也因为银杏脸上出汗而掉在了地上。   银杏汗流浃背地跑去一边桌上喝水,喝水的姿势依旧让人侧目,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银杏让人看着就很有胃口的吃相,有时候太后看见银杏吃果子,自己也会觉得饿。   如果一般人看见银杏汗流浃背地坐在椅子上就着茶壶牛饮,最多也就觉得可爱罢了,但是初尝银杏销魂滋味的某个男人可就不那么想了,由于是长口的茶壶,让银杏的样子看起来很暧昧,因为练舞而潮红的脸颊,背上的汗渍,轻微的喘息声以及随着汗液慢慢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无不牵动着男人肚子里的每一条馋虫。   太子暗暗咽了口口水,眼睛都快瞪直了,可因为银杏有太后那个老妖婆撑腰,现在立刻要动他是肯定会被老妖婆抓住把柄狠狠教训一顿的。   于是他一只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能和银杏独处的机会,到时候……不自觉的,又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下肚,太子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着火了。   而四皇子表现的就冷静得多,不过其实眼里早就没了周围其他的事物,这对一向感情淡薄的人来说,已属不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反常的举动是到底怎么了。   照理说,他和太子两人是帝位的最佳候选人,又同时看上银杏这个奴才,本该斗得你死我活才对,可现在这情况实在是变了味,由于太后那边很有可能是想把银杏作为礼物送出去,那他们两自然是不依的,于是这才冰释前嫌, 先把那可恶的老妖婆搞定才行。   但是两人想了半天依旧没想出有什么办法阻止银杏在国宴上跳舞,太后这招这明显就是要把银杏亮相给所有的皇亲国戚看,让争夺的人更加多,说白了这老太婆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想看看热闹。   两人如何能呕下这口气?所以白天银杏练舞的时候就跟在一边盯着,不准任何人靠近翠泠宫,说得好听点是想验收国宴上舞蹈节目是否能入眼,说得难听点,就是在监视顺便视奸。(众人:喂……)晚上还要加派人手看着银杏,不准凝雪以外的任何人靠近,即使是翠泠宫里的奴才也不允许,只要做出了可疑的行径,立刻就会有黑影把人绑起来送到某个密室里严刑拷问,不把人家家里有几条狗这种问题也问清楚了是不会放人的。   于是当天晚上,凝雪突然被太医院叫去拿一些松筋活络的药,房间里就只剩下银杏一个人了。   某个□熏心的男人大大方方推门进了银杏的房间,个男人自然就是白天差点当场流下口水的太子殿下了。   银杏看见太子先是一愣,之后立刻起身给太子行礼,然后傻愣愣地看着他。   心里不是不怕的,可从翠泠宫学来的规矩教导他,对着主子绝对不能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那么害怕得发抖、当场吓哭、逃跑那绝对是最失礼的事情,于是银杏只好站在一边心里没底地看着太子。   “我就那么可怕?”太子眯着眼睛和银杏互看。   这次银杏学聪明了,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道理,狠命摇摇头。   “既然如此站的离本殿那么远干嘛?靠近点。”   银杏向前走了一小步,基本没怎么靠近。   “再向前一点。”   “再向前一点。”   “再向前一点。”   “再向前一点。”   “……别逼本殿……”   银杏这才立刻站到太子跟前,不过脸完全不敢抬起来,好像一个认错的学生等着老师打手掌心。   而太子光是站在银杏跟前,闻着他的体香就快把持不住了,眼睛都快忍红了,一把抓住银杏的小柳腰就想把他往床上扔。   “太子殿下……请……请不要……”银杏吓得立刻惨白了脸,可力气哪有他大,整个人被狠狠摔向床上,领口的衣服已经被扯到肩膀下面了。   太子刚想一亲芳泽,门外就有人喊:   “皇太后驾到,四皇子驾到!”   于是太子高涨的□一听见老妖婆来了,立刻灭了一半,满脸不乐意地爬下床整了整自己的衣物。   太后被人扶着进了银杏的房间,扶着老太太进来的,是满脸不快的四皇子。   两人立刻用眼神过了好几招。   “太子爷好心情呐那么晚了还待在哀家这里陪个奴才聊天?”太后扯着嘴角斜眼瞄了一下坐在穿上衣冠不整的银杏。   太子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向太后行了礼,称事便想走人。   太后哪能给他机会,人还没出门口呢老太太就发话了:   “凝心你可给我招人待见点儿,马上就国宴了,这要是弄伤了哪儿看哀家怎么收拾你,还真把哀家这里当没规矩的勾栏院了不成~?倒不是吓唬你,要整你哀家有的是办法!”   这台面上是在教训银杏,可实际上全都是说给太子听的。   银杏哪知道这层啊,吓得立刻“啪嗒”一声跪在地板上,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抖着声音说:   “太后娘娘银杏知道错了,银杏下次再也不敢了。”   盘根错节银杏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以为太后看穿了他的身份,如果太后看穿了,那么死的人不光只有他,脸凝雪凝心和月莲他们都有可能会陪着他一起死……他不要这样……还是自己说出来吧……说全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这样就不会害到其他人了。   “我……”银杏颤颤巍巍地开口刚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凝雪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罐冒着热气的药。   看见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地站着,银杏浑身发抖地跪着,凝雪心里一咯噔,放下药也跟着跪了下来,说:   “太后娘娘,太子,四皇子还请绕了凝心一回,他不懂事冒犯了三位,但绝对不是故意的。”   太后叹了口气,说:   “起来吧,下次注意些。”   说完就让太子和四皇子陪着走了。   银杏和凝雪跪在地上直到三人离开才敢起来,凝雪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把门和窗关了个严严实实,才把正在皱眉闻着药罐子里液体的银杏拉到一边,问:   “我问你呀,你在外面认识的那个叫月莲的,长什么样?”   银杏想了想,说: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笑起来很好看,头发长长黑黑的身上很香。”   “废话!谁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啊!”凝雪气得戳了银杏额头一下,对他的迟钝凝雪也只有无可奈何了……这种脑瓜子要不是运气好,早就被宫里的人弄死了。   银杏嘟着嘴巴,摸了摸发红的额头,问:   “怎么了嘛?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有个自称是月莲的人让我给你带话,说是他现在也到宫中了,以后有什么事让你随时找他。”   银杏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拉着凝雪的袖子说:   “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   凝雪见他如此开心,心里倒有些不自在了,有种朋友被人抢去的失落感,这嘴巴也就跟着坏了起来:   “现在有人毒酒都敢给你喝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没准就是个想要害你的坏人,那么激动干什么,小心又被人陷害了还不知道自保。”   银杏又想了想,说:   “毒酒?人喝了这个就会死?”   凝雪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那眼神就在说:这不废话么!   “哦……那没事我也不是人,那东西对我应该没用。”   “又胡言乱语了!你不是人是什么?哈巴狗么?”   “我是……”   “啊啊啊!!!我不要听!!别再给我说你是什么叔变的了,我早就过了听故事的年龄了……!”   银杏沮丧地对手指,偷偷瞄了眼凝雪,轻声说:   “我说的是实事嘛……你们都不信……”   “信才有鬼咧!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太后那儿请安呢,据说有事找你。”   “什么事?”   “我哪知道啊,就找你,没叫上我,我猜大概是跳舞的事吧……”   “哦……”银杏点点头,转身开始铺床,嘴里还哼着月莲教给他的小调儿。   凝雪听着挺耳熟,就问:   “这哪儿的曲子?”   “嘿嘿好听吧~月莲教的。”   凝雪皱眉“啧”了一声,说:   “问你哪的曲儿,没问你谁教的。”   “月莲教的时候也没告诉我是哪儿的曲儿呀……”   “哎哟……我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还认真问你……”凝雪翻了个白眼,转身钻进被窝里。   银杏嘟嘴碎碎念了一会儿,觉得凝雪对自己有明显的偏见,不过又没什么理由反驳人家,要说这皇宫里脑袋迟钝木讷的,他也能排上前几名了,凝雪看不起他也是正常的……没办法嘛……刚刚才成人多久呀,能自己说话走路吃饭就很有天赋了。(菜:别自我安慰了你给我自重去!杏:><臭老头,俺就不!)见凝雪那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了,银杏才悻悻爬到自己床上,钻进被窝里。   刚想闭眼,就听见微弱的脚步和喘息声,银杏大骇,这种时候跑来他们这里明显是不怀好意的,凝雪又是那种睡着就算打雷也叫不醒的人,银杏就算再害怕,也还是不想凝雪遭到不测,于是畏畏缩缩从床幔里探出个脑袋,小声问:   “谁、谁呀?”   银杏就看见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床边上,穿着夜行服,浑身都绷着不知道要干嘛,可是气味又有些熟悉,于是他更加靠近男人借着月光想要看清男人的脸。   来人正是逸寒渊,原本看见银杏就让他激动得差点扑上去抱住人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这会儿看见银杏穿着白色有些透明的内衬,从床上伸出头来闻着自己的□(这什么形容啊喂!),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   逸寒渊忍得汗都要出来了,银杏才反应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点上蜡烛,说:   “那什么公子!”   “……那什么……公子……?”逸寒渊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是不是月莲叫你来找我的!?”   “……”逸寒渊背上仿佛被插了好几刀,人都快站不起来了……深呼吸了还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说:   “我叫逸寒渊。”   “啊……对!逸公子!月莲他人呢?他好不好?伤怎么样了?月莲亭怎么样了?掌柜大叔和其他人呢?”   “跟我走,月莲在我那等你。”   “月莲真的来了!?”银杏激动地拉着逸寒渊的手问。   逸寒渊勉强点点头,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敢情他在银杏的心里只是个认识的那什么公子……那什么公子……那什么公子……那什么公子……逸寒渊耳朵里久久回荡着这5个字,心情一下子又降到了谷底。   “跟我走吧。”   “恩恩!”银杏胡乱绑了一下腰带,穿了双鞋就跟着逸寒渊出门了,院里虽说极静,但是守卫还是有的,于是逸寒渊抱住银杏的小腰,“咻”一下就飞上屋顶狂奔起来,银杏嘴上没说,其实还是不怎么好受的,可能是被太子抱怕了,这个体位……不是,这个姿势他实在有些不习惯。(菜:打打擦边球欧耶~)两个人飞了没一会儿逸寒渊就停下了,找了个时机迅速飞下房顶,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这里是太子东宫的某处,逸寒渊进宫后就住在这里,自然作为逸寒渊随从跟着进宫的月莲也在这里了。   逸寒渊一落地立刻放开了银杏,他怕自己再抱下去就要丧失理智了。   银杏被放下来后,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月莲的人,便转身问逸寒渊:   “逸公子,月莲人呢?”   逸寒渊向他努努嘴,示意月莲在房里。   银杏感激地对逸寒渊笑笑,抵不住兴奋地奔跑起来。   紧张地打开房门,看见了依旧一身火红的熟悉身影。   “怎么那么晚才来,把人带到没?”听见开门声的月莲以为是逸寒渊,由于等得耐心尽失,又不敢出门随便乱跑,这脾气也就大了起来。   突然感觉来人狠狠抱住了自己,清新的体香阵阵传来,月莲一怔,转身把银杏推开,往他额头上就是一下重的。   “哎哟……!”银杏吃痛地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月莲。   “你这是干什么!?”随后进来的逸寒渊看着心疼,刚想上前帮着揉揉,就被月莲厉声阻止。   “逸寒渊这儿没你事了,出去。”   “我!什么!你……!”   “闭嘴!出去!”月莲难得发那么大的火,连逸寒渊也被吓到了,乖乖出了房间还帮忙带上了门。   等逸寒渊一出去,月莲就走到银杏面前,往他脑门上又是一下。   “啊哈……月莲别打了,疼……”   “你也知道疼啊?”月莲没好气地瞪了银杏一眼。   “月莲……”   “好吧这张算起来可就够长的了,来咱们一样样把他给算清楚了~”   “月、月莲……你表情好可怕……”银杏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夺门而出……“呼……”月莲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到:   “臭小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仗着我没怎么打过你这皮是越来越松了不成月莲亭失火了你往哪跑啊你我月莲还要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菜苗儿救啊你不看看你这德性还有啊谁让你跑去皇宫里了跑去宫里也就算了还去勾三搭四的把太子爷和四皇子都勾搭上了你寒不寒碜啊你这下好了被太后也看上眼了国宴上就指望你迷住藩国的什么王子将军的了到时候被弄到沙漠养骆驼去我看你怎么办想气死我啊你!”   逸寒渊趴在门外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还好自己没怎么惹过月莲……这嘴巴真是够厉害的说了那么长一段子连个标点儿都没有……银杏也傻了,站在那儿瞪大眼睛看着月莲,至于月莲说了什么,他倒是真没怎么听明白……于是很好学的银杏,诚心地轻轻说了句:   “月莲你再说一遍吧太快了我没听清……”   “啪嗒!”   月莲只听见自己脑子里的一根线断掉的声音,滔天的怒火“呼啦”一下全窜上来了……指着银杏又是一顿臭骂。   达成共识凝雪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银杏的床上空空的吓了一跳,弟弟凝心不告而别的阴影让他心里越来越没底,在他们的小院附近找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凝雪还是决定出去找一下,刚刚出翠泠宫的门,就看见银杏晃晃悠悠地走回来了。   凝雪上前把银杏拉回屋里,人还没坐下呢就开始发问:   “你上哪去了!?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害你呀!?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啊你!?”   银杏整个过程中都在“嘿嘿嘿”地傻笑,看得凝雪背后一阵冒汗,该不会是中邪傻了吧……? `“嘿嘿嘿……”银杏还在笑。   “……笑什么呢你?”   “月莲……嘿嘿嘿……” “月莲怎么了?” _“他来找我了。”   凝雪听完立刻后退数步,银杏这个样子,好像是被什么孤魂野鬼上了身,脑筋都已经不正常了。   “他……他他他昨晚上来找你的?”   “嗯!”   咿呀——!!!凝雪在心里大叫。   “那……那他、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呀……?”   “他说他会来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啊!你是自愿代替我弟弟来宫里的,和我可没关系呀他可别来找我呀!”   “噗……凝雪今天怪怪的……和烧水房的嬷嬷好像……”银杏忍不住指着凝雪笑道。   “你再说一遍试试……”凝雪握着拳头盯着正在掩嘴嘲笑自己的傻子。   银杏见状立刻停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地看着凝雪。   “说!到底上哪去了!”   “真的是月莲把我找去了呀……”   凝雪怀疑地看着月莲,看他那样子心想也没必要骗自己,于是问:   “是人?   “当然是人呀,我做树的时候才看得见鬼,变成人以后就看不见了。”   又来了……凝雪对于银杏开自己玩笑说“自己是一棵树变的”这种话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他是个小孩儿就成了。   “这么说他是真的来宫里了?可是怎么进来的?”   “他现在在逸公子身边当一个随从。”   “逸公子?”   “恩,我听月莲叫他小王爷。”   凝雪听完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问:   “逸寒渊!?逸王爷的公子?你连他都认识!?”   银杏点点头,说:   “他以前一直来月莲亭看我练舞,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躲在屋檐上。”   凝雪一副了然的样子,又是个被这小妖精迷住心智的可怜男人…… @毕竟已经和银杏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道他说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于是凝雪总结了一下,对银杏说:   “也就是说,月莲和逸寒渊联手混进宫来,想让我里应外合,把你……”   银杏再点头: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把我弄出去。” 凝雪皱眉,知道银杏对这“把我弄出去”5个字有多严重完全没有认识,大概以为进宫和出宫一样容易呢。   心里有了底,凝雪也就放下心了,至少那个月莲是真的并不是有人要假扮来害他的。   “那月莲说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呃……”   凝雪受不了地把脸盆递给银杏,没好气地说:   “这都记不住还想逃出宫?去给我把脸洗一洗就练舞去!”   “哦……可是我还没有吃早饭……”   “我给你送过去。”   *****************俺是欧耶终于V了早饭钱有着落滴分割线******************(众:你你你!你是有多饿啊你!?   于是当天练舞的时候,太子的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小王爷逸寒渊,另一个则是他的随从。不过由于这个随从的脸上有一块不可磨灭的伤疤,给人看见了还是会觉得不适,于是用一块布挡住了大半个脸。   而银杏当天不知道怎么了,也练得特别带劲儿,等到正午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人只要稍微一走近他,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果香。   而从银杏答应在国宴上跳舞以后,饮食上就再也没有随便过,燕窝、雪莲、花露就没断过,一开始银杏对这些东西还有些排斥,不过喝多了倒也就习惯了,而且他非常喜欢吃燕窝粥,凝雪做的燕窝粥甜甜的还有一些甜果子的香味,非常好下口。   所以当凝雪抱着个罐子给银杏送燕窝粥来的时候,银杏立刻围着凝雪转个不停,好像是在要饲料的小哈巴狗……“这两人也太亲近了吧……”太子、四皇子、逸寒渊在心里酸酸地想。   月莲碍于那么多皇族在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整个人动都不敢动一下,银杏盯着他看,他就把视线移开,杯弓蛇影的。   当众人都在欣赏银杏吃燕窝粥的可爱样子的时候,逸寒渊称事把月莲拉到一边,横眉立眼地对月莲说:   “你给我表现得自然一点会不会!?太后那老妖怪好几次都注意到你了,你不怕大家都陪着你一起杀头你就再这么僵着好了!” 月莲第一次在逸寒渊面前理亏,尴尬地笑了笑,说:   “我以为我见惯了达官显贵,不会紧张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四皇子和太后都来看银杏跳舞呀……”   “不然咧!?你以为银杏为什么会被太后亲自选出来在国宴上跳舞?宫里和他长得一样好看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太后那么宠着他,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太水灵?”   月莲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   “可还是有能和银杏不相上下的美人存在吧?那为什么太后独独选了银杏?”   逸寒渊无奈地摇头: “老太太还挺要面子……”月莲皱眉轻声说道。   逸寒渊吓得冷汗直流,赶紧捂住月莲的嘴巴:   “说什么呢!?不想活啦!?”   另一方面,吃完了燕窝粥的银杏,正在四处寻找月莲的身影。   “找什么呢?”凝雪凑近银杏问。   “月莲……刚刚还在那儿的呢……”   “练舞去,别找了,还能给丢了不成!?”   “可是……”银杏还在左顾右盼。   “如果你不想害死月莲现在就给我乖乖练舞去~!”   “哦……哦哦……!”   见银杏真跑去练舞了,凝雪才摇摇头,拿着餐具退出了练舞场,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两只手狠狠拉进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拉他的人,自然就是逸寒渊和月莲了。   “凝雪?”逸寒渊问“我是。”   月莲把脸上的布掀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对凝雪说:   “凝雪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你们说要把银杏救出去的事?这要牵连多少人?不行……恕我不能同意。”凝雪说完就想走。   逸寒渊冷着一张脸,轻声喝斥:   “我让你干你就得干……咳咳咳!”   月莲在一边狠狠拍了逸寒渊一掌让他闭嘴,把凝雪拉到一边说:   “这事儿自然是从长计议的,放心我们绝对会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把银杏和你都救出去的。”   “我……我!?”凝雪没想到他们也要把自己也救出去。   “没错,所以在我们想到万全的法子之前,还要请你多多照顾银杏,以及和我们尽量保持联络,银杏他……其实……”   “银杏怎么?”   “……嗯没什么,总之还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我……”凝雪犹豫地看看两人。 “快走!老妖婆带着人出来了!!!”逸寒渊拉着月莲的手二话不说就往旁边僻静的小道跑去,月莲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看依旧呆在那儿的凝雪,说:   “考虑清楚给我答复。”   说完就和逸寒渊飞快地往小道跑去。   凝雪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由于翠泠宫根本不缺什么下人,所以除了照顾银杏,凝雪一般都是躲在房里看看书或者发呆想想自己的弟弟。   其实月莲说的话对凝雪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不管如何,能逃出宫去,总比待在宫里等死的好,要是被发现了……大不了头掉了碗大个疤!   出去后也许还能找到凝心,逃到远离京城的农村小镇,过着平淡的日子……想到甜处,凝雪不由笑了出来。   “凝雪!”银杏突然跑了进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就着壶口喝了起来。   “嗯……嗯嗯?”凝雪若有所思地胡乱回了句。   “凝雪?想什么呢!?”银杏拿着水壶走到凝雪面前,盯着正在沉思的凝雪看。   “哦……没什么……要不要先洗个澡?”   银杏一听能洗澡就来劲儿了,拉着凝雪的手说:   “我帮你一起烧水去~”   “胡闹!烧伤了皮肤怎么办!?消停会儿吧你!给我乖乖在这里等着。”   “哦……嘿嘿嘿。”   “傻样儿……”凝雪看着银杏的傻笑,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犹豫不决真是傻,于其庸庸碌碌在这宫内耗费自己的大好年华,不如……就赌这么一赌!   惊艳全场(上)转眼就到了国宴当天,京城的主道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大家都巴望着看看这次藩国来的国使到底长得什么样。   京城的城门在得到命令后缓缓打开,原本嘈杂的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都伸长脖子看着慢慢走进来的马队。   这藩国的马原本就比中原的高大健硕,京城的老百姓哪见过这样高大的马,都吓得不敢说话,骑在马上的男人,一头泛着些许暗红的卷发垂到腰间,俊逸不羁如刀削般的脸庞,包裹在金丝黑袍下的强健体魄,无不让街上的百姓们为之震撼。   男人仿佛习惯了人们这样的注视,目不斜视地骑着他的爱马往皇宫的南门走去。   跟在男人后面的,是一大批穿着华丽的侍女,个个如花似玉,身材姣好,每走一段路,侍女就会从手上的篮子里拿出一些制作精良的小锦囊抛向人群,有幸捡到的人打开锦囊一看,竟是拇指那么大的晶石,透彻亮丽,一看便是上品。   原本还有些被男人的气势震慑到的人群立刻喧闹起来,欢呼着吵闹着争夺着,男人无视于百姓们的喧闹,嘴上不自觉展现出一个自豪的浅笑,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而跟在侍女队伍后面的,便是男奴,和士兵。   男奴们个个人高马大,扛着一些行李和包装的非常漂亮的盒子,一言不发地跟在队伍中。   而出于对造访国的尊重,所有的士兵在进城后就收起了兵器并且下马,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胆敢造次……那么下场绝对是被这群冷着脸完全没有表情的高壮士兵们好好伺候一顿……“哼……够能闹腾的……”站在皇宫内场的太子摆着一张扑克脸说道,连日来的禁欲已经让他濒临爆发边缘,父皇却还交代他迎接使者,并且绝对不能出差错,这让原本心情就欠佳的太子心情更加恶劣,这怒气自然就迁就到这个时侯来造访的国使身上了。   如果他这个时候不来,就能有办法阻止老妖婆把银杏卖出去,自己就能独占银杏了,也就不会禁欲那么久了!所以都是这个人的错!哼!   太子越想越生气,跟在他身边的大臣们为了不被波及到,都偷偷往边上移了移,避免被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给吓晕过去。   队伍慢慢进了皇宫的南门,太子一改刚才的阴沉,双手放在腰后迎接众人的到来。   华衣男子下马,和太子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就把双方评头论足了一番。两人都知道对方不是简单人物,心里立刻就警惕起来,不过眼神一对上,两人立刻就变得不再杀气腾腾,而是面露诚意地看着对方。(虚伪啊……乃们俩虚伪啊……之后就是一些繁复的礼节,双方的下官互相介绍自己的主子,并带领两人来到皇宫的大殿内。   大殿里群臣和皇上已经久候多时,看见两人进殿都为之一振,摆出了大国应该拥有的姿态。   男人向皇上行礼后,便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男人的名字叫伊勒德,在番族的母语中,意思是指战刀。是他们族首领的第二个儿子,也是他们族里最强的战士。(注:伊勒德--战刀,来自蒙古语。   皇上挑眉细细观察着高大的男人,确非池中之物,如果能为己所用,必是如虎添翼的,皇上心里顿时就亮堂了不少,看什么都顺眼了,说起话来也就客气了,寒暄了几句便派人带领伊勒德一行下去休息了。   晚上,在大殿中,举行盛大的欢迎宴,宫内的御厨可以说是把看家本事全都拿出来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争奇斗艳,并且都是能体现中原特色的佳肴。   而此时的翠泠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凝心的水袖上怎么会有墨水!?换下来换下来!”琉璃扯着有一个小墨点的衣服,在一旁叫嚣着,立刻有两个宫女跑出去拿备用的。   “银……不是,凝心你别喝水了!待会儿跳到一半想尿尿怎么办!?”凝雪夺过银杏手上水壶,凶凶地说道。   银杏失望地看着水壶,说:   “啊……不会的……我都很少尿尿的……凝雪你给我喝吧……这里好热……我渴……”   “不行!”   “凝雪……”   “不行就是不行!装可怜也没用!”   “准备好了么!?乐师队已经往大殿赶去了!舞者也准备好要去门外候着了!”   “快快快!!!”凝雪慌忙把手里的水壶扔到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拖着往外跑,就看见穿着银白色舞衣的绝美男子,在翠泠宫的公道上撒腿狂奔,后面还跟着一群大喊大叫的宫女太监,手里都拿着银杏一边跑一边掉的头饰和鞋子。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大殿后门的门外,就看见乐师们已经都到了,有一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者手里拿着名单正在清点人数,见银杏来了,立刻拨开人群凑近了仔细观察这银杏。   “嗯……小脸儿倒是真没啥好挑剔的,皮肤能嫩成这样……”   “这位公公……”凝雪把银杏拉到身后,面露难色地看着公公。   “咱家姓廖,称咱家廖公公便是……”老太监自己也知道出手摸美人的脸已经越轨了,便放下手来尴尬地自我介绍了下。   “廖公公……”银杏和凝雪两人礼貌性地叫了声。   “嗯,是跳独舞的吧?记得可得好好跳,别给皇室丢脸,一会儿和乐师们一起进去,该教的咱家想应该已经都教过了,就不赘述了,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   “公公请说。”   “跳舞完毕后,记得敬酒。”   “敬酒?”银杏莫名其妙地问道。   “恩,就是给贵宾敬酒呀~” ~“哦……好……”银杏心想,敬酒在月莲亭还是教过的,当初还学了好久的呢……月莲说这小倌的第一杯酒就决定了这个小倌之后的身价……所以……(菜:请期待银杏同学如何在国宴上敬酒……)“想什么呢!快走了!”凝雪在背后推了银杏一把。   “凝雪……”银杏这时候才有些紧张了起来,拉着凝雪的手不愿放。   “别怕,舞步都记住了么?”凝雪虽然这么说,其实他手心的汗出得比银杏还多。   “嗯,都记着呢……”   “那就快去吧,我回翠泠宫给你做燕窝粥。”   “嗯!多放些冰糖!”   凝雪笑笑,点了点银杏的额头,说:   “馋猫!去吧……”   “好~”   凝雪站在大殿门口直到看不见银杏的身影才犹豫地转身回翠泠宫,可不想路上又遇见了逸寒渊和月莲。   凝雪知道他们是想要他的一个答复,于是便跟他们两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小楼后面。   “考虑得怎么样了?”逸寒渊问。   “我愿意帮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好,只要我们办得到,请尽管说。”月莲抢在逸寒渊前面答应了凝雪,逸寒渊皱着眉看了眼月莲,心里有些不开心,被拖来这里已经很不开心了,要不是为了银杏……他现在应该坐在自己爹身边看银杏跳舞的!   “请帮我找到我弟弟凝心的下落……”   两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互看了一眼,逸寒渊对月莲稍稍点了点头,意思如果只是要找个人的话还是比较容易达成的,反正他只是让咱们找,又不是一定得找到。   月莲也看出了逸寒渊眼神里的意思,不屑地瞥了逸寒渊一眼,拉住凝雪的手说:   “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找你弟弟,但是人海茫茫,我们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找到。”   凝雪感激地看着月莲,说:   “恩,总比我现在待在宫里什么也干不了的好呀!”   “那么……?”逸寒渊忍不住插嘴问道。   “好吧,我决定帮助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我会传达给银杏的。”   三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共识。   而另一方面,随着乐师们走进大殿中央,给皇上行跪礼的银杏,引起了全场的哗然。   身着银丝白袍的银杏美到几乎发光,大殿的烛光最为明亮,这让银杏雪白的肌肤更为透亮,由于是庄重的场合,银杏被人在脸和唇上抹了一些胭脂,看起来更加妩媚。头发倾泻而下,只简单地绑了一根丝带,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愈加动人靓丽。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来传说中的内侍,真有这样的美貌?   连皇上也看得不觉入迷,这样的美人……在宫里能有几位!?   太子和四皇子虽然已经看过无数遍的排演,但是现在站在大殿中央的银杏实在太美,惊讶的程度并不比其他人低,而对他的渴望……也更加高涨。   在场所有人之中,也许只有伊勒德最为冷静,只见他缓缓喝了口酒,看着银杏,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不过坐在他身边的侍官还是看出了主子的不自然……待在一边为伊勒德布菜的侍官心想:这主人的身子……自从美人进场之后,就没放松下来过……惊艳全场(下)银杏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随着悠扬的音乐舞动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于己无关,水袖在他手中如活了般跟着银杏一起舞动,风姿摇拽、行云流水,在场的人全都被银杏的舞姿所折服,一曲终了,银杏有些气虚地跪下行礼,之后站起来,走到伊勒德的桌前。 ,大殿里静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看着银杏举起酒杯,给自己和伊勒德斟酒。   伊勒德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使是在敌国万人的军队面前,手汗也没出得那么多过。   原本就已经美到快要虚幻的人儿现在就在面前,清冽的体香,姣好的面容,玉脂般的肌肤看得伊勒德眼睛都直了,在他们族里,完全看不到像这样的男子,虽然小时候跟着中原的先生学习过中原的文化,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竟然也能美成这样。   银杏拿起就被,掩口一饮而尽,笑着看了看伊勒德,轻声说:   “多谢恩客赏脸,银杏这杯初酒敬大人,祝愿大人……呃……呃……?” 因为时间过得太久,银杏忘词了……月莲怎么教的他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   伊勒德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心想这人美是美……不过看起来呆呆的……貌似没什么心机的样子……中原的皇宫里还能养出这样的人来?   “呃……呃……”银杏还在想词儿,想得脑门上全是冷汗。   伊勒德暗自叹口气,心想你还是别说的好……趁周围人都还在呆愣中,伊勒德举杯,干下了银杏斟的酒,以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有礼了。”   银杏感激地看了眼伊勒德,就想退场,突然被个声音吓了一跳,愣在那不敢动。   “慢着!”   说话的正是太子。   伊勒德望去,就看见太子和他太子身边一桌的四皇子脸色都不怎么好,不过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对伊勒德说:   “素闻伊兄以千杯不醉而闻名一方,今天不如借着这个开心的日子,和在下对饮一番可好?”   伊勒德挑眉,心里立马明白过来……哼哼……这下有得玩了……刚想接话,就听见皇太后笑着说:   “太子,今晚是什么日子,岂可失了国体?要比……也该请四皇子代劳的。”   众人无奈……心想谁喝还不是喝!?关国体什么事了啊喂!   太子欲言又止,看了看一边的四皇子。四皇子暗地里对他摇摇头,意思自己的酒量根本比不过番族的人,听说他们喝酒跟喝水一样。   “皇奶奶……”太子想说什么为四皇子开脱,就听见银杏弱弱地说了句:   “启禀太后,请让凝心代四皇子与大人对饮……”   众人哗然!这……这这这不是开整个国家的玩笑么!?坐在上位的皇上也露出了不愈的表情。   银杏心里倒是单纯的很,一听要让四皇子喝,他就不愿意了,因为月莲以前说过,酒再美也是伤身之物,少喝怡情,多喝绝对是百害无一利,所以小倌们要学会的一项重要技能,就是挡酒,这挡酒也是一门艺术,既要保自己的身,又要给足嫖客面子,这之中的技巧绝对不比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简单。   当然银杏是学不会的了,他只知道,酒喝多了对人不好,对谁不好也不能对四皇子不好,对四皇子不好他就要阻止!   于是胆小如鼠的银杏,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好吧,哀家允了。”太后慈祥地笑笑,好像她答应的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确是没有……)全场又是一阵骚乱,皇上瞪大眼睛不理解地看向自己的老娘,心想:   老妖婆又想玩什么把戏……?   这说是对饮拼酒,看上去没什么,其实也正是两国之间的一次小较量,要是输了……国体何存?颜面何存?   太后敲了敲自己的拐杖,全场才安静下来,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   “上酒!”   于是一帮下人飞快在大殿中央摆了一张桌子,银杏和伊勒德对面而坐,桌上放着一只巴掌大的碗。   双方都有人给斟酒,银杏行了礼,拿起面前的碗,二话不说喝了个干干净净。   周围都发出了惊讶的赞叹声,美人美是美……这喝酒的豪迈姿势实在和美人的气质有些不搭呀……伊勒德原本也没想到银杏有多厉害,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会喝酒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把他当敌人看,不过10碗烈酒下肚后伊勒德就知道来人不简单了。   会喝酒的人一看就知道,银杏根本就没把这烈酒当一回事……!   银杏原本跳舞之前就没喝足水,一曲跳下来就更加渴了,一碗接着一碗完全不顾及周围人咋舌的表情。   “这么喝下去不会死吧……?”太子小声问了问身边的四皇子。   “我看他好像喝上瘾了……”   银杏越喝越快,伊勒德已经快要跟不上银杏的速度了,不过男人强烈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倒下,还是在这个像女人一样的男人面前倒下!   这眼一红,砸碎了手上的碗,推开一边斟酒的奴才,抱起酒坛子就牛饮起来。   银杏一愣,心想不能输啊,四皇子还看着呢,我这输了四皇子就会对我失望的呀,一失望不理我了怎么办!?   于是也跑去拿起酒坛子,跟着牛饮起来。   两人身边的空坛子越来越多,伊勒德红着眼睛一边灌一边斜眼看银杏,惊得差点把酒呛进鼻子里。   银杏边上的坛子已经全部空了,奴才满头大汗地又抱来好几坛子……“你这分明喝的就是水!”伊勒德不信,那有人喝了那么多酒连个小脸儿都不会红一下的,他摔了自己手上的坛子,指着银杏吼道。   银杏被他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着满脸通红的伊勒德,说了句:   “那……那我给你闻闻嘴里的味儿……”   于是银杏走到伊勒德面前,踮起脚,对着他的脸哈了口气。   浓烈的酒香钻进伊勒德的鼻子里,美人放大的脸让他感到更加晕眩,体香混合着酒香的身子靠的如此之近,让伊勒德的心狂跳起来,身子也更加火热。   借着酒劲,伊勒德狠狠环住银杏的柳腰,性感的双唇就这样贴了上去,银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把他推开,可是完全挣脱不了,而男人反而环得更紧,不安分的舌也更加肆虐。   众人就这么看着两人深吻了好久,都无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皇上心想:啊这到底算谁赢了啊喂……!拜托谁来告诉朕!?   太后心想:恩恩……这下够闹腾了……哀家有好戏可以看了~!   太子和四皇子:……兄弟两脑袋里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不知道要怎么反映。   伊勒德吻得够本了才放开银杏,随即豪迈地一笑,说:   “是我输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从零零星星的掌声,发展成轰天般的喊闹,皇上也被这气氛感染,龙心大悦,顺便赏了银杏好些东西。   银杏偷偷看了看四皇子……那脸色……银杏事后再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要发抖。   不过如果他顺便看看太子的脸色的话……估计又得连做好几天的噩梦了。   国宴的气氛被银杏突然就给炒活了,大家都敬酒吃菜,一派祥和,伊勒德自吻了银杏之后,就再也没回过神,看着银杏离开的的地方好久,有人上来敬酒也只是草草应付了事,一颗心完全都跟着银杏走了。 ^太子这餐是吃得如同嚼蜡,又不能失了礼数现行离场,只好虎着脸,怨念地看向太后。 `“老妖婆……你给我等着……”太子一边喝酒一边在心里大骂。   “哼~你能拿我怎么样~?啦啦啦啦……!”太后笑着对太子摆摆手,眼里尽是挑衅。   “啪——!”太子手里的酒杯被捏的粉碎。   太后故作可惜地“啧啧”嘴,用口型对太子说:   “当心扎手~”   “嗷嗷嗷嗷!!!”   如果可以的话,太子真的很想冲上去和老妖婆打一架,不过实事是,太子在自己父皇的严厉眼神阻止下,只能忍气吞声装作镇定地回敬前来敬酒的大臣们。   银杏出了大殿的门,就被人带着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去,几个人抹黑把他领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脱了他身上的衣服,帮他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又换上一件大红色几乎透明的纱衣,并把他关进了一间房子里。   这期间银杏几次问人自己是在哪,洗漱的奴才们都像没听见般,理都不理他,最后银杏也只好放弃,任由人摆弄。   “啊这件衣服……和月莲穿的好像哦……”   银杏把衣服脱下来,仔仔细细叠好,收进枕头底下,心想把这个送给月莲,他一定会高兴的……于是当伊勒德满心心事地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浑身□的银杏蜷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脸呆滞……三明一暗银杏看见伊勒德也是一愣,两人无言地看着对方,屋里静得都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伊勒德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审视了一遍银杏的全身,不得不赞叹银杏全身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如初生婴儿般的嫩肌牢牢吸引着伊勒德的眼睛,让他只觉小腹越来越热。   “……为什么不穿衣服……?”伊勒德受不了地低吼,原在国宴上输给了这个美到不像话的男人已经让他呕到不行,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要是自己再上了当,那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虽然伊勒德听说过中原是有断袖之好这回事的,但是两个男人行房他实在是不能想象,眼前这个叫凝心的,明摆着就是想和自己行房,这中原的皇帝到底想干什么!?不行,绝对不能上当!要伊勒德这么和自己说。   “你回去吧,我对龙阳之事……”   “诶?”银杏还没明白过来,瞪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伊勒德。   陷阱……那是陷阱……!伊勒德在心里大叫,可是身子早就不听自己使唤了,扑向银杏把他狠狠压在床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伊勒德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银杏害怕地挣扎,只是更加助长了男人体内原始的兽欲。   “碰——!”一声巨响,伊勒德的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太子和逸寒渊眼里闪着寒光走进房间,什么礼数都管不着了,两人看见银杏浑身光溜溜地被伊勒德压在床上,怒火“唰”一下就冲上天了,哪还管得了其他乱七八糟的的规矩?   两人冲上去就和伊勒德打了起来,伊勒德心想正好,自己正有力没处使呢,你们两倒送上门来了!管他什么太子小王爷的,老子今天就来好好会会你们!   于是这下手也就认真起来了,太子和逸寒渊也是一惊,这外藩蛮子的功夫倒是绝顶,如果不是他喝了好些酒,又加上两人夹击,那未必就是人家的对手了。   几招下来三个男人都觉得场地太小,发挥不了自己的实力,于是不约而同一起往院子里移动,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银杏从衣橱里随便抽了件衣服往自己身上一套,拿着枕头底下准备送给月莲的衣服也跟了出去。   院里打闹声不断,在院子里的奴才又不敢惊扰主子,只好无奈地看着三个大男人把院子里上好的花草踩了个稀巴烂。   由于众人都在关注在院子里耍猴戏的三个主子,完全没注意一个穿着不合身番族服装的人偷偷溜了出去。   月莲兴冲冲跑回了翠泠宫,一路上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银杏,因为他的穿着实在太……奇怪了……“凝雪~!”   “回来啦~!?表现的怎么样……喂你穿的这是啥!?”凝雪看见跑进来的银杏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一身番族服装的银杏,手里还拿着一件质料极好的红色纱衣。   凝雪天生的直觉告诉他……绝对没好事!(菜:小受滴直觉?)“凝雪你看这衣服好看不?月莲可喜欢穿红色了,我特地给他留着的~”   凝雪摸了摸红色的纱衣就知道做什么事之前才会穿的东西了,再看看银杏身上那件番族特有的衣服,便了然开来,于是皱眉问:   “跳完舞他们就把你送去伊勒德那了?”   银杏点点头。   “那你怎么穿着人家的衣服回来了!?”凝雪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恩总不能光着身子回来吧……”   “问题不在这里吧!?”凝雪受不了地大吼一声。   “呃……诶!?那问题在哪里?”   “这可?**蟊龅囊挛锬阍趺此的镁湍昧耍绞焙蜃肪肯吕丛趺窗欤。空庵质焙蚰愕ㄗ釉趺茨敲创罅耍。“可是我不想穿皱这件红色的衣服嘛……我现在马上换下来还过去就是了……”   “嗯这还差不多……嗯!?不对!你怎么回来的!?都没人阻止你么!?”   “哦,伊大人和太子还有逸公子三个人打起来了,大家都去围观了没人管着我,我就溜出来了……”   凝雪听完脸色吓了个惨白,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银杏:   “为、为什么打起来……?”   “我也不知道耶……太子和逸公子两人一推门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来了,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大致了解了……”凝雪头痛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想着到时候怎么帮银杏开脱。   “我把衣服给月莲送去~!”银杏见凝雪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也就不想打扰他了,起身准备出门。   “等等!今天别送了,还嫌外面不够热闹是吧!?给我把衣服换下来,然后上床睡觉!”   “可是我……”   “没有可是!”   “好吧……”银杏委屈地嘟起嘴巴,走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了下来。   凝雪赶忙把衣服叠起来收好,心想明天一大早就去还给人家,银杏去还,绝对会再闹出今晚这么一出……另一方面,已经打得气喘吁吁的三个人,等反映过来奔回房间找银杏的时候,自然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还好翠泠宫有奴才来通报说银杏已经回去了,这才使三个幼稚的大男人松了口气,不过立刻又警惕了起来,眯着眼睛和对方互瞪。   “伊兄好功夫。”太子阴阳怪气地说。   “彼此彼此……”   “哼!”   “哼!”   两人异口同声地哼了声,转身就走,逸寒渊跟在太子身后,心想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银杏这小家伙倒是厉害……走哪打哪儿……还一打一个准!真他娘邪了门了!   这事儿第二天还是被传得风风火火,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奴才侍卫,一大早就被告知了此事,不过出乎大家的预料,皇上和太后貌似都没有怎么怪罪银杏,只是稍稍微词了几句,只说是年轻人的事他们也不掺和了。   很显然两人都在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闹腾。这最顶上的两位主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敢说什么?   于是当凝雪怀着坎坷的心情去送衣服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和伊勒德两人正坐在凉亭中对弈,不过这次逸寒渊和四皇子都来了,这院子里的气氛,也明显是水火不容的……因为听闻伊勒德小时候跟着中原的夫子学过几年的棋,心高气傲的太子便又来找人家茬了,还带了两个看戏的。这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啊!伊勒德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下来。(菜:我啥时候化身成说书的了我……)见凝雪就见,几个人这才停止了厮杀。   “他穿着我的衣服回了翠泠宫?”伊勒德莫名其妙地看着凝雪手里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   “那我问你,洗过了没有?”   凝雪一楞,心想糟了,时间太匆忙来不及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银杏又不脏,骗骗过去得了,刚想说话,伊勒德便虎着脸严厉地说道:   “说实话!”   凝雪跪着,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感觉四双眼睛都快把自己给射穿了……“回伊大人没……没、没没来得及洗……”凝雪最终还是抵不过奴性,说了真话。   伊勒德一听,得意地哼笑一声,接过凝雪手中的衣服,挑眉看了眼太子,那意思就好像在问太子: .   “我这儿有他穿过的衣服,你有么~?”   太子被激得脸红脖子粗,可又不能说空话被人抓了把柄,手里的棋子被他捏的“喀拉喀拉”响。   伊勒德叫来奴才,把衣服转交给他,并吩咐说:   “小心收着,明天我就穿这套。”   这话立刻就激怒了三人,太子忍着掀桌一拳就挥过去的怒气,吼了句:   “明天马场见!!!”说完甩甩袖子就走了,路过凝雪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凝雪一缩,把头低得更低了。   另一方面,银杏在翠泠宫下人们的注视下练完舞后,被太后叫到了身边问:   “觉得伊大人如何呀?”   银杏没明白太后娘的话里有话,随便夸了句很好,便没了下文。   太后心里也打着鼓,国宴上他这样变着法子勾引人家,把他送进人家房里吧又逃了回来,之后又让凝雪把衣服送回去,要说这欲拒还迎的工夫实在厉害,宫里的男人被迷得团团转不说,连外藩的也不放过,可看他这一脸懵懂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装的,把一辈子用来混后宫的太后也糊涂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有趣的……“就他没有一些念想?” `“谁?伊大人?”   “是啊,不然还有谁?呵呵~在国宴上这么勾引人家,不就是看中人家了么?”   银杏立刻涨红了脸,摇着手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   太后笑笑,不以为意地对银杏说:   “刚刚得到的消息,明天太子和伊大人会去皇家的马场练练手,练完舞了,就让凝雪带着你去看看好了~”   银杏虽然不知两人赛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出于胆小怕事的本性,还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的。   塞翁失马 `于是第二天正午的皇家马场。   太子、四皇子、逸寒渊、伊勒德四人骑着自己的爱马,各怀鬼胎地看着对方,并等待所有人到场。   由于这次是两国之间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较量,所以双方都非常重视,派出了最好的骑手和马,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对方。   可藩国的马原本就比中原的高大威猛,再加上伊勒德野性不羁的气势,一上场三个中原男人就输了一大截。 }   伊勒德扯着嘴角无所谓地一笑,心想:   呵……比骑马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胜算?老子今天要好好搓搓你们中原人的锐气!   另一方面,皇家马场就在皇宫的北面,和御花园紧紧相邻,只是用来试马的一大片草地,所以并不需要出皇宫就能到达,于是原本兴致冲冲的凝雪在得知不用出宫门后,整个脸都拉了下来,拽着东看西看的银杏往马场赶去。   两人穿过重重宫殿,在半路上“碰巧”遇到了太后一行人,于是立刻跪下给太后行礼。   太后上下打量着两人,笑着说:   “怎么,穿成这样也敢给哀家出去见人?”   两人莫名其妙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是很正式的翠泠宫侍者的服装,并没有什么不妥呀……太后也不管他们,微微扭头对身后的琉璃说:   “琉璃,带他们去换衣服。”   琉璃对太后服了服身,走到两人跟前忍着笑说:   “两位起来跟我走吧。”   于是两人就被领到了附近的一处小院内,换上了琉璃送来的精致衣服,又梳了个比平时稍显复杂的头,才在琉璃的带领下回到太后面前。(菜:汗我老是把琉璃打成榴莲……)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着牵起琉璃的手说:   “恩……还是你这小丫头懂哀家的心……”   琉璃乖巧地一笑,扶着太后往马场走去,银杏和凝雪两人见状立刻一声不响地跟在太后队伍的最后面。   太后进了马场,发现人都到齐了,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并叫来银杏和凝雪,伺候在一边。   这原本在国宴上出尽了风头的银杏就习性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再加上原本就长得清秀的凝雪,两人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太后给他们穿的,是质地极好的天丝,这种质料做的衣服也只有公主皇子才穿的上,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两人现在非常受宠,这也是太后在对所有在场的人宣告,银杏和凝雪是她翠泠宫的人,谁要是敢动他们,就是和翠泠宫过不去。   银杏战战兢兢地给太后奉茶,倒完茶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哭丧着脸对太后说:   “启斌太后娘娘……能让小人先走么……”   太后挑眉问:   “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不舒服了?”   “不是这样的……我……”   太后突然会意,笑着问:   “是不是被人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银杏猛地点头,不顾凝雪在他对面给他猛打眼色,现在他天生的胆小性格占了上风。   这倒也不怪银杏怕事想逃,除去那四位自从银杏进了马场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皇子们,在场的人基本都在打量银杏,虽然也有单单只是欣赏和倾慕的,但是绝大多数的眼神还是不友好的,毕竟宫中多了那么一个比妃子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奴才,不仅得了太后的宠,太子和伊勒德还明着就是奔着银杏去的,这多多少少是会让人嫉妒的。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太子那边还派了高手在暗中保护着,谁还敢现在动手了不成?”太后这话明着是说给银杏听,暗里却是说给想要趁机动手的人听的,老太太看上去和蔼可亲挺好说话的,其实啊……这心眼多着呢。   银杏和凝雪两人穿的衣服和梳的头发都是有意义的,不仅代表了翠泠宫最高职位的侍者,并且两人的发型也表示太后已经帮两人去了奴籍,现在大小也算是个侍官。既然是侍官,那么就代表两人可以娶亲,说得再明白点,太后就是在威胁那几个男人:想要人动作就快,晚了人就跑了和姑娘成亲生孩子去了。(菜:银杏娶老婆生孩子……想都想不出来的可怕画面……)四人自然明白老妖婆是在拿他们几个当猴耍,顺便看戏。银杏要是出了宫娶了老婆生了孩子……逸寒渊想想都觉得可怕……于是这一战,立刻变了性质,谁赢了,就能名正言顺得到那个凝心! 太子扭头对四皇子说:   “你是要帮我对付那蛮子,还是要一起加入争夺?先说好,愿赌服输。”   四皇子自信一笑,对太子说: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皇兄了~!”   “哼……!早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太子无所谓地扭头,一愣,看见逸寒渊满脸凝重地看着他。   “喂你想什么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太子……”   “说”   “我也要加入……”   “加入什么?”   “争夺……那个凝心……”逸寒渊暗自咽了口口水,等待太子一顿臭骂。   没想等了半天都没动静,抬头一看,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太子那表情好像在说:   “你开什么玩笑呢,就凭你也想和本殿争!?”   而逸寒渊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把银杏弄到手救出皇宫,这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又能摆平太子和四皇子,又能得到银杏,这实在是天赐良机的呀!   见逸寒渊一脸决绝,太子也就不阻止了,毕竟银杏确实很美,逸寒渊又和自己同年,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见美人就想占为己有也说得过去。   “那就加你一个,不过本殿可说好,战场无兄弟、情场无朋友,到时候被本殿一刀刺死了可别怪本殿。”   逸寒渊点点头,拉了拉缰绳,和其他三人并排在一起。   由于马场不大,于是这次的比试,四人决定放一只极难捕到的雪狐,谁先捕到就算谁赢,死活不限。   雪狐原本生活在极北之地,由于皮毛洁白无一丝杂质,又极其保暖,所以甚得皇亲国戚的喜欢,但这小动物极有灵性,要抓住是非常不容易的,一般要花上猎人好几日工夫才能捕到一两只,而且如果有了伤痕,就破坏了皮毛的完整性,这价钱就要被砍去半成。   而这生龙活虎,看起来刚满一岁的小雪狐自然更显珍贵,原是地方送上来的贡品,供妃子们赏玩,可是这小家伙淘气划伤了某位娘娘冰清玉洁的皮肤,便被弄来了这里,关在笼子里等着被猎杀……雪狐浑身透白,原就和皇宫马场的环境格格不入,被放出笼往哪躲都没用,一看就看见了。   四个男人见狐狸出了笼子,眼睛都红了,甩鞭急追。用***用箭都狠狠往那团白白的雪狐身上戳去。   小家伙哪能等着被人刺死啊,左闪右跳灵活躲过了一次次的致命一击,由于生活在环境艰刻的雪原,又要和猎人斗智斗勇,所以雪狐天生就有一副灵敏的身手,想要碰到它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逸寒渊越追越急,眼看那雪狐就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可就是连跟毛都碰不到,干脆一个飞身跳下马,扔了长***徒手抓。   另外三个见逸寒渊这样拼命,自然也是不能输的,纷纷下马加入到徒手捕猎的队伍中,这追捕的过程中磕磕碰碰的是难免的,于是原本你推我我推你的小打小闹,渐渐演变成拳打脚踢,到最后四个男人都打上瘾了,也不管雪狐跑哪去了,自顾自打了起来。   小家伙见四个男人都不搭理他,见是个逃出马场的好机会,可是周围都被围住,想逃也逃不了,于是只好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缠斗。   银杏自从见了那雪狐,眼睛就没离开过那雪白的可爱身影,因为记事起他就生活在皇宫中,平时至多也就看见过百官、麻雀。老鼠这些小东西,像雪狐这样的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所以刚刚四个人围着那小家伙欺负的时候,银杏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要是被那剑插中……那会是个什么画面呀……银杏越想越害怕,见太子他们心思已经完全不在雪狐身上了,而是杀了红了眼决定争个你死我活,便悄悄走到正在看好戏的太后身边,说:   “启禀太后娘娘……那只雪狐……我可不可以……”   “怎么你想要?”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笑着看了看银杏。   银杏狠狠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呀你去拿吧。”太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挥挥手放行。   银杏一听,兴奋地都忘了行跪礼,匆匆跑到马场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缩成一团的雪狐伸出嫩白的双手。   “小白……来我这里……”(菜:连名字都给他取好了呀喂!!!   焉知非福小家伙凭着天性毫不犹豫攀上了银杏的手,由于竹栏有些高,尖利的爪子在银杏雪白的皮肤上画出了好几道血痕,银杏眉都不皱一下,把小狐狸抱在怀里,用手指轻轻抚摸那颗缩在自己臂弯里的小脑袋。   凝雪忍不住跑过来看看小狐狸,小家伙好似在寻求关爱般在银杏的怀里一抖一抖的,还发出虚弱的喘息声。   “小家伙没准给吓坏了……我去给他弄一些牛奶来……”   “凝雪我和你一起去,厨房挺远的……”银杏抱着小狐狸就想跟着凝雪走,突然被琉璃拉了一下。   “嗯?琉璃……怎么了?”   “太后说你不能走。”琉璃面露难色地对银杏说。   凝雪心领神会,和琉璃打了个眼神,说:   “把小白给我吧,喂好了我再送来。”凝雪刚想伸手把小狐狸抱过去,就被狠狠咬了一下。   “小白不乖!怎么可以咬凝雪?”银杏生气地拍了小狐狸额头一下,小家伙缩了缩脑袋,瞪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银杏,银杏一下子就心软了,抱歉地对凝雪说:   “凝雪你别生气呀……”   “没事,我看我还是把牛奶拿过来吧?”   “恩……麻烦你了呀……”银杏越来越觉得愧对凝雪。   凝雪笑笑,转身走了。 _~与此同时,场内的四个男人也渐渐打累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看四周,才想起来这次的比试是抓住那只该死的雪狐。   四双眼睛齐刷刷全部瞪向抱着雪狐的银杏,银杏被瞪得一抖,差点整个人都没站住跌坐在地上,倒也不能怪银杏胆小,这四人刚刚厮杀得风生水起,眼中凶光毕现,不要说天性胆小的银杏,即使在场见过世面的侍卫高手们看着心里也觉得没底。   四人走到银杏面前,太子指着那只狐狸说:   “把他放下来!”   “不……我……”银杏向后退了几步,把小狐狸抱得更加紧了。   “放下!”太子看见银杏小手臂上的血痕,气的上前想一把抓住那只该死的野狐狸,却被太后不紧不慢的声音阻止。   太后说:   “太子,在贵客面前不可失了风度,几位都过来吧。”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乖乖来到太后面前。   太后又笑着对银杏招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之后,用只有他们几个听得见的声音说:   “咱们现在明人不说暗话,几位的心思哀家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是看得出写端倪来的,如果诸位只是抢个奴才,哀家也就不便说什么了,不过现在凝心是翠泠宫的侍官,大小也是个官了,几位再怎么欣赏他,也是要问过他意思的不是?”   众人沉默,除了伊勒德,其他三个都知道老妖婆又要开始出新招耍他们了。   太后笑了笑,对伊勒德说:   “原本在国宴上让凝心给伊大人敬酒,便是哀家的主意,皇上也有意和伊大人结好,希望伊大人能留在朝中辅佐我朝拼下一片江山 伊勒德听完,皱着眉头在心中暗自盘算,也就是说,要得到凝心是很容易,可是为了美色抛弃族人这种无耻的勾当,他伊勒德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太后看看其他三个脸色臭到极点的小兔崽子,一边在心里哈哈大笑一边说道:   “但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伊大人也看见了,凝心在宫里有多受注目,两个最有可能成为将来帝王的皇子,和一个小王爷都垂涎于他,我要是这么就把凝心许了人,那我这做太后的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而如果为了一个凝心就让您留下来,也确实不妥,哀家也知道伊达人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哀家觉得……”   太子和四皇子眯着眼睛看着老妖婆,心想: `说了那么多……这下总算是要说出目的了……“哀家觉得,抓个小狐狸定输赢实在是太没气概了,不如四位就堂堂正正比试一次,由哀家和皇上做主,无论谁赢,都能得到凝雪。当然,伊大人赢了的话,凝雪自然是跟着您回去的,几位意下如何?”   太子心想:从老妖婆那要回凝心的机会,就是现在了!   四皇子心想:既然已经和太子扯破脸皮加入了抢人的行列,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逸寒渊心想: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不过赢了太子,以后朋友是没得做了……伊勒德心想:老子赢定了!   于是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言为定!”   太后呵呵笑了出来,抿了口茶说:   “那就那么定下来了,皇上那儿由哀家出面去说,几位放心,但至于比的是什么,必须由哀家决定,几位看如何?”   众人点头表示没什么异议,又看向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银杏。   “凝心你觉得哀家这个安排如何?”太后拉着银杏的手问。   “我……”   “没关系,如果你还有其他打算,也可以和哀家说。”   银杏看看四人,又看看太后,低下头说:   “凝心一切都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太后紧紧抓着银杏的手,疼得银杏哪还敢说出其他什么拆太后台的话呀……其实银杏本来想说“不用比了凝心愿意伺候四皇子殿下!”的……不过银杏再笨,也明白如果现在说出口,太后和太子会怎么对付他……于是只好逆来顺受地答应了太后了安排。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众人各自回家……三日后公布比试的内容。   而雪狐小白,也被太后赐给了银杏,但交换的条件却是……“来~给哀家转个圈~!”   太后两眼冒光滴指使着银杏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由于翠泠宫从来没有什么男侍官,所以官服必须做新的,于是太后为银杏和凝心两人各定做了二十套官服,每套都用了上好的锦缎和精致的刺绣,原本只是太后和琉璃两人在看,后来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太子他们几个全都来了,众人坐在翠泠宫的正厅里,看着银杏跑进跑出,每次出来,都会有不同的惊喜。   “呀~这件白色暗纹的袍子真好看~!”琉璃在旁一边帮银杏扎好腰带,一边感叹,心想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银杏被屏风外面几股火热的视线弄得极不自在,可答应了太后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穿上第十五件衣服……要知道,皇宫里的官服穿着过程繁琐,每穿一件都要花去半炷香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大半天就过去了……可众人的激情依旧不减,反倒是越看越上瘾,越来越期待后面的几款衣服。   刚开始琉璃还会想要帮银杏梳个头,却立刻被一旁的凝雪阻止,说是时间本就不多,再梳个头今天就别睡觉了,琉璃一掂量也对,便不疑有他,银杏的头发本就柔顺光亮,不梳更显飘逸自然。   太后这样做自然还是有道理的,看着桌子边上四个眼冒绿光的男人就知道他们越来越认真了,而他们越认真,这戏就越好看,这戏越好看……开心的自然就是她老人家了。   银杏穿着第十五套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太后都愣了一下,众人更是屏息凝视,白色暗纹的精致刺绣,配上淡青色的极品内衬,把银杏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纯洁,凝脂般的肌肤更显剔透,清秀的脸庞丝质般的秀发,清瘦的身材,看得屋内几个男人愣在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怎么?都看呆了?”太后调侃到。   四个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喝水摸额头……太后笑着摇摇头,对一边的琉璃说:   “就这件吧,后面的几件不用试了。”   “皇奶奶为什么不看看后面几件,没准还有更好的呢……”太子不乐意了,他还没看够呢!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滴点点头。   太后瞥了太子一眼,说道:   “你不累人家也累啊,换了十多套衣服一杯水都没喝呢,总要给人休息休息吧?再说这二十套衣服都是哀家选的,适不适合哀家最清楚,这儿是翠泠宫,可不是你的东宫,凝心现在是我翠泠宫的侍官,可不是养在你被窝里的男宠~”   太后说完,屋里的气氛立刻降至零点,太子在心里狠狠咒骂着老妖婆,太后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太后娘娘……是时候传膳了,您看……”琉璃满头大汗地悄悄在太后耳边说道。   “恩都在哀家这儿吃吧,凝心凝雪你们两也在这儿伺候着。”   银杏开心地点点头,差点高兴地喊出来,终于可以知道……四皇子他喜欢吃什么了!!!   蠢蠢欲动 一个八仙桌上,林林总总摆了二十几道菜,全部都是量小精致的素菜,太子他们也许已经习惯了翠泠宫清淡的素菜,不过伊勒德就有些受不住了,这盘子大得吓人,可里面的东西一筷子就能夹走,味道么虽说不差但毕竟不能和肉比,这吃得他脸都僵了,可又不好意思先走,再说在心仪之人面前怎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于是伊勒德又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海带一样的东西放在碗里……一根一根往嘴巴里送……四皇子则满腹疑惑地对上了一直盯着他猛看的银杏的视线。   自从几人坐下用膳后,一边负责倒茶的银杏就一直盯着四皇子猛看,每次只要四皇子吃了什么菜,他就会很努力地盯着那道菜看好像是要把菜记住的样子,四皇子在心里非议:记这些干什么,出了翠泠宫谁还会吃那些东西找罪受啊……不过心情还是被傻乎乎的银杏给逗得大好,胃口也不知不觉中好了起来。   不过太子和逸寒渊就没那么好受了,两人看着四皇子和银杏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气的筷子都快被捏断了,碍于老妖婆太后在场又不好发作,只能这么忍气吞声,最多就是小声哼哼几声表示不满。   太后一边看着几人一边乐呵呵地喝茶,不时往众人碗里夹菜,几个人的脸色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心里暗为银杏叫好:凝心这小子绝对是个狐狸精,这下比试那天有得看了……太子和逸寒渊绝对会卯足了劲儿对付四皇子的……呵呵呵……老娘我捡着宝了~!皇宫多久没那么热闹过了?   吃完众人各自回家,银杏和凝雪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休息,为几天后的比试养精蓄锐。   由于还不知道比试的内容,也没有训练的方向,也只凭自己的正真实力赢得佳人归了。   逸寒渊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就关上门和月莲讨论了起来。   “这比试的内容要猜还是非常好猜的,毕竟事关两国的国体颜面,不可能比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说到底还不就是舞刀弄***、骑马射箭那些?”月莲分析得头头是道,逸寒渊坐在他对面喝了口茶,悠哉滴说:   “要是我赢了,银杏是不是就归我了?”   月莲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   “想得到是容易,先不说你有没有实力赢了那三个从小就接受帝王教育的男人,即使你赢了,你真敢收下银杏么?一边是太后和皇上抓着捏着,一边是三个虎视眈眈的皇子,退一万步说,就是你得到了银杏,你以为你还会有好日子过?银杏会有好日子过?”   逸寒渊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月莲,这些层面他完全没有想到,原本能挤进争夺银杏的队伍中让他尾巴都翘上天了,现在月莲一桶冷水浇下来,才把他从英雄救美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中。   没错,即使再怎么和太子要好,逸寒渊毕竟只是个臣子,太子在这方面的霸占欲又特别强,怎么能忍受银杏跟了别人?到时候把他逼急了……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来呢……另一方面,四皇子和伊勒德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一个是做了好几年质子,凭自己实力归国的男人,也是现在基本和太子并驾齐驱的下一代帝王之选。一个是号称藩国最强战士的男人,和他们两个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他X的……银杏怎么去勾搭来那么多麻烦家伙啊!”逸寒渊受不了地跺脚大喊,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   月莲倒是乐了,给自己弄了杯茶说:   “我带出来的小倌,那自然是绝顶的,只有像太子这种站在顶端的男人,才配得上银杏。”   “哦那我就配不上了是不是……”逸寒渊拉拢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说。   “你……?还欠了点火候啊~!”   “哼……太子有什么好的……现在没准又在自己寝宫里酒池肉林了……”   酒池没有,肉林……倒是给逸寒渊说准了。   “啊……爷……再深一点……嗯……”   三具□的肉体在巨大的龙纹床上纠缠、翻滚着,不时传来销魂的娇嗔和男人急促的喘息,太子健壮的躯体狠狠撞击着他身下一个清秀的内侍,脸上却是一副冷漠无趣的表情。   “爷……啊啊……!”太子身下的内侍抵不住太过刺激的节奏,发泄了出来,享受着□余韵的佳人迷恋地看着英俊挺拔的男人,却不想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下毫不留情的巴掌。   “没用的东西……全都滚!”太子冷着声音吼道。   两个内侍一愣,立刻翻身下床,给太子行礼后,拿着自己的衣服退出了寝宫。   不够……还是不够……无论和多少绝色美人交欢,太子依旧无法忘记银杏身体里的美好感觉,就好像上瘾般完全陷了进去,自那次后,任何人都无法给他那种绝顶的快感。 “臭老太婆……你给我等着……等我坐上了帝位……一定把你送去尼姑庵!”太子一边等人来伺候更衣,一边狠狠地小声咒骂着太后。   而四皇子想想还是觉得银杏古怪,由于被太后接管,无论如何也查不到银杏的来历,直觉告诉他,有人刻意隐瞒了银杏的来历,封住了所有知情人的嘴,可是看银杏那副傻傻呆呆的样子又不像是什么大恶之人,于是四皇子还是觉得亲自去找一次银杏,把话问清楚了,也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刚走到银杏他们房间门前,就被凝雪慌忙拦了下来并用屋内听得见的声音喊道:   “四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屋内立刻一片声响,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人,虽然这不关他的事,不过心里还是会没由来地不好。   “谁在里面?”   “没……没谁……”凝雪看挡也挡不住了,便把身子让开,让四皇子进去。   四皇子推门进去,就看见银杏慌乱地从里面迎了出来,人没站稳一个颠簸扑进四皇子怀里。   银杏整个人都吓呆了,窝在四皇子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脸“唰”一下就红了,赶紧逃出四皇子的怀抱,像受了惊了小猫般看着四皇子。   一个人怎么能轻成这样?把银杏抱个满怀的四皇子心里说道,不过银杏身上特有的体香让他心神一晃,刚刚的不愉快也稍稍缓解了一下。   “刚刚屋里还有谁?”虽然说是缓解了,不过还是会在意的。   银杏一愣,左右为难地看着四皇子,因为他实在不想对四皇子撒谎,于是只好说:   “一个朋友……来看看我……”   “哼……是么……”一听就知道是敷衍的话,不过现在银杏有太后撑着腰,四皇子心想硬套也套不出什么,自己现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不过其实如果四皇子再进一步逼问的话,银杏就一定会供出来,其实刚刚在房里的,就是来看看银杏好不好的月莲。   “……”两人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啊!四皇子您坐,银杏帮您泡一壶茶来!”银杏突然想到,高兴地用袖子擦了擦椅子和桌子,那样子十足十一个店小二,显然又是在月莲亭那学来的了……四皇子皱着眉心想……一个内侍从哪学来的这套……难道是想混淆我的视听?   银杏拿来一个精致布袋子,从里面倒出来的,竟然是四皇子最喜欢喝的香茅,因为他一直和太子看银杏练舞,一边看一边还会要人奉上一壶极品香茅,银杏看在眼里,等练舞结束就跑去问奉茶的下人,才知道四皇子爱喝这个。   银杏小心翼翼地把茶杯递到四皇子面前,然后怔怔看着他。   四皇子被看得有些发虚,瞥了满脸害怕和期待的银杏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银杏激动地深吸一口气,那眼神就好像再说:“他喝了~!他喝了耶~!!!”   四皇子觉得好笑……有必要那么激动么……“坐下吧。”四皇子示意银杏也坐。   银杏乖乖坐到四皇子对面,但是眼睛还是没离开过他。   还没有哪个下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量自己,银杏是第一个。心有有太多的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你是谁?为什么要进宫做太子的内侍?又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我?   “四皇子……您来我这儿是有什么要事?”银杏最后还是抵不住好奇,问出了口,也不知道主子没开口,做下人的哪能这样没礼貌。   四皇子看着自己对面这个美到有些不真实的男子,各种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明知是个危险的陷阱,却还是被他的单纯美丽吸引,他知道自己越来越陷进去了,越来越不像平时冷静的自己了,甚至有时还会和太子一个鼻孔出气…… 这样……真的好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别花太多功夫在我身上,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   坦言相告银杏愣愣看着四皇子,心里翻江倒海地翻译着他所说的话,四皇子能和他说话他很高心啦,可是能不能别说那么复杂难懂的句子?   啊啊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他?随便乱说会不会触怒四皇子呀?什么叫“别花太多工夫在我身上”呀!?那到底是该不该花呀?可是我花什么工夫了?……呃?   银杏烦恼地哭丧着脸不知如何回答,不过那表情看在四皇子眼里却有些伤心欲绝的味道,当下心就软了那么一软,软话刚刚要脱口而出,就看见银杏脸一抬,对自己说:   “别花太多工夫我竟然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傻子……?四皇子在心里悲哀地想。 `正想着,银杏突然坐立难安起来,他突然想到,现在这个时候,没准……于是银杏满脸通红地问四皇子说:   “四皇子殿下……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的事情么……?”   男人一愣,警惕地看着银杏,心想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竟然胆敢打探自己小时候的事,这整个皇宫里有谁敢这么直接问出来?连自己父皇都当没这么一回事,完全忽视掉了自己的童年。   “记得,说下去。”   四皇子在心里冷笑: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那……那您还记得小时候一直喜欢待在一棵银杏树下玩耍这事儿么?”银杏越说脸越红,不过因为难为情,他低着头没让四皇子发现。   男人眼神一冷,拳头暗暗收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吐出一句:   “说下去。”   “您还记得您临走前在树干上刻的字……呜——!”   银杏还没说完,男人就以飞快的速度伸手掐住银杏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银杏细嫩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是谁告诉你的!?”男人低沉地威胁着,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银杏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双手握住四皇子的手腕,眼里憋着泪看着突然就变成野兽的男人。   “说!那棵树被弄到哪去了!?”看到银杏眼里的泪,四皇子下意识地松了些手上的力道,不过口气依旧凶狠。   银杏哪见过这样的四皇子,吓得连怎么说话都忘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   于是当凝雪听见响动慌忙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四皇子掐着银杏的脖子,一脸狠绝。   “四皇子饶命呀!银杏他还小不懂事,要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触犯了四皇子,还请您看在太后娘娘的面上,放他一马呀!”凝雪赶快跪下,惊恐地说道。   四皇子一听,心想这是在太后的地盘,要是犯了什么事,绝对会被整死……于是四皇子放开了银杏,但是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银杏撑着桌子咳嗽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害怕地看着四皇子,心想不能再让他这样误会自己了,五年之约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凝……凝雪……先出去一下,帮……我把门关上,我有话和四皇子说……”   “……啊!?”凝雪难以置信地望向银杏,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凝雪……”银杏恳求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银杏想说什么,不过凝雪还是退出了房间,关上门,心里祈祷着银杏不要再闹出刚刚的事才好。   待凝雪出了房间,银杏移步关上了窗,在四皇子面前脱下了衣服。   “你想干什么?”四皇子看着银杏姣好的身体和雪白的皮肤,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银杏果香,渐渐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银杏不语,有些迟疑地把自己及腰的头发挽到头顶,再背对四皇子,轻轻地说道:   “……您……还……记得这个么?”   四皇子走上前去,待看清了银杏脖子根上的字,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中就是当年年幼的自己哭着鼻子用刀在树干上划下来的“血仇”二字。   “你……”现在四皇子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字是如何刻上去的?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字,可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   银杏红着脸转过身,穿上一件内衬,低着头对四皇子说:   “我……我我……我我我就是……当时的那颗银杏树……”   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银杏等了好久还是没等到四皇子的反映,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发现四皇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明摆着是不信的。   “是真的!”银杏有些气恼,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自己!?   “就是说你现在变成人了?”四皇子还是觉得他在耍着自己玩,可是心里没由来还是猛地一跳,只感觉血都往脑子里冲,潜意识里,他已经相信了银杏的话。   银杏点点头,把自己还是一棵树的时候,如何默默陪伴着他,看着他慢慢长大的事全部说了出来,不过由于月莲的叮嘱,他并没有把自己在月莲亭的事情说出来。   途中四皇子只是强装镇定,默默地看着银杏,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地把整个事情都连接了起来。   树一夜之间在王府里消失,银杏美得不像凡人,四皇子听完“咻”一下站了起来,看都不看银杏一眼,跌跌撞撞地就出去了。   守在门外的凝雪见四皇子出来了,匆忙行礼,可人好像中了邪一般完全没有反映,凝雪担心地走进屋子,看见银杏落寞地看着门外的方向,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怎么了……?”凝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银杏摇摇头,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上,就做到院子里的发呆去了。   凝雪看着有些发懵,心想还是找来月莲看看的好……于是急忙跑去又叫来了月莲,本来只叫了月莲,可是逸寒渊不依不饶也要跟着来。   几人回到院子的时候,银杏还在院子里坐着,身边围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争夺银杏手里的位置。   月莲他们走进了才各自飞走,银杏看见月莲,立刻扑了过去,抱着月莲用头蹭着他的胸,发出别扭的呜咽声。   月莲基本猜到了银杏在房里和四皇子说了什么,摸摸他的头说:   “唉……都告诉四皇子了?”   银杏无声地点点头。   “傻瓜~!这不得吓死四皇子呀~!”月莲无奈地小小,拍了银杏的小脑袋一下,心里却越来越担心四皇子知道了银杏的身份后下一步会怎么办。   “……为什么会吓到!?”银杏红着眼睛抬头看月莲,他就是不明白,是棵树怎么了,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可以吓到人的呀!?   “呃……可是……一棵树变成人在我们眼里就是神怪了呀……”月莲在银杏耳边轻轻说道,并不想被逸寒渊和凝雪听到。   “神怪怎么了?”银杏还是不明白。   “看见的不多自然是会害怕的呀……而且关于神怪的传说也不是全都是好的呀……”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嘛……”银杏说到这里,之前受到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抓着月莲的袖子呜咽起来。   月莲叹了口气,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银杏很少在人前表现出难受和沮丧,在他的观念中,吃饱喝足暗地里偷偷看几眼四皇子就非常满足了。   逸寒渊不知道银杏怎么了,不过看月莲和银杏两个包作一团,心里那个酸哟……可有无计可施,只好在一边干瞪眼。   而几人都不知道,一个人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那就是一只躲在一边看到了整个事件的伊勒德,原本只是想躲在一边偷偷看看银杏,却让他知道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银杏竟然是一棵银杏树变的!?   伊勒德兴奋得不能自已,由于他们族里崇尚自然的力量(众:他们是印第安人么喂!),对于自然保持着敬畏的态度,而银杏竟然是一棵树变的,这不是正式老天赐给他的伴侣么!?难怪族里的长老要他这个时候前来,原来…… _他飞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兴奋的表情依旧不能平复,银杏是他的银杏是他的银杏是他!他要得到银杏!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得到银杏!银杏这辈子注定是他的伴侣!这是上天给予的提示!   伊勒德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几天后的比试,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输!如果输了……那么即使用偷的抢的,也要把银杏弄到手!!!   急转直下于是不过多久,比试的内容出来了,就是在皇宫中非常流行的娱乐:蹴鞠。(菜:其实就是足球)蹴鞠比赛有分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有球门的蹴鞠比赛又可分为双球门的直接竞赛和单球门的间接比赛。有时也被用于军事练兵。进行直接对抗比赛时,设鞠城即球场,周围有短墙。比赛双方都有像座小房子似的球门,双方进行身体直接接触的对抗,就像打仗一样,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胜。   而这次的比试,决定选用“白打”的方式。 (注:无球门的散踢方式称作白打,历时最久,开展得最为广泛,有一人到十人场户等多种形式。白打则主要是比赛花样和技巧,亦称比赛“解数”)比试内容出来后,有些人就会说了,那对伊勒德是不是会不公平呀,人家毕竟是番族来的,这中原玩意儿应该是没有玩过的。   不过当事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只不过笑笑就答应下来,完全没有一丝犹豫,人都那么无所谓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看来是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了。   说道这蹴鞠看起来好似是可有可无的游戏,其实不然,其中对于各种功夫身手的要求极高,又不会像比武赛马那样太过隆重,导致两国最后太认真而伤了和气,到时候输家也可以称是场游戏找个台阶下。   在皇宫专门建造的鞠场,四人站在场中央各据一方。   比赛采取淘汰制,由抽签决定比赛顺序,逸寒渊和伊勒德,四皇子对太子。   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大小官员,而皇上和太后并没有同时出席,只有太后一人领着盛装的银杏和凝雪坐在主位上。   银杏低着头站在太后身边,穿着国宴那天华丽的舞衣,可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众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好像是刻意要把自己变得不引人瞩目,整个人的存在感都很低。   月莲躲在一边,看见四皇子上场倒是颇为意外,本来还以为他受到这样的刺激,会退出比赛放弃银杏的呢,不过看来貌似并没有这个打算。   伊勒德心里也打着鼓,看那天的样子,这男人应该是对银杏没什么念想了,谁知今天竟然还是来了,脸上还一副和自己一样势在必得的样子,难道是想通了?   比试正式开始,两队人马分别站到两边,一炷香时间,尽量把蹴鞠踢进对方守护的门内,得分多的就算赢。   两队人各占半边场地,之后胜出的双方再战,最后能打败所有人的就可以得到银杏。   由于规定出了身体的要害部位不能碰以外,可以有身体上的接触,于是利用拳脚功夫夺球是可以的,这自然,打打杀杀肯定是免不了了。   逸王爷在一边看得吹胡子瞪眼,兔崽子为了个男人竟然脸都不要了!还去和太子四皇子争!反了反了!做了反了!!!   原本以为,逸寒渊这种从在宫里进进出出来去自由的公子哥,蹴鞠总该比从来没玩过的伊勒德好些,可没想到上了场逸寒渊完全没得找什么便宜,还为了护球被伊勒德攻了好几拳,南蛮的工夫不讲求招式上的漂亮,快准狠和攻其不备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伊勒德虽然给了面子并没有攻他的要害,不过这拳拳到肉的力气却是实打实的,逸寒渊很快便显出了疲态,又要护着脚上的球,又要对付伊勒德,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吃力。   相比逸寒渊他们那组实力上的悬殊,另一队太子和四皇子就斗得难分高下了,双方都是出生帝王家,又都接受过帝王教育,功夫上也都属上乘,不过如果仔细看起来,今天的四皇子貌似更加更加拼命,出手完全没有给自己皇兄面子。   太子被攻得有些纳闷,平时这四皇弟最是闷炮,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拼起命来倒还真有几分气势。   看出太子的惊讶,四皇子边攻边小声说:   “皇兄!对不住了,不过凝心,我志在必得!”   太子一听火气也上来了,敢跟他争人!?不要你娘的命了!杀无赦!   当下也不顾什么兄弟情分了,阴招狠招通通往人家身上招呼,可这样急于求成是会自乱阵脚的,四皇子对太子说那番话,就是像激怒太子,以他粗暴的个性,绝对会上钩。   这不,光想着怎么攻人弱点了,被四皇子抓了空子,踢进一球。   太子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和四皇子缠斗在一起。   银杏担心地偷偷看看四皇子,又害怕和四皇子对视让人家觉得不快,所以只有当人背对自己的时候,他才敢明目张胆地看。   一炷香过去,第一组伊勒德以绝对的优势赢了逸寒渊,逸寒渊不但被打得一身伤,还输得一塌糊涂,连他老爹逸王爷也看不下去早早走人了。   第二组,四皇子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太子,和伊勒德一决高下。   虽然太子气得想把在场的人都杀了,不过还有太后那老妖婆压着场,也不敢太造次,狠狠威胁了四皇子几句,就退到一边观战,反正自己以后还是要成为皇帝的,要争个凝心还怕争不到?大不了……到时候封了所有人的口,当然也包括给他这次奇耻大辱的四皇弟和太后那老妖怪了。   第二场决赛一个时辰后举行,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谁会赢,在外面观战的奴才们甚至悄悄开了赌局,不过赌伊勒德的人却比四皇子多,毕竟伊勒德人高马大,武艺又不在几人之下,想要赢钱的,自然是不顾什么国体颜面的。   两人同时看向站在太后身边的银杏,银杏立刻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躲避两人的视线。   月莲安排好了逸寒渊和逸王爷的事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情景,月莲无奈地看了看正在仔细研究自己鞋面刺绣的银杏,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四皇子能赢。   比试开始,两人不约而同就往互相的脚下铲,企图铲倒对方抢到第一只球,一炷香时间飞速流逝,两人的比分依旧僵持不下,基本就是你一球我一球地进。   还香剩下一点屁股没有烧掉,伊勒德进了六球,四皇子进了七球,两人已经满头大汗,好像泡水里拎出来的一样,双方都有些力乏,气喘吁吁地防守着对方的进攻。   伊勒德知道,还剩这点时间最多就是打个平手,现在要出奇制胜,那是很困难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进两球,所以……他暗自一笑,飞速冲向四皇子,并同时提气由丹田冲向胸腔,所以如果这个时候被打一掌的话……呵呵……四皇子只是感觉用手轻轻推了伊勒德一下,可没想到下一步,伊勒德就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众人大惊,守候在一旁的太医立刻拿着药箱奔到场中央给伊勒德把脉,完后脸色大变,急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边上的四皇子,再走到太后面前,跪下说:   “启禀太后……伊大人的脉象,像是中了毒。”   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众人都望着四皇子“悉悉索索”地说着闲话。其中不乏难听和中伤的。   太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命人把伊勒德扶回去休息,再命四皇子去皇帝的御书房商事,然后带着银杏就想走。   谁想,银杏却呆在一边,动都不动一下。   月莲担心地看着银杏,心想:这臭小子不会又想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吧……?   不过坏的预感总是很准……银杏甩掉前去拉他的琉璃,跑到众人面前,大声吼道:   “那个!毒……是我下的……和四皇子殿下没有关系!!!”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太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银杏。   太子原本在悠哉喝茶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伊勒德原本虚弱地被人扶着走,听见这话立刻把扶他的奴才推开好几丈远。   月莲张大着嘴巴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   凝雪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银杏说完,立刻低头跪到还在发愣的太后面前,说:   “奴才知道错了……请太后责罚……”   “你……你你你……!”   太后哪见过这样的傻子啊,气的话都说不全了,琉璃赶紧过去扶住太后,并对一边的侍卫说:   “把他先关进翠泠宫的地牢里去,不准给饭。”边说还好心地给侍卫打了个眼色,意思是做做样子就成。   银杏被关进大牢,宫里给他传了个天翻地覆,出现了许多不同的版本,而四皇子被叫进御书房出来后,就冷着张脸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人。   伊勒德被下的,是一种类似化功散的毒药,吃下这种毒药后,身体会越来越没有力气,如果这个时候运功,就会气血逆流,损害内脏。   其实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银杏根被就没有这种机会拿到如此诡异的毒药,一来翠泠宫里根本没有那种东西,而来就银杏那种木鱼脑袋,自保就很不错了哪还来的闲工夫害人?   蓄势待发消息一放出来,太子和逸寒渊就闹去了翠泠宫,两人被太后狠狠踢了出来,毕竟银杏毒害的,是他国的皇子,这消息肯定已经传出了国,如不好好承办,必会落人口实。   伊勒德恢复的速度倒是出乎太医们的意料,几乎当天晚上,伊勒德就跟个没事人了一样,他也同样求见了太后,恳求太后饶了银杏这一回,不过显然老人家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没用。   当然了,聪明人都知道这毒是伊勒德自己吃下去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想要陷对手于不义,这样结果无论如何,银杏也绝对不会到对手的手里。中原的宫里鱼龙混杂,正真明白事理的又能有几个? K原本伊勒德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在众人面前吐口血,吓吓人,想来银杏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官,还不太会被放在眼里,谁知这美人是树变的,脑子怎么也跟木头一样不好使!?还自己无中生有了!   而四皇子心里也在盘算着,他现在的情况要复杂得多,想要救银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他并不像太子那样是正宫娘娘所出,宫内并没有所谓的势力可言,即使有,也斗不过太后那样的老妖婆。其次这次的事表面上看还是自己所为,太子也很可能趁这个机会绊倒自己,所以决不能轻举妄动,至少是在宫内,所以现在唯一能救出银杏的办法就是……银杏被关进地牢,虽然没有饭吃,不过其他待遇倒是不差的,至少他是一人一间,不用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而且水倒是每次都给足的。   这倒让银杏舒坦了些,又没人看着自己,想怎么发呆怎么发呆,有时候他可以发一整天的呆动都不动一下。   几个狱卒倒是被这个整天都发呆的绝美男子给吓了一跳,绝美不说,两天了一粒米都未进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进了地牢也和进来做客一样,完全看不出恐慌。   这天晚上,银杏依旧在发着他的呆想着他的心事,突然一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突然从木栏杆外飞快窜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在银杏的怀里,银杏被吓了一跳,把那小东西抱起来,看了好久才看出来这个不明生物是前几日救回来的雪狐:小白。   “小白你怎么那么脏啊……都成灰的了……”   小白狠狠往银杏的怀里蹭了蹭,银杏看了看乌黑的袖子,竟然泛出一些墨香,再一看小白的胸口的绒毛里,绑着一个小纸卷,银杏好奇地打开一看……是月莲的字。   小小的纸卷上,密密麻麻给他写满了字,银杏花了好大力气才看清写了些什么,从字词语句间可以看出,月莲已经快要气疯了,字条里八成的话是在骂他傻,银杏才看了一半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起小白,脑子想到的,是月莲黑着脸把小白浸到墨汁里去,再恐吓它来找自己的可怕情景。   “小……小白……我拖累你了……”   小白舔舔银杏的手,静静跑到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毛发。   银杏看了小白一会儿,才开始继续看信……恩看到哪了……?算了从头开始看好了。 银杏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吧谁让你充好汉英雄救美来着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四皇子还要你这种傻瓜救呀你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出这么个破点子的啊你够可以的气死我了都不知道要写什么了哦对了现在怎么办太后要把你送去边境放羊了这下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舒坦了吧我告你你最好是别在闹出什么事端来我和逸寒渊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你给我乖乖待在牢房里别惹事没没得吃记得多喝水让小白陪着你别把他身上的墨汁擦了有什么事立马让他来找我这小狐狸挺通人性知道怎么做的字快写不下了我就不多说了你给我自己小心点儿!月莲。   银杏抽了口冷气把信折好,放在内衬的口袋里,心想:月莲骂人的工夫还是那么让人震撼呀……其实银杏当中帮四皇子背下黑锅,完全就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下意识就站出来了,之后的后果是怎么样他也没没时间去考虑,因为当时四皇子孤立无援的样子,让他想到了四皇子小时候被人欺负,然后哭着鼻子跑到自己这儿来撒气的样子。   每当想起那样的四皇子,他就觉得心疼。   于是如果能帮他摆脱困境,银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至于月莲所说的什么发配国境,银杏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眼里,天生乐观的性子和迟钝的脑子总会让他体会不到什么叫烦恼和忧愁。   几日后,银杏的裁决终于正式下来了,和当初传出来的消息没什么大变化,看来这次太后是真的铁了心要整治一下银杏了。   唯一乐观看待此事的,就只有逸寒渊、月莲和凝雪三人了,他们本就打算吧银杏救出去的,现在有了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月莲和另外两人分析:   这太后其实明摆着是找人来来银杏的,当然了,也不排除太后是想来一记“引蛇出洞”,把月莲他们都引出来。但是这个赌,月莲愿意下注,无论太后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这对他们几个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   于是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执行着,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后宫,却是掀起一股滔天巨浪的前兆,打得人有些措手不及,难以抵御。   这天是执行的日子,银杏早早就被叫了起来,吃了顿简单的饭,喂够了水,穿上写着“囚”字样的白色刑服,手上被拷上铁链,跟着押送的队伍,缓缓走出皇宫。   宫里一路上就像刻意安排的一般静得有些渗人,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见,只有众人急促的脚步声,和银杏手腕上铁链的敲击声。   银杏平静地跟着队伍前进,即使那粗大生锈的铁链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他都不发一语地尽量跟上队伍的速度。   正要出宫门,并坐上囚车的时候,一队黑衣人拿着兵器突然冒了出来,为首的男人沉声道:   “乖乖把人交出来,爷留你们一个全尸!”   众人大骇,纷纷拔刀并大喊截囚,试图引来周围的侍卫,不想竟没有一个人前来,黑衣人也不客气,心知这些当差的绝对不能留,冲上前去也就没有留活口的道理,招招纳命。   护送银杏的十来人虽说不是什么大内绝顶的高手,但也不是平庸之辈,可对付起这些黑衣的杀手来,还是显得非常吃力。   不过显然那领头的黑衣男也没了耐心,沉声道:   “X贵妃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了,带个头回去交差!”   正说着,又一队人马冲了出来,同样的黑衣,只是这次人手上拿的都是写暗兵器,一看就是暗杀者。   “O娘娘说了,要此人的血入药美容,别给X贵妃的走狗抢了先机!!!”   说着两队人马就打了起来,银杏躲在囚车后面害怕地探头张望,希望从中找到什么认识的人。   两对人马正打得难解难分,突然又冲进来一群自称是“Y郡主”的手下,同样是要争夺银杏,争夺的队伍越来越多,大家都互相僵持着,谁都想领功讨赏,得到主子的重用,而贪心的结果就是……银杏被另外一个黑衣男绑走,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两人早就不知道离开皇宫多远了。   救出银杏的人,正是逸寒渊。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在宫中散播银杏的肉和血可以生肌美容这样的谣言,然后必会有羡慕银杏美貌的妃子娘娘上钩,然后待所有人动手忽略了银杏的时候,他们就趁乱把银杏救走。   这招虽然是招险棋,可成功后逃脱的几率也非常高。   而正当逸寒渊得意地抱着银杏飞出皇宫,准备亡命天涯的时候,三把刀狠狠架在了逸寒渊的脖子边上。   “把人留下然后立刻滚!”   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道。   逸寒渊转身,乖乖把银杏放下,然后暗地里狠狠拧了银杏一下,当然了……拧在银杏身上,痛在他心里啊~!   银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逸寒渊趁三人发愣的时候,飞快揭下三人的蒙面黑布,然后就和银杏张大着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三人正是:太子、四皇子和伊勒德……远走他乡三人原本也就没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被逸寒渊掀去面罩后,抓住银杏的衣服就往自己这边拽,银杏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太子拽进了怀里,不过肩膀那块布被伊勒德抓了去,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四皇子和伊勒德提剑追上,眼中凶光毕现。银杏被太子抱在怀里,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却看那四皇子和人争抢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至少在知道了他是一棵树以后,并没有因为害怕而躲开自己。   逸寒渊一看也急了,计划就快要成功了,哪能这个时候出错?月莲他们还在城外的马车上等着呢,心想拼不过也要拼拼看,于是跟着追上太子加入了缠斗。   几人已经交过好几次手了,自然是知道彼此的底细,但是这次众人都打得有些缩手缩脚,主要还是怕伤了太子怀里的银杏。   突然宫道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兵器声,一听就知道是来捉拿银杏的。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收起兵器,决定先带银杏逃出宫再说。   “城外有马车,跟我来!”逸寒渊说道。   太子抱着银杏跟在逸寒渊身后,四皇子和伊勒德则跟在太子身后,一方面是断后,不过主要还是怕太子这个时候趁乱带着人溜。   众人出了皇宫,一边躲避追兵,一边往京城的东门飞奔而去,那里月莲和凝雪已经等了一天一夜。   两人看见逸寒渊一阵激动,不过看见逸寒渊身后的人,立刻就傻了,太子抱着银杏,跟在逸寒渊身后,后面还有四皇子和伊勒德,四个男人一语不发地上了马车,看都没看月莲和凝雪一眼,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快走,宫里没准会出动骑兵!”逸寒渊做到驾驶位,甩鞭急驱。   马车里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明摆着都没有要商量的坚决,总之银杏就是自己的人了!   银杏被太子抱得太紧,呼吸有些困难,想松开一些,没想就只是这样,身后的太子就有些受不了了,哑着嗓子威胁道:   “不准动!再动小心我掐死你!”   银杏一听就不敢动了,乖乖待在太子充满男性气味的怀里,偷偷瞄了眼四皇子。   “太子没看见他很不舒服么,我建议你还是放开他比较好。”伊勒德有些坐不住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坐拥在别人怀里,这心里别扭得只想打人。   太子把银杏抱得更紧了,宣布占有权般扫视众人,突然一个灰色的团状物体往太子的脸上冲去,在他的脸上留下三道抓痕,银杏趁太子忙着扒下脸上那只灰毛团儿,逃到角落里,担心地看着那个灰色物体:小白。   太子生气地拉住小白的脖子肉,把他甩进银杏的怀里,摸了摸伤口,狠狠瞪了一下银杏和小白,一人一狐狸被瞪得同时一缩,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子,这情景实在太好笑了,看得伊勒德和四皇子都暗自在心里喷出笑来。   车离开京城几里路,宫里的追兵貌似并没有追来,虽然觉得奇怪,不过现在当下应该解决的问题,就是银杏应该跟谁……逸寒渊、太子、四皇子、伊勒德四人坐在车内,看着怀里抱着小白的银杏,开始了争夺银杏的男人间的对话。   “他应该归我,你们太后不是把他送进我房里了?说明就是送给我了……”伊勒德还没说完呢,就被太子火爆地打断道:   “他本来在我宫里做内侍的,怎么说也该是我的人!”   四皇子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皇兄可别忘了他是为什么被太后领走的……”(菜:忘了的同学菜帮乃们复习一下,表面上,太后是看银杏被太子爆菊挺可怜的,才收了银杏,顺便带上了凝雪。)伊勒德不知情,莫名其妙地看看四皇子,又看看银杏……突然又明白过来了,脸“唰”一下就白得好像一张纸,他握紧拳头看着太子,差一点就冲上去揍他了。   这个时候四皇子又说道:   “不如听听凝心自己的意愿,他想跟着谁……?”说完四皇子转头看向银杏。   银杏脸一红,抱着小白说:   “我……我我想……”   “闭嘴!!!”   太子和伊勒德立刻指着银杏怒吼道,他们知道,银杏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虽然很不甘心,不过是谁都看得出来,银杏对四皇子的特殊感情。   不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喜欢自己,就把他拴在自己身边,直到他喜欢上自己为止!两人都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计划的。   不过世事难料,当几人还沉浸在和银杏OOXX,XXOO的幻想中的时候,马车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银杏被震得东倒西歪,手里还紧紧抱着吓坏了的小白,伊勒德连忙把银杏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太子探头问正在驾车的逸寒渊说:   “怎么回事!?”   却看逸寒渊惨白着脸,肩上已经中了一箭,却还在继续甩鞭急驶,月莲和凝雪一个在不知所措地扶住逸寒渊,一个拿出行礼猛找金疮药……太子看那逸寒渊的样子是不能再动了,一脸的虚汗,哪里还有力气掌车,刚想换下逸寒渊,却不料四皇子探出头来,说:   “把车停下吧,逃不掉了,我们被包围了。”   太子看看四周……树上站满了拿着弓箭的黑衣人,马车周围也跟着不少,于是便勒缰绳让马车停下,吩咐月莲和凝雪照顾好逸寒渊,就拿着剑下了车。   下车后发现伊勒德和四皇子已经和人干了起来(众:喂你就没别的动词可以用了啊!?),四周的黑衣人各个身手矫健,皇宫中那群饭桶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没脸拿出来见人,这样看来很明显他们并不是皇宫中派出来的。   太子也急忙加入了战局,虽然奇怪为什么那些黑衣人那么多却都不去袭击马车,只是盯着自己和四皇子,不过因为人手实在太多,他没有什么时间细想。   战况越来越僵持,由于三人都是高手,想要生擒是有些困难的,见着黑衣人一个个倒下,领头的有些沉不住气了,打了个响指,示意放箭,不许留下活口。   银杏躲在车内就看见尖锐的箭插进车顶,尖锐的东西还黑黑的看起来和一般的锐器有些不同,银杏心里没由来地就是一条,不顾一旁已经手忙脚乱没空管他的月莲和凝雪,撩开马车的门帘,就看见三个人在箭雨中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一边要抵挡着四面飞来的箭,一边还要防止众人的突袭。   三人迅速分开,不让目标太过于集中,可是这样也更加需要小心应对,渐渐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银杏看得心惊胆跳,好几次箭都到四皇子身边了他才用剑挥掉,银杏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没人管他,爬下了车。   “你给我滚到车上去!!!”太子一边挥舞着剑一边对着银杏怒吼。   银杏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四周的黑衣人也有一下下的失神,银杏长得实在太美,他们哪见过这样的美人……三人趁他们慌神的时候,又砍倒几个,但是敌人源源不断地出现,即使有再强的工夫也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   而银杏被下了一跳蹲坐在地上,正好看见树上有个射箭的黑衣人正慢慢拉满了弓,儿四皇子由于背对着他,完全没有发现。而且人也已经有些不支,手臂和大腿上都被划出了道道血口。   银杏那还顾得上自己,要是四皇子被箭射中,自己一定会自责而死的。   于是他二话不说,爬起来就往四皇子那边冲去。   此时在银杏的眼里一切都好像静止般,那离弦的箭,月莲和凝雪在自己身后的惊呼,太子怒吼的表情,伊勒德难以置信的瞪眼,和背对着自己正在和人缠斗的那抹背影。   当银杏扑到四皇子背上把他狠狠推开的时候,只感觉左肩一股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白色的囚服立刻被鲜血染红,四皇子转身解决了四周的刺客,扶着银杏,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子和伊勒德气红了眼,杀出一条血路奔到银杏身边,三人吧银杏围在中间,抵挡着越来越疯狂的攻势。   四皇子想了想,下定决心般对伊勒德说:   “凝心就交给你了!带着他骑马赶快走,这里的人都是冲着我和太子来的。”   太子一听立刻大声反驳:   “放什么屁啊你!?给他了还能还回来呀!?”   “现在他是这里伤最轻的,工夫又最好的,只有他才能带着凝心去解毒!这箭上的毒……非同一般!”四皇子一边挥剑一边对太子说。   太子看了看一脸惨白的银杏,又看了看伊勒德。狠狠说道:   “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绝对带兵灭了你们那个破地方!”   伊勒德楞了一下,二话不说,抱起银杏就走。   来到马车前,挑了一匹看上去还算健壮的马,又从月莲的手里慌忙接过了一袋银子,然后上马,让银杏靠在自己怀里,接着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   月莲和凝雪就这样无能为力地待在车上,看着银杏和伊勒德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点……祈祷着银杏要平安无事地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莲月时少(番外-下)月莲从来都不怨爹娘当初把他卖进窑子,虽然讨厌这里媚俗的笑和丑陋的世故,但日子久了似乎也就渐渐麻木的习惯了这一切,可要不是进了这里,月莲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黏着馨莲。   自从十岁那年第一次上台给馨莲伴舞,月莲的美貌和名字很快便在京城各家公子哥的口中传开了,可是馨莲除了拖他上台伴舞,却从不在接客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若是有谁问起来了,馨莲也总是一句“尚欠调教”就把问题一笑带过了。月莲知道馨莲总是在这样护着他,所以学画练舞起来从来都不叫一句苦。   月莲最喜欢的时候,就是每天练完舞,馨莲一下一下轻轻的帮他按摩腿上的穴道,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长长的头发垂在月莲的腿上,痒痒的,伴着馨莲身上独有的馨香。   “馨莲,我差不多是时候……该出道了吧……”月莲看着窗外,貌似不经意的说起。   馨莲顿了顿,下意识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痛痛痛痛……馨莲你轻点……”   抬起手捏着月莲嫩嫩的脸颊,馨莲轻轻的说:“傻瓜,你才几岁呀,别人急也就算了,你急什么呀……”   “可是,我都十三岁了……馨莲你十三岁的时候都已经是这楼里的台柱了。”   “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被开苞么?”馨莲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可是……不是说只是清倌的话……可以不用……”   “别说了!”生生的打断月莲的话,馨莲起身走到门口,冷冷的说,“自己好好上药,以后别再提出道的事,几时让你出道公子我心中自有安排。”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莲委屈得在床角缩成一团,从怀里掏出那个红色的血玉坠子紧紧的攥在手中。在窑子里十年的生活已经让他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眼泪了,可是这次却怎样都忍不住。   馨莲,我只是想早点攒够银子,好早点带你离开这里啊馨莲……等到抽抽噎噎的止住哭,对着镜子也看不出眼睛有哭过的痕迹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平日里这个时候总是窑子里其他人最忙碌也是月莲最闲的时候,他总是按着馨莲飞吩咐在房里好好待着练字画画睡觉发呆,也不到外头去瞎转悠。可是今天,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饭也忘了吃,哭累了反而更饿了。   心想……嗯还是出去找点吃的吧。 月莲尽量不惹人注意的窜到厨房,一路上的侧目和指点却还是比以前只多不少。刚进厨房,厨房管事的大婶一见着他一张老脸上就写满了惊讶:“我说小祖宗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月莲揪着大婶的围裙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装可怜:“婶婶~人家刚才没吃饭啦~肚子好饿哦……婶婶给点好吃的么~”   “什么?你也还没吃?你们主仆两个今天这是怎么了都给我不吃饭!”   “啊……你是说馨莲也还没吃饭?”   “是呀,跟爷正闹着呢。听说今儿个白家少爷白京书要来,爷说要你们主仆俩过去伺候着,馨莲公子不肯,从申时开始闹到现在了。眼看着白公子就快来了,我这儿只能忙着准备些酒菜先帮着稳住人再说。话说回来你还在这儿干嘛呀快去劝劝你家公子,别跟爷拗着了,这就是白公子不怪罪,惹恼咱家爷也是要吃苦头的呀……”大婶一边忙着配菜一边碎碎念,回神过来却发现月莲早已不见踪影了。   刚刚走近馨莲的房间,就听见那个让月莲不寒而栗的男人的咆哮,月莲不由的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你在开什么玩笑!为了个月莲连我都敢忤逆!”“别忘了是谁让你成为这京城里的头牌花魁的!我可以捧红你,就可以亲手毁掉你!也可以毁掉月莲那个小畜生!”   “行,你就在这给我呆着,不吃饭我不管你,把腰给我饿细了多卖几个钱,月莲的人我今天是要定了,今晚就给他安排开苞!”   听到这些月莲傻在门口,连里头的男人开门出来也忘了躲。被男人拖走前,月莲回头看进屋内,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的馨莲在看见月莲的那一瞬间,眼里写满了惊恐和慌张。   那是他十年来第一次看到馨莲露出那样的表情。   月莲被粗暴的拖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据说是馨莲出道那天穿过的袍子,火红的织锦缎子映着月莲白皙颈子和露在外面的细滑大腿,连在门口盯着的那个男人都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哼,养了你十年,早就该给我出去接客挣钱了。馨莲还以为他能护着你,他能护你到什么时候!”男人嫌恶的四下看了几眼月莲住的小阁楼,“这地方怕是不能拿来伺候人的,吩咐下去,把酒菜备到楼下厢房,这小贱人收拾好了也给我一并送下去,谁敢耽误了我拿他试问!”   月莲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在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这里,还好不是在这个充满了跟馨莲在一起的回忆的小阁楼里。月莲并不怕这一天,从他懂事起,他就已经有了总有一天要出卖自己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自觉。他只是舍不得馨莲,舍不得馨莲刚才的那个眼神。   馨莲……等着我……我很快就能保护你了……我很快就能带你离开了……然而那天月莲并没有失身。馨莲毫不意外的在最后一刻现身,换下了月莲。那时的馨莲又回复了身为花魁的冷静明艳,眼中仅剩的一丝慌乱也在确认月莲平安后被卸下,整个人散发着比平时里更耀眼的艳光。白家公子在见了馨莲后很听话的把月莲这个“不懂规矩又碍事的小鬼”赶出了门外。   月莲在门外蹲了一夜,早上叫醒他的,却是老板强忍怒气的低吼。   “说!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着!?”男人狠狠抓起月莲的头发,问到。   这时候月莲身后的门很是时候地开了,白公子春风满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男人笑着对他说:   “爷不愧是京城小倌馆第一把交椅,教出来的人儿果然非同一般,在下甚为满意……”说道一半,又回头看看床上的馨莲,继续说:   “我决定要包下他。”   男人一听要包下馨莲,立刻松了月莲的头发,陪笑说道:   “哟白公子,馨莲可是咱们这儿的红牌,这包他的价格……”   “你开个价,在下绝不还价。”   两人谈笑风生地下了楼,月莲不顾自己生疼的头发,跑进屋里,却看见馨莲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身上斑斑驳驳全是青紫。   “馨……馨莲……?”月莲从来没有见过馨莲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吓得哭都忘记了。   馨莲看看他,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说:   “你看,昨天要是我不替你,今天你就被人扔进城西的河里了。”   月莲扑进馨莲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都在那刻释放了出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馨莲代替了月莲,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红牌犯了错那也是犯错,照样是要教训一顿的。   于是馨莲被细藤条好好抽了一顿,待伤口浅了些,又立刻被老板推出去伺候白京书。   这白京书说来也是天赋异禀,自从碰过馨莲后就食髓知味,再也不肯放手了,几乎天天都来找他。这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一连串的操劳折磨,没过几个月,馨莲终于还是病倒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白京书这个时侯再知道馨莲是抱着怎样的身子在伺候自己的,于是花了大价钱包下了馨莲半年,让他好好养病。   月莲自馨莲病倒后,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所有的事都由月莲一个人打理。   某一天,馨莲把月莲叫到自己身边,在他耳边说: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我床下面第二块隔板的内侧有个小暗盒,里面有我这辈子存下来的血汗钱,要是以后……”   “馨莲你这是干什么!?”月莲吓了一跳,赶紧握住馨莲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   “你听我把话说完,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馨莲故作没好气地点了月莲额头一下,继续说:   “那钱足够让你赎身,然后去外面好好生活了……我要是……”   月莲甩开馨莲的手,捂着耳朵对馨莲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说完,就哭着跑出去了……“傻孩子……”馨莲笑了笑,觉得有些累,便睡了过去。   馨莲最后还是没能好起来,那之后的一个月,吃下去的东西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而至少,馨莲最后还是死在了白京书的怀里,自始至终,馨莲都没有对白京书说过一句情诗爱语,可拖着病体依旧承欢在他的身下,让他满足快乐,就是馨莲对于自己感情的忠实表达,死的时候,馨莲紧紧抓住白京书的肩膀,让他发誓照顾月莲。   男人流着泪,答应了下来。   之后风风光光地用最正规的葬妻仪式下葬了馨莲后,白家就从京城彻底地消失了。   而就在那之后不就,小倌馆的生意一落千丈,眼看连锅都揭不开了,老板也在一天夜里,带着为数不多的钱财,连夜离开。   第二天前来讨账的商户见找不到老板人,就直接找到了月莲,问清了他的名字后,只让他画押签名,交了一些连零头都算不上的小钱,就再也没有来找过麻烦,并承诺以后去他们店里进货,都可以得到最优惠的进价。   店里百来口人不能就这样弃之不管,月莲在下定决心后,还是动用了馨莲给他的那笔血汗钱,把小倌馆翻修一新,并重新取了个名字叫:月莲亭而之后,月莲每次跳舞定会穿上一身红衣示人,并以红莲公子的名号艳冠京城。   私定终身 银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地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左肩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伤口上的箭已经拔出来了,血正在不断地渗出来,当他正在回想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伊勒德端着盆热水走到他身边,拿毛巾沾湿热水,给他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银杏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渴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醒了?很疼么?”伊勒德发现银杏睁开了眼睛,焦急地问道。   银杏摇摇头,用眼神问伊勒德自己现在是在哪。   “我们现在在野外扎营,到下一个驿站还有一段距离,我现在要帮你清洁伤口,然后撒上一些金疮药,可能会有些疼,你……”、银杏点点头,意思让伊勒德动手。   伊勒德深深吸了口气,往手心倒了一些白色的药粉,然后立刻覆住银杏左肩极深的伤口。   银杏疼得躺在床上颤抖着身体,手紧紧捏着被子的角,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剧烈的疼痛,不过还好承受这疼痛的人不是四皇子…………等等…………四皇子……!!!   银杏突然想到还在危机中的四皇子,也不顾正在帮他包扎伤口的伊勒德,勉强坐起来,狠狠扯住人家的袖子,看着人家。   伊勒德被银杏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见刚刚才止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一股无名火就窜了起来,对着银杏大吼道:   “你给我乖乖躺好!”   银杏恳求地看着伊勒德,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伊勒德突然就明白了,把桌子上一碗药端到银杏面前,对他说:   “把这喝了我再告诉你他们几个的下落。”   虽然这药里充斥着银杏最不喜欢的各种怪异的味道,不过银杏还是很听话地喝了下去,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等着伊勒德告诉自己四皇子的情况。   见银杏喝完了,伊勒德才说道: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要等探子回报才能知道,不过我保证绝对不瞒着你。”   银杏看着伊勒德,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虽然他现在很想冲出帐子去找四皇子。   待伊勒德细心地帮银杏包扎完伤口,已是用晚膳的时间了,于是伊勒德要来了一些甜粥,一边喂银杏一边对他说:   “我带着你骑马赶了两天的路,又在民家躲了一天,才在这附近和京城赶来的部队会和,现在正要赶回族里,据我的侍官说,皇宫里也是一片混乱,还是别趟那浑水比较好,而且你现在又是犯人,于其被抓回去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如和我回族里,至少那儿有吃有穿,不会亏待了你。”   银杏喝够了水,吃了些粥,才感觉有了些说话的力气,对伊勒德说:   “我不能丢下四皇子和月莲不管……”   伊勒德决定无视银杏刚刚的话,他看着银杏,有些晃神,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男子,即使伤痛和连日来的奔波使他憔悴苍白,可是这样依旧不掩他的秀美,甚至增添了些许病态的柔美,让人更想把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你……真的是银杏树变的?”几日来的相处,伊勒德早就把银杏摸了个遍,看了个透,帮他洗澡换衣梳发的都是他亲力亲为,这让一些替他卖命多年的手下有些傻眼,骄傲不羁的主子哪有这样伺候过人?更不要说是这种他们最看不起的中原娘娘腔男人。   当然也只有伊勒德知道,银杏的美,银杏的善良和银杏的天真。   银杏点点头,对伊勒德笑笑,说:   “您是第一个刚开始就相信我是棵树的人呢……”说完就陷入了沉思,想着那天四皇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诡异的表现,心里又是一痛。   “给我说说你还是棵树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银杏看着微笑的伊勒德,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睡觉、晒太阳、想心事、等四皇子来、看四皇子玩……”银杏掰着指头准备一个个全都数出来。   “……可以了!”伊勒德赶忙摆手,阻止银杏继续往下面说。   “哦……”   两人尴尬了一阵儿,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伊勒德现在很想立刻就把银杏压在自己身下,当然碍于银杏身上的伤他还是勉强忍住了,只不过能忍多久他就不知道了,前几天看着银杏的胴体,他差点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现在人醒了,为达到长远的计划目标,他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吓坏了银杏这活生生的宝贝。   而银杏则一直担心着四皇子和月莲凝雪他们的情况,总觉得一颗心悬在那儿怎么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慌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帐子外有人通报,说是探子回来了。   伊勒德立刻让人进来,银杏也激动地看着进来的高大男人,不想错过一个字。   “太子和小王爷重伤回京,四皇子下落不明。”   银杏是有听没有懂,因为碍于银杏在场,男子很有默契地用番族语对伊勒德报告了情况,说完便下去了。   伊勒德笑笑,他是没瞒着银杏吧,只不过听得懂听不懂那就是银杏自己的事了。   “伊大人他说了些什么呀我一句都没听懂……”银杏为难地看着伊勒德,天知道他现在挤得都块哭出来了。   “想知道?”伊勒德斜眼看了眼银杏,计上心来。   银杏用力点点头,对伊勒德说:   “我想!”   “我可没瞒你,听也让你听了,听不明白这不能怪我吧?”   银杏想了想,觉得在理,这听不懂还不是自己没出息没学好,的确不能怪伊大人。   “那能麻烦伊大人给银杏说一下么?”   好家伙~上钩了!   “那你用什么来答谢我?”   “我……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银杏看看自己一身,全部都是伊勒德给的,之前的囚服早就已经被伊勒德拿去扔掉了。   “钱?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点钱?”伊勒德扬了扬俊挺的眉毛,似有一些不满。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银杏连忙摇手,就怕伊勒德生气,不告诉自己四皇子的下落。   “好吧,刚刚那探子回报说,四皇子下落不明,太子等了虽然受了伤,不过总算是安全回京了。”   银杏一听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了,什么叫下落不明……下什么落不什么明!?那么大个人还会消失了不成?不行我得去找他!!   说着银杏就想站起来往外冲。   伊勒德顺势把银杏拉进自己怀里,对他说: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现在外面抓你的人也不少,别人没找到,自己先被抓了起来,再说就你现在这小身子骨,只会成为累赘。”   伊勒德的话句句刺进银杏的心里,虽然难听,可却都是实事,自己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小傻子。 .   银杏垂头丧气地坐在伊勒德怀里,伤口还是在疼,可是这远比不上心里的难受和懊恼让他觉得无力。   伊勒德见效果达到了,在心里仰天狂笑了几声,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银杏耳边悄悄说:   “我可以叫人帮你找到四皇子,并把他安全地送回皇宫~”   银杏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扭头看着伊勒德,连话都忘了怎么说了:   “真……真真真真真的!?”   伊勒德笑着点点头,把玩着银杏如丝绸般的头发: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您说……只要银杏能办到的绝对不二话!”   “哼哼,很简单,跟我回族里,然后和我成亲。”   “成……亲?”银杏再傻,这“成亲”两字代表着什么意思还是明白的。   “怎么样?需要我给你考虑的……”   “好!我答应你。”现在银杏心里只有四皇子娘的安危,哪还考虑得到这话说出口会有什么下场,不就是成亲么,月莲只说成亲之后就不能做花魁了,自己本来也就没想要做过花魁,月莲还说要和成亲的人生孩子?生孩子就生孩子好了,又不是见不到四皇子了…… ~-伊勒德被那么爽快答应的银杏给吓到了,这得来也太容易了,容易得让人都觉得不真实,于是他对银杏很认真地说:   “你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么?”   “我知道啊”银杏答得干脆痛快。   难道他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两人身份地位悬殊不敢靠近?否则为什么在国宴上他这样“勾引”我?于是有了这个机会他就顺水推舟了?   银杏这样爽快的答应了婚事,让伊勒德不得不误解他是喜欢自己的,又或者说银杏并不排斥和自己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成了亲,可以再好好相处磨合。   于是伊勒德心情大好,立刻找来两队高手,打听四皇子的下落,并且答应银杏是死是活绝对不瞒着他。   第二天,整个营子里,都知道了他们的主子要成亲了,还是和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男人……这在他们族里是破天荒的,即使这男人再美,也还是个男人,不能为他们的主子传宗接代,而且在番族男子的心中,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像银杏这种,是他们最不待见的。   于是士兵们对银杏的偏见水涨船高,而反对声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暗流汹涌银杏跟着伊勒德一行日夜赶路,停下来的时候很少,基本就没怎么进驿站过夜过,因为考虑到银杏受了伤身子弱,便买了一辆马车,伊勒德和银杏做马车跟着回程的队伍,银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赶,不过这倒也和了他的心意,因为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四皇子,越想就越难受,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做些什么。   而有时银杏也会在休息的时候,趁伊勒德忙着自己事的时候,下马车自己走走,这个时候就会听见附近的士兵嘴里发出“萨面”之类的话,银杏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只要他一回头,所有人都立刻一本正紧地干自己的事情去了,理都不理银杏一下。   只是银杏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讨厌自己?   于是一天晚上银杏实在忍不住了,问正在看书的伊勒德说:   “伊大人……请问……萨面是什么意思?”   伊勒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放下书,问道:   “谁告诉你这个词的?”   “我……我无意间听士兵们这么说的……”   伊勒德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脸色阴沉地可怕,银杏被吓了一跳,心知自己是又说错话了,战战兢兢地对伊勒德说:   “伊大人……我……”   “不许再叫我伊大人!”伊勒德本就在气头上,被银杏只有疏离的叫法一搅和,少爷脾气就都冲上来了。   “啊……啊那我应该称您为……”   “我们就快结婚了,你说应该称呼我为什么?”伊勒德自知刚刚失控,语气缓和了不少。   “啊……对……月莲教过我……叫……叫娘子……?”   伊勒德听完差点厥过去,怎么看都是银杏比较适合“娘子”这个称呼吧!?他整整高了银杏一个头还要多,哪能做老婆那方。   想到这里,伊勒德觉得有些无措,自己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成婚,虽然听说过,不过当自己摊上这种荒唐的事还是会不适应,逼近两个男人……思及此,伊勒德把心中的不安强压了下去,银杏这样美好,即使是男人又如何?他伊勒德活了二十几年,见过的美人是真不比太子少了,外藩的美女又是出了名的极品美色,在中原都极有口碑,倒是真没见过哪个人能美过银杏的,皮肤能比银杏更嫩的。   可是现在军中对银杏的不满是越来越大,原本自己和男人成婚就有些奇怪了,又是银杏这种女相的男子,更是会被瞧不起,而“萨面”这个词,在他们土语里,就含有“贱 货”这类的意思。(菜弱弱滴举手:同学们别去百度了,俺瞎编的……)银杏见伊勒德又看着自己呆住了,便不再好奇多问,靠在马车的坐垫上休息养神。这几天伊勒德派出去的人手都没有回来,估计是没有找到四皇子的下落了,虽然无奈却也做不了什么,他心里乱得都快打成结了,也只有逼迫自己睡一会儿。   伊勒德看着银杏无害的睡颜出神,这样美好的人儿就该一辈子锁在身边好好对待,怎么会有人想要利用这样的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权利?中原人的脑子都是泥水做的不成?   边暗笑中原人的笨拙,伊勒德边掀开马车的帘子,对跟在马车外的一个骑兵说:   “传令下去,从明天开始,如果再让我知道谁嘴巴里吐出萨面这样的话来,我就拔了他的舌头让他这辈子说不出一个字来。”   骑兵一愣,点点头,被满眼寒光的伊勒德吓了一跳,连怎么回话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银杏自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听见“萨面”之类的话从士兵的嘴里冒出来,也没有人再敢正眼瞧他,好像他是完全看不见的,倒是伊勒德把银杏看的更加牢了,平时一般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准银杏出马车的。 ;~百般无聊下,银杏只能拿起伊勒德放在一边的书看,还好有些事中原的文字,至少看得懂。   其中有本叫做“霿(méng或者wu)国通史”的书,银杏突然来了兴趣,翻开一看,一张银杏叶子做成的书签掉了出来,伊勒德一直在观察着银杏的一举一动,看着银杏拿起那片叶子把玩起来,一会儿对着太阳看看,一会儿放在鼻子上闻闻,可爱得好像把他揉进自己怀里。   玩够了,银杏才想起手里那本书,伊勒德突然从银杏手里请过去,笑着说:   “你看不懂的,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吧?”   银杏笑着点点头,指了指“霿国”两字问:   “这是什么国?”   伊勒德莫名其妙看着银杏,说:   “你自己在哪个国的皇宫里到现在都不知道?”   银杏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国,因为这都是很基本的事情,月莲和凝雪都没有想到要教他。   “你所在的国家,就是霿国,在中原算是比较大的一个国家。”   “哦哦……然后呢!?”银杏点点头,凑近伊勒德,想要知道更多。   伊勒德没忍住,低头吻上银杏的唇,不过只是轻轻碰触就离开了,心里想着回了族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霿国,建国千余年,在附近几个国家中,算是比较大的一国,国内盛产上等的丝绸以及做工精良的琉璃制品,霿国的琉璃在整个大陆上都是罕见的美品,以宝石般的光泽和比普通琉璃更加坚硬的质地闻名于世。   霿国已经到了第15代的阗(tian)帝,于天同音,意指权倾天下,与天同尊。   阗帝膝下4子5女,长子赟(yun)岩,在12岁那年病逝,并非正宫娘娘所出,这其中病逝的原因说是肺痨,不过又有谁能知道真相呢。   二子赟贤,也就是当今的太子,为皇后所出,大皇子死后,他就自然而然成了太子。   四子赟轲,侧妃所出,8岁那年母妃死后,就被阗帝送去别国做质子,学习一些他国的文化与传统。   “赟轲……赟轲赟轲赟轲……”银杏读着这个名字好几遍,暗自把写法记在脑中。   伊勒德关上书,有些微怒地看着银杏,两人马上就要成婚了,怎么可以一直想着其他男人的名字,恩!?   于是伊勒德坐到银杏身边,托起银杏的腰,凑上了自己的薄唇。   这次的吻吓到了银杏,伊勒德既然用舌头撬开他的双唇,和他缠绵了起来。   银杏感觉自己快要没气了,想要推开伊勒德,可男人宽厚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完全抵不过他的力气,伊勒德见银杏涨红了小脸,才暗笑着松开了他的健臂,银杏退开大口喘着气,眼里满是泪水,这种诱惑的样子,让伊勒德只想现在就要了他……“该死的……”伊勒德用土语骂了句脏话,跳出了马车,骑上了自己的爱驹,甩鞭急驱,一会儿就跑到队伍最前面去了。   银杏自然是不知道,在伊勒德的信仰里,男女交合之事,是只有在婚后才能实行的,而且银杏一方面是男人,另一方面又并非普通人,伊勒德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伤了他,只能到了族里,问过了大长老,他才敢……那什么什么……银杏待伊勒德走后,呆了一会儿,又拿起那本“霿国通史”看了起来,虽然书中提到四皇子的事极少,但是银杏还是会一遍遍不厌烦地反复看,当然,太子的描述他也会顺带看一下。(太子:喂……)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四皇子的消息依旧没有下落,派出去的两队人马每天都会用训练过的老鹰作为通讯,现在唯一知道的情况就是,当天袭击四皇子和太子的黑衣人全军覆没,没留一个活口。   霿国皇宫内也恢复的平静,排出了使臣像各国说明此事,并想伊勒德他们表达了最诚意的道歉,银杏的事他们也不再追究,等于是把银杏暗许给伊勒德了。   太子和逸寒渊虽然都受了比较重的伤,但是都在康复中,逸寒渊被逸王爷关了起来,不准他出王府一步,太子爷好不到哪儿去,被阗帝好好骂了一顿,也被禁了足,东宫的内侍全被撤散去其他地方当职,而太子的日常起居,都有由皇太后亲自在一边照顾着。   ************俺是秘密逐渐浮出水面滴分割线************“皇上……吃药了。”   “恩。”   “皇上,您要臣打探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说下去。”   “人的确还在蛮子手里,现在非常安全,不过……”   “不过什么?”   “探子说,蛮子头头好像要和他成亲……”   “哼……不自量力……”   男人一口喝下那碗浑浊发黑的补药之后,把碗狠狠摔向一边,精致的琉璃碗发出一声脆响,碎了个彻底。   “给朕继续盯着他们,不准出任何差池,他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遵旨!!!”   相辅相成 `银杏左肩的伤恢复得极快,像那种差点贯穿整个肩部的伤口,不用他几个月是根本好不了的,而银杏伤口的恢复情况大出伊勒德的预料,才刚刚半月时间,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了,箭口上的毒对银杏也是完全没有用,伊勒德只是被划伤也有些难敌这样剧烈的毒药和麻药,银杏竟然像没事人一样……这让伊勒德更加坚信了银杏并不是凡人这件事。   银杏自从发现了《霿国通史》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天天抱着这本书看,连伊勒德给他换药,喂水的时候眼睛都不离开一下,有好几次,伊勒德差点想把那本书抢过来撕了扔出马车。 `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每次银杏投入到书中的世界里去的时候,不管伊勒德如何把玩他,银杏都不会反抗,最多就是哼哼几声,或者动一下。   于是每次伊勒德差点克制不住而地冲出马车的时候,附近的骑兵都能看见银杏衣服快要被脱光了,可还是在孜孜不倦地认真读书,完全没有去理会四周惊艳的眼光。   霿国皇宫 太子寝宫太子身上帮着绷带,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那天差点死在乱箭下,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后怕。   还好当时临时赶到一队人马,身手极高,才帮助他们逃离的险境,可是自己脱险后的事就一概不知了,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寝宫的大床上,父皇阗帝满面怒容地站在床边上看着自己,四周的奴才跪了一地,包括满身伤痕,头发散乱的凝雪。   凝雪如果论罪是本该处死的,不过也不知道皇太后帮他说了什么话,让大为盛怒的阗帝放了他一马,不再追究,继续做他的翠泠宫侍官,这在宫里,是极其少见的,有谁见过皇太后帮着一个和奴才差不多的人说情的?于是众说纷纭,而疗伤中的凝雪,一下子就成了皇宫里人们谈论的红人。   这天太子正在让太医换药,皇太后带着琉璃走了进来,待太医一切都包扎妥当了,太后把一众人撤了下去,坐在太子身边,嘿嘿嘿笑着看着太子。   太子没好气地看了眼老太婆,口气有些不好地说:   “臭老太婆,这下你满意了?”   太后表情一沉:   “怎么说话呢,有你这样骂长辈的么……”她佯装生气地狠狠戳了一下太子的伤口说道。   “你最好给我把所有的事都说明白,要不等我好了一定把送你去尼姑庵!”太子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臭小子!老娘怕了你了不成!你送啊!送老娘去啊!”太后被太子这么一凶,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太子凶道。(菜:现在大伙儿知道太子的脾气遗传谁了吧……)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太后叹了口气,说:   “好吧这次哀家是做得有些过了……”   “哼……”   “你且听哀家把话说完,哀家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父皇好,为了这个国家好……”   太子见太后如此严肃,觉得事情貌似真的很严重,也认真了起来,安静下来听太后说:   “赟轲那孩子……其实……”   ************俺是不能给乃们听到后面内容滴华丽丽分割线************* 月莲现在还是暂住在逸王府,不过逸王爷现在是不会再给他和自己儿子接触的机会了,月莲也知道,再这么待在逸王府,只能是丢人现眼,于是和王府的老管家说了一声,便收拾收拾细软,回到了还在建造的月莲亭。   由于还在修建,月莲只能和一些木工住在一起,掌柜大爷本想让月莲和他一起回家挤一挤,可月莲想到他家的儿媳妇正好在待产,自己现在又是这种尴尬的身份,便还是作罢了。   几个木工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倒也不像是什么恶人,虽然看月莲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这对月莲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事。   由于月莲亭占地极大,一场火烧的整个楼都成了灰炭,要在原来的地方重新打桩做框架,这本就是技术活,可苦于资金问题,月莲也拿不出什么大钱去请大队人马来,所以这楼造造停停,到了现在也没见有什么大的进展。   月莲急在心里,却还是不好意思收下逸王爷差人送来的银子,甚至有一度,月莲差点就下了把地卖出去,拿钱走人的决心。   不过每每想到馨莲,他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个手。   就在月莲束手无策的时候,几个木工的头子来到月莲面前,说:   “那什么……有人把工钱和木料的钱都付清了,我们现在就召集人马,今天晚上人到齐了,明天就开工。”   月莲惊讶得一下子话都说不上来了,看着满脸木讷的工头,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来:   “谁帮忙垫付的?逸王爷?”   “老板说了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工头是个老实人,也从来没见过月莲这样貌美的男子,脸立刻红得跟刚刚烫熟的虾子般。   月莲暗自一笑,一下扑进工头的怀里,柔声说:   “大哥您看我这楼个给烧成这样了,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算下来……重新建楼怎么也要几千两银子,哪位老板那么大方肯出那么多钱,月莲实在无以为报,怎么也要上门跪谢一番的呀……”   月莲说着,把手慢慢伸进年轻工头的衣领子里,在他耳边吹着气说:   “大哥……您看您就告诉了我吧……我绝对不说是您说的给您带来麻烦……恩~?”   “你……你你你自重呀……”工头红着脸想要推开月莲,可又怕自己是粗人弄伤了美人,再说像月莲这样的绝色,是男人都不会拒绝他的挑逗的。(菜:除非是纯直男,恩在俺这儿没有这品种~)于是当逸寒渊背着个大包袱来找月莲的时候,就看见月莲衣冠不整地挂在一个高壮傻大个儿的身上,还在人家耳边说着什么,那傻大个儿被月莲弄得整个人都快酥了,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般。   这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反正看见月莲那副作贱自己的样子他就来气,明明是个傲骨清风的人,却还要装的这样世俗谄媚,要多不顺眼就多不顺眼。   于是逸寒渊重重“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场。   月莲注意到来者,不顾逸寒渊眼里越来越旺盛的怒火,继续跟工头你来我往:   “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恩~?好不好嘛~?”   “这……不……不不不行……老板怪罪下来……俺就没饭吃了……”   “恩……不会的~大哥您看您……嘻嘻嘻~”   “咕呕……”逸寒渊在一边扶着柱子装吐。   “大哥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月莲微笑着从憨厚工头的身上下来,一背过脸,立刻满脸怒容里冲到逸寒渊身边,用极低的声音对逸寒渊说:   “你到这儿来干嘛!小心你爹撕了你头皮!”   “我离家出走了。”逸寒渊满不在乎地答道。   “……你!等等,你离家出走上我这来干什么!?”月莲想到一会儿王府的追兵追到这里来……拆东拆西……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我……恩……”逸寒渊才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月莲探头一看,就看见逸王爷带着一大群侍卫浩浩荡荡走到月莲亭门口,逸寒渊见状立刻往窗户外跳,也不管自己伤还有没有好,看得月莲心也跟着一起蹦跶。   看人躲好了,月莲才打发了工头,走出去迎接逸王爷。   “月莲见过王爷……”   “他人呢?”   “什么人?”月莲尽量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逸王爷突然捏住月莲的下巴,对着他狠狠说道: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告诉我他现在在那儿,说!他在哪儿!”逸王爷显然也有些急了,双眼通红,也不顾四周百姓的围观,捏着月莲下巴渐渐用力。   “王……王爷,小人是真的不知道……逸公子他也不会笨到现在还来找小人的地步吧……?”   逸王爷一听,才放开了月莲,可眼光还是瞪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般说:   “最好是这样……如果有谁看见他和你在一起……哼……”逸王爷说完,就带着人马往城外走去了,看戏的人群渐渐散去,月莲揉着生疼的下巴,来到掌柜大叔的住处,敲了门,掌柜大叔立刻迎他进屋。   两人坐下,月莲也不废话,对掌柜大叔说:   “叔,要是逸寒渊来找您,您就帮我给逸寒渊捎个口信,说让他往璟国的灵水镇走,到了那儿自然有人接应。”   掌柜大叔一愣,担心地握住月莲的手说:   “这是又要出远门了?”   月莲点点头,说:   “叔你还记得很照顾馨莲的那个富家公子么?”   “怎么不记得啊,“你……都知道了啊……?”   “恩,大概有些眉目了……璟国是通往外藩的必经之路,一路上我也正好找找银杏的下落,顺便去拜会一下他,也好把馨莲的东西交还……”   “你这傻孩子……银杏的事儿就别管了,那一把火烧了月莲亭会和他没关系?还有白公子……他并没有想要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只是应了馨莲的话照顾好你……你就……”   “叔你不明白……”月莲抢过掌柜大叔的话,眼睛有些微红地说道。   “唉……那你自个儿小心点……可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算上逸公子……?他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啊。”   月莲愣了愣,转身推门,临走前用不轻不响的声音说道:   “让那傻子一个人在外面,大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快马加鞭这天银杏正在马车上看书,伊勒德突然从马上蹦回到马车内,手里拿着一套衣服对银杏说:   “别看了先把这衣服穿上。”   银杏小心翼翼放下书,接过伊勒德手里的衣服,眼睛却还是停顿在书的某个段落上,等听见手里叮叮当当的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里的衣服上。   伊勒德给了银杏一件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他们看似是用麻布、丝绸锦缎制成的长袍,有着做工极其细致的刺绣和缎面,颜色大气却又方便穿着,衣服上缝着颜色各异的图案,有些地方甚至有宝石作为点缀。   银杏看了看伊勒德身上的衣服,颜色都没有他手里这件花哨,天生淡薄的性子让他觉得这套衣服有些扎眼,于是银杏略微为难地问伊勒德:   “这……我一定要穿么?有现在身上这件我就很满足了呀……”   “草原的天气可由不得你不穿,伤口还没好呢,到时候下起雪来会冻伤你的,乖,穿起来。”伊勒德说吧,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顶天鹅绒的帽子带在银杏头上。   “哦哦……”银杏一副傻样引得伊勒德哈哈大笑,并屈驾亲手帮银杏穿上。   伊勒德的民族是个强悍豪爽的民族,他们崇尚自由和力量,皇帝贵族和平民一般从小就要骑马打猎维系族里的生计,族里的男人和女人并无什么差别待遇,各有各的分工,这样他们才能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出了霿国的国境之后就再也没有驿站了,他们休息的时候必须自己搭建帐篷,银杏每次在马车里看着一群士兵用最快的时间搭建出来如此庞大的帐篷群,都会由衷地佩服他们。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士兵们有时候会狠狠地瞪自己一下。   银杏穿上衣服后,伊勒德满意地看看银杏,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银杏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即使是穿上他们传统的未婚女子的服装。(注:古代番族未婚男子和女子的穿着,基本都是一个样子的,只不过在花纹和配色上有少许差异)“伤口还疼么?”伊勒德做到银杏身边,健臂环住银杏的柳腰。   银杏拿起书,摇摇头后便翻开看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银杏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有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果香,让伊勒德每次闻到都会想入非非,小腹跟着越来越热。由于伊勒德那边银杏树是肯定养不活的,所以他根本没有吃过银杏果,银杏身上的味道就和银杏果相似。   “主子。”一个身着侍官服饰的男人走到马车外,手里拿着一个纸卷。   伊勒德挑眉,看了看正在认真看书的银杏,接过了纸卷,迅速看完后脸色一敛,对那侍官说道:   “跟我来。”说完便跳出了马车,和侍官双双走到了队伍的前头。   待远离了银杏的马车,伊勒德才问道:   “纸卷里说的都是真的?”   “应该是不会错的……而且他好像也发现了我们的人,不过并没有要抓住我们的意思,只是放了几箭略做警告。”   “哼……有意思……”伊勒德想了想,突然冷下脸色,对自己的侍官威胁道:   “这事就用老鹰速速回报族里,但是不能给其他人知道!”   “呃……您不是答应了人家……”   伊勒德瞪了侍官一眼,说:   “我答应什么了!?”   “没……没有……”侍官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自己主子,虽然跟在伊勒德身边那么多年,依旧还是会觉得他那种凶狠的表情很可怕……“哼!”伊勒德哼了侍官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一上车,银杏就抬起头来有些期待地问:   “伊大人……是四皇子的消息么?”   伊勒德一愣,心想这小傻瓜怎么这个时候特别敏感,不过立刻就换了张嘴脸,摸摸他的头说:   “没有,是一些军事上的密报,不过听说四皇子好似是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   “真的吗!?他没事了!?你确定吗!?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抓住!?皇太后有没有怪罪他呀!?他有没有……”   “够了!”   “啊……”   伊勒德粗鲁地打断了银杏的滔滔不绝,不顾银杏左肩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把他压在身下,吻上他的小嘴,品尝着嘴里香甜的蜜汁。   银杏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有些局促地回应着伊勒德,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惹到伊大人了?   吻毕,伊勒德气息也有些紊乱,看着银杏一张小脸被他弄得通红通红(其实是因为喘不过气来),有些得意地说:   “你现在快要成为我的人了,心里就不能有其他男人,明白么?”   “为什么?”银杏想了想,又说:   “月莲,凝雪,掌柜大叔,月莲亭上上下下大家都是男人呀……”   (太子和逸寒渊:喂……)伊勒德被他说得有些发愣,只好粗着嗓门吼道:   “不行!只要下面带个把儿的都不准你想!”   “把儿……是什么?男人都有的……?那我身上也有么?”   银杏这么一问,立刻挑起了男人的玩心,他露出一副坏笑问银杏:   “你想知道?”   “嗯……我……呀!!”其实银杏叶不是非常想知道。不过伊勒德也不管银杏园不愿意反正就当他愿意了,一把扯下了银杏才穿上去的裤子,由于银杏比较瘦,番族的衣物比较宽松,脱起来异常的方便。   骑马射箭练武而生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扶住银杏那颜色粉嫩的青芽,男人低头在银杏的脖子边闻着那诱人的体香,并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这个就是把儿咯……”   说完,开始慢慢揉搓起来。   银杏浑身一抖,艰难地抓住伊勒德的手,小声说道:   “请停……停下来……”   虽然当初被太子强要了去的恐怖回忆早就被木头脑袋的银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下意识的,他还是会害怕最亲密的身体接触。   “停下来?你这里可不是那么说的呀~”说完,狠狠捏了一下银杏在伊勒德的抚摸下渐渐胀大的分 身。   “啊……啊啊……”银杏挺动腰杆,满脸通红地摊在伊勒德的怀里,眼神有些散乱,他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怎样来面对这种如冲击般的快感。   “呵呵……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   “嗯……?啊……哈啊……”银杏才缓过神来,伊勒德就加重了手上的速度,卖力讨好着银杏。   完全没有经验的银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没一会儿就泄了出来,带着余温的爱 液弄得伊勒德满手都是,男人无所谓地笑笑,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和银杏的下身,待清理干净了,再帮已经瘫软的银杏穿上裤子。   伊勒德看银杏这个样子倒是有些意外,调侃地问:   “这是你第一次?怎么累成这样?”   银杏点点头,哼哼几声就累得睡了过去。身体还在恢复中,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么刺激的“运动”的。   伊勒德抱着银杏,心中狂喜,银杏的第一次竟然是泄在自己手中,该死的早知道应该更加隆重一些啊!   由于早就听说银杏之前做过太子的内侍,于是对他的贞操之类的东西也不抱什么希望,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美人,更不要说像太子这种霸占欲特别强的男人了。   可现在,虽然后面的第一次给了太子,但是自己得到了银杏的初 精,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有输得太彻底!   想到这儿,伊勒德差点要狂笑出来,原本太子河四皇子两人被不明组织追杀,便宜了他,已经让他觉得有些飘飘然,现在又得知了这样的美事,怎能让他不满心欢喜?   想到这儿,伊勒德也不能忽略了自己涨的发疼的□,拼命才压抑了下去,不过脾气自然是不会好到哪去的,于是轻轻放下熟睡的银杏,给他盖上被子,出了马车,找来侍官:   “还有多久才能回到族里?我等不下去了!”   侍官满头大汗地小声说:   “照这个速度,大概还有半月左右……”   两人沉默良久,侍官感觉自己快要被伊勒德的眼神给射穿了,结结巴巴说道:   “加快些速度的话,也许能在12天内赶到……”   “减少两次安营扎寨的时间,连夜赶路!”   “可是……您知道……牲畜和士兵都是要休息的呀……”   “休息?一边走路一边休息就是了!”   “……”侍官无言以对,只好无奈地把主子的命令传达下去。   于是之后的几天,银杏总是觉得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不友善了……入乡随俗在伊勒德的强压政策下,队伍仅用了8天就赶回了族里,可想而知士兵们对银杏的怨恨有多强烈,而一直身处京城,从来没有见过草原这样美丽的景色,自然是不把其他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只顾着观赏沿路的风景。   族里的老老小小早就已经等着伊勒德的归来,大家都热切期盼着长老口中所说的,伊勒德从中原接回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   “看到马队了!!!”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   大伙儿立刻沸腾了起来,有些人甚至骑上马往队伍冲去,女人们抱着小孩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原本整齐的队伍在见到热情的族人们后,也不约而同地散乱开,和亲朋好友拥抱呼喊。   银杏被这个情景给吓到了,在中原的皇宫一切都是这么死气沉沉,即使是在每天顾客盈门的月莲亭,银杏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热闹的景象。   伊勒德笑着盯看银杏,觉得面露惊讶的银杏是这样可爱淳朴,不过随后的事,他就不怎么笑得出来了。   伊勒德被大家哄闹着请出了马车,银杏也随后跟着下了车,一开始大家看见银杏的装束和脸庞,都有些惊讶,中原的姑娘竟然这样好看?皮肤白得像雪一样,笑起来甜得人浑身跟着一起软,头发比上好的蚕丝更加顺滑,穿上族里未婚女子的服装,和英俊伟岸的伊勒德站在一起,简直般配得没话说。   就在大家因为打量银杏而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队伍中开始有很轻的讨论声传了出来:   “有啥好看的,他是个男人!” ^“啥!?男人?长那么好看是个男人?”   “可不是!”   “那伊勒德要娶个男人?”   “是啊……!”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银杏和伊勒德,前者无害地笑笑,后者脸色又有些挂不住了。   接着伊勒德的父亲带着他另外几个儿子女儿和长老来到马车面前,几人看见银杏俱是一愣,几个皇子更是看傻了眼,他们也没见过漂亮成这样的媳妇儿。   “阿哥!”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和银杏差不多的服饰,脸蛋虽没银杏那样绝美,倒也硬是比周围的人亮眼许多,只是现在姑娘的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怒。   少女走到伊勒德跟前,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银杏,银杏也看着少女,好意地对她笑笑。   不想少女根本不领情,伸手就给了银杏一个大耳刮子。   “啪!”一声,让原本就有些尴尬的场面显得更加冰冷。   大家都呆在那儿,没想到少女会有这样的表现。   不过……银杏摸了摸脸,想了想,反手也给了?**媚镆蛔彀停Φ篮蜕於己妥约喊さ哪且幌虏畈欢啵谌硕嫉匠橐豢诶淦幌氲揭涌雌鹄慈砣砣跞醯模挂仓阑厥帧伊勒德难以置信地看着银杏,银杏被众人的眼神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   “啊……她、她不是在和我打招呼嘛?”   众人傻眼,包括活了快要百年的长老。   “娜仁托娅!你干什么!”伊勒德用族语对女子凶道。   (注:娜仁托娅在蒙古语中是霞光的意思)被伊勒德一凶,娜仁托娅立刻就红了眼圈,拨开人群,往自己的帐子奔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长老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上前牵住银杏的手,笑得慈祥,小声问银杏:   “累了吧?”   银杏摇摇头,天天坐在马车里养伤看书,有什么可累的?   长老一看见银杏就知他不是凡人,在信里虽然已经了解到了一些银杏的事,不过看见真人,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色老头你干什么!?”伊勒德气急败坏地抢过银杏的手,不准他碰自己媳妇,并且用很不友善的眼神扫射了一下周围所有的雄性。(菜心:包括马在内)“嘁……碰一碰会死哦……老夫带他去沐浴更衣,你们先去闹腾闹腾吧。”说着也不顾伊勒德在后面的叫嚣,拉着银杏就走。   待银杏走远了,马车那边的人群才又热闹起来,伊勒德被围在其中,想离开也没办法,至于他为什么那么不甘愿,主要是想自己帮他的小媳妇儿搓澡……长老也看出了他的目的,自然是不能答应的,拉着银杏去净身,也顺便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美人。   到了一个帐子跟前,长老笑笑对银杏说:   “喜欢洗澡么?我看你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在不自觉地笑。”   银杏狠狠点了点头,那么多天都没有好好洗把澡,现在可以好好的泡一泡了!   被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迎了进去后,出现在银杏面前的,是一个不输太子寝宫内的浴池的巨大池子,池子里的水呈现出牛奶般的白色,冒着蒸汽,还可以闻到一些植物精油的味道,银杏觉得很好奇,兴奋地看着一边的侍女。^两个侍女被银杏看得有些脸红,用不是很流利的中原话说道:   “羊……羊奶,洗了……漂亮……”   银杏意会,脱了衣服,也不顾侍女惊艳的眼神,下了池子。   等银杏下了池子后,两个侍女才从惊艳中醒过来,拿起一边的花篮,想要撒些花瓣进池子里。   “啊不用了!”银杏立刻摆手,他还是不太喜欢那些浓烈的花香味。   两个侍女偷偷一笑,服身出了帐子,一出帐子吓了一跳,帐子外面围满了偷看银杏洗澡的人,从十一二岁的小皇子,到已经快要进棺材的长老,都对在帐子外面找缝缝,两人楞了一会儿,快步走开了。   于是当伊勒德拨开人群怒气冲天地跑到浴室帐子前的时候,就看见了如此欢乐的情景,想也知道,帐子外面立刻就打闹了起来,伊勒德气得连刀都用上了。   银杏在里面泡着泡着,发现外面好吵,可是在说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懂,于是也就不管他们,自顾自在浴池里睡着了。   直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银杏觉得有些奇怪,刚想站起来,就听见一声巨大的扯帐子布的声音,伊勒德黑着脸,鼻青脸肿地进来了。   “呃……伊大人!?”银杏被吓了一跳,心想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成这个样子了。   伊勒德也不搭理银杏,伸手把银杏拉出浴池,胡乱给他擦了擦,披上一块浴巾,就把人抱着出了帐子。   银杏虽然还没有洗够,不过看着一脸僵硬的伊勒德,也就不敢再要求什么了,大不了晚上的时候偷偷来洗……出了帐子,银杏就看见许多人躺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包括刚刚带自己来这里的长老也是,心里好奇,问说:   “他们怎么了?”   “哼!他们罪有应得!”伊勒德看都不看,狠狠踩了一下在自己脚边的男人。   “伊大人你踩着人家了……”   “我知道。” ^_“你踩着的是长老。”   “……我知道!”   “啊……长老吐血了。”   “别管他!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伊勒德把银杏抱进自己的帐子,把人仍在床上,一下子扑了上去,银杏被压了个严严实实,动都不能动一下,心里开始有些慌张起来,这个景象,貌似在哪里发生过……(太子:咳咳……嗯那啥你们看着我干嘛?去去去!)“我现在就想要了你!”伊勒德忍得眼都红了,再加上一帮“畜生”蹲在帐子外面偷看银杏,气得伊勒德的独占欲进一步飞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银杏看了伊勒德良久,突然喷出笑来。   “噗呵呵呵……伊大人的脸……哈哈哈……好有趣……”   伊勒德摸了摸自己的脸,左边竟然完全肿了起来,一摸还真有些疼。   “该死的……待在这儿不准动!”一路上说罢,自己下床出帐子去要了些药酒。   待伊勒德揉着肿了一半的俊脸回到帐子里的时候,发现银杏竟然不在床上,一边他的衣服也没有穿上,只有裹着他的浴巾和人一起消失了。   脑中“轰”一下就炸开了,伊勒德只感觉平时的冷静完全没了,奔出帐子疯狂找起人来。   “看见银杏没有!?”伊勒德抓住一个侍卫就问。   侍卫被半边脸肿成猪头的伊勒德吓了一跳,话都说不上一句了,只敢下意识的摇摇头。   “唉!!!”伊勒德推开侍卫,烦躁地四处翻找,心里可怕得需要打上马赛克的景象一个个全都冒了出来……以下是伊勒德的幻想: 长老:嘿嘿嘿~小美人儿~你就从了为我吧……银杏:啊~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只有我相公伊勒德才能碰我!   长老:嘿嘿嘿~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银杏:啊啊啊……长老!?你手里拿着椭圆形看起来皮很粗糙塞进菊花里肯定很销魂的哈密瓜干什么!?   长老:嘿嘿嘿……银杏: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长老:美人儿~嘿嘿嘿……“嗷嗷嗷嗷!!!”伊勒德想到这里就不敢想下去了,掀开长老的帐篷帘子,红着眼睛大喊:   “臭老头!!把银杏给我交出来!!!”   各奔东西长老手里拿着一盘从霿国带回来哈密瓜片,刚想送进嘴里,就被突然冲进来的伊勒德吓了一跳,在草原上极其少见,可以说和宝石差不多珍贵的哈密瓜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老子的哈密瓜!!!”长老嗷一声就扑上去了,也不管伊勒德当时的神色有多复杂。   “银杏不见了!”伊勒德一边抵御长老愤怒的攻势,一边说道。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长老一边打,一边生气地大吼,当然主要的原因是那盘掉在地上的哈密瓜。   伊勒德一想也对,立刻飞出了帐篷,这时候他手下的人立刻上前对伊勒德说:   “主子,人在浴池里泡着呢。”   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伊勒德差点脚软没站稳,心想要是真被谁谁谁抓去给玷污了,没准他真的会发狂灭了全族的男人。   快步来到重兵把守的浴池帐子前,掀开帘子进去,就看见银杏眯着眼睛睡在池子里,人进来都没有惊动他,池子边上,还摆着那本快要被银杏翻烂的《霿国通史》。   “哼……!”伊勒德坏笑一声,迅速退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健壮的身躯,和古铜色的肌肤。   慢慢走进池子,银杏总算被动静给弄醒了,眯着眼睛看了看伊勒德,立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我、我还没洗够……所以……啊……!”   不等银杏说完,伊勒德就走过去把银杏抱在怀里,让银杏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银杏这样坐在伊勒德的大腿上,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伊勒德全身硬的好像石头,粗糙的大手还在他的身上到处“摸索”。   银杏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就听见身后的男人喘息越来越粗,抵在自己股部的男 根也越来越坚硬炙热,心里熟悉的恐慌又冲了上来,吓得银杏一动不敢动,伊勒德明白大概是和太子有关,暗地叹了口气放开了银杏,坐到他身边,挽起他丝质般的头发轻轻搓洗起来。   “你放心吧,我们族在新婚夜之前是不能和妻子相好的。”   银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   “那新婚之夜就可以?”   伊勒德看看银杏,暗自咽了口口水,没有搭话,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就在这里要了他。   不过他们族对作为自己妻子的女性是极为尊重的,就算在拥有婚约的情况下,也不能做出染指之事,所以伊勒德即使再怎么想要,也只能忍耐到新婚之夜。   “以后要泡澡,记得和我说一声。”   “嗯……”银杏点点头,偷偷看了眼伊勒德的脸色,还好并没有露出不愈的表情。   嘴突然被男人占领,霸道地不给银杏任何喘息的机会,灵巧的舌撬开齿关,接触到银杏有些胆怯青涩的舌,立刻和它纠缠起来,并品尝着银杏嘴里甜美的蜜汁。 ~一个深长的吻结束,银杏趴在浴池边上喘气,心里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而伊勒德则在盘算着,最快举行婚礼到底需要多少天的准备时间……*****************俺是从杭州回来腰酸背疼地分割线**************霿国皇宫 翠泠宫自从被太后救回来之后,凝雪就一直被关在他和银杏之前住的地方,虽然出入还是被允许的,但是一定会有人跟着,并且太后也警告过他,出了翠泠宫,绝对会有危险,所以平时能不是去就不要出去。   其实太后即使不说,凝雪也不会出去,一方面伤害没有完全好,另一方面他现在满心挂念的,只有银杏的安危,不知银杏有没有安全地逃离。   这天凝雪坐在屋里喝茶看书,突然房门被推开,太子手臂上绑着个绷带,一脸厌恶地踢开后面劝阻的奴才,然后大吼一声:   “在外面给我待着!谁都不准进来!”   说完就很大声地把门甩上,走到凝雪面前。   凝雪刚想下跪行礼,却被太子烦躁地阻止,并问道:   “银杏有联系过你么?”   “回太子殿下的话,没有。”   太子看了凝雪一会儿,径自走到桌子边坐下,凝雪立刻给他倒上一杯茶。   “我长话短说,银杏现在非常危险,他极有可能成为战争的诱因,如果发生战事,那么无论哪一国输,银杏都免不了被仇视追杀,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银杏从伊勒德手里夺回来。”   “可……”   “我知道,霿国根本没有立场打过去。但是如果有其他国想要轻举妄动,那么我们就有理由了。”   凝雪有些糊涂,这些事和他一个犯了错的奴才说有什么用?   太子也发觉到了凝雪的疑惑,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悠然说道:   “听说逸寒渊和他的相好(指月莲)离家出走,兵权都在逸王爷手上,但是现在京城里的大部分都被派出去寻找逸寒渊,我要你出宫去找打听他们两人的下落,找到他们以后跟着他们,随时和我保持联系便可。”   凝雪眼神一暗……“是要用他们两人的安危逼逸王爷交出京城的兵权……?”   “哼……倒是不笨呀……放心,我不会把他们两怎么样的。”   凝雪沉默,心想到时候人逃了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正想着,太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递给凝雪。   “如果愿意,就把这毒药吃下去,每月用他们两的情况换一粒解药,5粒既可毒清,到时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后半生无忧,你想去哪去干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凝雪打开小盒,把毒药吞了下去,对着面露惊讶的太子说:   “请把他们两位的行踪告诉我吧……”   ***************俺是不会有人还真看得出奸情滴分割线**************璟国 灵水镇“老伯你这倒这附近有没有一户大户人家姓白?”   老伯看了看前来问路的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美人儿!十足十的美人儿!分不出性别的美,只有走在大街上,不怕被人抢了去!?   再看美人儿身后一个背着十几个行礼的黑壮汉子,老伯就立刻不敢起色心了,那汉子不仅满脸的刀疤,那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好像有一点惹怒他,就会被扭断脖子的感觉。   “镇子附近的确是有一家……就在东巷最里边,那里一大片地都是白家的。”   “谢谢。”美人儿说完就在走。   “等等!美……不是,公子,那白家的人性格都极为古怪,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谢谢,我会注意的,老伯。”美人笑笑,说完就带着那个一脸不爽的汉子走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月莲和逸寒渊了,他们在来璟国的路上正好偷偷会和。两人商量了一下对策后决定还是逸寒渊易容一下比较适合,由于月莲的行踪绝对是被逸王爷监视着的,这个时候突然换装准会被怀疑。   而月莲也考虑到了和逸寒渊回合后如何把他带在身边的问题,于是一出霿国,月莲就以各式各样的理由不断地更换随从,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请过,到了逸寒渊,就成了现在这个黑黑壮壮,满脸不爽的傻大个儿跟班了。   为了骗过众多耳目的眼睛,月莲还花了不少钱请人赶制了一张假人皮,这皮是用上等的羔羊皮制成,薄而透,在脸上涂上一些羔羊油,就能很好地贴在皮肤上,平时脸部的动作只要别太大,都不回出现问题。   即使这样,月莲还是担心会穿帮,于是他只好让逸寒渊整天板着个脸,话也尽量少说。这倒也合了那少爷的脾气,如果在遇到银杏之前,他其实的确比较少言寡语。   而就是因为逸寒渊一路上的横眉冷对,也间接保护了月莲的安全,一般的阿猫阿狗都不敢靠近一步说话搭讪。   两人决定第二天再上门拜访,一路风尘仆仆的月莲无论如何也不像用这么一副邋遢样子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   来到镇里最大的一件客栈,要了间上房,月莲自然是睡里间的大床,而明明出生比月莲高贵许多倍的小王爷,却只能睡下人的小隔间。(月莲:演戏就要演全套的!?怎滴你有意见!?)“小二麻烦送一桶水上来,我想洗澡。”月莲给了几个铜板小费,对看着自己已经完全呆愣的小二说到。   “好……好嘞!”小儿哪见过这样的美人儿,虽说是个男的,可这样的脸蛋儿和皮肤,即使是男的看着也会心动的呀。   “两桶,我也要洗。”逸寒渊扯着嘴角说道,脸上那一块皮弄得他极为不舒服。   “这位爷……店里客人多……咱这儿浴桶有限……只能……”   逸寒渊狠狠瞪了小二一眼: __“一间上房要10两银子,我想洗个澡都不成……?”   “成成成!小的这就给您弄去!!!”小二吓得一溜烟就没影了,月莲憋着笑,打了盆水,冷不丁撕下逸寒渊脸上的假人皮,递给他一块帕子说:   “擦擦吧。”   “嗯……”逸寒渊脸一红,擦了擦脸上剩余的油脂,露出一张俊颜。   月莲看着,心想:   如果这小子脑袋不是那么迟钝的话,没准还真能打动不少美人的心……大婚当前自从银杏被领到族里,就没过过一天太平日子,首先是族里最优秀的几个皇子成天就绕着银杏转,即使知道了银杏的性别后,依旧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由于伊勒德他们族一个男人可以拥有无数的妻子,只要女人愿意跟着男人,这个男人也养得起,那么就可以结婚,在皇族中,甚至连父王的妃子,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娶来的。   银杏长得这样漂亮,早早就胜过了族里所有的女人,即使藩王钦点给伊勒德的未婚妻,全族上下最美的姑娘娜仁托亚,站在银杏边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上,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丫鬟。   而在强者为王的番族里,只要这姑娘还没嫁人,大家就都有竞争的机会。退一万步说,即使姑娘已经嫁做了人妻,只要丈夫死了,姑娘照样可以改嫁他人。   族里几个年轻有为的色狼……不是,皇子,看见银杏整个人都傻了,自己的妻子哪一个比得上这个男子,即使不喜男色,娶回家天天摸一把,闻闻他身上的味道都是种享受呀。   于是伊勒德除了对付每天不断来骚扰他的“前”未婚妻娜仁托亚,还要对付缠在银杏四周的苍蝇们,而和长老商量下来最早的婚期定在下月,也使他越来越焦躁不安,毕竟那么大一块肥肉放在一头饿虎眼前却不能吃,简直就是折磨。 g|ytWHk'-喜欢银杏美色的人多,讨厌他的更多,反对两人成婚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即使银杏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藩王的首肯,长老的认同,依旧有不喜欢银杏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存在。   对他的诋毁渐渐传开,比如在国宴上卖弄风骚勾引伊大人,晚上还自己跑去伊大人的床上谄媚,搞得霿国皇宫乌烟瘴气,兄弟反目,所以才被霿国的人送来番外之类的。   这其中,反对声最大的就是娜仁托亚了。   那一巴掌的羞辱还没过去,娜仁托亚就遭到了第二重打击,伊勒德决定先不和她结婚,而要和银杏那个小贱人结婚,这也不打紧,反正伊勒德是不可能只有一个老婆的,只要嫁进他们家的门,到时候再好好修理这个男人便可。   谁知这几天来伊勒德对自己是看都不看一眼,整天就想着怎么把银杏保护得更加好,连长老和他的父皇都不让见,更不要说那些妄想得到银杏的皇兄们了。   这飞醋吃得娜仁托亚实在不是滋味,自己好歹也是族里数一数二的美女,追求者甚多,由于被指给了伊勒德,追求的人才渐渐没了声音,因为大家都知道赢不了伊勒德,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之前围着自己转的男人们全都和伊勒德杠上了,被打得自己爹娘都快认不出了依旧天天围在银杏的帐子外面想要看他一眼,再美不也还是个男人!?能生儿育女么!?能给男人快乐么!?(实事证明,这小丫头是个正直的姑娘……)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而认定某人抢了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就更加可怕了,加上自己的未婚夫又是如此的优秀,没有几个女人会这样坐以待毙,拱手让人的,更何况银杏还是个男子。   于是伊勒德那边她撼动不了,就去打银杏的鬼主意。   由于每次族里的商队从中原回来,就会带上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也不乏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粉,凭娜仁托亚在族里的地位,要分到那么一两种,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太厉害的毒药娜仁托亚不敢拿,就算拿了也会被人怀疑,所以最好是毒不死人,又能把人整的死去活来的那种药。   于是娜仁托亚问商队头子要来了一盒“春情散”,据说男人吃了这东西,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地想要女人,娜仁托亚的打算就是,偷偷给银杏服下春情散,等他受不了去找女人的时候,再叫来伊勒德让他看看银杏的蠢样子,经她这么一闹,婚是八成结不了的了。   想到这里,娜仁托亚实在不得不佩服自己,因为就银杏那小身板儿,看着都寒碜,不要说女人,族里的孩子没准都打不过,所以给他吃一些烈性春药,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说干就干,她找来一小桶马奶酒,由于不知道量的多少,就掺进去半盒子……春情散的粉末是白色无味的,融在马奶酒里普通人绝对看不出来,当然,银杏可不是普通人。   当娜仁托亚抱着桶马奶酒走进银杏住的帐子的时候,银杏正好在背对着她换衣服,背上初雪般亮丽的肌肤看得她一楞,虽然不甘心,不过娜仁托亚的确能理解那群男人围着银杏转的理由,他实在太美,美到根本就不像是凡间的人。   银杏换完衣服,转身就看见娜仁托亚抱着桶乳白色的水盯着自己发呆,自己正好渴了,于是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那桶冒着酒味的水问:   “是给我的?”   娜仁托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   “为什么明明是酒的味道,却是乳白色的?”   “马奶酒。”   银杏凑近了闻一闻,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会有些草药的味道?   娜仁托亚看着银杏非常“豪迈”地喝下去小半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么个喝法,真的没事么……?   银杏尝了尝味道,感觉味道出乎意料地好,于是又灌下去一些,等感觉喝得差不多了,一小桶马奶酒也差不多见了底,娜仁托亚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虽然这酒没有烈酒那样上劲儿,可喝下去那么多也绝对不会好受到哪里去的。   “你……你你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娜仁托亚说完赶紧出了帐子,生怕银杏真给喝出什么事,伊勒德找到自己头上来。   “哦哦……”银杏莫名其妙地送娜仁托亚出门,正好遇上回帐子准备和银杏一起吃饭的伊勒德。   “怎么了?”看到娜仁托亚慌张的神色,伊勒德心中警铃大作,他可没有忘记几天前她当着全族人的面,狠狠抽了银杏一耳光的事。   娜仁托亚一不管伊勒德的询问,推开他跑了,伊勒德扭头询问般看着银杏。   “恩……她只是送来一些马奶酒。”   “你喝了!?”   “恩,挺好喝的~”银杏点点头。   “你……!!!”伊勒德赶紧进了帐子,拿起装马奶酒的木桶一看,竟然真是喝得一滴不剩!   “你还有没有脑子啊你!?别人给什么你就吃什么,你是五岁小孩儿么!?”伊勒德当然不会认为娜仁托亚真的是来示好的,这马奶酒里加了什么,他自有办法查出来,最好是别给他查出娜仁托亚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想到这儿,伊勒德赶紧凑上去问银杏: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不会啊。”   “以后除了我拿来的东西,其他人给你的都不准吃!”   “可是……”   “没有可是!”   “我……”   “你什么!?”   “我……不吃肉……”原来伊勒德不知银杏的饭点基本都只吃果子,这几天他顿顿都给银杏吃大鱼大肉,想要把银杏养得肥一些,因为就男子而言,银杏确实是瘦弱了些。   “那就从现在开始吃!你看看你那身子骨儿,肉都快没了,你娘……”伊勒德说道一半,心想不对,银杏不是凡人啊,哪来的娘,这吃素也许也和本身的习性有关。   于是语气也柔了下来,说:   “我们这儿平时都只吃晒干的果子,味道也不是很好。”   “没有关系,其实给我水就可以了……”   “不行!再怎么说也不能只喝水。”伊勒德叫来了侍官,把手里装马奶酒的酒桶递给他,并说:   “去问一下商队,娜仁托亚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商队不知道就给我去查这马奶酒里有没有加过东西。顺便,以后往这个帐子送的餐都要经过我的手,也别再送肉来了,必须是全素的,最好是些新鲜的果子。”   侍官听得一愣愣的,有些为难地堆伊勒德说:   “主子,其他都好办,这新鲜的果子……天天三顿都要吃咱们这儿没那么多量,去买吧……多了又不好放……您看……”   “所以我这不是要你想出些法子么!有什么果子能放得时间久一些的,就去多买一些,放不久的少买一些,就这样,快去!等等回来!还有,给长老那老东西带话,我等不及了,立刻给我举行婚礼,好让周围那些混账都死了那条心!”   “是……是是……”侍官满脸为难地跑去办事了,伊勒德进了帐子,银杏这坐在毯子上发呆。   伊勒德发现银杏很喜欢发呆,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有时候会暗自叹口气,有时候会嘿嘿笑两声,每当这个时候,伊勒德总会坐在一边,叫上一壶酒,静静地陪着银杏。这种和自己以前完全不同的安逸日子,有了银杏作伴,倒也不会觉得无趣。   而族里的人们就有些看不过了,男儿志在四方,像伊勒德这样完全被银杏勾去了魂,骑马射箭自回来后就再也没碰过的懒散样子,许多人都甚为不满。   他们的伊勒德,就该天天骑着马背着剑,带着军队南征北战,给他们带来丰富的战利品和更加适合居住的地盘。   于是对于银杏的反感,在婚礼那天,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喜忧参半由于伊勒德心急火燎地催促,长老也无法,只能赶紧挑个不算太坏的日子,琢磨着把婚礼给办了。族里一下子都忙了起来,毕竟是皇子的婚礼,再怎么仓促,也不能失了体面,而伊勒德又是他们这儿最勇敢英俊的男子,方圆内和他们交好的番族都会派人前来参加婚宴,如果就这么草草办了,他们族绝对会被笑话的。   于是虽然大家都不怎么愿意,不过还是紧锣密鼓地筹办着。   因为银杏是外族人,并没有什么娘家可以等着伊勒德在婚礼当天迎娶,所以还要特地为他再搭建一个帐子充当娘家,帐子都是用最好的骆驼皮修盖而成,在骆驼皮的外层,又绑上了保暖用的苇草,最后,再用麻绳缝上花纹细致华丽的麻布和丝绸,帐子里面摆上上好的羔羊毛做的地毯、织法繁杂的幔帐以及涂上金漆和镶满珍石的桌椅,银杏的娘家就算基本完成了。   之后就是两位新人的新衣以及婚宴所要用到的食材的准备。由于是伊勒德的第一次婚礼,伊勒德必须自己去猎场狩来一头猎物并在婚宴上邀请所有人吃,以表示自己的英勇善战,于是这两天银杏都没怎么受人打扰,伊勒德出门那点时间,帐子外面就围满了伊勒德的手下,连只虫子都进不去,更不要说那些想趁这个机会再努力一把的男人们了。   而娜仁托亚也突然莫名其妙被自己的父母送去其他族的朋友那儿小住一段日子,这其中自然是伊勒德搞的鬼,自从得知娜仁托亚想出那么损的招,竟然给银杏吃春药后,唯一的一些些好感也被毁得一干二净了,还好银杏貌似对那些药物都不怎么敏感,“春情散”是极烈的春药,放一小勺都能让男人硬上一个晚上,可想而知,如果银杏是普通人,喝下去放了半盒子春情散的马奶酒,会有什么后果……于是他就安排把娜仁托亚送去外族,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伊勒德外出狩猎的时候,银杏不是泡在浴池里看《霿国通史》,就是窝在帐子里发呆,快要到冬季的草原天气非常异变,习惯了中原那种“温吞”天气的银杏,感觉有些受不了,如果他现在是一棵树的话,想必早就枯死了,还好伊勒德看出了银杏的不适,和长老商量以后,尽量做到保持帐子的温暖,并时刻给他足够的水。   这天,银杏正在帐子里摆弄伊勒德给他送来的文房四宝,帐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银杏虽然不知道人们在喊些什么,不过“伊勒德”这几个字还是听出来了,急急出了帐子,发现帐子外面的守卫也都一脸焦急地往人群的地方奔去。   银杏也凑到人群那儿,看见的是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伊勒德,和他身边一头奄奄一息,差不多一人多高的野牛(菜:看新闻,05年在内蒙古发现过高约1.8米的东北野牛化石,于是俺就这么跟着编了……)众人见银杏上前,都给他让开了路,不过眼神里的责怪和迁怒连粗神经的银杏都感觉出来了。   走到伊勒德跟前,银杏才看到他双手和胸前也沾满了鲜血,不知是他的还是那头野牛的。   长老这时也急步走到伊勒德身边,看见那头巨大的野牛,楞了一下,蹲下身问伊勒德身边的侍官:   “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听跟着一起去打猎的人说是被牛角顶到了,具体是哪里我也……”   “唉这小子也是胡来,谁不好惹偏偏去惹西北边的野牛群……看这么大的家伙,估计是把它们的头子给猎过来了……到时候牛群来报复……”长老皱着眉头一边查看伊勒德身上的伤势,一边自言自语到。   “恩没什么外伤,这血都是牛血,可能是内伤了,抬到我帐子里,我给他煎碗药去。”   “长老我给您帮忙吧……”银杏说着也跟着走到长老后面。   长老扭头看了看银杏,点点头,便扶着晕过去的伊勒德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银杏一脸惶恐地走进帐子,就看见长老一脸悠哉地坐在一边,完全没有要煎药的意思。   “被外面的人看得怕了吧?”不过银杏询问的眼神,长老莫名其妙问了句。   银杏愣了楞,知道长老是在说自己,随即通红了脸,说:   “恩……总……总觉得他们不喜欢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哪里的人都很难接受两个男子婚娶,伊勒德又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个皇子,一些迁怒总是免不了的。”   银杏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忍耐,虽然他并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为什么不行,至少在京城里,月莲亭的客人绝对不比其他一些窑子的少,当然,这些都是掌柜大爷和一些小倌们平时唠嗑时,他顺便给听来的。   “就这样嫁给伊勒德……没关系么……?”长老别有用意地看着银杏。   银杏还是点点头,笑着问:   “不能让其他人更喜欢我一些吗……?或者我可以跳支舞给他们看的……他们喜欢跳舞吗……?”   “你不是在京城另有喜欢的人?”   银杏一怔,低下头不说话了。   “想见他?”   银杏点点头,但立刻又抬头说:   “长老您能……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么……伊大人……他都不告诉我太详细的……我只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现在拿5年的约定,对身在外藩,又是带罪之身永世不得入京的银杏来说,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呵呵……哪有快要结婚的人想着其他男人的?放心吧,霿国的四皇子他好得很,相反倒是你现在的处境更加危险一些,等过了结婚这道坎儿,你可以给他写封信什么的,我可以派人帮你寄出去。”   “真的么!?”银杏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   “要不然伊勒德送你一套文房四宝做什么?”长老苦笑,这小子用心良苦,能不能得到银杏的感情,这就难说了……“你先回自己帐子吧,伊勒德他没事,记得找伊勒德手下的侍官跟着你,去吧。”长老见银杏兴奋地两眼放光,那样子还帮忙煎什么药啊,没把这帐子给弄烧起来就不错了。   打发了银杏,长老走到伊勒德身边,放了一壶酒在他身边,伊勒德突然猛地坐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一把抓过那壶烈酒,狠狠喝下去一口,气得双眼通红。   “瞧瞧你那出息样……何必呢……再过几天人都是你的了,还怕他飞了不成……”长老见伊勒德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哼!他满脑子就是那个四皇子,整天就盯着那本霿国通史看,都快把书给看出个洞来了,就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哪一点没那个赟轲强!?”   “先入为主你听没听过?这事儿不能急于一时,反正人现在在你这儿,慢慢来,这孩子真跟木头一样一根筋,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傻里傻气的类型了,你啊只能智取,不可硬夺呀……”   伊勒德瞪了长老一眼,又喝下去一口酒,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那么窝囊了,天天围着一个比娘们儿还漂亮的男人转,这种时候自己不是应该在战场上和兄弟们杀他个畅快淋漓的么……“说吧,干嘛装死,你想吓死全族人是不是?你看看你侍官那脸色,差点就一刀跟着你一起去了。”   说到这儿,伊勒德才一改刚刚撒泼耍赖的孩子气模样,双眼里尽是算计和阴狠:   “有人想趁着我打猎的时候陷害我。”   长老吓了一跳,一口酒没喝下去,呛到气管,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等缓过来了,连忙问:   “怎么说!?”   “我队里有几个被收买了,不是被收买,就是家人被威胁了,趁我打猎的时候绊我马的脚,能叫人干出这种事来的,除了族里的人,不作他想。”   长老沉默,这倒是麻烦事儿,大婚在即,人在暗处,不好琢磨,但可以肯定的是,银杏绝对会是他?   “大婚不能再迟了,给我立刻办起来,银杏周围再多派些人保护,我手下的人看来是要好好清理一次了……”伊勒德说着,又露出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有的野性眼神。   “啪!”长老给了伊勒德狠狠一下后脑勺,粗着嗓门说道:-“翅膀是越来越硬了敢来命令我了!?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还有,在知道是谁想陷害你之前,你就给我装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演的像一点知道不!?”   伊勒德哼了声,又躺回床上装晕,长老这才命人把他抬回自己的帐子。   一回帐子,伊勒德就看见让自己快要气到吐血的景象,银杏已经开始给那个该死的赟轲写信了,写得满脸通红不说,一边写还一边嘿嘿嘿傻笑个不停。   他那个酸啊……差点就想跳起来把人抱在自己怀里狠狠调教一番……如果现在不是在装受伤,银杏的贞操……那绝对是保不到洞房那天了。   我说老子才是你正牌的“准”相公吧!?伊勒德在心里大吼。   银杏当然不知一边的伊勒德那怨恨的眼神,和心里想象着洞房那夜,如何让自己“娘子”终生难忘的邪恶用心。   婚宴(上)虽然族里人都看见伊勒德重伤被抬了回来,不过照着长老的话,大家还是继续筹办婚礼,送出去的喜帖也不能收回,有些离得较远的宾客收到帖子立刻就动身了。   伊勒德这几天装病装得是即窝心又痛苦,窝心的是自从自己“受伤”后,银杏就担起了负责照顾他的责任,手下的侍官和士兵们在“清理”之前不能再使唤了,还好银杏毕竟在月莲亭和皇宫里是学过这些伺候人的手艺的,虽然笨手笨脚晃晃悠悠,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让伊勒德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痛苦的是,银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伺候伊勒德吃完饭,都会找人搬一桶热水来,就在伊勒德的面前泡澡,这种时候伊勒德总是会想,干脆也别装病了,痛痛快快给他一刀让他晕过去算了……银杏那么做倒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可以时刻陪着伊勒德,如果伊勒德有什么需要,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从浴桶里爬出来披个大丝巾就行了,于是开始的几天,银杏总会不厌其烦地从浴桶里爬出来好几次,为的只是帮伊勒德盖个被子之类的。之后伊勒德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工,也就很少干这种事情了。   大婚那天很快就到来了,族里的帐子都装饰一新,人们穿上了家里最好的衣裳,戴上了最贵重的首饰,等待着他们最喜爱的皇子迎娶他的第一位妻子。   太阳升到正空,九声响彻云霄的礼炮瞬间燃起了人们的热情,大家呼喊着,齐齐看向皇族的帐子,从里面走出来的,便是一袭盛装的伊勒德。   伊勒德身穿大气英武的白底金丝皮袍,腰扎红色丝绸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着自己最爱用的弓箭,在人们热情的呼喊中骑上自己的爱马。   人群沸腾了,他们的英雄又回来了,在阳光下泛着隐隐暗红色的黑色卷发潇洒地垂在浑厚的胸襟前,高大的体格配上外藩特有的新郎装束,把他衬托得更加英俊不凡,犹如天神般俯视众人。   外藩对贵族的婚礼仪式极其注重,新郎骑上马后,带着娶亲的队伍围着族里骑行一周,来到新娘的娘家后,朝天满弓怒射一支银弓,以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和丈夫所拥有的力量,给新娘的娘家人看到自己是有能力保护新娘的。   之后便是在长老的祝词下,迎接银杏出帐子。   银杏此时身穿红底金丝的丝袍,腰扎白色锦缎腰带,及腰的长发被梳成一束,由于银杏是男儿身,这次的婚礼破例给银杏带了一顶和伊勒德一样的红缨帽,只是样式和颜色都要比伊勒德的简洁一些,以示银杏的身份。   虽然对银杏多有不满,可是当看到被伊勒德拉上马的银杏后,众人不得不承认,银杏的美和伊勒德的俊形成了一幅最赏心悦目的画,穿上藩族长袍的银杏,柔美中不失英气,靠在俊朗高大的伊勒德怀里,般配得让人嫉妒。   由于大婚之前,银杏接受了圣水的净身,原本就洁白无暇的皮肤更显亮泽,和拥有一身古铜色健康肌肤的伊勒德坐在一批马上,被衬托得更加圣洁,就连早已年过花甲,阅人无数的长老都不禁要感叹起来。   银杏坐稳后,伊勒德便驾着马,带着娶亲和迎亲的队伍再围绕整个族一圈,并最后停到他和银杏的新家前,这个时侯,伊勒德要抱着银杏下马,并举行重要的“拜火”仪式。   (菜:蒙古婚礼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拜火,蒙古族崇拜的是火神,咱们这里也跟着崇拜一下好了~以及各地蒙古族的拜火仪式不尽相同,于是请允许俺添油加醋一些……在帐子的面前,人们烧上了旺盛的火堆,新郎和新娘必须一同跨越火堆,接受火神的洗尘,使他们的爱情更加坚贞不渝。   “真……真的要跨过去么……?”看着面前那堆烈火,银杏腿都软了,树最怕的就是火,现在让他跟着一起跨过去不是要了他的小命么…… '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伊勒德紧紧拉住银杏的手,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看到伊勒德那样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原本的胆怯渐渐平息了下来,银杏反握住伊勒德的大手,笑着和他一同跳过了火堆。伊勒德几乎要激动地吼出来,这是银杏第一次回应自己的情感,他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一刻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菜:臭小子好戏还在后面呢……跳过火堆后两人跪在火堆面前,往火里洒了一杯马奶酒,之后又磕了一个头才起来。   接着新郎和新娘走进他们的帐子,拜见父母并且敬酒,银杏在伊勒德众兄弟和父亲惊艳的目光下,一一敬了酒,而伊勒德的母亲,则满脸别扭地送上一对手打的金镯子,这仪式就算完了。   之后便是喜宴,之前伊勒德猎到的野牛被烤熟后摆上了主桌,最好的肉给远到而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之后是父母,兄长等。   银杏这时要服侍自己的新郎喝酒吃肉,上前敬酒的客人也不能推却,必须一一饮下,还好这酒对银杏来说根本与水无异,怎么喝都不回醉,这也让原本有些看不起银杏的人稍稍收敛了一些,毕竟这可怕的酒量,就算是个壮年的藩族男子都无法与之抵抗。   酒过三巡,新郎就可以辞谢父母和贵宾,抱着新娘离开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想要出来阻止,新郎就必须打倒前来阻止洞房的人,一般在喜宴上都是用酒,可这次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伊勒德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就用拳头解决了一众想要闹事,拖延洞房时间的群狼。当然这也让之前伊勒德装了好几天病的事破了功。   伊勒德踩着前来闹事人的“尸体”出了喜宴的帐子,立刻抱着银杏急急往他们的新帐子飞去,此刻帐子的床上早已铺上了最好最柔软的羊毛毯,桌头放着喝了能让人血脉喷张的蛇血酒,香炉里也点上了能助情的香料。   长老这两天趁着有空,教了伊勒德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间如何欢好的知识,一开始伊勒德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现下他是真的不能忍了,只要是银杏的他都不会觉得脏,他想要他,疯狂地想要着,想要在银杏的体内驰骋,想要看见银杏因为自己哭着求饶,想要紧紧抱住他柔软香嫩的躯体。   把银杏轻轻放到床上,伊勒德有些气喘地看着他,柔声问: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银杏点点头,心里有些慌张,毕竟接下来伊勒德要干些什么,他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一些的。   “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吧?”伊勒德英俊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渐渐放大。   银杏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看着伊勒德爬到自己身上,慢慢给自己宽衣解带。   繁杂的华服一下子就被男人扯开,随着织物撕裂的声音一件件被扔到床下,没一会儿,银杏身上的衣服就被伊勒德扒了个精光,露出他得天独厚的无暇肌肤。   伊勒德轻笑,单手扶上银杏幼嫩的青芽,一手玩弄他着胸口的一抹樱红,乳 首在大手的玩弄下渐渐挺立起来,银杏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小腹有种隐隐的酸麻感涌现出来。   “嗯……嗯……?”银杏害怕地想要推却男人的玩弄,伊勒德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性感的薄唇贴上他的耳垂,轻轻含住,吸允,弄得银杏深吸一口气,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他又想起了在马车上伊勒德对他所做的事,那感觉的确很……(捂脸)……舒服。   银杏的表情很好理解,伊勒德看出了银杏心里在想些什么,笑道:   “想起那天马车上的事了?”   银杏红着脸偷偷看他,轻轻地点点头。   “喜欢么?”   “恩……”轻的好像蚊子叫一样。   得到了心爱人的首肯,伊勒德越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原本安静的青芽也在他的套 弄下渐渐抬头胀大,和肤色一样洁白的幼嫩肉 柱顶端显露出诱人的绯红,晶莹的水珠从马口里冒出,散发出让人疯狂的淡淡麝香。   “呜……”银杏突然抓住伊勒德粗壮的手臂,细柳腰不由自主地向上挺动,喘着气便射在了男人的手里。   泄过之后的银杏,身上透着刚刚高 潮完的润红,香汗淋漓,几缕头发黏在起伏的胸膛前,看得伊勒德血脉喷张,下身的“小帐篷”顶的更加高了。   伊勒德迅速爬下床脱了自己的衣服,拿起桌上的蛇血酒一口喝尽,又飞速蹦回床上压住以及没什么力气的银杏,并拉上了厚厚的床幔。银杏迷茫地看着伊勒德,浑身赤 裸的男人筋肉纠结,却异常适合他高大的身材,不会显得突兀,两腿之间也有着惊人的尺寸,此刻早已是备战状态,一跳一跳地磨蹭着银杏光滑平摊的小腹。   “恩……银杏……”   婚宴(下)精壮的身体紧紧贴住银杏玉质般的身体,如刀刻般的薄唇充满侵略性地攻占住银杏的嘴,充满男性气味的舌唇疯狂地吸允着银杏嘴里的蜜汁,感觉到银杏轻微的颤抖,伊勒德双手立刻紧紧抱住那具自己念想了良久的身子,给他一些安全感。   就长老的说法,男子那个地方承受第一次是肯定要受伤出血的,虽然银杏并不是第一次,但是那么久没有异物扩充的地方,不做足前戏是绝对会受伤的,再说他也有绝对的自信,自己的尺寸是绝对不会输给那个没节操的太子的。   床边上的小柜子里放着几瓶颜色漂亮的琉璃瓶子,里面装着充满了花香的精炼油,按照长老的说法,进去前涂在自己那会儿,可以减少银杏的痛苦,可当伊勒德刚打开瓶子盖儿,银杏就皱着眉扭头,看起来非常不喜欢。   “不喜欢这味道?”   “恩……”   伊勒德换了一瓶,可依旧是花香,不然就是檀香,这些味道银杏都不太喜欢……男人气急,拿起一瓶味道最淡的,伸手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起乱七八糟的果片,捏成汁往瓶里灌,再摇了摇了,凑近一闻……胸口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突然一个激灵,伊勒德想到了什么,拿起刚刚擦拭银杏爱 液的帕子,敷上自己的粗大,一股难以言语的刺激感弄得伊勒德轻哼出声,好看的俊脸也难得红了起来。   沾上些许爱 液的大手慢慢探向银杏的后 庭,银杏吸了口气,有些害怕地看向伊勒德。   “不怕……不会很疼的……”   手指感受到银杏后 穴的紧致密闭,让伊勒德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气息也更加混乱起来。   待银杏可以接受三指,伊勒德才喘着粗气问道:   “能适应么……?”   此时的银杏早就被那几根手指弄得没了方向,眼神涣散地看着伊勒德,耳朵里“嗡嗡嗡”地好像几十个和尚在敲钟,现在他说什么银杏都只能点点头了。   于是接下来,银杏就感觉到一根硕大坚硬的烙铁狠狠刺入自己的□。   “啊——!!!”银杏受不了地大喊出声,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巨大的快感让他紧紧抱着伊勒德精壮的腰,企图想要得到更多。   伊勒德呆愣,没想到银杏在这方面会是这么个毫不掩饰的性子,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他哪里知道含蓄扭捏,觉得舒服就会迎合,不喜欢的也直接表达在脸上,说到底,其实银杏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   不过伊勒德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当下就更加卖力取悦着银杏,每次都异常精准地冲击着那隐藏在深处的一点。   儿银杏叶异常争气,柔韧的身子即使被男人打开到最大的幅度都不会喊疼,包裹着男 根的□也紧得好似要把男人的魂给吸出来一般,弄得他几次都差点“精”关失守,一“泄”千里。   “啊……啊……好、好热……啊……那里……好怪……嗯……!”银杏躺在床上努力迎合着伊勒德猛烈的节奏,纤细的双腿被伊勒德狠狠压在浑厚的胸前,整个人被弯折到极限。(菜: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形针体位……=。=随着伊勒德几次猛力的挺近,终于高吼着把所有的精华送进了银杏的最深处,滚烫的□在内壁上刺激着银杏所有的感官,银杏也忍不住第二次达到了□。   伊勒德气喘吁吁地抱住银杏,感受着高 潮后的余韵,随着男 根埋在银杏的体内,一跳一跳着渐渐变软,白浊的液体才随着银杏的腿间慢慢流出,看到这样的美景伊勒德又受不了地硬了起来,虽然很想再好好享用一次,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依依不舍地退出银杏体内,怜爱地抱起浑身瘫软的银杏,伊勒德问道:   “累么?去洗一洗身子吧?”   银杏累得头都懒得点一下,窝在伊勒德的怀里一动不动。   伊勒德宠溺地为他裹上丝巾,抱着他进了浴池。   把人轻轻放入水中,伊勒德怔怔看了一会儿,才穿衣走出帐子,并找来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命令道:   “把人给我看紧点,不准有任何差池。”   之后便拿上剑,骑上马往族外飞驰而去。   跑了没多久,听见身后急驰的大批马蹄声,伊勒德就知道人已经跟着他出了族,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总不能在他大婚这天,在族里溅血吧?   跑出几里远,伊勒德才停下马,等着人家追来,手里的剑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鹰眸里尽是决绝。   来人正式伊勒德的大哥,也就是本应该成为王的大皇子:巴特尔(注:英雄)由于伊勒德近年来的活跃表现,以及长老的极力推荐,使得他的王位岌岌可危,从霿国回来后又寻到一位这样美丽的男子,连全族最美的娜仁托亚都被比了下去,这不得不让巴特尔嫉妒。而族里众人对于这场婚礼的反感给了他一次极好的机会,伊勒德为了银杏没少和自己手下人翻脸,也正是伊勒德的不可一世,触怒了原本就有些不满的手下们。   当然,大部分人并不是想要把他们主子怎么样,只不过就是想逼伊勒德把银杏送回原来的地方,再娶一个正常的女子。   所以当巴特尔的手下前来说明要联手的时候,部分人还是同意了。想着只要把不男不女的妖怪逼回去,其他的事他们一律不干就成。   不过众人依旧没有阻止成功,婚礼还是举行了,甚至比他们预料的时间更早,银杏也被伊勒德好好地保护起来,连跟头发都碰不到,更不要说把人逼回去了。   “巴尔特。”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带着一大批人跟来,其中还不乏自己的手下,伊勒德知道,今天这场战大概是免不了的了。   巴尔特见伊勒德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也就不躲躲闪闪了,扔了厚厚的围脖,露出一张同样英俊不羁的脸来,不过此刻男人的眼里却尽是算计和妒恨。   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他巴尔特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如果赢了,自己成王,伊勒德不死也被挑断手脚筋送去更远的地方让他等死。输了,自己在族里也呆不下去,伊勒德成王后自己绝对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当然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输在这一仗上的。   两人废话不多,即刻就缠斗了起来,两支剑在黑暗中擦出闪耀的火花,远处族里还在继续的宴会传来轻微的笑闹声,让两人的比试显得更加诡异,马队中已经有人开始犹豫,想要回去报告,却不想立刻被巴尔特的手下一剑封喉:   “谁敢动一下,和他的下场一样!”   毕竟巴尔特的手下人数众多,于是人群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两个男人决出胜负。   两人的招式越来越狠,剑剑直指对方的要害而去,如果说一开始伊勒德还估计兄弟之情的话,那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战场上无血亲,只有输赢。   他并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大哥会这对他刀剑相向,只是以前他并没有在乎过什么王位,如果他巴尔特想做的话那就让他做,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必须成为王,必须让银杏的身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必须保护好弱小的银杏,因为有太多的人窥觊银杏的美色,他并不会天真地以为霿国的太子和四皇子就这样放过了银杏,如果有一天他们带兵前来要人……想到这里,伊勒德又加快了出招的速度,他要赢,即使背负上噬兄的罪名!   巴尔特渐渐感到不支,而伊勒德却越战越勇,攻势越来越猛,终于在一声巨大的“咣当”声后,巴尔特手中的剑飞了出去,人跌坐在地上。   众人骚动起来,巴尔特的手下刚想上前,就被伊勒德大声喝止住:   “都别动!所有人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不然就让你们主子永远拿不起剑来!”   巴尔特干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干草,说道:   “该扔的,是你。”   说完,就见队伍后面走出来两人,一人是伊勒德的亲信,另一个,就是一脸莫名其妙的银杏。   当伊勒德看见银杏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他没有想到,连从小跟着自己的亲信都会背叛他。   “你这个……”伊勒德狠狠看向勒住银杏脖子的男人,气得浑身都在抖。   被伊勒德看得有些害怕,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后路了,男人用略带嘶哑的激动声音说道:   “为了他……就是为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贱人,你竟然连娜仁托亚都不要了,娜仁托亚哪一点比不上他!?我……我绝对不放过……让娜仁托亚这样伤心的人……!”   伊勒德暗自叹息,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男人。   扔了手中的剑,他看向巴尔特,说道:   “你赢了,放了银杏,我随你处置……”   再起风波逸寒渊觉得很冤枉,可是看着坐在客栈床上生闷气的月莲,这委屈的话是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为啥……明明他才是小王爷,他才应该趾高气昂的吧……“叩叩叩……”一阵客气的敲门声。   “进来。”月莲冷着脸说道。   店小二陪着憨脸开门走到月莲跟前,月莲一看那嘴脸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什么……公子啊……白家让小的给您捎个口信,说是别费心要见他们当家的了,赶快……恩……回去吧……”说完,递给月莲一个袋子,沉沉的,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怎么?用点钱就想打发我们了?”逸寒渊一看就来气,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立刻变成了不可一世的皇亲国戚,当然他忘了现在他脸上还贴着一张不怎么上相的假人皮。   “大爷这可都是白家托小的转告的……以及……恩……掌柜的说,麻、麻烦两位……搬出我们客栈……白家实在不是咱们这种小店可以惹得起的……”   “还赶咱们走!?”逸寒渊听完立刻就想冲上去打人。   “住手!你打个店小二有什么用!?还嫌你惹的事不够多么?”   逸寒渊悻悻停了手,哼哼唧唧往椅子上一坐,少爷脾气也爆发了。   “杵在那儿干什么,收拾行李。”月莲站起来,用包裹狠狠甩了一下逸寒渊的后脑勺。   “你可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你!”逸寒渊大拍一声桌子站起来怒吼道。   “我蹬鼻子上脸!?你不想想是因为谁我们才走到今天这地步的?哪有人大摇大摆跑进别人家里二话不说就要见他们当家的!?讨债呀你!?还是你以为我们现在还在霿国!?拜托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能太平点!?”月莲被逸寒渊这么一凶,火气也上来了,噼里啪啦一顿臭骂。   逸寒渊立刻就焉了,拉拢着脑袋轻声反驳道:   “我这不是想帮你么……他们不肯见你,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在客栈里等啊……”   月莲当然知道逸寒渊是好心像帮他,不过心下也被白家弄得烦躁了起来,冷冷回了句:   “我的事你少插手。”   说完也不顾逸寒渊在一边吹胡子瞪眼,走到被两人的争吵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小二面前,柔声说:   “小二哥能不能麻烦去给让你来捎信的白家人回个话?”   “这……”   “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只是把这个包裹送去既可,白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月莲说着,往小儿手里放了一小碇银子。   小二看见月莲出手这样大方,便也不再推拒,把银子小心翼翼放进袖袋里,接过月莲手里的包裹,点头哈腰道:   “诶!我这就送去!”   待小儿走了,月莲和逸寒渊收拾收拾行礼,到楼下退了房,并要了壶茶,等着小二回来。   于是进客栈吃饭喝茶的人们就看见偏角的一张桌子边上坐着两人,一个拥有着绝色的容貌,脸上却是一片冷凝,另外一个高头大马,虽然脸色平静,可这眼神实在可怕,两个人自顾自喝茶吃点心也不和对方说话,气氛冷得四周几张桌子的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触怒了两人,惹来麻烦。 .   不过大伙儿的视线没一会儿就被进来的另一个美人所吸引,进来的人清秀可人,唇红齿白,身穿的也是极为讲究的紫色纱衣,不过美人略显苍白的脸色倒是泄露他旅途的劳累,掌柜的一看此人便是大富大贵之相,当下就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美人嘲掌柜笑了笑,指了指月莲他们那桌,说:   “我找人。”   说完,就朝月莲他们那儿走去。   于是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坐到了月莲那一桌,两人莫名其妙地抬头,才发现来人竟是被捉回宫里软禁起来的凝雪!   “凝雪你怎么……!?”月莲惊了好半响,才挤出半句来,逸寒渊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以为凝雪是再也出不了皇宫的,没有被送去刑部已经算是仁慈,谁知道这人现在突然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凝雪脸上闪过一丝苦楚,摇摇说:   “说来话长,先说说你们现在的打算吧?”   “凝雪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现在这个时侯出宫,实在不合常理啊。”月莲见凝雪看见变装后的逸寒渊也完全不惊讶,就已经猜出几分了。   至于为什么放凝雪出来,这个月莲就想不出来了。   “我……”凝雪刚想说些什么,满头大汗的小二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对月连说:   “公……公子……白家请您……过、过去一趟……”   “啊!?”逸寒渊和月莲两人又看向那正在擦汗的小二,敢情真全都凑到一起来了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白家同意了?”逸寒渊有些胸闷地又问了遍,自己之前被别人“请”出院子的丢脸事看来完全就是无用功了,思及此,逸寒渊的火气又上来了,指着月莲大吼:   “早点把东西交给人家不就好了!?”   月莲脸一红,皱着眉顶回去说:   “你懂个屁,那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出来的,我是下了准备离开的决心才让人送去的,本来我是想亲自……”   “好了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月莲你要去见什么达官显贵吧?是不是要换身衣服什么的?”凝雪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打圆场。   月莲这才如梦初醒,拉着凝雪就往楼上奔:   “凝雪快帮我!”   说完两人就跟飞似地消失在逸寒渊的视线里。   于是一楼大厅一片寂静,人们看着两个美男子手拉手上了二楼,不免是要好好遐想一番的,也有人看着尴尬的逸寒渊,因为此时他的脸色很是精彩。   “看看看!看什么看!”恼羞成怒的逸寒渊狠狠甩下一些茶钱,便也跟着上了楼,留下一楼的老百姓们热火朝天地开始讨论起三人和这个镇上最神秘的白家是何关系。   逸寒渊进了他们之前的屋子,就看见月莲把自己衣服的那个包裹拆了个彻底,好几件质地上品的衣服摊在床上,而月莲身上,却已经穿上了一件红色的纱衣。   火热的亮红应称着月莲蛋白般的肌肤,如墨的发丝被凝雪撩到半空,轻轻梳顺,这场景有着说不出的妖娆,看得逸寒渊一时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他真要以为自己进到的,是月莲亭了。   待凝雪梳妥了头发,月莲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月莲突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媚俗,哪还有当时身为清倌,只卖舞艺琴技时候的幼嫩了?   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已经看呆了的逸寒渊,说道:   “傻在那干什么,把行礼收拾一下,退了房了跟上我们。”   说着,就在凝雪的陪同下下了楼。   逸寒渊听见楼下老百姓的惊呼起哄声,才惊觉不对,赶忙胡乱把摊在床上上好的衣服塞进包裹里,跟着下了楼,原本还在起哄的老百姓们看见逸寒渊那张“土匪”脸就不敢做声了,吃饭的吃饭,喝茶的喝茶,好像刚刚的哄闹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哼……”逸寒渊狠狠扫视了几个刚刚起哄得特别卖力的,大力往掌柜的帐台上摆了个银锭子,一声巨响后潇洒地走出了那家客栈,留下一个入木三分的银锭子,之后掌柜是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一路上,月莲都在想着白家的事,也没有闲余工夫和凝雪说上一句话,凝雪看月莲再也紧张,倒是起了好奇之心,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月莲,这是去见谁呀?”   月莲一阵失神……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来回答凝雪,只有打发似地敷衍道:   “算是一位恩人吧……”   逸寒渊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来往的路人对两人投去的惊艳目光,很是不齿。   哼……出息……看见这种货色就呆了,那要是看见了银杏,还不得厥过去?   他倒也没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客栈的房间里,也是路人那副呆样盯着月莲猛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进了白府,三人便被安排在大厅候着,白府是这个镇上最大的,很少能有老百姓能自由进出,但是单从门口两只惟妙惟肖的石狮子就能看出白府里住着的必定非富即贵。   由于凝雪是第一次进白府,里面蜿蜒绵长的山石水景让他目不暇接,虽然不像皇宫中那样大气尊贵,可这一草一木都透着股别样的灵秀劲儿,让人看着好生舒服。于是从白府的园林布置上,就可以看出主人确是个风雅之人。   白府里下人极少,至少他们三人从大门口走到大厅,就看见那么几个,引路、端茶的都是一个面色慈祥的老佣人,穿得也极其朴素,就老佣人说,白家老爷是个喜静的人,除了必要的伙房、守卫,白府的内院里,是极少有人进出的。   “几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家老爷有事耽搁了一下,他吩咐我好生招待你们,他说他随后就到。”   三人客气地点点头,便坐下等着白家的现任当家——白京书。   趁着等人的空挡,月莲总算是想起凝雪了,由于凝雪这不自然的出现,心思周密的月莲,还是想要问个明白,于是便柔声对凝雪说:   “凝雪,是不是太后他们放你出来跟着我们的……?”   凝雪一愣,举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向月莲,轻笑一声,饮下杯中上好的香茅,说道:   “呵……还是瞒不过你呀……月莲……”   来龙去脉(上)凝雪自知是骗不过月莲的,便也开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太子想要我掌控你们的情况,这样他能用你们的情报威逼逸王爷交出兵权,现在四皇子下落不明,这皇位必是他的囊中之物,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急着想要得到京城那几万禁卫军的兵权,我想你们应该都猜到了……”   “……他想出兵去把银杏讨回来?”逸寒渊这次倒是异常冷静,毕竟他和太子相处多年,这点小心思还是猜得到的。   凝雪点点头,说:   “太子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过我猜这只是一部分,银杏长得再称太子的心意,至多也只是个宠臣,没必要为了他动用到禁卫军,应该还有隐情。逸王爷派出去暗中追踪月莲的人,早就被太子换上自己的人了,宫中的实权也基本转交给了太子,据说这还是皇太后给做的主,我个人觉得,可能和四皇子有些关系……”   逸寒渊和月莲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那逸王爷怎么样了?”   “那我爹怎么样了?”   凝雪笑笑说:   “太子能怎么样?毕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啊,现在双方正在僵持着,一方面知道了你们的下落,王爷正在赶紧召回去其他地方找人的禁卫军。另一方面,禁卫军毕竟是保护皇城安危的军队,不能全都被太子领去吧。”   逸寒渊低下头不说话了,自己离家捅出这样大的麻烦连累自己老爹,确实有些惭愧。   月莲偷偷看了眼拉拢着脑袋的逸寒渊,喝口茶说:   “见过白京书我们就回霿国吧,一路上完全打听不到银杏的消息,这样瞎晃悠也不是办法。”   逸寒渊看看月莲,几乎不可闻地说了声:   “嗯……”   三人彼此很有默契地沉默开始想心事,这个时侯,刚刚接待他们的老仆人走上前来,小声说:   “几位,我们老爷来了。”   三人立刻站了起来,看向门口,特别是月莲,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会那么紧张不安过。   白京书慢慢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个娇小瘦弱的男子,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白京书和月莲脑中的映像相差不大,一袭白衫配下面包裹着男人成熟有力的躯体,英俊不凡的脸上挂着儒雅生疏的浅笑,但是眼里,却盛满了对身边男子的宠溺和关爱。   月莲有些不知所措,对于眼前这样的景象,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方面觉得馨莲就这样被个小不点儿代替了有些不值,另一方面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人之常情。   看白京书身边的男子留着及腰的长发,人虽然瘦弱了一些,却生得妖异动人,眼神里倒是干净的,虽然举手投足之间,不可免俗地还是多了一份女气,这也是大多数男妾或者男宠身上都会有的举止。   就在月莲不知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凝雪突然跑上前去拉住白京书身边的男子,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凝、凝心!?”   “哥……你、你怎么……”   显然被唤作凝心的男子也吓了一跳,先从惊讶到惊喜,再从惊喜突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紧紧抱住凝雪,凝雪眼睛也红了,悲喜交加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由着弟弟在他怀里哭个够。   由于两人从小就相依为命,凝心会特别依赖凝雪,现在看见了唯一的亲人,自然是百感交集,对于他的歉疚和委屈也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   “我……我明明是拜托了我家老爷把你偷偷接出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传说你被太后要去做翠泠宫的侍者,还被多方人马盯得死死的,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哥你要信我呀……!”   凝雪点点头,宽慰了几句,才想起在场还有其他人,看看四周几双呆愣的眼睛,脸一红,赶紧用袖子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小声说了句:   “失礼了……”   白京书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柔声说道:   “两位想必有很多话想要说,凝心,带你哥哥去你房间说话吧,我这里正好也有事想对月公子说。”   “嗯……”凝心很不情愿的点头。   房间里一时没了动静,双方都不知要说些什么,逸寒渊坐如针毡,刚想出声回避一下,就听见白京书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事到如今,何必再来寻我……”   月莲有些怔愣,想起一直把他当亲人照顾的馨莲,鼻子一酸,这嘴上却是不肯示弱的:   “月莲白白得了白家那么多年恩惠,上门叩谢还是在理的……只是当时人小不知有人暗中协助,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月莲亭了……”   “你也不必推却,这是我答应了馨莲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想到馨莲,白京书也不觉怅然若失,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年轻气盛、眼高于顶,不顾爱人的感受,又怎么会……“唉……”思及此,白京书又是一叹。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馨莲身前的遗书和那些首饰我已经命人供在他的牌位前了,要去看看么?”   月莲没有想到白京书还给馨莲做了牌位,原本这小倌就和妓子无异,地位最多也就是个偏房,虽然现在男风盛行,可是基本还是权贵之人附庸风雅的喜好,很少会有人娶男子为正房,死后也只是匆匆埋了了事,能像白京书这样不顾家里人反对用葬妻的仪式埋了馨莲,又把牌位供在家族祠堂里的,确是极为少见的。   心中一动,月莲走到白京书面前,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每次都极重,磕得地板“咔咔”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有些破皮了。   白京书赶忙把人扶起来,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三十多岁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沧桑,看了一眼被震撼到而石化的逸寒渊,轻声说:   “跟我来吧……”   月莲跟在白京书身后走出了大厅,逸寒渊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心里是知道别人家的祠堂外人是不能随便进的,可又担心月莲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于是只好远远跟着他们,看两人进了一间古雅的小阁,便不敢再靠近,等在外面努力调息运气想要听清屋里的对话。 `进了祠堂,白京书就给了月莲一支香,示意他点上。   月莲拿着香拜了拜,随后插在香炉上,便走到一边,看白京书叩拜列祖列宗。   完后,白京书指着最下排第五块牌位说:   “这就是馨莲的牌位,他旁边那块空白的……就是我的。”   月莲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轻声抽吸呜咽起来。   “即使我现在有了凝心,但是馨莲是谁也不可取代的,每每想到他临终前的样子,心就疼了喘不过气来,当初是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我才离开了霿国,也基本不去关心你的消息,有什么问题都是请管家帮我处理,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多年,我才遇见了凝心……”   月莲只是听着,不住的点头。   这样就够了,至少现在馨莲还是被白京书缅怀着的,这对于一个小倌来说,不可说是一种幸福,人虽然已逝,两人的羁绊却不会消失。而对于凝心的介入,月莲也没像之前那样觉得刺眼了,人各有命,只要人活着,就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归宿,这也是馨莲一直教他的。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心里一片明朗,月莲觉得一身轻松,整个人都散发出令人炫目的美。   白京书微笑摸了摸月莲的头,说:   “小不点儿长大了呢,越来越有当年馨莲的样子了。”   两人从祠堂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逸寒渊在祠堂门口打转,地都快被他踏出个圈来了,也不知道他在烦躁个什么劲儿。   见两人出来了,逸寒渊立刻上前打量月莲。   恩……好像除了泪痕没什么不妥…… ,月莲被他打量得有些微恼,白了他一眼说:   “看什么看,走了。”   “啊?这就走?”   “不然你还想在这儿打扰几天?别忘了你爹……”   “不急,住几天再走吧,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也许我能帮上忙。”白京书出言挽留,也不管两人同不同意,就领着两人往凝心的厢院走去。一路上白京书问了月莲亭失火的事,凝雪的事,以及霿国皇宫出的大乱子。   与此同时,凝雪凝心兄弟两也在房内说了说自分开后的经历。   “哥你还记得上次太子狩猎回来宴请几位大人的事儿么?”   “记得,那次我们两杯选出来伺候斟酒。”   “恩,就是那次,礼部侍郎的二公子看上了我,之后没事就来见见我,送我一些吃穿用的,当时我心想伺候太子也是伺候,伺候他也是伺候,于是不如说服他把我和你接出宫去,总比在宫里等死的好,反正太子手下的侍官多如繁星,少了一两个不会坏事儿的,谁知我逃出来后太子就起了疑心,幸亏他也并不稀罕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不过想要把你也救出来暂时是不太可能的了……我当时以为有人代替我进宫,并不会被怀疑的……”   “所以说……太子他知道你已经出宫还换了人进来!?”凝雪觉得背后一寒,汗毛全竖了起来……来龙去脉(下)凝心点点头,却又道:   “没过几天,他爹礼部侍郎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气得把他儿子关在柴房里狠狠抽了一顿,并想命人偷偷把我送回宫有里,可宫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凝心,怕事情越闹越大,礼部侍郎就给了我一笔小钱,把我送出了霿国,和我约定两年后才可回来。”   “太子可能也不想和朝中重臣为了一个小男宠过不去,也就默认了这事,又盛传之后太子极为宠爱那个假凝心,我便保住了这条小命,而把你救出来的事也就那么耽搁下来了……”凝心有些歉疚地看看凝雪。   “之后你就遇到了白京书?”凝雪无所谓地笑笑,继续问。   凝心点点头:   “那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文不会文,武不会武,没有什么地方会留我这种废人的,倒是几次差点被骗去窑子,最后逃到了灵水镇,身上一分钱也没了,京书看我可怜,便让我进了白府帮佣,还好之前有通晓一些园艺,便跟着白府里的老管家一起种花花什么的……”   “就只是种种花?种着种着就把白府的当家给勾搭上?”其实这才是凝雪最好奇的,自己这小弟虽然面上看起来精得很,其实骨子里却笨得可以和银杏媲美,单凭自己的直觉做事,连个后路也不会想到给自己留,等东窗事发了,才知道收拾。   凝心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凝雪看凝心现在过得不错,也就不再追问了。只是凝心毕竟是个男子,凝雪还是有些担心这白京书会不会负他唯一的弟弟……看出凝雪的顾虑,凝心立刻维护自己的爱人:   “哥你信我,京书是真心待我好,他也是个好人,自从我说了你的情况,京书就一直在派人进皇宫里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想把你也弄出来,可谁知那个假凝心竟然被太后看中,连带着你也一起被要进了翠泠宫,不过即使如此,京书还是在努力打听,可毕竟是皇宫深院……京书的能力也有限……”   凝雪宽心地说:   “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到你面前了么?”   说到这儿,凝心也觉奇怪了,之前霿国发生这样大的事,为什么哥哥还能有这个能力从宫中逃出来?   看到凝心询问的眼神,凝雪还是决定瞒一时是一时,不要让他太担心为好,便说:   “自是有人相助,只准你遇贵人,我就不能遇见么?”   兄弟两笑作一团,体验着熟悉而又温暖的亲情。   笑罢,凝心想了想,决定先张罗凝雪住下来再说,自己现在和京书住在一块儿,看来是要和他分开一些时候好好陪陪哥哥的了,正想着呢,却听见凝雪说:   “凝……凝心,你这儿还有水么?”   “有啊,不就在桌上么?”凝心回神儿拿起茶壶,一掂份量却是空的,心想奇怪怎么刚刚还是满的,一会儿功夫就空了……于是拿着空的茶壶,去伙房要了一壶新的。   趁凝心出门,一脸虚汗的凝雪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粒小指大小的药丸,吞了下来,这才缓过劲儿来,可脸色还是惨白得可怕。   原来是服了太子的毒药,药性发作,凝雪又不想让自己弟弟担心,便趁着人发呆,悄悄把茶壶里的水倒在地上,把人给打发出去,好让自己缓一缓。   待月莲等人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一脸苍白的凝雪正在服药,双方俱是一愣,不过逸寒渊立刻便明白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被月莲拦了下来,原来凝心也在这个时候提着水壶过来了。   “都待在门口干什么呀?来,进来坐,我给你们泡茶。”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凝心进屋只是看见哥哥在擦汗,虽然这天气倒也不是很热,不过当下也没深究。   月莲担心地看着凝雪,凝雪回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脸色也因为吃了药,渐渐红润了一些。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众人各怀心思,决定还是在白府住上一两天再启程回霿国。   ****************俺是好久都没有出现因为被作者遗忘了很久差点就含恨跑去投胎但是想想还是觉得不值得于是跑回来凑字数凑得很欢乐滴分割线****************晚上的草原尤其寒冷萧肃,而此时,一阵男人几近愤恨的闷笑却打破了这宁静,伊勒德狠狠看着一脸得意的巴尔特,双拳握得死紧。   “伊勒德,怪就要怪你太锋铓毕露,没有一个王者会喜欢你这种弟弟的。”   “不必多言,你放了银杏,我随你处置!”对上自己兄长跋扈的眼神,伊勒德恨不得冲上去一刀了结了他。   “你以为现在你还有什么权利和我谈条件?”巴尔特迷恋地掐住银杏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尝到银杏如蜜般的唇舌,心里一阵狂喜,更是把人拥进自己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从来没有人能像银杏一样顷刻间便挑起了巴尔特的欲望,即便他已经成了伊勒德的人,和他有了洞房之实……想到这里,巴尔特不禁怒火中烧,这样美好的人总是只有伊勒德的份,自己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是比的过银杏一分一毫的。   虽然银杏是个男子,可光从一个吻上就能体会到伊勒德为什么这样宠爱他。当下,巴尔特就做了个让他连后悔都来不及的决定:   “我要银杏,做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皇后!……哈哈哈哈哈!”说完便把银杏紧紧扯进自己怀里,而此时的伊勒德看着狂妄自大的巴尔特,却异常的冷静。   此刻窝在巴尔特怀里的银杏突然一个扭身抱住巴尔特健壮的腰身,踮起脚尖勾引般地在男人耳边说:   “我的王……银杏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抗不了这种最直接的引诱,更何况现在春风得意的巴尔特,男人豪爽一笑,把银杏搂得更紧。   “傻子……”伊勒德用番语小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巴尔特气急。   巴尔特刚要发作,软在他怀里的银杏眼里突然寒光一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个激灵还未来得及反映,便倒了下去,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银杏的动作,只有伊勒德冷冷地看着自己大哥脖子上的半根银针,看这粗细和长度,估计是已经入骨了。   其实伊勒德在看见巴尔特亲吻银杏的时候就知道此人必是乔装的,银杏和人接吻的时候反映极其生涩,基本可以说是木头,哪会像这个假银杏般媚俗风骚。   众人大惊,马群慌乱起来,却不想那假银杏一一躲过众人的袭击,轻松解决掉几个不知好歹的,抢了一匹快马冲出了包围,伊勒德也不甘示弱,立刻提刀抢下一匹马,追了上去。   假银杏回头就看见伊勒德追了上了,这外藩的烈马不比中原那些温温吞吞家养的,极难驾驭,只有像伊勒德这种生活在马背上的男人才能稳得住这种马,眼看自己就要被追上了,他急忙吼道:   “你追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瞧瞧你娘子的情况!”   “哼……”伊勒德冷哼一声,纵身跳到那人身后,从剑抵上那人的脖子冷声说道:   “下马,别耍任何花招,我现在的情绪可不保证你会安全离开这里。”   听出伊勒德言语中的认真,假银杏只有慢慢停下马,跟着伊勒德一起下了马。   “嘶啦!”一声,伊勒德狠狠扯下了他脸上的易容假人皮,露出了一张中原人俊美的脸来,疼得那人“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说!谁派你来的!银杏呢!”伊勒德自然是不会笨到真的转身去找银杏,既然这人能潜入自己这边,趁自己和巴尔特对峙的时候,乔装银杏又不被人发现,那么真的银杏必然是已经被他们劫走了,而且现在回去,可能还会背负噬兄的罪名,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把银杏给找到,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知道。”   “不知道……?哼……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没有你们主子那么好,大老远派了你们几对人马从中原跟到这儿,等到今天才动手,你现在要是再不说,我这刀可就不留情面了。”   “爱留不留,我又没求你。”   “你!”伊勒德知道此人是看穿了他不敢把他怎么样的,少了他,那么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不过这法子多得是,也不一定要用取人小命来威胁人家,伊勒德冷哼一声,扯下自己的腰带,把那人的双手紧紧绑住,并狠狠把那人推到草丛上。   “你想干什么!?”这下他知道事情玩大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待伊勒德过来撕开他的衣服,他已经慌得口不择言了:   “啊!不要扯我的裤子!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无礼的蛮子!我可是救了你!你你你就这样恩将仇报!?走开!猪狗不如的东西!狗娘养的!”   “哼……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理你的。”(菜:……你们别看我!这是剧情需要!是需要!)“救……救命啊!!!”   “你叫啊,你越叫我越兴奋!”(菜:好吧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伊勒德作势也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健硕的胸膛,一下子把双腿乱踢的男人压在自己身子下,啃咬男人的锁骨起来。   “好!好!好!我说我说!!祖宗你快住手!!”当伊勒德的大手伸进自己裤裆里的时候,男人终于崩溃了,赶紧示弱讨饶。   伊勒德这才住了手,心里想着:果然不是银杏,自己对其他男人都没有办法提起兴趣来……(菜:我忍不住了,这谁家孩子啊都这时候了还想这些,被猪亲了吧……?)挥刀断义“快说!不然我现在就……!”伊勒德说着有威胁性地拉了拉那男人的裤子。   “银杏现在的确是在我们手里。”男人急忙恨恨地说道,满脸的屈辱。   “带我去见他。”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还是说你想替他满足我?就在这儿……”伊勒德有使劲儿拍了男人屁股一下,并假装贪婪般盯着他的躯体窥探。中原人总是对外藩有些偏见的,认为他们粗鲁无礼,自然,这男人也认定了伊勒德就是那种见人就发春的禽兽。   “我们的人在接到银杏后便迅速往中原赶了,没有必要等你带着人追来吧?”男人口气明显软化了,说得“情真意切。”   伊勒德心想也是,毕竟这里环境不比中原,纵使他们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适应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回到中原才是。   想到这儿,伊勒德便帮男人整理好衣服,把他拖上马背。   “你又想怎么样!?”   “等见到银杏我自然会放了你,现在你必须跟我回族里,巴尔特的事总要有个说法。”   男人一听立刻就不干了,跟着他回蛮子窝那还保准是有去无回的呀,于是在马背上耍起赖来:   “我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你要不就地杀了我吧我绝对不进蛮子的淫窝!”   “吵死了!再吵把你扔在这儿喂狼你信不信!”男人这才住了嘴,这种荒郊野外的没有马,又不识路,自己人大概找到银杏就赶着回去复命不管他的死活了,因为他们主子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银杏毫发无损地接回中原。   所以他现在是真正感觉到什么叫穷途末路了……“你放心,我在没见到银杏前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最好保证银杏能完好无损。”伊勒德说完,一扬马鞭,赶回了族里。   一进族里,就看见巴尔特的几个妻子围着他的尸体哭天喊地,看见伊勒德回来,有几个激动甚至冲动地跑到他面前一边用番语咒骂着他,一边无力地撕扯伊勒德的衣服。 '   伊勒德的父亲也阴沉着脸走到伊勒德面前,看了看伊勒德身后面孔陌生的中原男子,说道:   “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于是伊勒德命人把那男子用手铐脚铐锁在帐子里,便跟着他父王和长老进了帐子,直到天蒙蒙亮才出来,带着满眼的血丝,伊勒德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帐子走去,一路上人们不再热情,而是有些恐惧地看着这个昔日英雄般的男人。   虽然已经和父皇以及长老说明了来龙去脉,但是毕竟死的是一位皇子,又是正直王位接替的敏感时期,不得不引起众人的怀疑,要不是长老在一边帮着自己说话,没准父王就一掌拍死他了,还好巴尔特的母亲死得早,要不然这事儿就更说不清了……伊勒德无奈地笑笑,惨兮兮地想。   现在长老正在努力安抚父王,但是就现在一触即发的情况,自己随时可能被赶出族里。   回了帐子,看见那个假银杏正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脚踝和手腕红红的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一晚上都在研究怎么挣脱这个锁拷了。   “别费劲儿了,没有钥匙,就是火药都炸不坏的。”说着伊勒德往他手里扔了一盒药膏。   男人无法,只好一边暗自骂着脏话,一边掏出点药膏往伤口上涂。还好这链子的间距比较大,普通的行动不会受到牵制,但想要逃出帐子是没可能的。   两人沉默地各自想各自的心事,帐外的吵闹也没有使两人回过神来,直到一个女人提着把刀冲进帐子,两人才惊醒过来。   来人是巴尔特的妻子,看见伊勒德身边的男子,那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二话不说就往那男人身上砍,嘴上还说着男子听不懂的番族语,不过从口气上听就不会是什么好话……“呃你就在一边看呐!快把这个疯女人给赶走啊!我……我说!我被砍死了你还能找到银杏么!?喂!”男人一边用手上的铁链躲避着女人的乱砍,一边着急地向伊勒德求救。   “哼,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吧。”   “我这不是救你呀!?”   “救我?你只不过没想到银杏会被其他人看上还绑了去,自己想脱身才痛下杀手而已的吧?”伊勒德想到这儿胸中这怒火也跟着上来了,更加不想出手帮他。   不过巴尔特是必死无疑的,从伊勒德发现这银杏是假的后,就已经下了决心,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但他绝对不能留,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残酷的环境也不允许他妇人之仁,在强者为王的族里,力量代表了一切,既然巴尔特先露出了獠牙,那他也没可能躺那儿乖乖被人咬。   让这假银杏先得手,也只不过是不想真的背上噬兄之罪,虽然现在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差别了。   帐子里正闹得热火朝天,外面有传来族人的大声叫唤:   “牛群!野牛群冲过来啦!!!!”   伊勒德暗叫不好,两忙吧发了疯的女人拉出了帐子,找人来把她带走,牛群正气势汹汹地往这边狂奔而来,看数量少说两百匹,足以让伊勒德他们遭受重创了。   “有家室的男人带着女人、小孩和老人往高出跑!东西都不要了!其他年轻的男人拿着绳子跟我来!!!!”时间不多,他们必须立刻阻止牛群毁坏族里的帐篷和牧场,这里面有着他们辛苦得来的食物和财物,还有花了很多心血饲养的家畜。   男人们迅速把拳头粗的麻绳打上死结绑在自己腰上,并跑到两边,用力往两边拉,只要绊倒第一排的牛,那么后面少说也会摔死一大批。   “来了!!!!”人群中有人大吼。   “一个都不准松手!!!!”伊勒德浑厚的嗓音竟然硬是兴奋的。   牛群也怒吼着冲了过来,伊勒德甚至感觉到大地都在跟着颤抖。   牛群冲到了绳子前,表面粗糙的麻绳硬生生把他的手摩擦出暗红的鲜血来,可他还是感觉到人在迅速向前,愤怒的牛群力量实在太强大,光靠他们要抵挡得住这样大规模的牛群实在有些困难。   “再拉紧点!!!”伊勒德大声对身后的人们说道。   完全杀红了眼的野牛一批批的倒下,又有一批批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去,伊勒德他们只有死命啦住手里的绳子,即使有些野牛从他们身上踏过去也不能松手。   待牛群渐渐走远,蹄声和着飞沙走石越过了这里,伊勒德睁眼所看见的,却是满目苍夷,横尸遍野的家园。   族里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有些甚至还没来得跑出帐子就被疯狂的野牛夺去了生命,跟着他一起拉麻绳的壮年中也有一些被踩伤甚至踩死的,伊勒德也是满脸满身的伤痕,看着自己的族遭受到这样的灾难,心里的后怕和自责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说到底,也是他为了要炫耀自己的能力才去猎杀那群野牛的头领,不然除了有什么大的天气剧变,牛群是不会这样直冲冲来到人类的地盘的。   逃上高处的妇孺们回到这里,看到了凄惨的景象和或伤或死的亲人,都不禁悲从中来,有的趴在自己亲人的尸体上哭了起来,长老带着底下几名医师,帮伤员处理伤口,看见正在呆愣的伊勒德,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便忙他的去了。   伊勒德走到自己的帐子,才想起那个假银杏。   锁链是绕着帐篷主粱的,现在帐子被踩得一塌糊涂,闻着四周浓重的血腥味他甚至可以想见人被踩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银杏唯一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待他掀开帐子,却并没有发现那人的尸体,查看了下铐口,竟有一些血粘在上面,伊勒德知道,此人是成功逃脱了,不过应该也逃不远,族里的马都被吓坏了,四处乱跑,就他那样的中原人,是肯定驾驭不了的。   人逃了,不过东西还是在,把他捉回来的时候,伊勒德就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抢了过来,一打银针、一块早就看不清花纹的令牌、一块香绢。这些东西还好都保存完好,伊勒德拿起他们放进自己怀里小心存好,便起身想去看看族人和参加婚宴的客人们的情况。   刚站起来,他就感觉脸上狠狠挨了一下,摇摇晃晃站起来,却看见自己的父王气红了双眼怒视这他,浑身抖得厉害,那恨到极致的眼神……伊勒德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伊勒德跪在自己父王面前,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这次自己的确是罪责难逃。   仿佛老了10岁的王握紧了拳头,看着自己最心爱最优秀的儿子,悲从中来,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伊勒德的左肩,吼道:   “你滚!滚出这个地方永远也不准回来!我没有你这种畜生儿子!从今以后,踏入我族一步,刀剑相向!绝不轻饶!”说完,拉着在一边默默流泪的伊勒德的母妃,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在他们族的传统中,父子挥刀见血,便是断义,并且从此不再相见。   归心似箭伊勒德忍受着左肩剧烈的疼痛,缓缓往族外走去,脑中空白一片,突然感觉身上的伤口被石头打到,疼得他一皱眉,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扭头一看,是个已经满脸泪水鼻涕的小孩儿,手里拿着好几块石头。   “你还我阿爹!还我!!!”   小孩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阿爹跟着这个男人去挡野牛群就没有回来,长老看不下去了,让人把孩子抱走,和伊勒德一边走一边说:   “这事儿不全怪你,其他族也不是没有受到过牛群的袭击……以后做事考虑清楚,”说着把伊勒德惯用的剑的一袋子钱和珠宝交给他。   “先出去过段日子,现在族里这复杂的情况你留着也毫无用处,我会用鹰和你联系的。”伊勒德拿上剑,把钱还给了长老。   “钱留着吧,族里现在需要这个,不排除其他族跑来趁火打劫的可能,族里能用的兵器全部交给我训练的那些骑兵,万不可大意。”伊勒德忍痛拔下肩头的匕首,包起来藏在靴子里。肩头慢慢被鲜血染红,也不去管它,一声口哨唤来自己的爱马,骑上马背,绝尘而去。   “臭小子……”长老摇了摇头,无奈地转身回族里继续救治灾患。   ***********俺是接下来是银杏出场地分割线************银杏觉得很困惑,之前还在池子里泡着,现在怎么就躺在一辆马车上了?   伊大人呢?   偷偷往马车的窗外快去,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几个骑着马的人影在马车附近。   “那个……”银杏小声问道。   没人搭理他。   银杏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便说道:   “……我能要点水么……?”   马车前面的帘子被个人掀开,扔了一个皮袋进来,银杏摸黑拿起来,把一整袋水喝了个底朝天,才感觉活了过来。   有了精神,银杏便待在马车里四处瞎摸。   这马车看起来和中原的有些不同,四周都缝着厚厚的麻布,底下软绵绵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车子整个空间不大,大概能坐4人的样子,因为小而且轻便,所以赶起路来要比中原那种方便得多。   等玩够了,银杏才想到自己这会儿正在哪儿?他们是谁?往哪儿赶?   于是银杏掀开马车厚实的布帘子,把空皮带交给正在驾车的男子,问道:   “请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呀?伊大人呢?”   驾车的汉子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冷冷回到: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能感觉到了这帮人的不友好,银杏只得悻悻回到马车里发呆,塞外的夜晚极其寒冷,这马车里却还算温暖,银杏很喜欢,连自己浑身□都没有发觉,伊勒德给他穿的衣服虽然保暖,却不及中原皇宫中顶级的料子细腻柔和,原本就比较幼嫩的肌肤很难适应那种毛质的内里。   于是第二天天亮,护送队伍的头儿掀开马车帘子就看见浑身□的银杏趴在车厢里睡得香甜,柔顺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肌肤如羊脂,看得男人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拉上帘子恼怒地对手下人说道:   “怎么不给他穿上衣服!?”   手下无辜地回道:   “老大我们可是从蛮子那儿把人给偷出来的,那蛮子头派来的人个个都是练家伙,能把人完好无损地偷出来就很不错了,哪来的空闲再去偷他的衣服?”   “那也不能就这么光着送回中原去啊,冷出病了大家都得倒霉啊!”   “等到了有人迹的地方给他凑活着买一件吧。”另一个人搭腔到。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那人进了马车,把自己的外套给银杏盖上,出来后问道:   “云舟他有消息么?”   众人无语,知道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原本并没有想让云舟假扮银杏混淆视听,可没想到途中杀出另外一批人想要把银杏劫走,如果让另一方发现,那么他们是肯定逃不掉的了,于是情急之下,云舟便戴上以防万一的易容面具,帮其他人腾出逃走的时间。   之后云舟就再也没有给他们放出过任何信号,而假装成商队的他们,也没有受到任何族落的截杀,可越是这样太平,他们就越觉得奇怪,对云舟安全归队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小。   上面早就下过令,不惜一切代价把银杏带回来,他们不能因为一个云舟而耽误了行程,虽然就平时的速度来说,已经稍微放缓一些了。   “再等两天,他要是还没给我们信号,全速赶回中原。”   “老大!我留下等云舟!”手下中有人说道。   男人瞄了那小伙儿一眼,心下了然,原来他们两凑一块儿去了,这顶顶上头的突然转性要他们抓个男人回去玩也就算了,这银杏长得的确是极品,凡是男人看了都要心动,可云舟只能算得上清秀,要和马车里的人比起来,还是很男人的啊……现在的年轻小伙儿都怎么了……“不行,在安全回到中原之前我们不能再少人了,蛮子很可能随时突袭我们,你以为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有余力对付他们么?”   青年被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作罢,心里却焦急万分等待着云舟的信号。   可云舟在被伊勒德抓住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就全都被搜刮光了,哪还有什么可以当做信号的东西放在身边。   银杏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这才看见周围几个人的脸,一看便是中原人,也不知是看见“老乡”胆子大了,还是忘了昨天众人的冷淡对待,银杏裹着不知从哪得来的一件外套,探出半个身子,对众人说: ,“可以给我文房四宝么?”   众人俱是一愣,看着微露香肩的银杏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胸前两点红缨忽隐忽现,绝美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颜,即使知道他只是个男宠,还是不禁要为他的美貌在暗地里咋舌,大部分人这辈子大概也没见过几个能挨上银杏边的美人。   “没有那种东西,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有人忍不住问。   “写信啊。”   “写给谁?”   银杏脸红了红,说道:   “写……写给……四……皇子。” 众人警惕地互看一眼,没有搭腔。   见没人应和他,银杏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等到了下个歇脚的地方我去看看有没有卖笔墨的。”   “老大!?”手下的可没想到他们老大也会有这种时候。   男人脸一红,粗着嗓门儿大吼:   “怎么!?他要是到了中原,跟上头人随便说点咱们的不是,咱们就都得去死,再说也只是要套文房四宝……而已!”男人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很牵强。对上几个手下调侃的眼神,麦色粗犷的脸显得更红了。   “你看你看……老大脸红了……”   “可不是,毕竟是这样的极品,他一笑连我都快被勾去魂了……”   两个手下小声议论到。   这个时侯发火才更会落人口实,男人“哼”了声,决定先放过那两个小子。   “原来你叫老大呀?那以后我也可以这么称呼你么?”银杏很久没有和人说上几句话了,在伊勒德的族里,也只有伊勒德会和自己说上几句,现在听到熟悉的中原口音,倍感亲切。   男人皱眉看了看银杏,心想这人美是美,怎么感觉呆呆傻傻的……“随你吧,回到车里去,外面寒。”说完,就驾马走到前面去了。   银杏笑笑,听话地回到车里,发他的呆,完全不担心这帮陌生人会把他带去哪里。   而受了伤又被赶出族里的伊勒德,飞奔了几里路后,实在抵不过身上的伤痛,下了马躺在地上休息。   脑中一幅幅画面闪过,从大婚到现在,就好像做了场梦一般,到现在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得不让他接受。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长老的消息,并且把银杏给追回来,通往中原的路就只有一条是最快的,劫走银杏的人肯定是不会为了躲他而去冒险绕远路的,那么这就容易多了,自己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地形总比初来这里的中原人熟悉。   想着想着,肩上的伤口一阵激痛,弄得伊勒德脸色一白,小声说道:   “死老头子……下手这么狠……”   伊勒德脱了上衣,查看伤势,发现伤口并不大,明显是手下留情的,倒是阻挡牛群时候受的伤更加触目惊心一些,大片大片的青紫和挫伤,让伊勒德疼得龇牙咧嘴,之前倒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人冷静下来了,就这钻心的痛便越发肆虐。 身边又没有疗伤的药,伊勒德心想这样去追人,还没接到人呢,自己就先死在这大草原上了,看来是要去弄一些草药敷一下的了。   这里附近正好有一处山林,又有泉水,有了水就意味着有动物,那么也可以多猎一些带在路上吃,伤口也能靠那里采来的草药舒缓一下。   于是他穿上衣服,牵着爱马,缓缓往山林走去。   落井下石来到山林,伊勒德就把马放去吃草休息,自己往深处的泉水那儿走去,他还记得小时候一直喜欢往这儿跑,泉水难得异常清澈,四周不是还会有些小动物跑来喝水。   走到泉边,他的衣服左肩一大块已经被染成的暗红色,利落地把衣服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装进腰带内侧,然后浸在水里搓了搓,顺便抓了几条鱼生上火,便忍着伤痛找草药去了。   伊勒德所要找的是龙牙草,取其干燥的部分放嘴里嚼烂后敷在伤口上,有止血的效果,不过龙牙草本不是在他们这儿生长的草药,不知是谁从中原带来种在这里,所以量并不是很多。   来到熟悉的地方,却发现龙牙草都快被摘得差不多了,有些老得没啥药效的才没被摘走,伊勒德感觉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坏事儿一股脑儿全找上他了。   无奈只好摘了些老的,想着回到泉边先填饱肚子再说……不过迎接他的,却是个熟悉的背影,鬼鬼祟祟地蹲在火堆边上,身上破破烂烂的,正在埋头苦干,几根鱼骨头看得伊勒德有种想哭的冲动……“我说……”   偷吃伊勒德烤鱼的人,自然就是逃出来四处瞎转悠迷失了方向的云舟了。   云舟听见熟悉的声音,背后一僵,扔下啃了一半的烤鱼站起来就逃,可惜身体受了伤,怎么也跑不快,一下就被伊勒德抓了回去。 “你……放开我!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虽然被伊勒德抓住了后领,不过云舟还是抱着侥幸想要跑逃脱,伊勒德一个用力,牵动了左肩的伤口,血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呜……”   云舟感觉对方放开了他,还听见身后一声痛呼,跑了一大半忍不住回头,才看见伊勒德也是满身的伤,左肩还流了好多的血。   可能是重伤又失了一些血,伊勒德感觉头晕晕的连站都站不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那么狼狈不堪,心中一阵气恼,一口污血吐了出来,样子极为渗人。   云舟看他那副样子也知道比自己好不了哪去,心里觉得奇怪,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即使被野牛群攻击了也不该弄成这副摸样啊……于是他大着胆子走到伊勒德身边,用脚踢踢他,说:   “喂你没事吧?”   伊勒德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擒他,于是便说:   “你要是想顺利回中原,最好是和我合作……不然你就待在这儿等死吧……”   云舟想了想……的确,自己如果没有伊勒德的带路,大概是很难回到中原了,不过看伊勒德那副嚣张的样子云舟就有气,用脚尖戳了戳他左肩的伤口,满意地看到男人惨白的脸色,云舟才恶劣地笑道:   “疼吧?嘿嘿……你也有今天呐?嗯~?说啊左肩那一刀子谁捅的?啧啧啧……你看看这血流得……活该啊你!让你自以为是啊!让你目中无人啊!让你自视甚高啊!让你……让你那、那啥啊!!!”说到后面云舟也不管理由了,完全就是在出气了……(菜:这孩子被发掘出□倾向了……“你……!”伊勒德还是第一次这么被耍着玩,心想最好是别让他好起来……不然绝对要往死里整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   “……打够了吧……我这儿重伤呢,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回中原,把你采去的龙牙草分我一些……”伊勒德难得示弱地说道。   “我都用掉了。”   “啊!?”伊勒德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无辜的男人,从牙缝儿里挤出句话来:   “你……是受了什么皮开肉绽的大伤啊要用去那么多……?”   “那要怪你给我锁的那些手铐脚铐实在太紧了,你看看我这儿连皮带肉的都破了!还有帐篷倒了的时候也伤着我了。”云舟炫耀般地把手臂和手腕上的伤痕给伊勒德看。   伊勒德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坐到一边,把自己踩来的龙牙草放水里洗了洗,摘下有药效的部分,放嘴里嚼了嚼,吐出来,敷在伤口上牢牢按住,并闭目养神。   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砸到自己脸上,不疼不痒的,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些被撕成条儿的麻布,从花纹上能看出来是质料极好的内衬下摆。   “哼……还算有点良心。”伊勒德小声说了句,便捡起来缠在伤口上,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自己这个样子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还有什么立场挑三拣四?他现在终于体会到灰头土脸是什么感觉了。 .   “说说你现在什么打算。”云舟试探地问到。   “自然是把银杏追回来。”伊勒德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云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看你这窝囊样儿……把银杏追回来准备带他去哪儿?蛮子窝不能回了吧?要不也不会被人捅了一刀逃出来了。”自看见伊勒德,云舟就猜到了个大概。   伊勒德一愣,倒是真没想那么远,他只知道自己老婆被人抢了,自然是要夺回来的。   “等见到他人了再说……”伊勒德眼神抖了抖,想到银杏,男人刚毅的嘴角还是会不自觉地上翘。   “哼我看你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住口……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伊勒德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有恃无恐。(人不是还得巴望着他带路么)“不怕我归队了联合同伴把你给那什么了然后扔到荒郊野外去?”云舟自以为很好心地提醒他。   “哼,就你们这么一小队人马想要打得赢我?” _云舟嗤之以鼻地看了看突然就恢复了之前傲气的伊勒德,觉得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两个人可以说是对立的立场,现在却凑到了一块儿……往后的日子看来无论如何是不会舒坦的了……正自怨自艾着,伊勒德健壮身体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把他推下了水,由于还没反应过来,云舟“咕噜咕噜”喝下去好几口。   “你……你他妈干什么!?” 云舟惊慌地从水里站起来,狠狠瞪着一脸无所谓的男人怒骂到。   “你吃了我的鱼,当然要抓几条还我,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究礼尚往来了么?”   “你!” “我什么我?快抓!老子饿了,没力气怎么带路?我说你愣着干什么?”伊勒德说着悠闲地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树枝的枯草,完全无视水中的男人已经气愤到颤抖的身影。   云舟忍啊忍,告诫自己不能做出傻事,现在杀了这个混球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天生的牛脾气还是没忍住,大吼一声:   “……我今天就和你拼了!!!!”嗷地一声就朝伊勒德扑了过去。   等两人发现这样浪费力气又无聊的互相打闹有多愚蠢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俺是JQ无处不在YY天经地义打是情骂是爱打打闹闹生出爱但是请不要联想太过头其实他们两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滴华丽丽分割线************* 经过半天时间的相处,众人终于认识到了银杏是个多单纯多没有常识的人。   连一直那么冷冰冰的驾车大汉也被银杏的傻劲儿给同化了,原本最不爱说话的人,竟然有时也会忍不住回银杏几句,虽然内容真的让人听得想撞墙。   “我可以知道怎么称呼你么?”休息了一阵,银杏又爬到帘子前面,把个头伸出来。   “……”大汉一愣,支支吾吾躲避着银杏纯真的直视。心想这人咋就没点危机意识啊,人命都在他们手上了,他是一点都没表现出害怕来,还一个个打听起众人的称呼,还想和他们做朋友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还是不由自主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郑飞。” "银杏点点头,笑道:   “郑公子。”典型的小倌口吻……知道姓了一律称公子,总是不会错的,这也是月莲教给他的。   男人无语,自己还是第一次被称作“公子”,不要说一边偷笑的同伙,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叫我郑飞就行。”   “那样不礼貌吧……?”银杏皱眉,觉得这样有欠礼数。   叫郑公子才不礼貌吧……众人在心里说道,毕竟郑飞这张标准的国字脸,魁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与他们老大如出一辙,和“公子”这种雅称完全就搭不上边的。   如此的对话层出不穷,让原本紧张的众人都稍稍放松了些,也理解到他们主子为什么要派人千里迢迢把人抢来,银杏的美貌和善良,都是世间少有,要说是天下无双,也不为过。   过了会儿,银杏又探出头来问:   “郑公子可有妻室。”   “……没有,别叫我郑公子。”他哪来的空娶亲生子。   “那郑公子可知道夫妻之间应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别叫我郑公子!”   “哦……本来还想让郑公子教我一些夫妻间该做的是,到时候遇见伊大人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被人看笑话……”银杏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四周悉悉索索的偷笑声。   “我说……你该不会?”接下的话没说出来。   命由天定说回月莲他们。   晚上众人各怀心思草草吃了饭,便散去休息,凝雪和凝心两兄弟本是说好要睡一起的,可谁知两人才聊上几句,凝心就被白京书给“请”走了。凝雪不知其中的原委,正想躺下休息,月莲就推门进来了,逸寒渊还自以为没被发现地蹲在外边偷听。   凝雪见到他们两就知道接下来想问什么了,于是只好笑笑,请两人都进来,再把门窗关严实了,才坐下给两人倒茶。   月莲和逸寒渊局促地互看一眼,对凝雪这样淡定面对感觉有些无奈。   “什么时候的事?”月莲有些担心地问,如果已经服用了好几个月的毒药,那除了解药,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两个月吧……”凝雪无所谓地说道,内心不安地看看两人,又说:   “其实这事儿太子他也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的……事成后他承诺给我一笔钱放我走……而且我只答应监视,绝对没有其他的了。”   “我们知道。”月莲点点头,又分析道:   “现在朝中势力混杂,太子与逸王爷两股势力平分秋色之外,可这宫中又有许多暗中的势力正在滋生,也许四皇子也有,其他几个小皇子的母后没准也有,现在阗帝(菜:霿国的皇帝哈大家没忘吧?)正有退位之意,八方人马蠢蠢欲动,太子现在岌岌可危,我估计想要取他人头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他才这么急着想要我父王交出京城禁卫军的兵权,还让凝雪跟着我们却没急着召我们回去?”逸寒渊脸色略有缓和。   “恩……我猜大致是这样没错。”   门被轻轻推开,白京书依旧儒雅地穿着一身白衫,看见三人略微警惕的眼神,白京书笑笑给众人抛下了个绝对让他们三个想也没想到的重磅炸弹:   “我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情报,相信会对各位有所帮助的……”   ***************俺是乃们越想知道俺就越不告诉乃们滴分割线***************护送银杏的人马在等了云舟两天后,终于开始全速赶回中原,他们毕竟是为上头人卖命的,不能因为云舟而坏了这整个计划。   回中原的路只有一条是最近而且平坦的,只有迅速回到中原,他们才能安心,当然,沿路他们都有帮云舟留下用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以便他能和他们会合。   而正在跟伊勒德一路吵吵打打的云舟好像完全没有什么要赶快和自己人会合的自觉,依旧一边和伊勒德拌嘴,一边想着怎么整他。   比如现在……由于只有一匹马,两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共乘一骑,而伊勒德的马非常人主,所以一开始让云舟吃了不少的苦。现在这马熟悉了云舟,伊勒德才放心把缰绳交给他,自己则坐在马背上调养。   所以现在两人的姿势(体位?)极为不协调,又高又壮的伊勒德很“小媳妇”地依偎在长相和身材都略显秀气的云舟怀里闭目养神,而云舟则一脸厌恶地一边驾马一边还要提防不让两人都摔下马。   越想越不平衡,凭什么这个男人可以休息,自己却要这样辛苦?哼……无论如何也要给不要脸的蛮子点厉害尝尝……“我说,咱们让马跑快点吧,这样慢吞吞的得走到什么时候去啊?”云舟状似随意地说道。   “恩随你吧……”伊勒德半梦半醒的想都没想就回到。   哼……这可是你同意了的,那可就别怪我了!   云舟心里暗自冷笑一声,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下去,原本笃悠悠的马一声痛嘶立刻奔了起来,伊勒德惊醒,赶紧夺过缰绳使劲儿往后拉,可这马伊勒德平时连打都舍不得打,只要稍微踢踢它的肚子就明白主人的意思了,所以这么重的鞭子它从来没尝过。   自然,云舟这样狠狠一鞭子下去,马大惊,连伊勒德的高声呵斥也不听,只知道往前面狂奔,两人被颠得气都喘不过来,只有紧紧抓住缰绳努力让自己不摔下去,抱住伊勒德健壮腰身的云舟突然问道一丝血腥味,心里猛地一条,知道是伊勒德的伤口裂开了,这下他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想着一会儿肯定要被臭骂一顿了……到时候自己不还嘴便是了……马奔了快半个时辰才肯听伊勒德的话慢慢停下来,待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伊勒德闷哼一声就摔下了马,吓得云舟脸也跟着白了,赶紧下马走到伊勒德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喂你有没有怎么样!?”   伊勒德皱眉看了他一眼,捂着伤口小声说了句:   “没事,我事先没说这马不能抽太重是我不对。”   伊勒德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窘得云舟手都不该放哪儿了,一张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绿,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常年在外漂泊的云舟也养成了仗义的性子,抛开伊勒德之前对他无礼不说,的确自己有错在先,毕竟是他们先抢了人家的“老婆”,是个男人都会恼火的吧,再说银杏这种绝色世间少有,要是自己,也会急的。   歉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云舟立刻把自己右耳钉拿下来,咬碎玉珠,把里面一些药粉倒进伊勒德的嘴里。(注:男人带右耳钉表示自己是GAY,于是云舟小弟弟很不以为然地出柜了~!大家鼓掌~!天外音:放X!古时候哪有这种讲究啊!)这药粉是他们保命的药,由于极为稀有,每个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能带上一点,这耳钉里的份还是云舟偷偷省下来带在身边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的,现在给这个蛮子吃下虽然肉很痛,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至少自己良心过得去了……伊勒德吃下药粉,看了看一脸着急的云舟,觉得好笑,便起了调戏一下他的想法:   “有这药干嘛不早拿出来?中原男人就是小家子气。”   “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非要我吐口血摔下马的你才肯拿出来,不是小气是什么?”   云舟这下真后悔了,扯着嘴角狠狠道:   “那你吐出来呀!吐出来!”   伊勒德嘿嘿一笑,躺在地上装死不理他,任云舟怎么诅咒他,他儿子,他孙子,他曾孙子伊勒德就是不起来,气得云舟连一刀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俺是阿青上场了有没有怀念他的人在啊滴分割线*******************天宫 兜率宫(注:太上老君:姓李名耳,字伯阳,道教最高神,因而称为太上老君。他住在兜率宫练金丹,常骑青牛。那啥俺先说好先,阿青可不是什么青牛精哈……人兽是不对的,是不健康的,是有违人伦道德的。)两个身影一高一矮蹲在一个池子边上,边磕瓜子边仔细地看着那池子里倒映出来的景象,两人身边的瓜子壳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   “我说,你这办法有用么……?恩这麦香味儿的不好吃,下次叫仙女姐姐们带些椒盐的来。”阿青转投视线到身边俊伟的男人身上,手里的瓜子磕得“喀拉喀拉”响。   “有用啊怎么没用了,我想出来的办法拿准没跑儿~!还有,别老是和那些小 贱人们厮混,你还记得你是谁的炼丹童子吧?”男人一把搂住阿青清瘦的肩膀,咸猪手在人家背后好好摸索了一番,嗯……好像长些肉了,这阵子没给他白补。   阿青脸一红,立刻拍掉男人的咸猪手,说道:   “我总觉得不靠谱啊……月老真的把他们几个的星位给要开了么?”   “这不明摆着的么……你看,逸寒渊和月莲走一块儿去了,赟贤和凝雪对上号儿了,伊勒德和云舟凑一对儿了,现在不就剩赟轲和银杏了嘛。”   阿青想了想,皱眉道:   “我觉着还是把红线绑在一起才安全……”   “祖宗啊……改天命可是重罪,月老敢帮我偷偷换下星位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还想动人家的红线!?你胆子也忒大了吧?到时候被发现了可就不是赏你几次五雷轰顶那么简单了你知道不!?恩!?喂别吃了!认真听我说!”   阿青翻了个白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糊弄到:   “我听着呢……”   “哼……所以别再给我动什么歪脑经,命由天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已经尽了所有能做的事了,之后就要看他们几个是不是有这个命了。我知道你又去动过月老的星盘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玩意儿不是会家子别动,稍微有点偏移你知道对下界的影响多大?原本巴尔特应该帮助伊勒德统一整个外族地区,现在人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阿青愣了愣,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心想这下惨了……被发现了……“巴……巴尔特什么的我可不、不认识……”   “不认识?哼……还学会和我扯谎了……”男人眯眼危险地看着猎物,一下就扑了上去,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大手伸进了阿青的衣服里,摸到那敏感的突起,用劲儿拉了一下。   “哎哟!”阿青吃痛叫了出来,手里一把瓜子就往男人脸上扔:   “你还是神仙啊!?我真怀疑当年怎么没让你去当淫 魔呢!”   “嘿……好啊我现在就成魔了!阿青看我这个淫 魔今天怎么吃了你!!!”   方兴未艾云舟和伊勒德一路上打打闹闹终于算是进入的中原的边城,这里鱼龙混杂,各国的商队为了交换购买物资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也使这座边城异常繁荣。   两人现在已经是蓬头垢面,出了伊勒德那匹高大的宝马外,两人怎么看怎么像被流放的犯人逃出来的。   想到这儿云舟就有气,指着伊勒德的鼻子骂道:   “都你!把我的令牌什么的全搜了去,现在钱换不到,我同伴定会在通宝钱庄给我留下一些盘缠和他们的去向,没了令牌我怎么去拿!?”   伊勒德一挑眉,从怀里掏出块旧旧的令牌,说:   “你说的是这块?”   “啊!对就是它!”云舟两眼放光扑上去就想抢。   “放我这儿保管。”伊勒德说完牵着马就往回走。刚刚进城的时候就看见过钱庄,先去看看他同伙给他留什么口信了。   “啊你还我!蛮子!人渣!强盗!土匪!流氓!”云舟人没伊勒德高,又打不过人家,只得在伊勒德身后骂骂咧咧地大吼,路人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脏兮兮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边城最大的通宝钱庄。   伊勒德把自己的爱马拴在钱庄门口,就跨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完全漠视四周异样和不屑的眼光,走到帐台对个正在拨算盘的小青年说道:   “把你们头儿叫出来。”   那青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算了起来:   “不在。”   伊勒德皱眉,自己还是第一次来钱庄这种地方,不知道钱庄里的人最是势力,见那伙计这番态度,倔强脾气也上来了,健臂伸进那小小的窗口掐住人家脖子狠道:   “让你叫你就叫!” _“啪!”伊勒德感觉后脑勺被人狠狠打了一下,云舟冲到他旁边瞪着他:   “想把官兵惹来找顿打么,我告你边城的衙门可没京城的那么知书达理,惹事了就打,敢情你肩口的伤已经好了是吧!?”说完还不忘用手狠狠戳了伊勒德的伤口一下,后者脸色一白,赶紧松了钳住人家脖子的手。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小兄弟我们这儿真有事找你们老板,麻烦通报一下。”云舟客客气气地说道。   可能是被伊勒德给吓到了,小伙子赶紧跑进后面把老板叫了出来,要是这两个神经兮兮的人在钱庄里闹事自己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板出来后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块刻有璟(JING)国皇族图腾的令牌,立刻笑脸相迎,端茶递水好不热情,跟见了亲妈似的。   由于想急于知道银杏的下落,伊勒德冷着脸推却了老板的热情:   “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还要赶路。”   “诶诶!小的立刻去办!”说完就跑回帐台后面一阵忙碌。   待两人喝完一整壶茶,老板才和三个伙毕恭毕敬地走了出来。   “爷,您看这一共是五万两的通宝银票,咱们这儿地偏,也只能拿出那么点了,还有其他几位爷给您留的口信,在城东的钱庄,小的已经派人去取了,立刻就送来,两位爷还请再稍候一会儿。”   伊勒德点了点头,把银票揣进怀里,云舟不乐意了,等着他道:   “哎哎哎!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么?”   “怎么?”   “为啥银票和令牌都放你那?”   “找到银杏了这些东西自然会还你。”   “……”云舟知道再说也没什么用,只得负气地坐下继续喝他的茶。   待送信的伙计跑来,两人急匆匆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小字:   “若归,速达灵水镇,帝临。”   云舟整个人像被一道雷劈了下似的定在那儿一动不动,伊勒德也是大惊,心想为什么银杏总是被一些厉害的人物给看上……璟国的皇帝……不是刚刚登基不久么……?什么时候又和银杏扯上关系了?   与此同时,在听了白京书口中的那个情报,众人都惊得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反应。   “这可是真的!?”逸寒渊后怕地一脸惨白,不敢想象现在的情势有多么危险。   “原来如此……难怪……”月莲似是想到什么,眼神一闪。   “月莲,你知道什么了?”凝雪问。   “先是那次救银杏出来途中遇到的杀手,口音一听便不像是霿国的人,接着太子和四皇子遇刺,霿国也只是息事宁人,并没有追究,待太子回宫养好了伤,阗帝就应了皇太后的话,把实权基本全部给了太子,然后太子就开始大刀阔府地开始实行某个计划,而凝雪也被牵连其内。” 众人一一点头复议,这其中的一切都是定数,银杏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太后则把银杏推向了所有争端的最前沿,让一切都看起来合理化,并且逼着两方动手。   白京书微微一笑,看了看一脸凝重的众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凝雪,把这个服下。”   凝雪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颗白玉色的药丸。   “这是……”   “霿国太子赟贤想要干什么我不管,欺负了凝心最重要的亲人白某就不得不管了,这药可解百毒,霿国给臣子所服用并控制他们忠诚的毒药并不难解,服下他便可痊愈。”   凝雪望着那颗药丸出神,服下这颗药丸之后便是自由之身了,看白京书的样子也有意让他住下来,之后就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了吧……凝雪吃下了药丸,却道:   “毒是解了,不过这事儿我还是得参一脚,不好好修理一顿银杏那只会惹事的小妖精,我这心里憋得慌。”   “凝雪……你这是何必呢……”月莲想劝劝他,心下一想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这整个事件就升华到了国与国之间的缠斗中,他这种小老百姓根本没有插足的资格,可想到一脸呆呆的银杏将会受到怎样的可怕对待,他整个人就忍不住发抖,害怕地发抖。   什么时候,银杏已经在众人的心里有了这样重要的位置,连他们几人自己,都没有发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逸寒渊的问题把众人拉回了现实,众人沉默都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唯今之计,还是吧银杏找出来,带离这里比较安全。”月莲咬着指甲说道。   “人现在在哪我们都不知道……虽然是伊勒德把他带走,可那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银杏现在怎么样了,我不信太子没有动静,他绝对会想把银杏从伊勒德那里夺过来的。现在己方都这样急着招兵买马,估计是掌握银杏确切的动向了,所以跟着太子准没错”凝雪分析到。   “我们要比太子先找到银杏,并把他藏起来。”   逸寒渊不苟同地看看月莲,说:   “谈何容易,现在我们这方掌握的情报最少,又没有人力物力和太子他们争,即使找到了银杏也抢不来的……”   “白某倒是可以助各位一臂之力。”   众人惊讶地看看白京书,这事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何必趟这趟浑水,惹来一身骚?   看出众人的疑惑,白京书无所谓地笑笑,说道:   “都是自家人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再说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众人无力。   “灵水镇是通往霿国和番外的必经要道,无论他们是要把人送去哪儿,总会经过这里,不然就要绕很大一个圈子,想来他们也不会那么大费周章,这镇子就那么点大,来来往往多盯着点总能盯出点端倪的。”   “呃……”这话说得极为在理,凝雪连想推却都找不到理由,白家在灵水镇的势力可能比他想想得还要透彻,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有了白京书的帮助,那么他们的赢面也会大一些。   “可是如果被太子他们知道了……”逸寒渊还是有些担心在京的父亲。   “只要不出这个灵水镇,白某可以保证各位的安全和隐秘性,量他有再高的权势,再厉害的禁军,总不能平白无故跑来抄家不是?”   月莲感激地站起来对白京书行了个礼道: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还请受月莲一拜。”   凝雪也赶紧站了起来,却被白京书一把拦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何必这样见外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们口中的银杏给救出来要紧,我这就去部署,有了消息便通知你们,各位暂时还是在这里安心住下。”   另一方面护送银杏的一行人在接到旨意后日夜赶路,总算是离灵水镇越来越进了。   期间一路太平,太平得让他们几人都感觉到诡异,竟然完全没有霿国的人来抢?   这太不像太子赟贤的作风了,若不是他在密谋什么,便是早已掌握了他们的情况。   “头儿,还有四五天的路程才能赶到灵水镇,大伙儿都有些倦,不如休整一下再行?”   领队的壮汉看了看大伙都是一脸疲倦,直的挥手说道:   “也好,就这么办吧。”   队伍停了休整,银杏便来了精神,做了那么久马车还没下过地,虽然被限定只能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活动,不过已经让银杏觉得很开心了。   自己还是第一次到那么远的地方,眼里的一切都是这样新奇,队伍在一条河边的草地上休息,好几天没有洗澡的银杏早就忍不住了,就这么众目睽睽地脱了身上的衣服下了河。   男人们一个个都吸气屏息,盯着这样香艳的画面就怕错过了什么,这种美景,可不是想看就能看见的……马车夫郑飞也是满脸通红地想看又觉得于理不合,于是眼神挣扎地四处乱飘,稍稍看到一些,就觉得这身体里的血都往脑门儿上冲,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接踵而来完全没有察觉岸上一众男人想法的银杏坐在及腰的河水里,任由丝绸般的长发随着水流;飘散,光洁清瘦的背部暴露在阳光中,显出白到几乎透明的炫目,连见多识广的领队都不禁要再次感叹银杏的姿色世间少有,况且又是个男人……“看够了么……?”一个低沉中蕴含些许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都是大惊,立刻回神抽刀望向声音的来源。   众人虽不算是绝顶的高手,倒也不是什么只会三脚猫工夫的小罗咯,来人能渺无声息地前来不被发现,确实让几人大骇,想见此人的功夫有多厉害。   “皇……不是,爷您怎么来了!?”领头的看清来人立刻跪下,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除了正在给马味草刷背的马车夫郑飞。   男人看了看郑飞,问领头道:   “他谁?”   “请来的马车夫。”   “为什么不用自己人?”   “这……本是给他备匹马的……可把银杏偷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他会那么柔弱……”而且还光着身子……后面这话领头的没敢说出来,偷偷瞄了眼男人的脸色后他继续说:   “所以就随便找了个老实汉子给了一笔钱,让他跟我们走一躺。”   “哼……”男人不置可否,那种鸟无人烟的外番哪有那么容易给他们遇见个正好有辆马车的中原人?用脚趾甲想想都知道这其中有问题。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管这些琐事了,灵水镇作为璟国的通商要道,历来都是各国想要争夺的地方,霿国现在的动向很明显就是冲着灵水镇来的……好个赟贤,江山美人全想要,哪有这样便宜的事给你遇上!?   “银杏我带走了,你们全都回军队待命,时间紧迫不得有误。”   “是!”众人握拳齐声说道。   听到岸上的动静,银杏迷迷糊糊扭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伟岸身影,心里猛地一跳,整个人都如冻住了般一动不动,虽然人站得很远不过银杏就是知道他是谁。   挥手退散了众手下,男人走到银杏面前,把僵在原地的银杏拉上岸,用衣服胡乱给他披在身上,并把他抱起来。银杏看着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以为再要见上一面难如登天的人,现在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得银杏连怎么反应都不知道了。   此人正是银杏心心念念想着的霿国四皇子——赟轲。而他现在的身份,则是璟国最年轻的君主,也就是暗中和太子赟贤争夺银杏的那个人。   于是那天在太子的寝宫……   “这事儿可关系到咱们霿国整个皇室的兴亡……你可得……”   “皇奶奶您别跟我抬杠了赶紧说吧……”太子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太太的危言耸听,知道这老妖婆唯恐天下不乱,就爱把话往严重了说。   不过这次太子猜错了,这事儿的确非常严重,所以伤还没养好的太子被太后狠狠打了一下,胸口被打得发出一声闷响,疼得太子差点吐口血出来。   “哎呀你这死孩子啊老太婆我白疼你了,才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就不耐烦了你还当个什么皇帝啊你~!?收拾收拾带着你那帮子小倌儿开窑子去吧你!”   “咳……咳咳咳……”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看自己闹太过了,太后这才停下不断在某人胸口努力捶打的拳头,正色说道:   “这次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你听完自己想想。”   “咳……”死老太婆你倒是说重点啊!   “知道璟国刚上位的皇帝吧?”太后挑眉问道。   “我知道啊,听说挺年轻的。”   “知道他是谁么?” _“他是谁关我何事了?又不是什么大国,没怎么去注意过。”   太后叹了口气,看看太子,说道:   “怎么不关你事了?赟轲那孩子被送去做质子15年,他现在就是璟国的皇帝。”   “啊!?”这不是笑话么!太子心想。   “你还别不信,我能拿这事儿开玩笑么?”   “可……不对啊……!做了几年质子就能当上皇帝?哪来那么便宜的事!?”   “哼,你也知道璟国只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国家,上一代的璟帝又是个没什么建树的废物,被人夺去龙椅有什么奇怪的?赟轲从小就被送去那儿,15年了,什么事不能发生?虽然现在咱们还查不出他是如何坐上帝位的,不过这确实是坐上了,而且还坐的稳稳当当,璟国上下没一个敢说闲话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太子听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跟喝错了药似的,心里后怕得发抖,他现在坐上皇位了还跑来霿国干什么?   这还不明显!?就是跑来和他抢皇位的啊!   “那么说这次袭击我的人……”   “恩……很有可能是璟国原先的皇族搞的鬼,任谁都不会服气一个皇族以外的质子坐上皇位吧?不过15年也够他培养一批死士,要给璟国的皇族换次血也只是时间问题……”太后看看一脸阴沉的太子,继续说道:   “赟轲本就和你差不多岁数,是有资格回来继承霿国皇位的,这和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无关,我们没问那他也就不说,这点你还是要明白的。”   太子皱眉:   “都到这节骨眼了皇奶奶还帮他说话?”   “不是哀家帮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唉不说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总之哀家总算是把他给逼回去了。”   “逼回去?此话怎讲?”我就知道老妖婆葫芦里卖不出什么好药来!   “你以为哀家没事去勾搭你手下的男宠做什么?”   “皇奶奶指凝心?”(菜:不放心稍微提醒一下,银杏在宫里还是被称作凝心)太后点点头道:   “这孩子生得的确漂亮,哀家一看就知道是个祸水,看看你被迷得那出息样儿……北都找不着了,哪还有个做皇帝的样子?”   太子尴尬地咳了一声,心想被迷住的又不止他一个。   “好在这孩子不仅迷住了你,也迷住了赟轲,哀家天天让他穿得花红柳绿的在翠泠宫里练舞,说白了就是想吊你们男人胃口,看得到吃不到的才最好,男人就是那么贱啊,再加上多出个伊勒德跟你们抢,总会把你们给逼急了的。”   太子当下无语……想到之前老妖婆的种种莫名其妙的作为,总算是明白了,从国宴那晚把凝心送去伊勒德那儿开始,太后就在不断挑起他们两人的独占欲。   “原本哀家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得那么快,也不知道你和赟轲那孩子受了什么刺激了,把银杏送出国去居然还亲自出手截囚,照理说根本不用你们亲自动手啊,找几个死士去干不就行了?不过多亏了这次的事,总算是把人给逼回璟国了,估计是回国收拾那帮找人暗杀他的人了,而哀家帮你争取到的这些天,赶紧让你父王把实权交接一下,好做下一步打算。”   “下一步打算……?”   “首先是凝心那小子,被伊勒德救去哀家知道你呕得很,赟轲一定也是,到时候他去抢人,只要他动手,你就有理由动手,再怎么说凝心也是霿国的重犯,他敢扣押我们就敢要人。”   “可是……”太子第一次显出一丝迟疑和不舍,把凝心推上所有争端的最前头,会毁了凝心的啊……到时候让他如何收场?他根本不想凝心受到伤害,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极为危险的情况?   “没有可是,一国君主自然是把国家放在首位,要杜绝一切威胁到皇室统治的因素,儿女私情这种东西本就不该有,更何况你看不出凝心喜欢的是谁么?”   瞎子都看得出他喜欢的是赟轲……“好了哀家话就说到这里,现在也容不得你考虑,逸王爷手下那些禁卫军也一并要来,用什么手段哀家不用教你了吧?如果这次计划得好,不仅能吞并了璟国,凝心也未必会受到伤害,到时候断了他的念想,你不就能乘虚而入了?”   太子猛地抬头看向太后,咬了咬牙,说:   “好,我这就去部署……”   “嗯嗯,这才像个做上位者该有的气魄~!”太后说完狠狠拍了太子肩膀一下,算是给他打气。   ****************俺是小四的真实身份总算交代清楚了很多娃儿都猜对了好吧我没有想象力我没有文化我自重滴分割线****************此时被四皇子抱在怀里的银杏感觉自己快要热的融化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狠狠抓着男人的衣服怕再和他分开,直到上了一辆马车,也没有松开。   赟轲也有些感慨,再次见到他,竟然如此庆幸和激动,一点都不像平时冷静稳重的自己。仅有的一丝自制也在银杏被包上马车,衣服滑下来后溃不成军了……男人将银杏压在身下,狠狠吻上他的唇,霸道的舌撬开紧闭的齿关,感觉到银杏青涩的回应,男人眼中理智也不复存在,紧紧缠绕的舌头更加肆虐地吸取着嘴中的蜜液,而双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抚摸那细腻雪白的肌肤,男人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激情,虽然身下人儿的反应,基本可以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木讷”……纵横交错赟轲松开银杏柔嫩的双唇,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银杏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乐趣可言,但是每次只要这样做,自己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不排斥在月莲口中所谓的“情事”,不过过后自己总会觉得很累,累到动都不想动一下,私密的地方也会有些肿痛。   马车有别于银杏之前所乘坐的小马车,外表虽不怎么招摇,里面却应有尽有,皮草软垫,红木案桌,连文房四宝都备全了。不过此刻马车内却被两人弄得杂乱不堪,好像刚刚被土匪给端过一般。   “箭伤养好了么……我看看……”赟轲抚摸上银杏光洁的左肩,雪白的皮肤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男人不由自主地凑上嘴舔了起来,淫 欲的“啧啧”声充斥着小小的马车车厢。   “呵呵呵……痒……”银杏忍不住笑出了声,扭了扭身子想要躲开男人越来越肆虐的舌。   “别动!”男人压抑的声音想起,银杏感觉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腹部,伸手一捏,就听见男人倒抽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呃我……”   “……该死的……”男人暗骂一声,起来把银杏翻个身,又重重压了上去,用下 体急切地摩擦着银杏的双股,喉间发出阵阵满足的低吟:   “唔……你这个……嗯……”   马车这个时候动了起来,沉浸在情 欲中的男人完全没有多想,自己没有命令开车,为什么敢自己动起来,他现在只想吃了身下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妖精。   突然赟轲整个人震了一下,停下了淫 亵的动作,看着银杏脖子根隐隐约约出现的两个字,突然冷静了下来,伸手拨开他的长发,轻柔地抚摸那两个丑陋的字,暗自叹了一口气,体内狂热的欲 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没错他还有许多没有完成事需要去完成,不能因为一个银杏而止步不前。   “起来吧,自己把衣服穿上。”男人给了银杏一套灰绿色的普通衣服,银杏莫名其妙地接过衣服,待穿上后还是没反应过来,四皇子这脸变得也太快了,迟钝如他根本就没转过弯儿来,这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般,总觉得别扭,可又不知是为什么,只好憋再肚子里自己胡思乱想。   突然赟轲觉得有什么不对,赶紧打开马车前面的门说道:   “谁让你们动了?停下!”   打开的一瞬间,一掌就袭了过来,掌劲极强,被打到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赟轲赶紧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不想来人却趁赟轲躲开之际,扑进马车车厢,挽住坐在一边发呆的银杏,撞破车厢的后门,飞了出去。   “呃!?”银杏像块毯子一般被人提在腰间,头稍稍抬起,就看见四皇子手里拿着一柄剑满脸杀气地在后面急追。   抢走银杏的就是马车夫郑飞,或者说是霿国刚刚坐上将军之位的武状元:郑启冲。   原本等着主子的那队人马看来也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   心知这郑启冲武功不凡,抱着个人都追不上他,赟轲便捡了一块半掌大的石块,握成小碎块儿,催力全部扔向他的腿根部。   原本完全可以躲过那些石块,却不想银杏这个时侯好死不死扭了一下,飞奔中的郑启冲重心不稳,一个颠簸,小腿肚上就那么狠狠中了一下。   不过到底也是被钦点出来做一国将军的男人,中了那么一下,要是平常人早就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了,可他虽然速度稍稍慢了下来,却还是咬牙拼命奔跑着。   “哼……”赟轲眼中寒光一闪,杀气冲天,是被郑启冲彻底惹怒了。   银剑出鞘,如一条银龙翔天,划破长空,直指郑启冲的要害刺去。男人躲闪不急,削铁如泥的剑就这么刺进了他的左腰侧,离银杏的脑袋大概也就一尺的距离。   大量的血染红了男子的衣服,浓重的血腥味闻得银杏几近欲吐,心下才明白过来自己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赟轲追到一处悬崖边上,看见郑启冲已经把人放下,自己则一手捂着腰上的伤口,一手拿着剑牵制住银杏,喘着粗气毫不退缩地看着他。   “把他给我,我放你走。”赟轲看见脸色惨白的银杏,这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如果是贪生怕死之辈还好说话,像这种硬汉子最不易对付,软硬不吃,不达到目的即使鱼死网破自己也绝对捞不着好处。   果然,男人听了他的话,哼哼笑了两声,说道:   “四皇子殿下真是有……有趣得紧,为了个男宠连皇上御赐的宝剑都不要了,如此绝剑能沾上奴才的血,也算是奴才的荣幸了不是?”   说着,又拖着银杏往后退了几步。   “等等!你到底要怎么样!”再退几步两人就真的摔下去了,他绝对不想银杏又任何闪失,这样摔下去……赟轲想想就觉得肝儿颤。   “不想怎么样,放我们走!”   “你走可以,银杏必须留下!”   郑启冲笑笑,说道:   “哼,恕难从命,于其完不成任务像条败犬般回去,不如在这里自己给自己做个了结,有这样绝世的美人陪我,郑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说完,郑启冲拉着银杏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俺是跳崖虽然很狗血很追风很琼瑶很席绢但是的确很好用来发展情节滴分割线************白府月莲坐在白府宾客住的厢院外,想着心事,一时间太多的事情涌了过来让他实在招架不住。   四皇子是璟国的新帝,太后帮太子上位争夺兵权,两国即将开战……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说他疯了又或者这个世界疯了,总之那么多一百年都不会碰上一件的事在这短短一年多里就给他全碰上了,想来这辈子他也没算白活……月莲自嘲地暗想。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月莲抬头一看,是逸寒渊。   这厢院够大的啥地方不能坐坐我这而来干什么?月莲本就心情不佳,看见个没头没脑的傻子心情就更加郁闷了,于是朝逸寒渊摆摆手说道:   “烦着呢,一边儿待着去……”   “我也烦。”   “呵敢情原来呆子也会烦。”月莲悄声说给自己听。   “你说啥?”逸寒渊挑眉。摇了摇手中的酒瓶。   月莲一闻便知道是上好的贡酒,还带着点淡淡的果香。   “哪来的?”本就做酒水生意的月莲自然是被挑起了兴趣,这酒闻着甘醇香甜,独特的果香熟悉却让人不知其踪,胃里的酒虫完全被勾了起来,只想一品为快。   逸寒渊从怀里摸出两个玉质的酒碟子,给了月连一个,并倒上一些酒说:   “这白家倒是厉害,每年只上贡5坛的金酒他们这儿居然有三坛,还都是陈年的。”   “金酒?”月莲满满喝了口,让酒慢慢在嘴里滑过,浓烈的酒香瞬间散发出来,辣味不重不轻极为温和,而之后的回甘却悠长浓郁,让人欲罢不能。   “恩,金酒的酿造是完全保密的,连皇家也不知道这种酒是如何制作而成,只知道这酒制作工序繁杂,选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酿造半年后封口,存上20年以上才会拿出来开封供人饮用。”   月莲挑眉看了看逸寒渊:   “知道得不少啊?”   “哼别老把人当傻子。”   月莲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从逸寒渊手里接过酒瓶,给自己倒上一些,又慢慢饮了下去,并闭上眼睛感受佳酿给他带来的绝佳感受。   “我……还是决定回霿国看看我父王,我有些不放心他。”   月莲点点头说:   “恩,应该的。”   “你呢?”   “留在这儿等银杏的消息,如果两国要开战,灵水镇是必争之地,我想银杏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啊对了,你回去后顺便去看看月莲亭如何了,帮我和掌柜大叔还有其他人说一声我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好。”   语毕,两人都不知要再说些什么,安静地一口接着一口把一大瓶酒喝了个底朝天,酒喝完了,月莲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天都在跟着他转,这酒后劲儿也不小,愣是像她这样的酒场老手也快要抵不住了。   逸寒渊也好不到哪儿去,摇摇晃晃地坐都坐不稳了。   “你自己路上小心,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月莲摸了摸发热的脸颊,晃晃悠悠往自己房里走去。   “嗯……嗯嗯……我……我明天就、就动身……”逸寒渊说完就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两个身影这才从一边的假山后面探出身子,竟是一脸失望的凝雪和凝心。   “这傻大个儿怎么那么傻,给他一瓶酒是让他和月莲慢慢喝的,他跟月莲就好像这酒不要钱似的拼命往肚子里灌,这一口得多少两银子呀……”凝心拿起空掉的酒瓶可惜地说道。   “这倒也算了,两人光顾着喝酒了也不干点其他什么事……”纯粹只是为了看好戏的凝雪无聊地摇摇头。   突然,凝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声对凝雪说出了自己想到的“馊主意”,惹得凝雪嘿嘿直笑,待笑够了,才点头复议。   误打误撞月莲摸着生疼的脑门慢慢坐起来,感觉口干舌燥,自己好久没体验过宿醉的感觉了,昨天一下子喝下去一大半瓶烈酒,感觉是不怎么好受。感觉腿上麻麻的几乎就没了知觉,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条男人结识的大腿……等等……不是吧……猛地回头,就看见逸寒渊一脸满足滴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得香甜,衣服胡乱地打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看得月莲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了。   “起来!”月莲狠狠推了逸寒渊一下。   “嘶……”逸寒渊吸了口口水,转身继续睡。   “哼。”月莲意味不明地眯眼,伸手掐住男人腰间紧实的皮肉,用力给他一扭……“啊——!”逸寒渊立刻弹了起来,摸着腰间莫名其妙地看着月莲,眼神这才从涣散慢慢清明过来。   这种情况……好像之前也有发生过……刚醒来的逸寒渊脑子里第一个窜出来的就是这个想法。   两人坐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越看越对眼,突然就抱在一起滚起了床单OOXX大战三百回合然后两人决定结婚银杏也不管了太好了树姬到此完结……喂!!!   咳咳不好意思作者早上那份药还没吃……重来重来……(菜:俺知道有一部分娃儿心里是这么想的)两人坐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愣了半天也没下一步动作,月莲是宿醉头疼得没空理这个傻子,逸寒渊则是还没睡饱。   过了好一会儿,月莲才有气无力地指着房门说:   “门在那儿自个儿滚出去,你不说今天启程回霿国看看逸王爷的情况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逸寒渊赶紧理了理衣服,脸红了红问道:   “我、我们……?”   月莲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能怎么样?不看看你那德性……快去收拾收拾起程吧,我再躺一会儿……”说完揉了揉被压倒麻木的腿,躺了下去。   逸寒渊尴尬地越过月莲爬下床,穿好鞋子对一脸倦容的月连说:   “自己当心点。”   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找白京书辞行。   待逸寒渊走后,凝雪和凝心两人才鬼鬼祟祟地跑进月莲的房间,偷偷观察月莲的脸色,两人也知道,月莲很聪明绝对猜得出这事儿是他们做的。   “那个……”两人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月莲扭头看了看两人,哼笑了出来,这一笑吓得两人脸都白了,本来以为月莲真和逸寒渊有些什么,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昨天在小院里气氛又这样好,任谁都会误会的吧……于是两人才想助他们一把,趁着酒劲儿两人那啥啥一下成熟饭了也是美事一桩啊……好吧说白了他们只是想看戏。   “月莲你没生气吧……?”凝雪小声说道。   “有这功夫不如去在关心下银杏的下落吧?”月莲挑眉。   看来是生气了。   “月莲你好好休息我让厨房给你弄些好下口的甜水过来……!”凝心很没有骨气地落跑留下凝雪一个人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那么三八多事了……另一方面,前去见白京书的逸寒渊却在白京书那儿得到了个惊人的消息,也顾不得自己什么老爹了,奔回月莲的房间大吼:   “得到消息太子出兵了!!!他亲自带禁军3万轻骑加上弓矛剑兵共5万!!!!”   “为了银杏和皇位太子居然出兵8万……?”   月莲起身看看凝雪说道:   “何止是这些,赢了这场仗能得到的东西太多了,8万这个数字在情在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逸寒渊问道,既然太子已经得到军权出兵,那么自己老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必要回去给老爷子白白抽一顿,不如再请白京书送封信抱一下平安,呆在这里等待银杏的消息。   “能怎么办,他出他的兵与我们有何关系,找到银杏把他带离这是非之地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要找人谈何容易,现在人在哪儿我们都不确定……总不能真去番外找人把?”   月莲一笑:   “既然太子出兵,必是知道了银杏的下落,而且四皇子那边也有了动静,如果我猜的没错,银杏可能已经回中原了。”   众人紧张地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出门往白京书的书房走去……*****************俺是老实本分耿直善良绝不凑字只是在分割段落如童话般华丽丽滴分割线****************银杏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断气了,男人健壮的手臂紧紧勒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剑插进崖壁里,但两人还是迅速往下跌落,如果不是那宝剑锋利无比,那么他们两是绝对没有什么活路可言的了。   不过郑启冲的伤口使得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力再保护银杏,男人歉意地一笑,轻轻说了句:   “对不起。”便慢慢松开了剑河银杏,昏了过去。   那是四皇子的剑!银杏那时只想着这个,赶紧伸手握住剑柄,同晕过去的郑启冲一起,摔进了冰冷的水里。   完全不识水性的银杏吓得在水里乱扑腾,手里的剑却一直没有放开,这样胡乱扑腾倒还真被他游上了岸,回头看看郑启冲,已经是正面朝下浮在水面上了,银杏赶紧又扑腾到水里,把人拖上了岸,才跪在地上吐出好几口水。   待自己恢复了一些,银杏凑近郑启冲身边拍拍他的脸小声问道:   “郑、郑公子……?”   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银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能一味地拍脸,搓手,喊他的名字。   “咳咳咳……”不过也算男人命大,这样下来居然还没有死,虚弱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身上的伤口也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他明白自己可能时间不长了。   银杏见男人睁开了眼,以为他已经没事了,便舒了口气,却听见身后一个憨厚老实的声音响起:   “俺说什么声响那么大动静呢,原来是两人呀,呃这汉子看起来快不行了,小兄弟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取些药来,千万要抱住他这口气呀!”说着也不管银杏听没听懂,一溜烟就跑了。   银杏回头,确没看见半个人影,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凑近郑启冲听听他微弱的鼻息声和心跳。   于是当那个憨厚声音的主人拿药奔来的时候,就看见银杏两手撑住男人的的眼皮,不让它们闭起来,弄得他哭笑不得。   “祖宗你这是干啥呀,本来还提着口气的现在可好,气也被你气死了……”说罢往郑启冲嘴里倒了些黄色的药粉,过着水让他服下,又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止血,见郑启冲的身体渐渐有了些温度,男人脸上才泛起一个安心的微笑,对待在一边不知道要怎么办的银杏说:   “小命暂时是保住了,看你们这幅惨样肯定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了,话说从上面摔下来居然没死也算你们运气呀,那既然没死俺就有义务把你们医好送你们回去,先跟俺回家吧~”   “嗯……嗯嗯……”银杏拿起身旁的剑,看着魁梧的男人把和自己差不多壮的郑启冲轻轻松松抱了起来,一点也感觉不到吃力的样子,嘴上还滔滔不绝地说道:   “俺叫王虎,你们叫俺虎子就成,住在这附近的山里,诶你可别看这里偏僻,风景可好了,山里啥都有,吃穿不愁,是养老的好地方呀哈哈哈!”   “哦……哦哦……!嗯……养老……是什么?”   “养老是啥你都不知道啊,长得这般水灵咋脑子就不好使呢,可惜呀可惜……呃对了你叫什么呀?”男人笑着开银杏的玩笑。长年劳作使他的皮肤比郑启冲更加黝黑,若不是穿着浅色的衣服,在这崖底几乎就要看不见他人了。   不过除去那黝黑的皮肤和憨憨的笑脸,王虎长得还是极为俊伟的,配上他那副强健浑厚的身材,绝对是条铁铮铮的硬汉子。   “我叫银杏,你叫我杏、杏子就好……”银杏学着王虎的话说道。   “噗哈哈哈哈!杏子!?杏子!?哈哈哈!!”王虎大笑,当下就对这个看起来极美的“杏子”多了一份好感。   王虎把人领到一个草屋前面,一脚踢开门,把人轻轻放在木床上,便招呼银杏进屋说:   “杏子你随便坐,俺去打点水给他擦身上药。”   “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呃……”王虎看了看银杏虽然银杏穿得是很普通的衣服,不过看他的长相就知道非富即贵,在王虎的映像中,通常这种人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只会玩玩鸟做做诗什么的。   “那就去摘些果子吧,今天看来是要忙一晚上了你看看他这剑伤,谁那么狠呀刺得那么深,晚饭就去就摘点果子对付对付吧俺这儿啥没有就?**佣嘁坏角锾煅秸饴奖橐暗摹王虎之后的话银杏都没听进去,他突然想打了四皇子,看到了一瞬间他惶恐和惊讶的神情,这是不是说明……他是在意自己的呢?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和他……“喂!?杏子你咋了?魂都没了俺说话你听见了么?”   “啊?啊……我听见了我这就去摘些果子来!”说完银杏也不管王虎在后面叫唤,拿着桌上的盆子就奔了出去。   “杏子啊!你拿出去的是俺的洗脚盆呐!!!   分久必合等王虎处理完了郑启冲的伤口,才发现银杏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才知道要出门找人,还好银杏并没有跑远,只是端着个盆儿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发呆,身边围着许多不明所以的鸟鸟兽兽们。   “阿花你说这人类是谁呀?怎么没人类身上的臭味?”   “俺不知,不过看起来呆呆的好像挺好欺负的。”   “嗯嗯,没错!”其他鸟兽附议。   由于银杏初到人间一年有余,身上没有什么人类的味道,又透着股让人觉得安心的气息,所以虽然是人的样子,却不会让动物们觉得害怕。   “哎呀快跑!那杀千刀的傻大个儿又来了!!!”   当王虎看见这番情景的时候,脑中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晚饭不用吃果子了!于是二话不说,扑上去抓住几只野兔野鸟往地上一砸,昏的昏死的死,吓得银杏一脸惊恐地看着王虎。   王虎得意地抓起几只野鸡,以为银杏这样看着他是觉得他很厉害,便说:   “嘿嘿晚上咱们有肉汤喝了。”   “肉、肉汤……?”   “是啊俺手艺不错哒~!话说回来杏子你可真厉害呀这山里的畜生们平日里精得很要捉一只都难,今天居然能看见那么多,嘿嘿嘿~发达啦~!”王虎提着鸡正想往回走,突然感觉银杏拉住了他的袖子,才回头问:   “咋啦?”   “虎子放了他们吧……我们可以吃果子,果子挺好吃的……”   王虎为难地看看他,心里倒是被银杏的善良感动,说道:   “俺是无所谓啦,不过躺在床上那大兄弟气色很不好,俺想用野山参熬些野鸡汤很给他补补……而且……恩……俺手里几只已经被俺那啥……砸死了……”   想到郑启冲,银杏也就不好说什么,胡乱摘了几只熟了的山果便跟着王虎回到了小屋。   看着王虎屋前屋后地忙着张罗做饭,银杏突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最没用的一个,从成人之初开始,自己就只想着如何接近四皇子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没有帮上周围的人一点忙不说,反而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却从来没有反省过。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遇到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那真是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杏子啊你想什么呢?我说汤做好了趁热也喝一些吧?天那么寒别忘了你也掉进过水里。”   银杏回过神对王虎笑笑,拿起手中的果子说:   “我吃这个就可以。”   “吃这个不长肉啊你看看你那小身子骨,俺一折就折断了……这是病,得治!”王虎一听不乐意了,把一大碗鸡汤推到银杏面前,把他手里的果子抢了去扔地上,再在他手里塞上一个巨大的粗面馒头。   “吃!你看你都不长个儿!”   “我……”银杏看着那只巨大的馒头发愣,这比京城的得大多少呀……王虎自己也拿起一个大口啃了起来,一边看着银杏,觉得银杏长得真是好看,光是看着他自己就能吃下好几个大馒头。(菜:秀色可餐啊秀色可餐……)这馒头还好,可是放在银杏前面那一大碗“血肉模糊”的肉汤银杏实在是没胆子喝,见王虎面前没有,就问:   “虎子你为什么不喝汤?”   王虎脸一红:   “俺、俺住这山里啥时候不能喝,你们受了伤,得补一补啊。”其实除了银杏这碗其他都在锅里和野山参炖着,王虎是想着等床上那大兄弟醒了可以喝些汤补元气,自己健健康康的根本不需要喝这些个东西,于是想也没想,就把珍藏起来准备拿去卖了讨老婆用的野山参贡献出来。   银杏把汤推到王虎面前:   “我吃素,虎子你喝吧……还有,那个……”   “恩咋了?尽管说。”   银杏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郑启冲,说道:   “虎子你教我治病救人吧。”   “啥!?”   “我不想再这样没用了……”银杏低下头玩着手里的馒头,那可怜样看得王虎心里跟着一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好说好说,俺会啥都交给你,不过会了以后别拿去害人敛财就行知道不?”   “嗯!!!”银杏立刻站起来猛点头,激动道: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王虎呵呵一笑,走进里屋抱出个满是灰尘的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破破烂烂的医书,拿出来本本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还能抖出几只小虫子。   两人无语,王虎红着脸赶紧把箱子关上,嘴里碎碎念:   “娘的怎么那么脏啊,哪天给他点把香好好熏一熏……”   “这……”   “啊这是俺爹留给俺的医书,小时候闲着没事干就喜欢看,看多了就被俺翻成这样了,嘿嘿……”   “哦……那我可以看么?”   “可以是可以,如果你不嫌脏的话……”   “恩,那要是不懂的地方我再来问虎子。”说完,银杏从箱子里拿出一本,跑到桌子上看了起来,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虎子你这儿有纸笔么?”   “有啊,等俺给你拿去~!”   **************俺是除了跳舞小树终于开始学些有用东西滴分割线************经过几天连夜赶路,逸寒渊和云中两人总算是快要到灵水镇了,可离城门口还有些许距离的时候,两人就发现了许多的官兵正在四处找人。   “怎么回事?”云舟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伊勒德可没心情管这些,之前已经被好几批官兵拦了下来问东问西,直到出示了令牌他们猜中的放人,而每一批问的问题又都很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现在……“你!下来!干什么的!?”   伊勒德看着他,拼命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下了马。   “官爷有什么事啊?看你们忙前忙后的我们这都被盘问好几次了,灵水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云舟客气地问道。   “唉咱们也不想这样见一个问一个啊,上头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发疯了般想要找个人,这块儿附近方圆十里都被搜遍了,除了那悬崖底下还没人敢跳下去,其他地方都没有……找不到啊咱们饭碗都保不住,兵部的几位大人也出来好几位帮着找,你说这什么事啊……”   “找人……?”伊勒德觉得事有蹊跷,加上在边城看见的那个小字条儿,很容易就联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是谁了……“官爷是要找什么人呀?”   “不就是个女人么,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画像在这儿呢,你们看看,有没有在路上遇见过?”可能是觉得腻烦了,原本是被命令不能透露画像的,也被这个糊里糊涂的官兵抖了出来。(菜:所以说男人里也有这种很三八的类型……)伊勒德一看就知道是银杏,拿着这张画像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云舟暗暗踢了他一脚踩反应过来把画像还给了官兵。   “官爷请问悬崖在哪呀?”看出了伊勒德的想法,云舟帮着他问了出来,因为如果是伊勒德问,那少爷口气是绝对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官兵总算提起了一丝警惕。   “我们两也是刚从外边回来,有这等奇事总想去凑凑热闹么~”云舟嘿嘿一笑,清秀的笑脸给人一种非常亲和的感觉。   “往左走穿过一片林子就到了。”   “诶!谢谢官爷,走咱们看看去~!”云舟说完就拖着伊勒德往悬崖那儿跑去。   两人来到悬崖边上,就看见大批的官兵正在围在那儿,场面一片混乱,地上满满堆着粗麻绳,几个官兵正在忙着打结把绳子连接起来。   伊勒德看着那绳子,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当即脸色一白,扭头对云舟吼道:   “你们的人到底把银杏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对着我生气有什么用!?”   “我不管你现在用什么办法,把你们头儿叫来!”   云舟看看四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赶紧把伊勒德拉到林子里:   “冷静点儿人都还没下落呢你就确定他从这儿跳下去了?跳下去也未必死啊你看你那出息样儿!我们现在要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明白么!?”   伊勒德这才冷静了下来,没错,先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越遇到这种事越不能慌张。   “谁!?”听到林子暗处的窸窣声,云舟和伊勒德立刻摆开阵势警惕起来。   而从树丛中钻出来的,赫然是目瞪口呆的月莲的逸寒渊。   “这声音果然是伊大人!?”月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勒德,原本他还不相信会这样凑巧,线索哪有这样直接送上门来的。   “银杏呢!?他果然不在你身边么!?那白京书得到的情报是是真的了?银杏跳崖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银杏的么!?你干什么去了!?还和小情人来这里幽会来了!?”逸寒渊就看见伊勒德身边跟了个陌生男子,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冲上去就要和伊勒德干起来。   “住手!别在这儿说!咱们换个地方!”伊勒德用手挡住逸寒渊袭过来的一拳,说到。   “嗯!详细情况咱们路上说,事不宜迟这里不能久留。”悬崖那儿的官兵听见响动,带人往这边走来,月莲赶紧拉住还在气愤当中的逸寒渊,领着伊勒德和云舟往灵水镇走去。   一路上,月莲大致和伊勒德讲解了一下他们分手之后发生的事。   满城风雨“伊大人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我,逸大人和凝雪都住在白府等候银杏的消息,就在得知太子出兵后,我们就得到官府的消息说灵水镇镇外一个悬崖附近有人跳崖,璟帝当时也在场,震怒之下调派人手准备下到崖底找人,又怕人逃走,便命令方圆几里不停排查。”   “原来他居然是璟国的皇帝……”伊勒德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看云舟的脸色,笑问:   “怎么,没想到我们和你主子是旧识吧?”   云舟一愣,哼了声扭头不看他,心里却翻滚着滔天巨浪,自己现在是不是该逃走呀?落在他们手里没准儿会被严刑逼供的……不过月莲立刻就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既然是四皇子那边的人就不能放他走了,虽然很对不起不过还是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说完使了个眼神给逸寒渊。   现在有伊勒德和逸寒渊两高手看着他,插翅也难飞了,谁叫自己功夫不到位只擅长用暗器呢……而且现在自己身上连个屁都没有,能逃哪去?   不过反正这几人看起来都挺好相处的(除了伊勒德),跟着他们也许能知道一些有趣的情报,而且他对银杏也极为好奇。   “恩如果不介意其实我还挺想跟着你们的。”云舟把内心话说了出来,遭到伊勒德一个大大的白眼。   进了灵水镇,镇子里已经乱成一片,老百姓门听说霿国出兵的消息都惶恐不安,人人自危,再加上今天突然多了一大批官兵挨家挨户的搜人,整个城镇都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   而白府里确是一片祥和,完全没有外界那样慌乱,下人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主子们更是悠闲地在花园里你侬我侬,好不惬意。   几人进了白府后,就看见白京书和凝心两个如胶似漆地坐在花园的小亭里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亲嘴儿摸小手而已,别想得太深入谢谢……)众人尴尬地跑去凝雪的房间找人,凝雪见到伊勒德后也是极为吃惊,赶紧张罗众人坐下并备了壶茶,听伊勒德讲述了银杏跟着他回族里以后的故事。   “啥!?你们结婚了!?还给我明媒正娶!?还他娘洞房了——!?”听伊勒德说到这里,逸寒渊实在忍不住了,“啪!”一声狠狠拍了记桌子站起来等着伊勒德,那样子好像要把他给活吞了。   “我不承认!”伊勒德怒吼道。   你承不承认都没用了,人都给吃干抹尽了想不承认都不行了……月莲在心里不屑地回嘴。   伊勒德眼里也透露出这种不屑的神情,回头不理满脸怒容快要爆炸的逸寒渊,伊勒德继续把之后的事都说了出来。   “就是说……银杏现在应该在四皇子那儿,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四皇子把银杏弄丢了,所以现在正在加派人手找。”月莲脸色凝重地说道。   “八成可能是在悬崖……底下……”伊勒德补充。   众人沉默不语,都在为银杏担心着。   而银杏此刻,正在拼命努力学习着医术。   第二天王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银杏依旧坐在桌前抄着那本破烂的医书,一旁抄完的纸已经堆得老高。   “杏子啊你一晚上都没睡呀?”   银杏点点头算是回答,继续认真仔细地抄写书上的文字,王虎拿起已经写好的那堆纸翻看,发现连书里一些介绍植物模样的插图都非常细致地描绘了下来。   王虎真是被银杏给感动了,看了看身边那一大箱子的破书,那得抄到什么时候去啊。 可看银杏那认真劲儿自己又不好意思泼他冷水,就由着他去,转身给郑启冲换药,并琢磨着怎样才能最快地让银杏学会掌握药理医治病患。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昏迷的郑启冲身上,一个大胆的想法应运而生……反、反正这大兄弟没醒过来,不如就让银杏试试看把他治好……一边医治俺在一边把药理都给他说通了,这样学起来比抄书快很多呀……“大兄弟……对不住呀,俺一定把你给治得活蹦乱跳的,现在受点苦也是为了杏子好呀……你、你就成全了他这份求学之心吧,啊你不说话俺就当你同意了哦!”   王虎说完对着郑启冲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便把银杏叫过来,说道:   “杏子俺现在就开始教你怎么治疗像大兄弟这种情况的病,可要好好记住了,途中俺还会把几味药的其他用法告诉你,可要好好记下来哦。”   银杏立刻点点头称是,一脸兴奋地看着郑启冲。   王虎小心地把郑启冲身上的纱布撕开,露出狰狞的伤口来,由于药物混合着脓水的味道实在让人反胃,王虎怕银杏受不了,便把一块干净的布塞给银杏让他捂着嘴巴和鼻子。   然后他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几瓶子药粉一一对银杏介绍到:   “这瓶是金疮药,和城里买的差不多,不过俺在里面加了一些大黄、当归和羯羊角,有化脓止血收口的功效,也可以加一些龙骨,能起到更好的效果,但是千万不要加多了,多了对伤口没好处的。这几味药俺这儿暂时没有现成的,不过书上都有标注,一会儿可以去看一下。”   (注:龙骨是一味中药,基本就是一些古代哺乳动物的化石,磨成粉后入药。不是恐龙哈……是牛羊马那些个没啥研究价值的化石)“那虎子,要是临时没有这些药材怎么办?”银杏认真地问。   王虎一愣,没想到看起来笨笨的银杏还能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蜂蜜、芦荟和龙芽草都有很好的收口化脓止血止痛的功效,如果临时没有药材,可以用这几样东西先顶一顶,不过像大兄弟这样重的剑伤是没用的,所以随身带上一瓶金疮药是很必要的。”   “哦哦……”银杏很认真地记了下来。   之后王虎一边重新给郑启冲上了药,换上干净的纱布,一边给银杏解释换药时候需要注意的事,并让银杏晚上第二次换药的时候试试看。   待换好了药,王虎便背着采药的篮子让银杏跟着去山里识药。   由于平时王虎有意栽种,所以现在山里有着丰富的药草种类,只要不是气候要求特别苛刻的品种,这山里基本都能找到。   王虎一边摘药一边给银杏讲解:   “啊这个就是五味子,这可是好东西啊……”说着王虎把小珠子一样的红色果子放在银杏手里:   “这果子功效很多,不过最重要的功效就是益气生津、敛肺滋肾。”   银杏有听没有懂,莫名地看着王虎,王虎被看得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   “就。就是……那啥……壮阳的……”   “哦哦……”   “总之呢这果子平时难得吃个一两粒可以健身强体,吃多了可不行~”   “哦……虎子那要不要给郑公子的鸡汤里放一些?”   “恩,可以是可以,不过要采回去晒干了,而且不能放太多哈。”   “恩!”银杏一听乐了,觉得这果子长得好可爱,他一看就喜欢,便趁王虎不注意,采了一大把装兜里。   之后王虎一路上又给银杏讲解了许多草药的用处,也摘了一些准备给郑启冲入药,直到天色已经晚了,两人才匆匆往回赶。   回到小屋,王虎张罗着做饭配药,银杏则在一边看着,手里也没闲着,把摘来的五味子摘挑、洗净,准备拿去外面晒干。   一天下来王虎虽然觉得没什么,银杏确累得够呛,可是流了太多的汗水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浑身都在痒,于是总想洗个澡。   “想洗澡呀……这天气去河里洗会冻出病来的……恩那成,俺去烧水,俺也好几天没洗了,大家就一起洗了吧~!”王虎听了银杏的请求如此说道。   于是当郑启冲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情景:   一个陌生的健壮男子和银杏一起坐在浴桶里,男人“淫 亵”地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笑容,双手在水中不知道做这什么动作,引得银杏娇嗔连连。   “啊……虎、虎子……那个地方,就是那里……恩……”   原来这男人叫虎子,哼……一看就知道是个庄稼汉……不对!他们两在干吗!?   “嘿嘿嘿,舒服吧?俺手活很厉害吧?比你那个啥啥月莲更厉害吧?”   “啊……那个地方……不行……胀胀的好难受……”   “忍一忍哈,一会儿可保你舒服得喊爹喊娘~!”   “呵呵好痒……虎子别这样……呵呵呵……”   “话说你这里皮肤可真好啊,跟俺一比那就是白玉和粗麦馒头的差别呀~”   这里……?这里是哪里!?郑启冲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啊别捏着啊……我难受……”   “这里有穴道,捏一捏会充血,然后你看~变红了吧~?”   “啊真的耶……变红了……热热的好舒服哦……”   郑启冲再也受不了了,忍着胸口激烈的疼痛,低声吼道:   “咳咳……咳……你、你们在干……咳咳……什么!?”   一蹴而就王虎和银杏俱是一愣,两人互看一眼,立刻爬出浴桶胡乱擦了下水,套了件里衫,凑到郑启冲面前。   “杏子俺跟你说哈,现在人醒了咱也不能大意,你看,大兄弟现在脸色还是很苍白,唇干舌燥,印堂发黑,我看看眼白……恩你看呈现的并不是白色而是微微的黄色,说明身子还没调养好……”王虎一边对银杏讲说,一边打开郑启冲的嘴巴,翻他的眼皮,并且把脉。   “嗯嗯嗯嗯!”银杏一边擦头发一边认真地听王虎给他讲解。   “还有啊,如果病人醒了要起来,千万不能给他起来,你看现在大兄弟伤口就裂开了吧?你看你看血又流出来了,你说现在要咋办?”王虎完全不顾郑启冲快要气到翻白眼的表情,只顾着给银杏讲解。   “呃……”   王虎见银杏答不出,就说:   “俺们该好好劝说病人,让他躺下,并问他们想要些什么~”王虎说着用力把郑启冲往床上按。(菜:虎子啊乃是护士咩……)“你!你……咳咳……要干什么?放开……我!咳咳咳!你们刚刚在……咳咳……干什么!?”郑启冲感觉两人简直就是在耍自己,不禁气得又扭又动,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木床被他动得“吱呀吱呀”响。   王虎笑笑问银杏:   “杏子呀你说要是病人不安分俺们该怎么办呀?”   “呃……”   “俺们啊~就该这样!”王虎说着就往郑启冲的后脖子根“轻轻”拍了一下,人就不动了,看上去明显是又晕过去了。   银杏汗颜……自己哪敢这样打人啊,没被别人打就该烧香拜佛感谢祖宗了……“恩杏子,大兄弟醒了那就代表没啥事了,俺去给他把汤热一下,你先睡吧?”   “啊好。”由于一天下来真的很累,银杏走去里屋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王虎重新给郑启冲处理了裂开的伤口,就去厨房把野参山鸡汤给热一热,等人起来觉得饿了可以喝。   “恩……放些枸杞吧……”王虎点上火,便去院儿里拿了一些前几天摘来的枸杞,由于所有的药材已有,热一下就好了。   待汤开了,王虎盛了一碗,又给自己拔了个鸡腿,放到郑启冲床头的小柜上,一边看着男人,一边把鸡腿给啃了。觉得还没饱,于是又去撕了个翅膀,津津有味地啃起来。反正银杏吃素,郑启冲现在重伤只能吃些流质的东西,于是王虎也就不客气起来了。   可能是闻到鸡汤的香味,郑启冲渐渐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个健壮的男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嘴上油光光的不知道在嚼着什么。   “你……”   “啊大兄弟你醒啦。”王虎赶紧扔了手上的鸡翅膀,解释道:   “那啥,大兄弟你刚刚误会了,俺和杏子刚刚只是在一起洗澡顺便给他按摩而已,山里烧桶热水不容易,所以……”   郑启冲听了这话,紧绷的脸才放松下来,看这庄稼汉挺老实的,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又是他救了他和银杏两人,便卸下了些许警惕,点点头对王虎说了声谢谢。   “哎呀这有啥好谢的嘿嘿……”王虎脸一红挠着头不好意思了。看见柜子上的汤,才想起人昏迷了这些时候,滴水未进,应该是饿了。   “大兄弟饿了吧?俺再去给你把汤热一热。”   “可以先给我一些水么……”   “啊好,你等着。”   于是王虎伺候着郑启冲喝了水,拿着汤去热。   趁着这时候,郑启冲才赶紧好好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看窗外的景色就知道是深山之中,房子结构极其简陋老旧,看起来是有些岁数了根本躲不住人,被救起来说明这里离他们掉下去的崖底不远,极有可能被找到,所以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好起来,把银杏安全带回霿国。   “大兄弟,来~!汤热好了。”   “啊,麻烦你了……”   “呃别动,你伤口才裂开过,俺喂你吧。”   郑启冲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王虎一勺一勺把汤送进男人嘴里,一碗喝光了,又去盛了一碗。   喂到一半王虎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了……怎么看着郑启冲喝,那薄唇一张一合的怎么那么……诱人……?   王虎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喂郑启冲喝汤,身子越来越热,起初他以为是野山参的功效,不过现在这反应绝对是不正常的,于是王虎赶紧放下碗跑进厨房查看罐子里有些啥。   切成段的野山参……野鸡……香料……枸杞……枸杞!?   王虎把已经快要煮烂的枸杞拿出来闻了闻,脸色立刻惨白,这不是枸杞啊……这、这是五味子呀啊啊啊啊——!   若只是一把五味子倒还好,加上那么大一支的野山参和野鸡……这功效可就……杏子啊俺被你害死了呀……王虎忍着浑身要烧起来的感觉跑进屋里,就看见郑启冲红着脸喘着气,咬牙看着他:   “你……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唔……好热……”   王虎呆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现在他眼里的郑启冲突然变得好好看,比山里的毒草毒花还好看,肌理纠结的身子缠着微有些泛红的绷带,黝黑的皮肤由于五味子和其他药材的关系泛着淡淡的红色,看起来极为诱人,连那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也在情 欲的衬托下柔和了不少,好想……好想那啥……亲一口……突然,王虎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   野山参是俺的娶老婆本,现在这野山参给这大兄弟补身子了,那他就是俺老婆了……可是男的和男的可以成婚么……?   不对不对!王虎你清醒过来呀!赶紧打住!   王虎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嗯……好、好奇怪……”郑启冲热得踢掉被子,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   这一动,把刚刚才清醒一点的王虎又打入了无尽的深渊……俺看见了……下半身……下半身……下半身……下半身……王虎的脑海里久久回响着这三个字。   踢掉被子的郑启冲整个身体都□在外面,结识的双腿之间粗大的男 根一跳一跳着显示着自己的不满,龟 头涨的紫红,精壮的腰身微微起伏着,使郑启冲结实的腹部显得充满力量。   王虎像着了魔般一只手扶上郑启冲的男 根慢慢上下撸了起来,自己有时候晚上寂寞了也会这么干,不过次数不多就是了,现在帮别人撸,他居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渴望和激动。   “唔……住、住手……”虽然郑启冲嘴上是那么说,身体却早已经摒弃了那些道德底线,男 根在王虎的卖力讨好下变得坚硬如铁,马 口也渐渐渗出气味浓郁的淫 汁。   “唔——!嗯……!!!”随着郑启冲一声闷哼,腰肢狠狠向上一顶,终于喷射出了一股浓浊的□,发泄完的男人如软泥般摊在床上,失神地喘着粗气,脸上透露出布满高 潮后的红晕。   好可爱……王虎胡乱把手上的爱 液摸净,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便栖身上前吻上郑启冲的唇,两人的□紧紧贴在一起,不过这时他还知道要是小心不碰到郑启冲的伤口。   被这个深吻弄得头晕眼花的郑启冲,和王虎一样着了魔般回应了起来,健臂环住王虎的腰,两人吻得难解难分,“啧啧”作响。   初尝情事的王虎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让身下的人伤害减到最小,只知道想要找个宣泄口帮自己释放出来,肿胀的男 根在触到郑启冲后 穴的时候,就如找到了宣泄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硬挤了进去。   “啊……!!!”郑启冲疼得紧紧捏住王虎的手臂,几乎要将那手臂捏断,王虎也不好受,干涩的菊 穴把他夹得进退两难,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听见郑启冲杀猪般的痛吼。   “……大兄弟你忍一忍……俺实在受不了了……你夹得俺……好……好舒服……”   也许是男人天性使然,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教,王虎再次扶上郑启冲的欲望,慢慢搓动起来,不一会儿郑启冲便发出难耐的呢喃,□松了松,王虎趁机立刻退了出来,抹了把刚刚汤碗里的鸡油并涂在自己的男 根上,摸准时机,又顶了进去。   这次要顺滑不少,紧致的内壁狠狠包裹住王虎的巨棒,让他发出满足的低吼,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挺动起来。   “你……混蛋……畜生!!”剧痛中的郑启冲脸色发白地不断咒骂着王虎,腰部的剑伤早已再次裂开,后 穴也慢慢渗出丝丝的血水,男人终于抵不住浑身的巨痛,晕了过去。   而王虎也在几次剧烈的抽动后,低吼着释放了自己的欲望,喘着粗气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下半身全是血的郑启冲,他的男 根居然又硬了起来,王虎又狠狠甩了自己好几巴掌,直到脸都被甩肿了,小腹的热流才渐渐平息下来,接踵而来的,便是对郑启冲的歉意和愧疚。   试了试郑启冲的鼻息,王虎吓了一跳,几乎已经没有了,比从悬崖底下救起他的时候更加微弱。   王虎心想:   虎子现在不是惭愧的时候,要先把大兄弟给救起来再说!等大兄弟醒了,自己这条命就是被他拿去也认了,说干就干!   当务之急第二天一大早银杏醒过来走到外屋,就看见王虎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郑启冲身上缠了全新的绷带,床上的被褥都换上了新的,可是他脸色却异常苍白,睡梦中也皱着眉头好似忍受着什么痛苦,额头上一层薄汗。   摸了摸郑启冲的额头,居然烧得这么厉害,银杏立刻打来一盆水,给他擦拭、冷敷。   等伺候完了,银杏才悄悄拍了拍王虎:   “虎子,天气冷,去里屋睡吧?”   “嗯……?嗯嗯……”王虎哼哼两声,吸了几次口水继续趴床边上睡得香甜。   昨晚上初尝禁果,之后又把郑启冲好好调理了一番,也难怪会累成这样。   银杏无法,自己又拖不动这大个儿,只得给他披了件衣服,又在屋里生了个炉子,顺便照着医书上的法子烧一些驱寒、散热的药。   也许自己本身也是草木的关系,对这些花花草草极为亲切和熟悉,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连他们对人体有什么作用也可以八九不离十地记下来。银杏一边照看着炉子,一边翻阅医书,倒也轻松自在。(菜:俺说……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王虎被屋里的动静给吵醒,起来一看,就发现银杏在一边煮药,一边看书,炉子上的药壶已经快要给烧裂了,那小呆瓜却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感。   王虎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郑启冲,赶紧便拿了两块帕子抱着滚烫的陶壶扔进厨房的水桶里……可怜这壶是肯定不能再用了……银杏不明所以地跟出来,问道:   “虎子你醒啦?要不要去床上睡一下?”   王虎支支吾吾地嗯了声,从药箱里掏出个瓶子塞给银杏,说:   “这个等大兄弟醒了就给他吃……俺、俺去猎些肉来……还有啊杏子……煮药的时候记得快干了就加水……恩……以及采回来的药记得问俺一声再放,院儿里的竹扁俺是有分好类的……”   “哦好……”   看着王虎好像逃命似地出了屋子,银杏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大大方方的人今天怎么就跟好几天没浇水的月季似的。   回到屋里,发现郑启冲已经醒了,银杏走到床边说:   “郑公子你醒啦?先把药吃了吧。”   “……那个畜生呢?”声音嘶哑得可怕,吓了银杏一跳。   “畜、畜生……?”   “哼……八成是怕我报复跑了吧……混账东西……嘶!”郑启冲动了动,立刻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不过他倒是很意外自己昨天都被那样侮辱了,居然还没有死。   当然了,王虎昨天一晚上忙着保他的命,家里能用上的珍贵好药全用上了,就是死人也给他救活了。   “……恩?啊你说虎子?他刚去山里打猎了,来先把药吃了。”   银杏倒了杯水,让郑启冲把王虎给他的药丸吞了,看人已经没啥事了,便自个儿坐到一边看起了医书。   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处理过了,涂在伤口上的绝对是千金难求的好药,□的裂伤也没有昨天那样疼了,郑启冲看着着破烂的屋顶,想到昨天男人的暴行,就恶心得欲吐。   罢了……看昨天那人的样子也不像?   既然阎王爷没肯收自己,那就绝对要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等把银杏交上去了,就让皇上准奏把他派去守卫边关吧……想到这里,郑启冲也就稍微好受了些。   *******************俺是郑启冲将来会被吃得死死的连反攻机会都没有滴华丽丽CP分割线*****************灵水镇 白府“我等不了了!我要去悬崖底下看看!”众人正在用中饭,逸寒渊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   月莲放下碗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去吧没人拦你,最好死在崖底下。”   “你!”逸寒渊气急。   “恩我也想去看一下。”伊勒德看了看一边眼神不定的云舟,知道这小子又在打坏主意了,于是搭着他的肩阴森森地说到:   “……你也得去。”   “为什么!我又不是他相公!”云舟可不想去送死,那悬崖一看下去见不着底,跳下去准没命啊!   “找到银杏了我就把令牌什么的还给你,你想去哪都行。”   有种你把银杏也给我……云舟暗自心想,没敢说出口。   “现在悬崖那儿全是四皇子的人,去了肯定被发现啊。”凝雪说道。   “你们是想晚上去吧?顺便还不用自己带绳子了是吧?”月莲挑眉看了看逸寒渊和伊勒德。   两人互看一眼,算是默许了。   “找到银杏了算谁的?怎么你们俩平分了?”月莲笑笑。   “先找到人了再说,是死是活还没个定论,想太远了吧你?”逸寒渊看见月莲那副假装无所谓的脸就来气,其实他知道月莲比谁都着急,又不甘心自己呆在白府里干等,所以听他们两要下崖底找人,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女王别扭傲娇受)月莲也自知有些失态,随便搪塞个理由就回房休息了。   之后几人商定了计划,便各自散去回去准备,逸寒渊有些不放心月莲,走到他房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就听后面有人喊:   “月莲逸公子来找你了~”   逸寒渊转身,就看见凝雪朝他挥挥手,笑着走了。   鸡婆……逸寒渊在心里骂了句。   月莲开门让逸寒渊进屋,沏了杯茶给他,问:   “找我什么事?”   “呃……那什么……我……”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月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啥……我会把银杏平平安安带回来的你别瞎操心了!”说完男人红着脸破门而出,留下一脸呆愣的月莲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哼……傻子一个……是夜,众人偷偷来到悬崖附近的树林,却发现悬崖边上灯火通明,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把守?   “怎么办?”逸寒渊问身边的伊勒德,伊勒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灯火通明处,逸寒渊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吓了一跳,一人脸色不愈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兵大臣,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为首的几个官臣模样的老头跪在地上吓得索索发抖。   几人来到林子边上,屏息运功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些。   “一群没用的东西……找个人也找不到你们还能干什么?”   “皇……皇上,这人丛悬崖上摔下去哪还能活命呀,这从前便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也没听说过谁跳下去了还能活着回来的呀……”   那人便是璟国现在的皇帝,赟轲。   “啪!”一声,那发话的人就狠狠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打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你那只狗眼看见他死了?”赟轲一步步逼近他,眼里的血丝暴露出他两天来的疲倦和急躁,连日来的担心使他变得更加暴虐。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暴露出些许霿国皇族天生的暴躁脾气。(菜:看看太子吧。)逸寒渊怔愣,没想到四皇子做了皇上,居然有这份的气魄,绝对不输现在的太子啊。   伊勒德拉着一边差点想冲出去云舟,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你要是敢坏事,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云舟立刻点点头,保命要紧,再说看皇上现在这脾气,出去也是找死,不如找到了银杏,确认了人是死是活,再上报不迟。   “皇上霿国八万大军已至灵水镇500里处,请立刻回行宫主持大局。”一个将军打扮的大个儿突然出现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中。   云舟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他们老大,看来大家应该都没事,这下心里的一颗石头也放了下来。   “不急,朕自有打算。”   “可是皇上!” _“无需多说,你带着人继续操练,任他就是按上了翅膀8万人行500里也不会多快,派一小队人跟着既可,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   “……是……”男人说完就退下了。   逸寒渊他们退回到林子里,商量了起来:   “看着样子是借不到绳子了……”   伊勒德看了看一脸丧气的逸寒渊,眼睛一闪一闪的:   “那可未必。”   “什么意思?”云舟问。   伊勒德看着他微笑,云舟被看得浑身起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这微笑的含义极为不简单……果然,伊勒德指着云舟说:   “你会易容是吧?”   云舟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不过逸寒渊这次倒是聪明了,问到:   “你想乔装成他手下然后下崖底找人?”   伊勒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虽然云舟他们是赟轲养的一批死士,不过也不可能个个都记得住脸,只要有令牌,应该是不会被怀疑的。   “我也去!”逸寒渊说道。   云舟觉得无力……自己都碰上些什么人啊为了个男人有必要么……很有必要!他是我初恋!逸寒渊反驳说。   非常有必要!他是我老婆!!伊勒德反驳说。   于是三人回到白府,迅速找来白京书帮着准备材料,并且把计划说了一下。   月莲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逸寒渊和伊勒德异口同声笑道:   “他能把我怎么样?守护雅典娜是圣斗士们的无上荣耀!”(众:喂!菜:好吧后面那句请自动忽略……)树手就擒逸寒渊、伊勒德和云舟三人靠着易容的面貌很轻易地久混过了众官兵的眼睛,有人不怕死自告奋勇地说要下崖底那是最好不过了,于是三人没费啥口舌就拿到了几根粗麻绳然后被人从上面踹了下去。   三人紧紧抓住绳子顺着陡峭的岩壁往下急驰,越往崖底伊勒德和逸寒渊的心里就越不安,生怕哪根树枝上、岩壁上吊着个干死的尸体……渐渐听到水流的声音,逸寒渊一分神,居然没注意到手上的绳子快没了,一头就栽进冰冷的水里。   “喂你没事吧!?”崖底下伸手不见五指,伊勒德只能提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喷嚏……云舟和伊勒德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托了逸寒渊的福,两人心里也有了数,下到崖底的时候才没有和他一样弄得一身湿。   云舟抽出一支火把点上,并分给其他两人,四处查看了下,发现崖底下异常空旷,小河的两岸生满了奇花异草,连从小就在外面野惯了的云舟都不禁要感叹这四周的幽静景色。   “那啥……我们先烤个火吧……?”逸寒渊打着哆嗦问道。   两人没理他,继续往前探路。   身后喷嚏声不断。   两人转头看看他,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把衣服脱了拧干再穿上然后闭嘴。”   与此同时,在王虎的破木屋里,气氛冷得几乎要结冰。银杏坐在生着炉子的屋子里,却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棵树那时独自渡过的一个个寒冬。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银杏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脸僵硬的郑启冲和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王虎,心里觉得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害怕,便说:   “我、我去外面走走。”   待银杏出去了,王虎把手里的几条鱼放在桌上,愣愣地说:   “大、大兄弟……俺……俺知道你现在不待见俺,俺也知道俺不是东西做出那种事来……”   郑启冲没看他,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想追究什么原因了,看你也是老实人以后不再相见便是。”   郑启冲说得决绝,王虎心里一阵刺痛,痛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可是他明白,大兄弟说得一点没错,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忍着心里那没由来的强烈失落感,王虎勉强笑笑,说:   “那俺给大兄弟做鱼汤去。”   “别再瞎放东西了。”郑启冲斜眼看他。   “诶……俺有数……”王虎红着脸拿起桌上那串鱼跑进厨房,在土灶台前呆愣了一会儿,等心里那不适的刺痛感稍微舒缓了些,才开始动手洗鱼。   郑启冲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对一个侵辱了他的男人,自己居然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真是不可思议,以前那死倔的牛脾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和了……?(菜:忍不住插嘴,是因为大叔你也从H中体验到了快感恩恩~)依旧在崖底慢慢徘徊的三人大声叫着银杏的名字,企图有人能回答他们,不过除了三人的回音和潺潺的水流声,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三人走得有些累了,便找来一些干树枝点上,席地而坐。   “不对劲儿。”云舟一坐下来就说。   伊勒德心里也觉得奇怪,三人走了近一个时辰,一直在一小块地方打转,倒是还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你是说……这里有摆阵?”逸寒渊问道,搓着手让自己尽量靠近火堆,把还未干的衣服裤子烤烤干。   “应该是。”云舟摸着下巴点头,突然欣喜之色浮于脸上,说道:   “这种地方有人摆阵,那是不是银杏可能被在这里摆阵人救走了!?你看我们兜了那么大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人迹。”   逸寒渊精神一振,点头附和。   不过伊勒德就没那么乐观了:   “在这种地方摆阵……怎么看都不正常,只是自卫的话倒还好,如果是个怪人……难保他会不会对银杏怎么样……”   逸寒渊又拉拢脑袋叹了口气说:   “你们俩别刚给点火苗就泼桶冷水成么……我都快被弄疯了……”   “现在先考虑如何把这个阵破了再说,走不出去连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云舟站起来看了看附近的地形,明明看起来是很普通的地方,怎么能把他们三个大男人困在这儿那么久。   伊勒德和逸寒渊异口同声问道:   “怎么破?”   …………一片寂静……“喂你们俩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我一定要会破阵啊我又不是道士!”   “那刚刚就不要说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伊勒德不冷不热地回了云舟一句。   “不要拦我!我要杀了他!!!”   “嘘别吵!”逸寒渊突然挥手捂住云舟的嘴。   “怎么?”伊勒德问。   “没感觉周围有些动静么?”   三人静了下来,仔细感知四周的细微声响。   “什么嘛不就是些小动物……”云舟刚要发牢骚,伊勒德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大声说道:   “跟着那只獾子!”(菜:其实就是鼬獾)两人意会,立刻起身跟在伊勒德身后。   那可怜的小獾子哪里被那么多人追过,吓得四处逃窜,一边发出尖锐的嘶叫。   阿花!!!救命啊俺正被三个杀千刀的追杀呀!   阿花!!你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你忘了和俺一起偷傻大个儿鱼的欢乐时光了么?你忘了和俺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了么!?你忘了俺还欠你三个果子两条小鱼和五条毛虫了么虽然那是俺偷吃你的……阿花,俺快不动了,俺是不是要被他们三个抓去扒皮放火上烤了?你快出现吧呜呜呜……早知道俺就不好奇了,好奇心害死獾呐混账啊啊啊啊!   阿花,要是俺走了你会为俺守寡么,就像傻大个儿他爹一样?   阿花你要是出轨爬墙窥探别人家的闺女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是那个看起来傻兮兮的木头桩子,呜呜……反正这回横竖是要死在人手里了,俺怎么说也要死在个没啥人类臭味的人手里!   阿花……永别了!!!   小獾子二话不说就往正在发呆的银杏小腿肚上撞,撞得银杏一个颠簸没站稳脸朝下吃了一嘴的泥,爬起来看了看那小獾子,已经吓晕过去了。   “你没事吧……?”银杏抱起那小獾子,看了看四周,发现三个人呆愣愣地看着他。   没有人知道现在伊勒德心里的百感交集,逸寒渊心里的万分惊喜,两个男人几乎要跪在地上感谢上苍的恩惠,让银杏好端端地活在他们眼前,虽然他现在一脸的泥看起来非常滑稽。   不过银杏这边则完全相反,由于两人易容的假皮忘了撕下来,经过泡水、脸部大幅度的扯动等一系列动作,早就让两人的脸看起来坑坑洼洼,扭曲狰狞,配上林子里昏暗的光线,要多可怕就多可怕,于是银杏很不给面子地惊叫道:   “啊……啊啊啊……虎……虎子——!!!!!!!!”   听到银杏叫声的王虎立刻扔下手里的鱼,冲出屋外,寻着声音奔去。   “怎么了!?啊你们是什么人?”没一会儿王虎就找着一脸惊恐的银杏了,不过现在他正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听见王虎的声音,两人回头,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   王虎被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山精鬼魅看上了银杏,于是立刻壮着胆子打了其中一人一拳头,人被狠狠打了出去,趴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被打的人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回了王虎一拳,男人么,被打了脸不还手那还是男人么。   王虎难以置信地摸着脸坐起来,脸颊被揍得“一突一突”地辣疼,刚刚被郑启冲弄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脾气也来了,“嗷嗷”一声就扑上去和男人扭打起来。   另一个不管身边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顶着张鬼脸深情地看着银杏还握着人家发抖的手说道:   “银杏我是逸寒渊啊……你不记得我了?是不是摔下悬崖把什么都忘了?没事我一定会让你记起一切的然后我们就成亲,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王妃……”   呜呜呜……阿花……为什么……明明俺才是那悲剧的男主角为什么没人来关心俺……阿花……你快来呀……云舟无语地看着几人闹腾,有种诡异的错觉和违和感,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又或者是穿越?这是何等的热闹情景啊……“都住手!!!”云舟受不了地大吼。   众人回头看他,尴尬地停顿了一下,王虎可不管这些,找着机会又是一拳打在伊勒德肚子上,于是几人又立刻你打你的,我抱我的起来。   ……他妈的……云舟也恼了,本就不是什么冷静的人,被一激也火了,冲过去边打边吼:   “让你们停手听见没有!!停手!!”   而躺在屋子里一动不能动的郑启冲听见屋外的声响,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可自己现在连动一下脖子都觉得疼,根本没有下床去看发生了什么的余力。   那个憨头小子,没事吧!?   求同存异三人越打越起劲,倒是完全忘了此次的目的,出乎云舟和伊勒德的意料,这看上去老老实实憨厚耿直的庄稼汉子居然是练家子,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的,而且力大无穷,两人竟有些招架不住那拳头。   直到小屋里发出一阵剧烈的锅碗打碎声,几人才停下来,王虎一把拉住还在怔愣中的银杏,往小屋跑去。   “大兄弟你怎么啦!?”一进屋王虎就放开银杏紧张地四处找人,就看见郑启冲脸色苍白地倒在灶台边上,喘着粗气,好像忍着剧烈的疼痛。   王虎赶紧上前想把人抱起来,确被郑启冲一手拍开,警戒地看着他。   王虎一愣,难受地低下头说:   “大兄弟……俺不是……俺……”   不理王虎一脸的惭愧,郑启冲口气不善地问道:   “外面刚刚怎么了?”   “大兄弟你伤口又流血了快让俺看看!”王虎二话不说扒开郑启冲的衣服,仔细查看了起来。   “住手!你、你干什么!”郑启冲立刻不顾伤痛一拳狠狠打在王虎身上,后者也不管随他打。   于是等伊勒德他们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大男人在灶台一角“打情骂俏”好不热闹,银杏则坐在边上手里拿着水盆纱布剪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三人脑里出现个大大的问号,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行伤口裂开很严重,大兄弟俺得重新给你缝一下伤口。”王虎说着把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脱了他的衣服,接过银杏递上去的工具,完全无视走进屋里的三人,开始缝合伤口。   三人已经把脸上的易容假皮撕了,银杏这才把逸寒渊和伊勒德认出来。   “那什么公子!伊大人!”   “……我不叫那什么公子!”逸寒渊几乎要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么晕死过去。   伊勒德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把人扯进在进怀里吻了上去,逸寒渊大惊,赶紧把两人分开,气愤地大吼:   “干什么!有没有羞耻心啊你?”   伊勒德哼笑一声,又把人圈进自己怀里,对着逸寒渊挑衅地说道:   “我明媒正娶把他娶到手的,房也洞了,自己老婆还说什么羞耻不羞耻?”   ……不要脸!   这是云舟和逸寒渊两人此刻心里同时跳出的的三个字。   不过逸寒渊怎么也不能相信两人已经成婚的事实,便问银杏:   “银杏你告诉我!你真的和这个野蛮子成婚了?你不是最喜欢月莲和四皇子了么?怎么说嫁就嫁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禽兽看你好骗欺负你了!?老子帮你讨回公道!”   伊勒德脸色一僵……还真被这个傻子给猜中了……银杏倒是老实,摇摇头说:   “伊大人对我很好,他说我只要……呜……”银杏还未说完,嘴巴就被伊勒德吻住,之后的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要不然这成婚之说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两个人吻得“啧啧”作响,看得云舟满脸通红,气得逸寒渊浑身发抖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逸小王爷……微、微臣郑启冲……”   郑启冲……?   逸寒渊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却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便走到床前看了看郑启冲,这才想起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新册封的武状元,之前与太子喝酒两人便认识了,算是太子新收的亲信。   “郑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   王虎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郑启冲,这才知道自己可是抱了个不得了的大人物……郑启冲也知道王虎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便正色说道:   “臣无能,没有完成太子交待的任务,还落得这幅下场……实在无颜再见太子……”   王虎听着,心里跟着狠狠一抽,看向郑启冲,却发现他也正好瞟了自己一眼,王虎一窘,赶紧低头干自己的事。   伊勒德那边也听着两人的对话,特别是云舟,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脑子里把现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分析了个彻底:   原来郑启冲是太子的人,截了银杏被四皇子逼得走投无路,跳了崖,难怪之前听崖边上的士兵说跳下去的是两个人。   现在两人被一个傻大个儿救了,这地方隐秘,若不是跟着熟悉这里地形的小动物根本就找不到人。   这情况……寡不敌众啊,现在这里除了伊勒德,全是太子的人……“在打什么坏主意呢?”伊勒德紧紧抱住银杏,眼神不善地瞪着云舟。   云舟吓了一跳,强作镇定地顶回去:   “你才在打坏主意,你全家都在打坏主意!” (菜:你们把菜刀放下来听俺解释……俺这不是词穷么……)伊勒德挑眉,心想一个小小的云舟也成不了大事,便从怀里掏出令牌扔给他:   “我说话算话,找到银杏了就放你走。”   云舟把令牌放好,没好气地说:   “早就该给我了!”说完就出了屋子。   王虎给郑启冲缝好了伤口,又给他盖上被子,拿着东西站起来歉意地对伊勒德说:   “那啥这位兄弟俺刚刚不知道你们是认识的才出了手,对不住啊,俺现在去做鱼汤,你们好好谈俺不打扰你们了。”   发现郑启冲探寻的眼光,逸寒渊这才反应过来,一一介绍:   “他是伊勒德。刚刚出去的那个是四皇子的手下。”   “啊!?”郑启冲吓一跳。   如果说国宴款待的番族皇子在这里还有点说得通的话,那四皇子的手下混在他们中间跑来这里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事情很复杂反正你不用担心那个手下,没什么用的小喽啰。”逸寒渊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我没什么用还真是对不起啊……”云舟阴沉的声音响起。   几人都看向门口,就看见云舟脸色难看地站在那儿。   “你不是走了么。”伊勒德问。   “没有人带鬼才走得出去!”   银杏好奇地看着云舟,后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椅子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几人这才把心思放回银杏身上,逸寒渊问: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怎么办?不能交给太子也不能交给四皇子,那就跟我回……”伊勒德刚想说回族里,这才想起来他也没地方可以回,长老也没来过信,族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么贸然回去,绝对会被一刀捅死的。   “啊对了!月莲他还好么……?”银杏突然回头问逸寒渊。   “哦他很好……”逸寒渊吃味地回道,月莲的名字怎么一记就记住了,他却只是个“那什么公子”。   “既然你想看月莲,那就先回白府再作打算。”云舟插话说。   “月莲也在那儿么!?”银杏激动地睁大眼睛。   逸寒渊点了下头,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伊勒德抱紧了银杏,虽然很不甘愿,不过还是同意了云舟的提议,毕竟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他一个人实在没办法能保证保护好银杏,中原人又是出了名的狡猾阴险,实在防不胜防,如果被太子或者四皇子其中任何一方抢去,那再要夺回来就难了。   打定了主意几人决定立刻动身。   王虎这个时侯端着鱼汤走进来,逸寒渊问他能不能带他们出去。   “不行!臣得到的命令是把银杏交给太子!”郑启冲这个时侯突然说道,几人刚刚的话已经让他明白了大半,他们根本就是想私藏银杏!   伊勒德冷笑一声:   “哼,由不得你,躺在这儿好好养伤吧你。”   “对不起……大兄弟说不能把银杏带走,俺就不能让你们带走他。”王虎站起来走到伊勒德面前,拉住银杏的手腕,一副你再不放手咱两就再去院里干一架的样子。   伊勒德也站了起来紧紧抱住银杏的腰,完全没有要放人的样子。   两人眼看就又要动起手来,银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肉眼睛,因为伊勒德怀里实在很舒服,昨晚上又没睡好,所以刚刚就不知不觉困了起来。   “怎么昨天没睡好?”伊勒德宠爱地挽着银杏的细柳腰让他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随便问道。   “恩……昨天虎子和郑公子不知道在干嘛……发出好激烈的声响……我迷迷糊糊的时睡时醒,所以就……”   众人一阵尴尬……两个大男人,晚上不睡觉还发出很大的声音……还能是什么?   看不出来啊这傻大个儿口味那么重……连伤员都不放过……逸寒渊心想。   哼……也是个没节操的男人……伊勒德想,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扯开银杏的衣领子凶狠地问: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银杏被吓懵了,下意识地摇摇头,心想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而王虎和郑启冲,两人也脸色各异好不精彩。   王虎用调羹搅着碗里的鱼汤脸都快伸进碗里了。   郑启冲双拳紧握脸脸上毫无血色,恨不得就这么一头撞死在墙上。   云舟喝着茶,看着戏,心里感叹: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光天化日的对上眼就那什么了,也不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好歹避避嫌呢……唉……年轻真好……一改初衷由于出去是一定得王虎带路的,所以众人也只好先留下再作打算,幸好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还算是安全。   自从找到银杏,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个就整天腻在银杏身边,不论是吃饭睡觉还是银杏跟着王虎上山采药的时候,两人也很意外银杏居然会对医术有那么浓厚的兴趣。   “杏子你过来看,这个是车前草,对风寒一类的小病有很好的抵御功效。”   “哦哦……车前草……”银杏拿着草药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记住了样子,才把草扔进自己背着的箩筐里。   “银杏我来帮你背吧?”逸寒渊讨好地凑上去拉住箩筐的布带。   “要你好心么……放手……我是他相公!”伊勒德“啪”一声拍掉了逸寒渊的手,两人怒目相对,一个不爽就开打,王虎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了眼被两人踩踏的花草,对银杏说:   “杏子能让他们两去空旷点的地方打么……”   银杏看看正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想了想,便对伊勒德说:   “伊大人咱们今天晚上吃烤鱼好不好。”   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人对看一眼,二话不说就往河边冲去,两人也不想想银杏可是吃素的啊……两人边打边走到河边,却看见云舟蹲在一边的小树丛后面,盯着一群跑来喝水的小动物猛瞧。   “怎么了?”伊勒德走到云舟身边悄声问。   “看见那些小畜生没有?它们能把我们带进来,就能把我们带出去!”   这方法伊勒德早就想过了,他哼了一声,斜眼看云舟说:   “你还能让那些个畜生明白你想去哪然后还能带你去?你跟它们神交么?”   云舟脸上一僵,立刻红了起来:   “我、我……行不行总要试试啊!”   “你比银杏也聪明不到哪去……”伊勒德摇头道。   “我抓住了!”逸寒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出去抓了只狸子,拎着它脖子上的皮得意地走到两人面前。   伊勒德和云舟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这儿还有个比银杏更呆的……“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云舟过来帮忙,银杏今晚上想吃烤鱼。”   “哦……咦为什么我要帮忙?”   “不帮忙晚上喝风去。”   两人明显是不想理逸寒渊,逸寒渊提着那只吓得浑身发抖的小狸子,还不死心地对着他说:   “带我们出了这里,爷少不了你的好处……喂!你听得懂吧!?呀别挠我!……嗷嗷嗷!小畜生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是夜,一群人围在火炉边上烤鱼,银杏手里拿着野果喜滋滋地啃着,这样大家一起吃饭特别开心。   伊勒德苦着脸拿着一串鱼,心里不是滋味……银杏居然为了支开他让他去捕鱼,自己居然还真上当了,这小子居然学会持宠而娇越来越难对付了……王虎端着鱼汤一口一口喂郑启冲喝下,自己才拿起个干馍馍就着些碎鱼肉打发了一顿,吃完就小心翼翼地给郑启冲处理伤口,一屋的人就看着两人你推我就了半个时辰才清理好。   自从郑启冲不排斥王虎给他清理伤口以后,王虎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起来,仗着医治的掩护对郑启冲上下其手,郑启冲对这种事也愚钝,只要别触及“中心地带”,基本都不会察觉,于是王虎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当然憨厚老实的王虎一开始也不敢那么做,不过经云舟那么一“提点”,立刻就上了手,还越玩越来劲儿,现在一天三次的验伤是肯定逃不了的,还要帮整天躺在床上的郑启冲进行必要的“筋骨活动”,理由是,只要康复得更快,以后对功夫招式的影响也越低。   武夫出生的郑启冲自然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一身的功夫,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由着王虎捣鼓。当然有时被那双手弄得有些按耐不住的时候也会说几句难听话,让自己平复下来,顺便警告某人别太过分了……看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云舟在一边露出了奸计得逞的阴险笑容,看得伊勒德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云舟的想法其实也不难猜,现在王虎和郑启冲两人都憋着不敢踏出那一步,不过眼前就有银杏,伊勒德,逸寒渊他们三个现成的榜样在,要拉他们两下水太容易了,到时候郑启冲被王虎攻破,出去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这传统习俗就是夫唱夫随嘛~!虽然他不明白两人明明都已经那啥啥过了,为什么郑启冲脸上还是一副“告你我和你不熟你可别乱来啊!”的模样……而银杏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两头狼每天晚上都对着他狂流哈喇子,幸好两人互相牵制,才到现在都没被碰过银杏,不过很显然伊勒德已经快忍不住了,天天看着嘴上那块肉在眼前那么飘忽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吞下肚的,何况是尝过银杏滋味才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汉子。(菜:俺发现俺现在是越来越不爱用标点了……)日子一天天过去,郑启冲的伤口也在王虎的“精心呵护”下恢复得异常迅速,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人也被养得胖了一圈,就云舟的话,他根本就是在把人当猪养。不过王虎一点也不为所动,依旧大鱼大肉,山参灵草的全都奉献出来,身家老婆本儿全都赔了进去,看得一直山珍海味的逸寒渊也唏嘘不已,这么个补法……死人都给补活了……不就从崖山摔下来肺里进了几口冷水腰上中了一刀么……晚上众人都睡下了,伊勒德和逸寒渊照例是打着打着打累了抱在一起睡过去的。(菜:都不准想歪啊,你!就说你呢!屏幕前面笑得特YD那个!)银杏一个人悄悄爬起来,穿上衣服出了屋子并掩上门。   来到山谷附近的小河边,天气虽然很冷,可还是比不过浑身因为没洗澡而粘嗒嗒的怪异感觉。   刚想脱衣服,银杏突然发现树荫下有个人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郑启冲。   “郑公子你怎么跑来这里了?也是来洗澡的么?”   “别叫我郑公子。”郑启冲口气不怎么好地呛道。   “哦对……我老是忘了……嘿嘿……”银杏歉意地对他笑笑,自顾自脱了衣服下水擦身,虽然很冷,不过当水滑过肌肤的时候,银杏还是会高兴地发出一阵轻叹。   “那么喜欢洗澡么?”   “恩,没有哪棵树是不喜欢水的。”   “啊?”郑启冲听糊涂了,这个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乱说的……”银杏看着郑启冲的反应,和其他人差不多,这让他又想起了四皇子在知道他是棵树后的反应。   现在他自己也糊涂了,四皇子到底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总觉得四皇子有许多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自己本来就不怎么聪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四皇子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想到这儿,银杏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心里堵堵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见银杏难得露出一副忧愁的表情,郑启冲随即一愣,低下头心想:这小子长得也太漂亮了……如果王虎喜欢银杏,那还说得过去,可他怎么会……一想到这个,郑启冲的脸立刻就红了个透,还好也没人看得见。   银杏用水洗干净了头发才穿上衣服,走到郑启冲身边坐下,一边拧干头发。   郑启冲有些不自然地扭了下,悄悄往边上移了点。   “再近他就抱一起了不行俺要去……呜呜……大兄弟……呜……!!!”躲在树丛里的3人赶紧拉住想冲出去的王虎,几个人乱作一团,惊动到了郑启冲:   “谁!?” 4人吓了一跳,立刻噤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能是些动物吧?”银杏不以为意地说道。   由于不便走动,郑启冲也就信了银杏的说法,重新又靠在树干上。   “等我好了,我就把你送去霿国,抱了太子识才的恩,也算是了了我郑启冲一桩心事……”   “为什么要把我送去霿国呢?”银杏好奇地问。   “因为你是太子的人!”郑启冲说得很笃定。   银杏一愣,随即一笑:   “都是从娘胎里蹦出来,要说是谁的,那也该是父母的吧……”   郑启冲惊讶地看着银杏,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反驳。   蹲在树丛后面的人也傻了,小呆子银杏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逸寒渊倒是很冷静,有了前车之鉴,他知道银杏又是在学月莲了,还把那样子学了个十成十,倒还真骗过了这么一大帮人。   郑启冲倒是被这番话真正感动到了,想想自己从小就没了爹娘,自立跟生闯出现在这副名堂,却早已忘了家人的重要,从来也没想过去寻亲,至少找到二老的坟给他们上一炷香什么的。   “真是惭愧……”郑启冲无奈地笑笑,心里空落落的。   “恩?晚上冷咱们回屋休息吧?”银杏说着扶起郑启冲,笑着对他说。   这么一笑,郑启冲就更加自愧不如,自己刚才还想着怎么把他送入虎口……毕竟太子的风评,在朝野上都不怎么好……“小心走路。”瘦弱的银杏扶着比他高出两个头的郑启冲慢慢走回木屋,而郑启冲也就在那么短短的回程路上,放弃了把银杏送回霿国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他就对王虎和众人说:   “把银杏带走藏起来吧……这将军,我不做也罢……”   重见天日对于郑启冲的突然改变立场众人都表现的异常冷静,倒是王虎开始越来越忙碌起来,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跑去问他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商定五日后出谷,郑启冲是肯定不想呆在山谷里和王虎面对面独处的,于是众人只得带上他,待出了谷再安排。   不过其他人看王虎那样子不猜也知道是跟定了郑启冲的,原本只有4人的小队顺理成章地变为了6人。   等到了出发那天,其他人才明白王虎在忙前忙后忙些什么,原来他把辛苦采来的珍贵药材都磨成粉或做成药丸戴在身上,以便郑启冲能随时服用。   吃过早饭,王虎便一边背着半人高的药柜子,一边还扶着郑启冲,带着其他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王虎这条路对么,我记得崖底是东南边的啊。”伊勒德有些警惕地问道。   王虎头也没回,顶了他一句:   “去那儿干啥?从崖底爬上去么?”   来到林子深处,连最初的小路也都消失了,王虎拿着把采药的小镰刀开路,郑启冲则由银杏和云舟扶着。   “王虎人可真不错,老实不说还没城府,武功和医术都不低,这种人还真也不多见呐……”一路上云舟边扶着郑启冲,边悄悄说道。   郑启冲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斜了他一眼没搭话,心想:关你屁事……“这种男人再不好好把握,可要被人抢走的哦,出了谷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到时候……”   “少废话他怎么样与我何干。”   虽然嘴上那么说,不过刚毅的脸上微微一僵的表情可没有逃过云舟的眼睛。   嘿……再嘴硬啊……云舟在心里笑得奸诈。   “银杏你说虎子是不是好人来着?”云舟突然转向问起银杏来。   银杏想都不想,大大点了一下头。   “那你说你喜欢虎子不?”   银杏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后面两个男人忍不住了,立刻冲上来凶神恶煞地盯着云舟:   “还嫌我们不够乱是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好……好……我开开玩笑你们别激动……”云舟赶紧别开脸,不去看两个凶神恶煞企图用眼神杀死他的男人。   郑启冲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当然大部分是因为银杏那句话了……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王虎带大家走到一块石板前,回头看看尴尬的其他5人,说:   “到了,俺这就开门。”说完从兜儿里拿出一块很普通的石头,镶在石板的洞上轻轻一转,接着他把药柜放地上,用力把石板往旁边推,伊勒德和逸寒渊见势要上去帮忙,却不想石板发出一连串粗重的摩擦声,居然被王虎一个人给推开了。   不过王虎也累得满脸通红,缓了口气,才对大家说:试试在百度搜索“书 包 网”   “往里边走吧,跟好俺哈。”说完点上几只火把,递给逸寒渊和伊勒德。   众人呆愣地跟着王虎走进了山洞,洞里极为阴冷,地势又非常陡峭,几人走得跌跌撞撞,只有王虎一人走得稳稳当当,还有空余转身扶郑启冲一把。   “这个洞是俺爹发现的,要去镇里赶集的时候都是走这条路,出洞口离灵水镇就几里路,很方便吧嘿嘿……”   “虎子,那你娘呢?”银杏突然意识到,王虎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娘,于是便好奇地问道。   王虎脸色一郁,吞吞吐吐地回:   “俺、俺从来没有见过俺娘,俺爹也不肯给俺说……”   “为什么?”云舟和银杏异口同声地问道。   “俺也不知道……到俺爹死了俺也没明白,俺爹是一人把俺带大的。自俺懂事起,俺爹就有一身的毛病,这山谷里的药大多是俺爹为了治他那身病种的,小时候俺爹也不准俺出谷玩,只能跟着他学些药理,俺爹说学会了这些将来会有用的。”   “他是不是还教了些武功和阵法给你?”   王虎意外地看看突然问他的郑启冲,点头憨憨一笑:   “是啊,是教了俺一些,俺爹死后俺就自己看书学。”   这王虎绝对不简单!   这是众人现在心□同的想法,当然除了没啥脑子的银杏。   “那虎子……你爹死后一个人不寂寞么?”银杏突然问道。   “有时也会啊,俺也想过用老婆本去镇里讨个老婆回来过日子,可镇里那些姑娘看俺来路不明的都不敢嫁,俺还被打过呢~!”王虎那表情,好像被打是一种光荣般,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连要接什么话都反应不过来。   云舟过了一会儿才醒过来,抽着嘴角问道:   “你不会就拿着一大颗人参跑人家面前叫人家嫁给你吧?”   王虎瞪大了眼睛:   “你咋知道的!?”   “哼难怪被打……”逸寒渊跟着哼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   “咦这有什么问题!?俺就对那姑娘说俺这只人参做嫁妆想娶她回家过日子,俺很诚恳的啊,为啥她要翻脸打俺?杏子你说这姑娘是不是太泼了?啊你们笑什么,俺说的是真的!大兄弟你信俺,俺是实在人,想讨个老婆过日子有错么?”   众人的笑声立刻停止,看着脸色异常精彩的郑启冲,等着他说话。   仿佛过了很久,郑启冲才阴阳怪气地吐出两字:   “………………还好……”   王虎一脸糊涂不明所以地看着郑启冲,心想这“还好”是什么意思……是说俺人还好呢还是说那姑娘还好……?恩到底是当过将军的,说出来的话果然不是俺们这种小老百姓能理解的呀~想到这儿,王虎觉得自己更加喜欢郑启冲了,他真的很想看看大兄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姿,不过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是没希望看见了……人为了杏子连将军都不做了……虽然这事儿他不便说话,不过真的替大兄弟可惜。   几人说说走走,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洞口,王虎先一步出去查探,等确定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才喊人出来。   “多谢相助,就此拜别!”出了洞口的伊勒德二话不说捞起银杏就想走,他主要是怕云舟突然耍诈,毕竟刚刚在洞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云舟好似有些小动作,这人狡猾得跟狐狸一样,不得不防。   本来云舟还真的没要怎么样,只是想着先去白府再说,谁知道伊勒德那猴急德性一出来,他的臭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挡住伊勒德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   “干嘛急着走啊~?”   “让开!”   “你想把人带去哪儿?”逸寒渊也立刻站到伊勒德面前,面露不善地说。   “白府。”   “那一起走不就好了。”虎子说着扶住郑启冲的左手,却被人一把甩开。   “你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郑启冲说得决绝,一点余地也不留,那边伊勒德、逸寒渊和云舟三人也吵得越来越凶,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大兄弟你让俺跟着吧,俺不放心你这伤势……”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已经无碍了。”郑启冲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可是这伤口好了,内力和筋脉都受损严重,到时候大兄弟你功夫少说白练十来年啊……不信大兄弟你运口气看看?是吧是吧?你看俺这儿有好药,只要好好调理……”   “既然决定不做将军了,还要功夫做什么?”虽然郑启冲嘴上是那么说,不过眼神还是不由自主暗淡了下去。   银杏被伊勒德紧紧抱在怀里,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这荒山野岭的就听见他们几人的争吵声了,弄得银杏哭笑不得,现在他腰被伊勒德勒得死紧,左手被逸寒渊拉着,右手被云舟揣着,感觉和分尸也没什么区别……“我……我说……”   没人听见,众人继续争持。   “那、那个……”   依旧被众人无视……“咱们……先去……白府看看月……呜呜呜……”银杏已经放弃了,垂着个脑袋瓜子随便三人拉扯,疼是有点疼……就当三人在帮自己拉筋吧……好久没跳舞了双手双脚都僵了……“大兄弟你让俺跟着吧?”王虎哭丧着脸几乎要给他跪下了。   “不行。”也没有必要!郑启冲在心里这么加了一句。   “俺只要跟着你就行了,你这伤有一半是俺造成的,俺……”   “给我住口!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还嫌别人没看够笑话是么!?”郑启冲双脸通红地吼道,这倒是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大家都停下来看着郑启冲,后者脸色渐渐由红变紫,青筋一条条爆出,看来是真的快要气炸了。   “大兄弟你别气……对身体不好呀……”王虎二话不说从药柜子里拿出一小包药粉,却被郑启冲一把夺过去,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   “我不需要!滚!”   而另一方面,在白府。   月莲、白京书、凝雪和凝心四人齐齐跪在大堂里,脸色苍白,不过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白京书跪在地上不卑不吭地看向上座的男人,问道:   “皇上,草民自认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皇上您为何突然之间就要抄草民的家,还要带走草民身边的人,总要给草民定一个罪吧?”   “哼……朕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再多嘴,朕就连你一起烧了整个白府……!”   作者有话要说:1.=。=女淫滴心,就如那啥滴天,说变就变呐……2.淡定地开始写最后高潮,文里未解的迷请期待番外。   3.更新速度和俺身边大小事务的多少有关,那么慢的确是很销魂,不过请一定相信俺……这两天俺是真没停过……累得眼皮都在打架,你看看俺这更新时间……半夜两点啊同志们……(当然和卡文也有关系……OTL)4.国庆去动物园看熊猫和草泥马~!   无隙可乘郑启冲这“滚!”字一出来,几人立刻就消停下来看着两人,王虎一脸受伤地捡起被郑启冲摔在地上的药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于是郑启冲发现他又成了众人的焦点,俊脸一红,哼了声决定不理某个在一边装可怜的大个儿。   银杏这才有了点空隙说出自己的想法:   “咱们先去白府看看月莲吧……他肯定该担心了……伊大人,好不好?”银杏扯了扯伊勒德的袖子,努力学着月莲当初教他的那种“鹌鹑”样儿。   小情人这微微一撒娇(伊勒德自认为的),男人觉得浑身骨头都快酥了,哪还知道要防着云舟带银杏走,头点得跟什么似的,还不住嘿嘿嘿地傻笑。   云舟唾弃地扭头决定不搭理这个没什么节操可言的蛮子,走到郑启冲身边扶起他,对众人说:   “有什么想法也到了白府休整一下再说,呆在这儿你拉我我拖你的,得耗到什么时候啊?”   众人也觉得在理,纷纷附和。(菜:之前你们几个干嘛去了……一群没脑子的……)于是启程往白府走去,出乎他们预料的,一路上居然没看见半个官兵影子,连城内也好像解了禁,只有三三两两的捕快在街上排查,整个灵水镇都透着股诡异的安宁气氛,这是大敌当前的样子么?不是说太子的队伍已经逼近500里内了么?   来到白府门前,银杏立刻兴奋了起来:   “月莲在里面?”   伊勒德他们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怪,不过还是跟着银杏进了白府。   府内一个出来迎接的人也没有,静得出奇,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人心中都警铃大作,没由来地就是觉得不安,一行人走得是战战兢兢,只有没啥神经的银杏一个人嘻嘻哈哈一脸快要见到月莲的喜悦表情。   “月莲!?”推开白府大厅的门,银杏一个颠簸差点没摔倒,看了看四周……咦现在是什么情况?   伊勒德和逸寒渊几人随后赶到,看到厅里的情景也是一愣,好么敢情人家已经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大厅里人是跪了一地,月莲凝雪白京书一个都没放过,赟轲坐在主座上一脸阴霾地看着众人,当银杏跳进大厅的时候,男人的眼神才亮了一亮。   伊勒德见状立刻抱起还在呆愣中的银杏往外跑,却不想被云舟一把揪住紧紧不放,就在这么点时间里,官兵已经一层层包围了他们,现在是插翅也难飞了。   “很好……有你的……”伊勒德恶狠狠地瞪着云舟,后者却一脸理所应当地回了句:   “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银杏被强行带到赟轲的身边,其他人则被押着走到月莲他们身边,面对璟国现在的君王。   赟轲看了看银杏确认他没事,这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放下来。   毫无预兆地,赟轲突然站起来朝郑启冲脑门就是一掌,人立刻被打得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脑袋立刻被赟轲狠狠踩住。   “你算什么东西……赟贤养的一条狗,凭你也敢……”想到那天崖上银杏跟着一起跳下去,自己差点以为会失去他,怒意就毫无止境地从胸中涌出来,脚下就更加不留情面起来。   “大兄弟!”王虎在一边急的双眼通红,也不管架在脖子上的刀子了,大吼一声睁开身边的官兵朝着赟轲就是一拳挥过去。   赟轲赶紧抽身躲开那拳,心里暗自一惊:好身手!   “大兄弟你有没有怎么样啊!?”王虎也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心疼地扶起郑启冲,查看他脸上的伤势。   郑启冲看着王虎脖子上一条血流不止的口子,自己心里也是一痛,拍开王虎的手说:   “我没事,看看你自己脖子的伤吧。”   “怎么叫没事啊!?嘴角都出血了能没事么!?”王虎说完回头怒瞪赟轲,那眼神就好像他是杀父仇人般。   “别冲动,现在对我们不利……安分点儿……”郑启冲拉住王虎的手,小声对他说。   王虎惊讶地回头看向郑启冲,心花怒那个放啊!自己在哪儿都忘了,就感觉郑启冲那布满粗茧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温度了。   赟轲一把拽过银杏把他抱在怀里,声音冷冷地响起:   “其他人给朕押回行宫地牢,等候发配。”   月莲和凝雪看着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银杏,见他除了风尘仆仆有些邋遢外好像真的没事,都松了口气,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确保银杏没事,落入四皇子手里总比落入太子手里来得好。   “你凭什么?”如果不是脖子上架了把刀,伊勒德真想冲上去狠狠揍那男人一拳让他放开银杏,管他是霿国的四皇子还是璟国的皇帝,动了他的人,天皇老子都得挨拳头。   “凭什么?不凭什么,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脱身,在这儿朕说了算。”一来现在放了伊勒德后患无穷,二来只要是碰过银杏的人他都不想放过,赟轲哼了声,做个手势示意把人带下去,银杏几次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去看看月莲,却都没有成功。   “给朕坐好……!”银杏那急切的样子还是惹脑了赟轲,手上一使力,把人狠狠按进自己怀里,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脱线的事情来坏了他的好事。   银杏不理解地看向赟轲,又看看被带出去的众人,虽然他不敢说什么,心里却一抽一抽地痛着,行宫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地牢却是待过的,知道个中滋味并不好受。   “放心吧等解决了赟贤,朕会放了他们的。”看出银杏的担心,赟轲好似哄小孩般地说道。   说完,便把银杏带回了自己的行宫,并命专人好好看管起来。   而这个“专人”就是刚刚表现了自己忠心的云舟。   一路上伊勒德他们被掩藏得很好,老百姓只知道是什么权归高官的带刀护卫巡城,连其实这是璟帝的护驾队伍都不知道。   从白府出来就听见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人一唱一和地骂云舟不是东西、衣冠禽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王虎和郑启冲倒是异常冷静,两个人坐在一起一语不发,心里各自想着心事。   月莲觉得自己被抓是无碍,倒是连累了凝心他们,凝心一脸惨白地缩在白京书怀里,显得极为不安,凝雪看出月莲的自责,赶紧拉过自己的弟弟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   “出息样儿,不就被关几天你怕什么?”   “哥……人家可是皇帝啊……”凝雪说完几乎要吓得哭出来。   “皇帝怎么了,还能无缘无故抓着人不放了不成?”   “心儿你哥说的是,不用担心,我们会没事的。”白京书宽慰地对凝心说道。   “不过说回来银杏那小呆子傻傻的,被拐去外藩居然还能毫发无损地跑回来,真是奇迹……”凝雪笑着对月莲说,后者脸一沉,想到这个他就担心,被四皇子抓去极有可能成为战争的筹码,到时候苦有他吃的。   之后被扔进行宫地牢的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个牢房里。   月莲、凝雪、凝心和白京书四人被关在一起,伊勒德、逸寒渊、王虎和郑启冲被关在一起,虽说是隔了堵墙,交流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几人一进牢房等官兵走开后,就开始讨论起来。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四皇子会成为璟国的皇帝!?”逸寒渊摸不着头脑地说。   其他人也对这个问题极为好奇,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舟那小子是四皇子手下的死士,应该知道些什么。”伊勒德说。   “恩很有可能。”郑启冲附和道。   “在下这里倒是有个传闻,只是可信度不高,不知……”   “说说看!”不等白京书说完,逸寒渊急忙凑到墙边上说。   “据说四皇子的生母也就是淑妃并非霿国本国人,而是璟国人。”   众人大惊,这玩笑可开大了,所以说赟轲可能是拥有璟国皇室血统所以才能当上皇帝的?   虽然这个猜测很离谱,却又有它的合理性在。阗帝当初为什么要把年仅8岁的赟轲送去璟国做质子?就国力上来说,根本没有必要,而且如果被人发现了赟轲并非霿国皇室血统,那是肯定不能留的。以及现在璟国皇室对于赟轲的承认,这也显得极为诡异,这其中的因果,实在太过复杂,任凭他们如何猜测假设,都猜不到点子上。   几人都陷入沉思,想着一个个的可能性,这会不会也是赟轲和赟贤两人挑起此次战争的因素之一呢?会不会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呢?   “啊!也许我父王会知道些什么!”逸寒渊突然拍手说道。   “对啊,逸王爷好歹也是阗帝的异胞兄弟,也许对当时的事知道些什么。”月莲也是眼神一亮,心想逸寒渊这呆子难得还是会说出有用的话的。   伊勒德哼了声,皮笑肉不笑地说:   “现在逃出去救出银杏最为首要,知道了这些有的没的又怎么样?”   倒也是………众人心中回道。   另一方面,云舟得令看管好银杏,把他安置在行宫一处僻静的楼阁里,离璟帝的书房很近,保证他的主子能随时看到银杏。   作者有话要说:1.小④的身世渐渐浮出水面,看文看多了基本都能猜出来了吧嘿嘿~2.没时间更新什么的人家也没办法嘛,偷懒什么的人家才没有呢哼唧~!弃坑什么的最讨厌了哼唧~!(此人已疯)3.80章不知道能不能把主线说完,以及突然决定番外中添加巴尔特死后的番外,就是……恩……巴尔特和阎王……[扭头……自己都觉得雷……反正我就死在强攻强受里出不来了怎样嘛哼唧!]   4.和谐期貌似过了,H桥段开始出现了欧耶,说小④不举的~接着往下看吧~纯娘们儿被关在小楼阁里的银杏一心只想看看月莲,生怕他会出什么事,心里莫名的不安让银杏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沉浸在和四皇子重逢的喜悦里,倒是看到四皇子那阴冷的样子让银杏不敢靠近他。   云舟就呆在屋里看着银杏,现在这种形势连行宫里的下人都不能信任,任何人都可能是太子派来的卧底,也只有像四皇子手下云舟这样的一批死士才值得信任。   突然有人敲门,云舟小心翼翼去开门,却看见自己的老大和其他人都站在门口。   “哈哈哈!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给我翘辫子的!”老大看见云舟,立刻把人拉出屋子结结实实抱了他一下。   其他人也凑上来拍着他的肩夸他命大,并且恭喜他得到主子的重用。   “云舟……”说时迟那时快,有人突然推开老大,狠狠抱住云舟,紧的好似要把人嵌进自己怀里一般。   “星、星宇……你这是干什么!?快、快放开……!”云舟尴尬地面对众人暧昧的窥视,一张脸红了个透。   被唤作星宇的青年才不管众人的眼光,云舟再怎么打都不肯放手,窘得云舟说出了“再不放手老子废了你!”这样的重话才依依不舍放开了怀中的人。   众人一阵尴尬……“老大,现在咱们的军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男人四处看了看,把人都领进屋里,有关紧实了门窗,招呼大家坐下,完全就不在乎坐在一旁的银杏,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儿,也就不防备着他了。   “开战在即,璟国现在的情况是一团乱,真正握在咱们主子手里的兵权大概只有三万,对上霿国那些歌精兵强将是肯定没胜算的,不过还好咱们占了地利,灵水镇两面环山,想要破城也就两条路,要不正面硬碰硬,要不就南北门两面夹击,我估计前者的几率会比较大一些,所以咱们现在只能智取。”   云舟想了想,皱眉问道:   “人家八万的精兵,连禁卫军都用上了,咱们有胜算么?”   老大豪爽一笑:   “咱们可以挖些坑渠对付他们的骑兵,弓兵我估计他们会四散开来爬进山里,到时候烧烟烽山也能对付过去,剩下的一些枪兵之类的咱就只有硬碰硬了咯~”   “哇……”云舟崇拜地看向自己老大,居然分析得那么彻底,到底是一国的将军呀……!   “哼……说得好像是自己想出来的一样,其实是主子他告诉你的吧……”星宇一脸不爽地揭穿到。   被揭穿的人脸上一红,大掌往桌子上一拍,发出一声巨响:   “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一致对外知道不!?”   “哦…………”四周响起一片有气无力的附和声。   “那云舟你就看着银杏别让他到处乱跑,咱们先走了,有什么情况会找人来通知你的。”   “好。”   “云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其他人都出了门,只有星宇扭捏地扒着门框不肯走。   “我能有什么事?”云舟一边说一边把人撵出去。   “你好好想想,真……没有什么事……?”   “没有!”   “呃不是!你听我说……我……!”   星宇还未说完,云舟把门“嗙!”一声关上了,一点余地也不留。   关了门,云舟烦恼地在屋里来回走,银杏看着都觉得头晕,却不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于是学着星宇的口气说:   “云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云舟一愣,似笑非笑地看看他:   “我能有什么事?别有什么学什么,小心学坏了惹皇上生气。”   “哦……”虽然银杏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想说: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嘛……倒也不怪云舟这样烦恼,自从见到他活着回来后,星宇这追求的攻势就没断过,也不知道身体上哪个开关被人给拨开了,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少言冷语的人,没想到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实在让他有些不习惯。   “云舟我可以偷偷去看看月莲么……就一会儿……”   “不行”   “那我可以去偷偷看看凝雪……”   “没门!”   “那我可以……”   云舟突然恶狠狠地瞪着银杏,后者背脊一寒,乖乖闭上嘴不敢说话了……“啧……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云舟骂骂咧咧收了桌上的茶杯,刚想拿出去,就看见赟轲带着人走了过来。   “皇上。”云舟立刻单膝跪下,这是只有他们这些私下为赟轲卖命的人才有资格做的礼节。   “起来吧,他人怎么样了?”   云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人是还好……只是有点担心月莲他们……皇上您看不如……”   “……你下去休息吧。”赟轲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是。”云舟担心地望了望屋里的银杏, 决定还是帮他去看看被关起来的几人,当然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也有点担心。   赟轲一进房间就看见银杏有些胆怯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过来。”   “……”银杏缓缓走到赟轲身边。下巴一把被他抓住就吻了起来 ,男人浓重强势的味道充满了银杏整个鼻腔,银杏突然非常惧怕这个男人,用力挣脱了男人的钳制,一屁股摔在地上。   赟轲看着地上脸色惊恐的银杏,也不去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审视一个自己的物品般。   “说吧你到底是哪边派来的人,编出这么一个故事,哼……说的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也枉费你主子的苦心了,居然能翻出这样的陈年旧事来设计朕。”   “我、我没有……”银杏虽然现在很怕他,可这么被人三番五次地否定,心里总有些气闷。   “没有?哼……鬼才信你!你该感谢你这张祸国的脸蛋儿……朕现在还不会对你怎么样,好好做你的宠臣便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   银杏虽然对这话似懂非懂,不过赟轲的轻视他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银杏从地上站起来,直直看向赟轲,说:   “……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实话?”赟轲觉得好笑,走到他面前把人抱了起来:   “哼……朕倒要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多少是实话。”   ***************俺是“爱曲”就要开始但是这章还不能给你们看不要急慢慢来滴分割线**************逸寒渊几人正在讨论如何逃出去,王虎突然身子一挺,做了个让大家噤声的动作,伊勒德凑近了问:   “怎么了?”   “俺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众人才立刻噤声,屏息注意不远处牢房门口的动静。   “大人!”一个狱卒突然大声说道。   “恩。”   伊勒德皱眉,心想他来干什么?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自然是来看看他们情况如何的云舟。   虽说是行宫,可这里的牢房由于年久未有人待过,所以也从来没人去打扫过,这种地方湿气重、地方脏不说,又阴冷,对人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哼……白眼狼来了……”伊勒德白眼一翻,从鼻子里哼出很大一声表示自己对他的唾弃。   云舟脸颊抽了下,拼命忍住冲进去和某人打起来的想法,把手里的伤药和一些糕点放到牢笼栅栏边上,走前说了句:   “想逃就好好把身子养好,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连我家小侄子都打不过。”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人彻底被激怒了,趴到栅栏边上扯着嗓子大吼大叫:   “你让你侄子来打打看呀!看老子不把他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他!喂白眼狼有本事你别走!纯娘们儿娘娘腔!只会耍嘴皮子的小白脸!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   两人把栅栏摇得“哐啷哐啷”作响,月莲一脸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当他们是两只疯狗,凝雪、凝心和白京书三个瞪大眼睛看着这好笑的一幕,一个是外藩的皇子,一个是小王爷,居然……王虎则拿起云舟留下的伤药,闻了闻,惊喜地发现居然是收口性极好的良药,二话不说就往郑启冲的身上抹,天知道他脖子上的口子已经流了多少血了。   郑启冲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心里说不窝心那是骗人的,可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这么照顾自己让他感觉实在别扭,一来嘛觉得这样的感觉也不错,以来嘛又觉得这画面实在入不了眼,于是手一挥把某人的爪子甩开:   “这药你自个儿涂脖子吧,流那么多血你不觉得头晕么?”   “咦你这么一说……”王虎说着身子一虚,“砰!”一声就倒在地上了,众人吓了一跳,郑启冲赶紧把人扶正,拍拍他的脸,眼珠子已经往上翻到基本看不见黑的了……众人七手八脚给他上药绑绷带,特别是郑启冲,紧张的跟什么一样,忙完了自己也是一身大汗,几个人看在眼里,心里是已经把两人划在一块儿了,特别是伊勒德,突然开始羡慕起这两人来,比起他和银杏的未来……   昨晚上心血来潮画的,我整个人都玄幻了,话说我不干正事在这儿乱画是怎样啊OTL……周而复始“启禀太子,已经确定璟帝现正在灵水镇附近的行宫,兵力基本在三到五万左右,具体还要等探子上报,灵水镇被他守得滴水不漏,消息比较难取得。”   霿国当今的太子赟贤一身戎装坐在大将的帐中,听着手下的上报,手里拿着本兵书,眼里一片冰冷。   哼……出息了嘛……璟帝?简直是笑话!   “要你另外打听的人呢?别我问一点你说一点,全部说出来。”赟贤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的兵书,直直看着那手下。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殿下说得是内侍凝心?”(注:这里指的是银杏,忘了的话请复习一下银杏进宫那几章。)“不然还有谁?”语气中已经显出些许的不耐烦。   “据说……和郑启冲郑将军一起跳了崖……至今还没有其他的消息上报……璟帝那边也在全力搜寻。”男子说完身子缩了缩,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反映,男子稍稍抬头瞄了眼太子的表情,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人跳崖了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给你三天时间带一小队身手敏捷的人去崖底下探,探不到就立刻回来,不要惊动璟帝那边,退下吧,把军师叫来。”太子说完拿起兵书又看了起来。   “是!”   待手下出了帐子,赟贤的手才渐渐收紧,逐渐泛白的手指几乎把手里的兵书捏烂,眼里不似刚刚的平淡,盛出肆虐的阴狠和暴怒。   军师这时也正好走进帐中,看见太子的模样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貌似没惹他生气过啊……赟贤扔掉手上被捏成团儿的兵书,沉声说道:   “想了那么多天,也该想出些对策了吧?灵水两面靠山,有利的地势被他们占尽,虽说我们这儿有八万精兵强将,也不可掉以轻心。”   “臣以为……还是占山为最先,取得在高地的优势,对战事极为有益。”   “你以为赟轲不知道?没准早就在山上布满了陷阱了就等着我们入瓮了。”   “臣已经派人去打探,这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人回来了让他们直接来见我,下去吧,让先头部队在离灵水百里处停下扎营。”   “是。”   ******************俺是太子太久没出场差点魔王化以及华丽丽“爱曲”情节正式开始滴分割线*******************银杏被赟轲一把扔上床,慌忙中手里想要抓住点什么,便把挂在床架上的幔帐全部扯了下来,明黄色的丝质幔帐立刻覆盖住两人,银杏突然觉得现在这个场景极为熟悉,可又不记得是在哪,和谁发生的,正想着,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封住,银杏憋红了双颊笨拙地回应着男人,双手不自觉地勾住男人的脖子,感觉有种什么特殊的情绪贯穿全身,直冲脑门,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回应到后来,两人已经吻到几乎不分彼此,只是一味地吻着,好像在害怕失去什么般。   缠绵中两人退下了彼此的衣物,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银杏白玉般的肌肤这时已经出现情动的微红,气息也极不稳定,多次深刻的情事体验让他如刚刚尝到禁果的小孩儿般不懂节制,虽然笨拙却透着股诱人的稚嫩,其中还参杂着对于这个男人几乎偏执的讨好。   这些赟轲全部感觉得到,但是他还是选择忽视掉这些,他害怕自己会舍不得,自己早已被吸引,却不敢深入,他现在是一国的君王,朝内就已经隐患无数,更不要说像银杏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了,而且种种现象表明,银杏也极有可能是太子那边的人。   不能放纵自己……这贱人绝对会毁了自己……赟轲在心中大喊着。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温柔地摸着银杏那细嫩的肌肤,这手感……几乎可以掐出水来。   银杏脑中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努力尝试想要听清,咦……这不是他自己的声音么……?   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居然已经抱住赟轲精壮的腰身祈求道:   “抱我……”   赟轲一怔,刚刚的银杏好熟悉,几乎要和一个脑中的影子重合起来,可是是谁又说不上来,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那悲伤的眼神到底是……心里有一块地方逐渐龟裂,赟轲再也顾不得什么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抛开那些心里的不安和猜忌,把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欲 望锲入银杏的身体之中。   两人同时激动地喘息着,明明是相同的男性身体,却异常地契合,几乎融为一体的灭顶快感让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随着身上男人越来越激烈的挺 动,银杏眼中的泪顷刻间便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没有觉得想哭,可眼泪却一点也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全新的陌生情感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只有一味地随着那种感觉,努力迎合着男人狂热的节奏。   随着几次大力地挺进,男人低吼着把自己的精华全数射 进银杏的体内,高 潮的余韵让赟轲舒服地趴在银杏身上喘息,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畅快感觉,任何女人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受,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赟轲的确越来越管不住自己想要独占银杏的想法,即使这种想法对他来说非常危险。   从银杏的体内退出来,赟轲坐到床沿边上,一边缓缓穿上自己的衣服,一边看着满身吻痕的银杏,小腹又是一紧,他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并帮银杏拉上被子,说了句“你自个儿好好休息。”便回书房去了。   云舟这个时候也从牢房偷偷赶了回来,远远的看见主子出来走向不远处的书房,便知道两人完事儿了,立刻命人打来一大桶水。   “起来洗洗吧。”云舟走到床边,就看见银杏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就露出小半个脑袋,一双大眼睛有些微肿,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   听见能洗澡,银杏居然表现的没有像平时那样兴奋,只是点点头,让云舟扶着进了澡盆。   看着银杏满身的红痕,云舟心里咋舌:   哇哦……纵虎归山啊……想来主子他也憋很久了,看看这激烈得,床幔全被扯了下来,衣服也被撕得成了条儿……还有银杏脖子那儿,啧啧啧……皮都快被吸破了……啊不过这小子真是男人么……?皮肤滑得跟奶娃子一样,难怪一路上男人一个个都被他迷得颠三倒四的,连基本不外露自己情感的主子这次也栽在这小子手上了,正真是配得上“妖精”这个词了……“云舟……”   “……啊啊?”银杏突然开口,云舟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脸微红地说道。   “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呀……?能和四皇子……”   “可不是,这不是你一直想着的么?”语气间还是有些藐视。   “可我一点也不高兴啊……”银杏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这倒让云舟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总觉得……”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云舟替他说了出来。   “恩……反正没觉得开心……”   云舟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自己憋再心里的话:   “银杏,我下面说的话,不可跟任何人说知道么?就是月莲也不可以。”   “哦……”银杏点点头。   恩……现在银杏是唯一可以说动主子的人了,就赌一赌吧!云舟心想道。   “其实主子他小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一直受到其他小皇子和太子的欺负,不过他依旧还是很听话懂事,人前人后绝对不会失礼。”   银杏眼神闪了闪,轻声符合:   “恩,我知道……”   “不过在他娘,也就是霿国当朝的淑妃上吊自杀后,就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了。”   “呃……?”银杏一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根的刺字,难道……“淑妃本并不是霿国人,而是璟国丞相之女,在璟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打小就和当时的璟国太子定下了亲,原本在太子继位后,两人便要成婚,谁知君宴上霿国的阗帝也看上了淑妃,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抢走,由于长期的征战使璟国当时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再去对付霿国,淑妃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主动请缨远嫁霿国,一对人人看好的爱侣就这么被活生生给拆散了。”   银杏愣愣地听着,一点点接近的真相让他的心狂跳起来。   云舟看了看银杏,继续说:   “淑妃嫁给阗帝后,两国也就再也没有征战过,并且两国成为友国,让当时的璟国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就在半年后,主子出生了。”   “主子的出生等于是让阗帝带了个巨大的绿帽子,于是母子两不由分说被阗帝送入和冷宫差不多的地方软禁起来并不闻不问。当时对外还是宣称淑妃早产,母子两人身体都极为虚弱什么的,总之就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呃……?”银杏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女子怀孕一般需要9个月时间,6个月就出生的主子当然就不是阗帝的孩子了。”云舟一看银杏那脸就知道他没明白,于是解释了下。   “哦……”   “主子出生后,母子两就一直受到宫人的欺负,淑妃也就是在主子8岁那年受不了屈辱上吊的,可想而知对当年的主子来说这是多严重的打击,他唯一的亲人就这样……”    “可能是觉得对死后的淑妃抱有一些亏欠吧……谁知道呢……总之淑妃死后阗帝便让主子作为质子送回了璟国,因为如果不送回璟国,主子他也只有一死。”   “回到璟国后,朝中对主子的身份也是诸多猜测,特别当时几股正在争夺太子之位的势力更是不能容他,如果不是当时皇帝当着所有人的面滴血认亲全力保他,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主子了。”   “……”银杏后怕地看着云舟。   “主子阴沉内敛的个性就是当时渐渐养成的,突然冒出个皇位的最有利竞争者,诸多皇子当然是不能饶了他的,明里暗里几乎每个月都有上门讨命的,我们这批死士就是当时被挑选出来保护主子的。”   “可以说这十几年,主子过得心惊胆战,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就是被先帝钦点成了新一任的璟帝之后,也依旧没有安生过,内忧外患不断,先帝也被人在暗中下毒杀害,所以他人也就变得更加……你知道的。”   “恩……”银杏表示明白地点点头。   “我知道的就那么多,有些是从我们老大那儿听来的,多少有些出入不过基本就是这样……”   银杏陷入了难得的思考中,他喜欢的赟轲是七八岁那个什么事都能说出来的赟轲,虽然倔强却不失孩童的天真,现在的赟轲虽然也是赟轲,可并不是他喜欢的赟轲,经过十几年的洗练,他早已脱去了稚嫩,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当初想要呵护他的想法也完全没有了立足之地……银杏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除了给人添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约定的五年之约虽说还有些时间,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学舞学医这些能有什么用?赟轲周围多得是像云舟这样优秀的人,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地待在他身边,几乎什么好处都不能给他,更不要说什么改变他这种豪言壮举了,对于赟轲来说,自己可能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小倌而已。   想到这儿银杏忍不住叹了口气,拉拢着双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云舟一看那死样子就来气,这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会死多少人?会浪费国家多少人力物力?更不要说那些正等着看好戏的官臣呢,一个个都瞪着多大的眼珠子希望他们的新皇帝出丑,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如果输了,那他简直不敢想象接踵而来的会是怎样的惨剧。   “银杏……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你以为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事说着玩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又会有多少老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果主子他输了你知道他会承担多少责难?朝中有多少老东西就等着这个机会绊倒他?就算我们赢了你又知道下次霿国会不会派来更多的人打回来?这次的战争你就是一大诱因,我希望你可以有一点自觉,作为一个人,不能这样只顾着自己!”   银杏被云舟说得几乎要哭出来,“唰”一下从浴桶里站起来,眼眶里满是泪水:   “那我该怎么办?云舟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想安安分分守在喜欢的人身边为什么那么难?还不如回皇宫里做棵木头桩子来的轻松些,什么自觉……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银杏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刚刚才收住的眼泪又一串串地掉下来。   “呃……好好好,你不知道,你别哭啊……喂你……哎呀怎么跟个大闺女似的说哭就哭啊?求你别哭了好不好?”云舟一看见人哭就没辙,特别是像银杏这种哭得梨花带雨的,好像自己真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菜:别客气,不爽就甩他嘴巴!耽美文里只要小受被甩了嘴巴,立刻就春哥起来。)银杏也可能是真忍不住了,哭了个过瘾,云舟差就是给他跪下了这祖宗也没停下,扒着浴桶边儿打死了不出来,云舟那个怕啊,书房就在不远处,主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哭声引过来,到时候吃不准自己又是一顿排头,这一着急,脸色也冷了下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哭有用大家全都去哭了还待在这儿干什么!你能把天上的神仙哭下来么!?”   云舟这么一说,银杏倒是真止住了哭,不是因为被云舟那凶恶的眼神吓到了,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老头!那老头不就是仙么!?是神仙没准就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做了!   “云舟!!!!”银杏突然激动地大叫一声。   “干、干干干干嘛?”云舟被银杏的一惊一乍弄得都结巴了,这小子变得也太快了,刚刚还梨花带雨的呢……“谢谢你!”   “呃!?”云舟看着一边爬出浴桶一边哼着小调的银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这这这实在是……银杏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梳好了头,也不说一声,推门就想出去。   “呃你去哪儿?”   “我去找神仙!”银杏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推门,看都没看就跨了出去,随即撞上一堵肉墙,整个人差点向后摔去,还好被人及时扶住。   银杏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子,三十岁上下长得极为俊俏,身子也很挺拔,和伊勒德有得一拼,男子身后还跟了个长相极为清秀好看的青年,这人银杏倒是有些印象,总觉得在哪看见过……可是在哪呢……“大胆!居然敢擅闯行宫!来人啊!”云舟一看两人的装束就知道不是宫内的人,立刻提高了警惕,刚想拔刀,却发现自己腰上的佩刀什么时候不见了,心下一慌,还来不及大喊,就感觉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进屋子看了看,坐下让银杏伺候着倒茶,那小傻子还真的一板一眼地伺候着不敢怠慢,气得云舟直翻白眼。   男子喝了口茶,才开口对着云舟说道:   “别在心里骂我骂得那么难听,刚刚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呸我什么时候叫你来过了!……咦我能说话了?”   “你刚刚不是说‘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哭有用大家全都去哭了还待在这儿干什么!你能把天上的神仙哭下来么!?’”男人翘着二郎腿,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学着云舟的口气。   云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想不会来了两个疯子吧……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还复述得一字儿不差。   “啧!怎么不长脑子呢,咱两就是神仙,被银杏哭下来的!”   “……啊!?”云舟和银杏异口同声喊道。   正在云舟还在错愕的时候,银杏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围着两人不停绕圈圈,还一边“真的吗?真的吗?”地问。   “好了你消停一会儿!”云舟把人拉住,警惕地看着两人。   “可是……”   “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啊!?”   “该信的时候就该信,我们是不是神仙你还看不出来么?”男子一笑。   “看得出来才有鬼!”   “云舟他们的确是神仙。”银杏突然很坚定地插嘴说。   “……”云舟受不了地看着银杏,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光了。   长得极为清秀的男子突然狠狠拍了身边的男人一下:   “说正经的!”   “阿青你下手好重……”   被称作阿青的清秀男子无视一边男人的委屈神情,对着银杏和云舟说:   “这次我们来是要告诉你们,银杏的劫数将至,想要摆脱命盘就只有硬闯,命盘破了以后也就不会再受它的影响,没过……那就只有……死后入轮回了……”   “啊?”云舟和银杏听得云里雾里,可看男子那凝重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说笑。   “你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明白,干脆把人带走藏起来躲过这次劫数再说……”   “躲得了这次躲得了下次么?他受的罪还不够多么,咱们得想个法子彻底解决掉问题。”   “这种事不是你说解决就能解决的……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呢……”   “听你的话就是让他一辈子这么躲躲藏藏的,永远不要出来见人,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把魂收了痛快点!”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么!?逃过这次再说啊……”   “老头儿就是老头儿,害怕就滚吧,回你的天界做你的逍遥神仙去,没人拦你。”   “你……!”愣是脾气再好,男人也被阿青的话给气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哼!”阿青不怕死地扭头,他就是那种越吵越凶得理不饶人的类型。   “好,那你想出什么法子了!?”男人也开始反击了。   “我说……”云舟忍不住插嘴。   “我想得出现在就不会待在这里了,话说回来你才是神仙吧,我只个给你打杂的你还指望我啊!?”   “那个……”云舟不甘心地继续插嘴。   “我意思就是把人藏起来,这就是我想的办法!”   “算了我不管了……”云舟正想起身出去,两人突然扭头怒视他,大吼:   “回来!”   人就自觉坐回到了椅子上,云舟难以置信地看看两人,又看看银杏,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   那边两人还在不断拌嘴吵架,还有越吵越凶的趋势,阿青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往男人身上扔东西了。   “都是你都是你!当初就说别管那劳什子命盘上的胡言乱语,把两人凑一对不就好了!现在一个傻得跟木头一样,一个满脑子都是你杀我我杀你的,还有什么救啊!?”   “这也能怪我!?事在人为你懂不懂,咱们都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出这岔子谁算得到?”   “不管就是你不好!”说着说着阿青的眼睛也红了,背过去拿袖子擦眼睛。   男人立刻就软下来,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叹了口气。   阿青人不依不饶地挣开男人的环抱,坐到一边说:   “这两天我就呆在这儿了,你先回天界吧。”   “啊……?不行!我还好说,你出去久了绝对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出什么事了你叫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头掉了碗大个疤的事,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男人突然大声吼了句。   其他三人都被吓了一跳,云舟和银杏更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缘由,被那男人一吼吓得立刻正襟危坐看着他。   男人上前紧紧抓住阿青的肩膀:   “不准再给我说这样的话,听见没?”   阿青也被他吼愣了,下意识地点点头没敢再说什么气话出来。   “那个……能麻烦先把情况说一下么……?”云舟终于找到机会插上话了。   男人无奈地放开阿青,回头对云舟说:   “其他的我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现在你要知道的就是,这次的战争对银杏和你主子来说都是个劫难,两人全都得渡了劫才能活下来,死一个都不行。”   “我主子也会死?”云舟大惊。   “不然呢?你以为你们这个小小的灵水挡得住人家8万的精兵?”男人没好气地说。   “我们有……”   “你们这儿可以抽出5万的兵力是吧?哼……你自己都说了,朝中会帮忙的人会有几个?损失一座城池和扳倒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认为哪个更重要?”   阿青突然脸色一沉,他们这样泄露天机、擅改命盘,到时候迎接他们的……男人像看出他的想法似的,紧紧握住阿青的手,想给予他一些宽慰。   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大不了,在被追杀前除了仙籍真就做个淫 魔去~“你是说……”云舟吓得脸色惨白,实在不敢在往下说下去。   “到时候大概一成的兵力都抽不到,随便放个理由说队伍在路上耽搁了,或者找人投一些不伤大雅的蒙汗药,结果死的是谁?还不是你那个脑子不转弯的蠢主子?”   “……”云舟心里一盘算,的确,在附近几个城池抽兵力,打到南天门也只能抽出一万的人数,其他较远正在赶来的队伍全在路上,到时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临时来个窝里反?没准这次的战争,两国早已联合起来准备除掉主子也说不定啊……“我现在该怎么做?难道阻止这场战争?”阻止战争也是云舟本来就想要干的事,这两人是不是神仙,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战事将近,就灵水现在的防御能力,只有被全灭的命运。   “没错,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来找你的原因。”阿青说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这场战争,具体要怎么做我现在还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凡间的事我们是不能真正插手的,所以需要你的协助,牢里的那些人也许也能帮上一些忙,所以我想先麻烦你找个时间把银杏带去,大家一起商议一下,看有什么好方法。”   “好。”云舟点头,这才想起银杏,四周一看哪还有他人影,急忙问:   “银杏人呢?”   “刚刚说去给我们泡茶了。”男人指了指桌上的空茶杯说。   “啊?他才刚来这里,怎么知道去哪要茶水?”   三人面面相觑,心里一种可怕的想法同时冒了出来:那小子不会怕得去找赟轲了吧……很显然……他就是去找赟轲了……听阿青说赟轲会死,银杏哪还忍得了?自己怎么样暂且不说,赟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想到这儿,银杏再也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冲了出去,后面的话他也没听见。出了屋子随便抓了个人问书房在哪,侍卫们由于都知道他是璟帝现在极为宠爱的人,也就不敢得罪给他指了路。   此刻的赟轲正在书房和手下一众死士商议战事,银杏就那么没头没脑地冲了进去,冲进去也就算了,还拉着赟轲就想往外跑,可惜就他那力气,想要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都难,其他武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美人儿,一边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一边满头大汗地拉他们新登基的年轻皇帝,而璟帝的脸色,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转为气愤,大手一挥就想把人推开,幸好这个时候云舟及时跑了进来,捂住银杏的嘴巴把人拉到一边对赟轲说:   “主、主子银杏他醒来说发了个噩梦,可能是给吓着了。”   “怎么不看紧一点?”听了云舟的话赟轲的怒气才消下去一些,不过眉头还是皱着看向银杏说:   “把他带下去,弄些安神的药给他。”   “是!”云舟听闻立刻把还在他怀里乱扭的银杏提了出去,关上门就把人拉回了他们自己的屋子。试试在百度搜索“书本网”   进了屋关了门云舟才出了口气……这小子实在太折腾人了……随时随地都能制造一大堆的意外状况,人都被他整得一惊一乍的……再这么下去他云舟一条小命迟早被这小子给吓没了。   “云舟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傻瓜!你也不看看那场合想说就说了!?那么多人你就敢保证其中没有二心的人?说了能怎么样?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可能还会打草惊蛇,让想要绊倒主子的人早一步下手,现在敌人可能在暗处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你说多危险!?会不会动脑子啊你?还真是个木桩子,挺有自知之明啊你!”云舟噼里啪啦一顿大骂。   “呜……”   “知道自己错了?”   “恩……”   “以后还敢么?”   “不敢了……”   “哼……!”云舟狠狠瞪了银杏一眼,转身找其他两人,早就不见了,只在桌上用水写到:   “勿忘今晚之事。”   云舟看完立刻把水擦了,打发银杏上床睡觉,自己则坐在一边考虑晚上如何把人带去大牢。   想了一会儿,他说:   “银杏。”   “啊?”   “一会儿主子来了你什么都不准说,装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听见没有?”   “哦……可是要怎么装……?”   “照着我的样子做。”云舟说完做出一副自认为很难受的表情,别人看来好像是吃面条儿突然发现有一半的蟑螂尸体躺在碗底般可笑。   “噗哈哈哈……好奇怪哦……”银杏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舟脸一红,凶道:   “那你做个我看看!”   银杏忍住笑,做了个难受的表情,之前月莲也教过他,如果实在推不了客人,可以装肚子疼,不过这招在窑子里都快被用烂了,最多也就是拖延一下时间,找人来救救场。   云舟看银杏那表情,倒是挺到位,便满意地点点头,说:   “一会儿就那么做,知道不?”   “……嗯。”银杏一副努力记住的样子,他是怕到时候见了赟轲,脑袋一热又给忘了,于是一直在心里默念“装肚子疼,装肚子疼,装肚子疼……”   没过一会儿,赟轲结束了书房的议事,就跑来看看银杏怎么样了。   “主子。”云舟见人来了,赶紧行礼,眼神却一直瞟向床上的某人,急得满头大汗,祖宗你倒是快开始演啊……!   而此时的银杏看见赟轲一紧张,早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只是嘴里轻轻念着“装肚子疼……装肚子疼……”   看银杏这不正常的诡异模样,赟轲心里也有些没底,该不是真吓出病来了吧?   “人怎么变这样了?”赟轲转身问云舟。   “哦大夫说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已经开了些安神的药了。”云舟见状立刻往下编。   “恩,那你好好照看着。”说完就走了,看样子他今晚上是不会让银杏陪夜了。   云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样误打误撞也能达到目的……只能说银杏这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别看了,想把人再看回来么?”   “可是……”   “放心吧,只要等这次的事结束了,你们就能在一起了……”云舟嘴上虽然那么说,心里却感觉前途渺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恩……”银杏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尽量忽视掉那心中的不安。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云舟才把银杏叫醒,给他换了一身深色的随从衣服,并让他把脸遮住跟着自己走。   由于是长久不用的行宫大牢,晚上的看守也并不多,云舟很顺利的就把银杏带了进去,大牢里的士兵都以为云舟是想要拷问那些人,所以当云舟要他们出去在门口守着的时候,也不疑有他,乖乖地跑去门口守着。   “月莲!!!”等官兵走了,银杏立刻冲进牢房扒着木门激动地叫道。   “银杏?”牢里的众人都没想到银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个都愣在那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轻点儿!”云舟气急败坏地走到银杏身边捂住他的嘴。   伊勒德和逸寒渊两人早就忍不住了,摇着门比银杏还激动,牢里顿时吵得跟个市集一样。   “都冷静下来!”凝雪受不了地大喊一声,把在场的人全都给震住了……毕竟大伙儿还是第一次看见向来谦逊有礼的凝雪发那么大火。   真相大白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凝雪才说道:   “想把外面的人都引进来么?好了云舟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吧。”   云舟点头道:   “你们……都知道银杏不是凡人了么?”   “我知道。”   “恩,知道。”月莲和伊勒德同时说到。   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看月莲和伊勒德,再看看银杏。   “他不是凡人?开什么玩笑,还真是那什么万寿菊变的不成……?”凝雪皱眉。   “是银杏树……”伊勒德不满地纠正。   “我都说了我是树变的你们都不信的么……”银杏站在一边可怜兮兮地抱怨说。   逸寒渊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妖精他虽然是没见过,可这么“单纯”的妖精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世上还命那么大,被折腾来折腾去的活到现在?不不不……打死他都不信……“别不信,王府里那棵消失的银杏树就是这小子。”月莲斜眼看看逸寒渊。   “啊……?”   “你仔细想想前因后果,如果他是你府上后院那棵树变的,那么很多奇怪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银杏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府里穿着他的衣服?为什么人傻傻的?明明是个男子却有这样的容貌……?这等等的所有线索都和月莲所言的情况吻合,让逸寒渊突然一个激灵,汗毛全竖了起来。   就在众人惊讶的当口,月莲又给众人狠狠一击,他说道:   “这些日子我就一直在想……”   “想什么?”逸寒渊问。   “银杏, 你在变成人前有意识么?”   银杏点点头。   “那么你还记得在被送去逸寒渊后院之前,自己在哪么?”   银杏又点点头。   月莲笑笑,说:试试在百度搜索“书 包 网”   “是不是在能经常看得到四皇子的地方?”   逸寒渊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那棵树不就是四皇子派人送来的么。   银杏又狠狠点头,说:   “四皇子小时候喜欢跑来我这儿待着……”   “啊?为什么?”郑启冲莫名其妙地问,想说再怎么也是个皇子,不去射箭骑马,喜欢一个人待着……这算什么事?   不明所以的众人看向银杏。   “因为他老是哭着跑来我这边,所以我猜想可能是被欺负了吧……”银杏翻着眼睛努力回想赟轲那时候可爱的模样,想到甜处,不由呵呵笑了出来。动听的笑声和秀气的脸庞融合得天衣无缝,在众人眼中绽放出一副如画般的和谐。   逸寒渊眉头一皱,的确,赟轲小时候经常被其他皇子欺负。   伊勒德则心里一窒,感觉银杏那樱桃小嘴实在可人,真想把这小妖精吃进肚子里不让别人碰到,对赟轲近水楼台的怨恨和不满,不知不觉又提升了几个档次。   “啊……那所以你脖子后面的字,是他小时候刺上的,去是真的咯!?”凝雪突然想到银杏脖子后面“血仇”二字问道。   “恩…”银杏点点头,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根。   “什么字!?”伊勒德和逸寒渊立刻凑到银杏那儿想要看个究竟。   “血仇……好了你们俩能不能冷静点?”月莲受不了地小声阻止两个争先恐后要看银杏后脖子根儿的男人。   “咳咳……”云舟尴尬地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然后今天有两个自称是神仙的人突然说要帮助银杏和我主子闯过此次的劫数,这次霿、璟两国的战争就是他们两的劫数所在……如果闯不过去……便只有死……而且两位仙人说我们这次是必输无疑的。”说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确定起来,这事儿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实在很难相信,再加上云舟的立场,说服力基本为零……在场的人一片安静,这事的确很难让人信服,伊勒德倒是异常冷静地看着云舟,心里在猜测这小子又打什么算盘……“所以呢?”月莲问。   “所以……我们应该合作,阻止这场无谓的拼杀…我也不想看到屠城死那么多百姓和官兵…”   “好,具体有什么方法么我……”   月莲还没说完,逸寒渊立刻冲他大吼起来:   “疯啦你!?这种鬼话你也信啊?你不知道他是哪边的人么!?”   “有人拿自己主子和国家开玩笑骗人的么?而且还是这种摆明了大家都不会信的理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还冒险带着银杏跑来大牢和我们见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众人立刻附和,月莲那么一说,又拿逸寒渊开了一顿涮,这可信度立刻就上去了……云舟附和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要说编的,我还没那说书的本事。”   “我信。”伊勒德率先表态,到现在,再奇怪的事发生他都不会惊讶了,况且他也知道云舟那焦急的神色不是装出来的,这小子没那么高深的演技。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除了还在生闷气的逸寒渊,不过也没人问他意见就是了。   达成了共识,两个牢房的人凑在一起开始你一言我一言讨论了起来。   云舟则带着银杏先回去,毕竟要是被发现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待银杏走后,白京书他们几人还有些无法从“银杏是树精”这个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特别是虎子和郑启冲,完全已经被弄糊涂了。   云舟拉着银杏回到他们自己住的地方,一进院子就看见房里的灯亮着,门口还站着一批护卫,两人一下子就慌了,他们来回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在这儿当儿口还真给逮住了?   “一会儿进去了你什么也别说,知道么?”   “哦……”看云舟一脸严肃,银杏也只好附和,其实他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紧张的。   云舟故作镇定地和银杏走进屋里,就看赟轲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上,低头沉思着,脸上倒没有什么不妥的神色。   “云舟你退下休息吧。”见两人来了,赟轲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云舟不敢走,他就怕银杏那张管不住的嘴会把什么都说了,到时候别说渡劫,主子没当场掐死银杏就不错了,开战在即,最忌讳的就是说这种丧门话。   不过说到底云舟也只是个下人,在眼神多次警告银杏无果后,只得翻翻白眼退了下去,反正他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有看银杏的了。   替他们掩上门,云舟就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万不可大意,如果他猜得没错,他和银杏的动向,已经被知道了。   一进自己屋子,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射向他,立刻拔出暗器小声喝道:   “谁!?”   一个黑影慢慢从角落里探出来,月光打在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是星宇啊,你别吓人好不好……”云舟看来人是同伴,这才卸下防备,进了屋子点上灯,给星宇倒茶。   “今天主子给了我一个新任务。”   “哦?我怎么没听说?”   “因为那是密令,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菜:我知道你们想吐槽…]   “别贫了,要说快说,不说快滚蛋,我累得快散架了。”云舟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正想喝……“我接到的密令就是,暗中监视你和银杏的行动。”   刚要送到嘴边的茶杯在空中一顿,杯中的茶水洒了一桌,云舟无措地看着星宇,艰难地开口道:   “那……你都听到了?”   “呵,你说呢?”星宇看着云舟紧张的样子,心情似乎特别好。   “那你……”   “放心,我只和主子说你们是去大牢看看人,其他的并没有多嘴。”   “哦……这样……”云舟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感谢地看着星宇说:   “谢谢……”   “诶,别谢得那么早,我还没答应不说出去。”   “啊……?”   “要我不说出去可以,先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可、可我……”   “你不说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主子好了。”星宇见云舟还有迟疑,立刻做起身状。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云舟赶紧拉住正要起身的星宇,也没发现人家背着他,脸上露出狐狸偷到鸡一般的笑容……而银杏那边,两人也是僵持不下。   “说吧,去大牢干什么了,又去会老情人了?”   银杏摇摇头,没敢吱声。   “哼装病装得倒是挺逼真,谁教的?云舟吧?”   银杏下意识地点点头,点完了才心想不对!不能害了云舟啊,于是立刻又摇摇头。   “呵……”被这傻样一弄,赟轲也扮不出什么黑脸了,无奈地朝银杏招招手:   “过来。”   银杏立刻跟小狗一样乖乖站到了赟轲跟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赟轲看了他一会儿,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便翻身上床,说了句“睡觉!”后就没了声响。   银杏呆了会儿,心想奴才除了侍寝,是不能和主子睡一起的,于是乖乖走到一边的软榻上,正准备躺下……“让你睡朕边上。”床上传来赟轲微恼的声音。   “哦……”   听见银杏脱衣服和轻轻爬上床的声音,赟轲微微转身想看看他,这一看差点没被气吐血:   “你在干嘛!?”   “睡、睡觉啊……”   “你就把脚丫子对着朕睡觉!?是想故意给朕难堪的吗?恩!?”   “我、我没有……”银杏一惊,立刻调转方向睡到赟轲那边,心里有些憋屈,为啥四皇子脾气变来变去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脑袋瓜不怎么灵活的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得罪他啊……因为很少能有人和人同床睡的经验,所以银杏也就觉得睡什么方向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多去考虑。   “哼……下次再敢这样试试……睡觉。”   “哦……”      来追我呀 这厢……“所以……主子是注定要输了此战的……?”星宇听完了云舟所述的全部事情,眉头紧皱地摸着下巴。   “恩……”虽然不想承认,但云舟也只能点头应承。   “那现在就去强行调派兵力啊,兴许还来得及…”   “没用的,就算人全到齐了,也敌不过8万精兵吧,更何况其他几个县调过来的兵力全由朝中几只老乌龟掌控着,肯不肯出全力拼杀都是问题,上了战场,逃的逃散的散,还不如不用呢。”   “唔…这…那你们现在有什么具体打算?”   “星宇……你…信我说的这些蠢话?还愿意帮我?”云舟难以置信地看着星宇。   “我自然信你,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便是,大家都是从小跟着主子生里来死里去的,不能生生看着主子去送死啊。”   “星宇……”云舟感动得有些鼻酸,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伙伴,这份情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磨灭的……“云舟……”气氛太好了……现在不上还是男人么?   星宇现在的内心活动如上。   于是星宇狠狠抱住了云舟,见怀里的人没有拒绝,他内心狂喜着,几乎要激动地大叫起来。   两人就这么抱了许久,直到……“我说……”云舟突然面无表情地抬头看星宇。   “恩?”   “……请把你的手从我屁 股上拿开可以吗……?”云舟说得异常冷静,不过听得出来已经在爆发边缘了。   下一刻男人便伴随着一条优美的抛物线,被云舟狠狠踢出了房间。   “嗙!”房门紧接着一声巨响毫不留情面地关上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了……[俺知道这种当口不该搞笑的咳咳…本性难移…]   第二天一大早,云舟睡眼惺忪地醒来正准备洗漱的时候,星宇突然神色大乱地破门而入,就看见云舟穿着一身简短的亵衣,站在盆架边上洗脸。   星宇二话不说拉着云舟和一边的衣服就往外冲。   “喂星宇你干什么!?等、呃…我衣服……等……”   “主子带着银杏好像是上前线了!兵符和御印全带走了!”   “什么……!?”云舟脑子里“咣!”一声如同一口大钟被狠狠敲了下,震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接到消息的时候两人已经骑快马离城好些时候了,主子那匹马撒欢跑起来谁追得上?几位将军也全都接到密令,分别从各个城门带兵赶往前线去了。”   “可是……为什么?”云舟一边和星宇跑向马场,一边胡乱套上衣服并随便用头绳系了下头发。   “谁知道!?”   云舟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猛地停下来说道:   “等等!星宇,我要先去牢房一趟!”   星宇停下脚步,点头道:   “钥匙我这里有,快走!”   “恩!”   两人来到牢房,二话不说就用钥匙打开牢门:   “事情紧急,该回家的回家,担心银杏的跟我去马场牵马追人!”   月莲听这话,立刻猜出了个大概,厉声道:   “凝雪,凝心跟着白大人回白府等消息,逸寒渊你要还是个男人的就带上我,王虎照顾郑启冲,两位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什么……男、男子,去了也只能碍事……”逸寒渊有些别扭地回嘴道,月莲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紧紧拉住他的手就往马场奔,看架势是非去不可了。   “大兄弟咱们别去了吧?有伊兄罩着,银杏没事的,再说你这伤还没……”   “我的伤没事,我要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呃……不行!俺不答应!”王虎赶紧拉住郑启冲,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郑启冲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看他:   “那你滚便是了,谁拦着了?”   王虎被堵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伤口差点又开始渗血,可是老婆不能不顾啊,于是只好灰溜溜地跟在郑启冲身边不停碎碎念:   “骑马对伤口不好的嘛到时候两国打起来伤着了可怎么办俺也很为难的嘛媳妇儿有个三长两短让俺咋办啊俺下半辈子不就得守活寡了俺才不要呢再说明明受了伤了还逞啥英雄嘛老老实实跟俺回谷里养伤不挺好的俺爹说了好媳妇儿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然大兄弟是将军可是当了俺媳妇儿就该听俺的话嘛是不是……”   郑启冲转头凑到王虎面前,黑着脸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   “闭——!嘴——!”   王虎立刻噤声暗自咽了咽口水,大兄弟刚刚那表情……忒可怕了,好像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不过到了马场以后,王虎还是厚着脸皮,完全不顾郑启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他共乘一骑,美其名曰:保护“爱妻”…不是,保护“伤员”!而有伤在身的郑启冲也只得由着他胡闹。   就在众人快马加鞭地往前线赶去的同时,此刻的银杏……却舒舒服服躺在某人怀里,完全看不出一点警觉。   “恩……”银杏渐渐转醒,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扭头就看见赟轲那张放大的俊脸。   “唔哦!”银杏吓了一跳,赶紧弹起来,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了好一会儿,银杏那小脑瓜子也没反应过来是啥情况。只知道现在自己和赟轲共乘一骑,四周是从来没见过的黄土断崖,飞尘四起。   “哼……够能睡的……”赟轲微微一笑,把人紧紧圈在怀里,继续掌控着马。   赟轲的爱马是璟国皇家历代战马传承下来的纯正血统,父亲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神驹,也是赟轲8岁那年被送去璟国后当时的璟帝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由于血统纯正,培育起来又花费了一番功夫,想要得到它的人自然不少,这也是赟轲初到璟国,就招来众多皇子怨恨的因素之一。   虽已撒开蹄子跑了将近两个时辰,背上还驮着两个人,却完全看不出它疲乏,这在中原的战马中本就少见,可以说即使和外藩的战马比较也毫不逊色。   太阳渐渐爬上山头,赟轲看了看四周没有异状,才停下马,让它去喝水吃草休息一下,自己和银杏也需要休整,之后两人必须得一口气骑到目的地。   赟轲走到树荫下就地而坐,看着银杏和他的爱马一起走到河边狠狠喝了几大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喝水喝出了感情,一人一马居然就这么玩开了,银杏一边大笑一边把河水泼向那马,于是玩到后面就看见银杏在前面跑,他的爱马在后面追,银杏还完全不顾形象地大闹起来:   “噫嘻~你来追我呀~嘻嘻嘻~你追不到人家~”[众:敢再雷点儿么…]   赟轲呆愣……这招儿从哪儿学来的……?这马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还从来没见过谁能那么快就和它玩到一起的……(众:月莲亭不是他X的京城首屈一指、冷艳高贵的勾栏院么!?俗到透顶了喂!菜:=。=再、再冷艳他也是个卖肉的地方啊…也会玩“嘻嘻嘻你抓不到人家~”的游戏的嘛…银杏耳濡目染就学会了么…咳咳!)“过来!”赟轲脸色不愈地朝已经玩疯的银杏吼道。   银杏立刻乖乖跑到赟轲面前,偷偷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那马儿也知道没玩头了,哼哼了几声,便自顾自跑去一边吃草喝水。   “给朕老实坐好,玩得没边儿了,现在是玩的时候么?”赟轲故意板起脸来训他。   “……咦原来不是带我出来玩的啊?”银杏自然以为,赟轲骑马带他出来,是游玩来的。   赟轲看着银杏,之前有过的念头突然跳了出来,干脆带着银杏远走高飞,什么江山社稷不过就是自己怀里的一块国印而已,和银杏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从新开始他们的人生,给他的吸引力似乎更加……“不行……”赟轲拿出那块国印和兵符,脑中是自己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璟帝在驾崩前,秘密召见他时对他说的话:   “不要忘了阗帝是如何待你母子的,想想你娘死前如何凄惨,朕把整个国家都交给你,就是逼着你为你娘报仇,朕知道这会给你带来的只有腥风血雨,可是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你娘当初多么谪仙般的人物,却落得如此下场,无论如何,也要为你娘讨回一个公道你明白么!?”   他回到自己深恶痛绝的霿国,一切只是为了报复阗帝,谁知太后那老妖婆早就防他防得滴水不漏,别说是要阗帝的命,就是亲眼见上他一面都难于上天,自己还不知不觉陷进了老妖婆的陷阱里,越来越在乎现在坐在他身边的人,原本自喻冷静的他,居然在那期间做出了不少荒唐的事情来……(菜:= 。=你知道就好)赟轲收紧拳头,捏着国印的指节渐渐泛白,脸上也显出决绝的神色。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做主了,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给了他和银杏这样的命。此次凶多吉少,被逼到这个份上,他赟轲也只有拼死一搏。   若是侥幸胜了呢?这是赟轲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   赟轲伸手拨开银杏脖颈的头发,如仪式般抚摸那刀刻的两个字,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一叹,起身哨马,并对银杏伸出手示意他一起上马:   “走了!”   “去哪儿?”银杏还是忍不住问道。   赟轲笑笑:   “不是说去哪都会跟随朕的么?”   银杏一楞,随后笑开,毫不犹豫地点头上马,两人扬尘而去。   瞬息万变 众人策马狂追,伊勒德更是早早就甩出众人好远,到底是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男人,中原的马驾驭起来熟门熟路,游刃有余,众人追得吃力,只好勉强跟在他后面吃灰。   逸寒渊载着月莲,由于极少需要骑马,月莲显得非常紧张,身子紧绷着不敢放松,身后的逸寒渊察觉月莲的不自在,便用手托住他的柳腰在他耳边说:   “放松,跟着马背的起伏调节自己的身体,双腿微微夹住马腹,对就是这样,抓牢缰绳我要提速了。”   “嗯!”月莲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男人的异状,自己骑马骑得一身汗,汗香渐渐从脖子那儿透出来,全钻逸寒渊鼻子里去了,这香味原本也就是刻意用来勾引人的,闻得逸寒渊春心那个荡漾啊~赶紧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暗自骂道:   “现在是发情的时候么逸寒渊!”   月莲这才察觉出逸寒渊整个人绷得比他还紧,立刻没好气地回头斜了他一眼,脸上倒是微微出现了些红晕:   “我说……”   “啊……?”   “你顶到我了……”   “……抱、抱歉……”我也不想的啊!   另一组王虎和郑启冲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别别扭扭地上了马,狂追伊勒德和星宇他们的同时,郑启冲也不忘用手肘狠狠击打背后王虎的小腹,让他别乱来,自己身上的伤虽说在王虎的精心调理下好得飞快,不过骑马的确勉强了些。   “大兄弟你靠着俺吧,把力气全压到俺身上会轻松很多的!”   “放屁!话说回来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那马能快得起来吗!?”郑启冲看着前面伊勒德已经缩成了个小点儿,急得又狠狠用肘子顶了王虎两下。   “那也没办法啊…俺不能放手让大兄弟一个人骑,太危险了,到时候伤口裂开了俺到哪儿去给大兄弟弄药去?”王虎被打得几乎吐出血来,脸上却一副傻笑模样。   嘿嘿……俺就是不能让大兄弟骑快马啊~到时候追不上人家了,自然就放弃了~正这么想着呢,就看见郑启冲趁他不注意狠狠抽了马屁股两下,整个人前倾贴近马脖子,脸上难得显出了一些兴奋,原本他就是个习武之人又极爱骑术,见伊勒德的骑术这样了得,自然是不愿意输的。   “不想被我踹下去就别故意压马身子,听见没有……?”毕竟是被选为武状元的人,王虎那点小把戏小伎俩郑启冲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他知道就是把这块牛皮糖踹下去也没用…王虎呆愣,默默叹了口气,只得前倾,轻轻压住郑启冲的身子,运功提气尽量让马所受的重量减轻,他是个惧内的主儿,媳妇一个不开心了,他只得举手投降。   两人的速度渐渐追上了逸寒渊他们。不过比上云舟星宇和伊勒德他们,还是差了一大截。   “星宇,离前线还有多少路程?”云舟问,“才刚出宫门多久啊,再怎么赶也要半天时间吧。”   半天……半天时间够发生多少事!?云舟想都不敢想。   就见前面的伊勒德又近乎疯狂地抽了马屁股几鞭子,嘴里也不知道在叫嚣着什么,这跑法,根本就是不要命了。(注:不要的是马的命…)“伊勒德你冷静点儿!这么个跑法马会受不了的!!”云舟在后面大吼。   伊勒德已经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了,脑子里只有银杏与他的种种如走马灯般一幕幕闪过,心中焦急万分,那赟轲上前线还有理可循,带着银杏是想干什么!?明摆着不会有好事!   一想到这儿他更加忧心,云舟在后面大吼大叫着什么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俺是好久没有出现滴超级偶像分割线君*************“太子殿下!”   “恩?”太子赟贤一身戎装走出帐子,两边的侍官为他绑结带冠,英武挺拔的身材配上金甲银枪,不怒自威的脸庞刀削般不带一丝柔情,眼底一片冰冷。在他得知崖底下并没有找到银杏后,整个人便更加阴沉起来,整天呆在帐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昨天,他突然对手下的亲信说要亲自上阵,吓得手下们跪了一地,一个个都劝他三思。   来人是赟贤手下的探子头头,看他满面“潮 红”地跑来,必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不知道怎么地,赟贤没由来地心里猛地一跳,看着手下气喘吁吁的脸,心里那一丝丝的希望又冒出一个小角,会是他的消息么?   “有何事禀报?”   “发现侍官凝心的踪影了,正和璟帝同骑一匹马赶往前线。”   赟贤嘴角微微上翘了下,眼里迸射出疯狂的兴奋,很好……看来赟轲是真的打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呵呵呵……赟轲那个以卵击石的蠢货啊……“让你的人紧盯着,别动手随他们去知道么?”、“是!”   “对了……”   “殿下还有何吩咐?”   “那个侍官……有没有怎么样?”   “看起来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妥或伤残。”   “恩,下去吧。”   “是!”   待手下退下,赟贤找来军师和众将军,开始商讨今后的主要战略和应对,虽说他基本是稳操胜券,但也大意不得。   赟贤突然有个很奇怪的念头从脑中蹦出来:赟贤那小子不会是想用凝心来威胁他吧?不过随即又打消了自己这个无聊的念头,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他赟轲也不是只有三岁,不可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来。   战场上……容不得儿女私情,更容不得一丝犹豫……那会输了整个江山和自己的小命!   赟轲和银杏在黄昏之前赶到了前线附近的军营驻扎地,下了马,银杏就被面无表情的属下给带走了。而赟轲在此之后,也没有露过面。   银杏心里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这仗势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也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多夹枪带刀的官兵,和赟轲骑着马进入营地的时候,一双双眼睛都牢牢盯着他看,刺得他真的很想挖个洞钻进去,不过好歹是被人领进一个帐子里,地上铺着毛毯,床上还有锦缎的被褥,帐子虽然不大,倒是应有尽有,饭菜也算精致,只是送饭菜来的小兵眼神很不友善,看银杏就像在看个怪物一样。   几乎是同时,军中就渐渐传出了璟帝带兵打仗,还带着男宠,准备天天歌舞升平的谣言。这对稳定军心实在没有任何利处。   赟轲这次虽说得到了朝中几元大将的支持,却并没有得到他们的承认,只不过是仙逝的上一代璟帝让他们跪在自己跟前,逼着发的毒誓。赟轲至今不过二十多岁,人生还长得很。在他们几个快要越半百的老爷们儿看来,不过是个小毛孩而已。   原本要和霿国的精兵强将硬碰硬就已经很勉强了,现在居然还带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宠跑来得瑟!?男宠在行宫里藏着玩玩也就算了,把他带到前线来这叫什么事!?   “还请皇上立刻把人送走,以稳军心!”   赟轲的视线从图纸上移到跪了一地的老将军身上,声音低沉得几乎差不觉不到情绪:   “朕带个人在身边你们都要管?若是觉得为难,不如让你们手下的士兵闭上嘴如何?”   “皇上,老臣能让他们闭嘴,可是军心不是那么容易再构筑起来的,若是想让众士兵为皇上义无反顾地卖命,还请皇上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带头的老将军口气已经有些冲,跪在他后头的几位俱是一愣,心想:哎呀是不是说得太严重了一些啊……?   赟轲哼笑一声:   “朕该做什么朕知道得很,还无需众位将军跑来担心,传令下去,以后要是再让朕听到谁有一点抱怨和不满,朕就立刻把他绑在马上,让他当人靶子去!谁想浑身插满剑回来的可以试试啊。”   不过璟帝带着男宠上前线,整夜亵 玩不知节制,连朝中老将下跪相劝也无用的消息还是立刻传到了太子赟贤的耳朵里,虽然他不相信赟轲只是让银杏陪着去前线排遣寂寞,不过在听到这消息后还是忍不住自己快要爆发的妒意,差点就摔桌子破口大骂赟轲“下流!”。   看着自己的主子气得脸色发白,侍卫头子多少也明白了那“凝心”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于是急于邀功地跪下说:   “太子殿下,要不要臣带人夜探敌营,把那侍官凝心给带出来?”   赟贤俊眉一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人家就等着你们入套呢,还看不出来么?”   “这……”   “不然你以为赟轲那狐狸精生的小杂毛狐狸会让你的人得逞,传递消息毫无障碍?”   “我……”   “你以为你要是被抓住了还能有气能回来?不从你口中套出点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吧?”   “………”   赟贤看了自己属下一会儿,看得那人背上冷汗淋漓,等了好久,才等到赟贤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没有把握,就别去。”   男人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向自己主子,立刻说道:   “是!臣告退!”   赟贤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没把握就滚蛋别捣乱,有把握就赶紧去,不过失败了,也别活着回来见我了。   就是这么简单。   不绝如缕深夜,璟国与霿国两军正式对垒,以十里为疆界,两军鸣鼓警示,并派出使节,在两军对垒的中心宣读战帖。   太子赟贤在帖中明示,璟国以后作为霿国属国,每年必须向霿国上贡国家各征税的三成,各重镇由霿国下派官员辅佐管理,并把灵水等附近五个县归入霿国的版图中等等苛刻的条件。   最后自然还不忘加上一条,把侍官凝心交出来。   而赟轲在战帖上,就写了一个字:   “滚”   宣读战帖的两个使节,都脸色惨白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僵硬地交换了双方的战帖,各自回营。   “太子……”使节满头大汗地奔回主营,呈上那份战帖。   赟贤接过使节手里的战帖,打开一看,气得真想当场就冲出去把赟轲抓住吊起来打,却又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范儿,便只好哼笑了之,把那帖子凑近油灯烧了。   他妈的小杂种………赟贤在心里恨恨骂了句。   另一方面,拼命追赶赟轲和银杏的伊勒德一行人,总算是在几匹马口吐白沫累死之前赶到了璟国战线附近的驻地,几人悄悄躲进附近的隐蔽地,而云舟和星宇则被众人推出去刺探一下整个驻地的状况。毕竟他们是“自己人”,就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众人焦急地等着,伊勒德和逸寒渊几次想冲出去,都被月莲给拦了下来。现在这种举步艰难的被动状况,冲出去也只是再被抓住而已。   而窝在一边的王虎和郑启冲这对小情侣……“大兄弟,让俺看看你的伤,该涂药了。”   “闭嘴!给我滚开!”郑启冲一边观察着附近的响动,一边挥开某人的虎爪子。   王虎自然是不肯滚的,二话不说粘上去帮郑启冲脱了上服,也不管郑启冲招呼上来的拳打脚踢,二指沾了些冰凉的药膏就往郑启冲身上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药膏总是“不小心”涂到人家的敏感带上,惹得郑启冲一阵战栗,人也不挣扎了,微微喘息别过脸看着其他地方。   “喂……我说够了……可以了……”   “大兄弟你不懂,这药得涂够了伤口才合得快……”   “下、下面那种地方就不用涂了吧?”   “那怎么行,大兄弟你看骑马骑得这边,这边……和这边都肿了…涂点药才好啊。”王虎的口气越来越暧昧不轻,手倒是没停下来。   伊勒德和逸寒渊无语地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你推我搡,真有种想把自己敲了的冲动,这配对太让人不舒服了…过了那么久眼睛还是没能习惯过来啊!   月莲倒是冷静,毕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我说,两位可否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   郑启冲老脸一红,立刻推开王虎,还狠狠往他肚子上追了几脚,穿戴好衣服,从目瞪口呆的逸寒渊手上接过一把细长的软铁剑,再没看王虎一眼。   “他们两个去了挺久的了,怎么还没回来?”等了一会儿,月莲开始担心起云舟和星宇两人的安危了,别人没救出来,自己先搭进去…“我去看看!”伊勒德立刻蒙上自己的脸,提剑悄无声息地跳了出去,月莲还来不及阻止,人早没影儿了,无奈,月莲只好让逸寒渊也跟着去看看。   与此同时,王虎和郑启冲两人似有听到什么响动,都警惕了起来,郑启冲走到月莲身前挡住他,对王虎说:   “我在这儿候着,你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无论如何都先回来吱一声!”   “……好!”王虎有些矛盾地看了月莲一眼,不过还算听话,飞身往有动静的地方跑去。   不过一会儿,回来了,一脸的错愕。   “怎么样了?”月莲着急地问。   “俺、俺就看见一大堆的黑衣人在混着打,大概是有三批人,逸兄和伊兄应该也在里面……云舟和星宇在一边不知道要帮谁……”   “走,去看看!”郑启冲起身,不过又回头对想要跟着的月莲说:   “你就别掺和了,乖乖待在这儿别出去,有什么事就自己跑,刀剑无眼知道么?”   月莲一愣,只得又坐下:   “那记得把人安全带回来。”   郑启冲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就跟着王虎走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现场有多乱,打斗的地方离营地并不远,不过好歹是夜深,没有招来官兵,云舟和星宇见了两人,赶紧和他们会合到一起。   “什么情况!?”郑启冲急忙问。   “三批人,一批是主子的影卫,一批我猜是太子派来找银杏的,还有就是伊勒德和逸寒渊了……”云舟说。   “这让俺们帮谁啊,一团黑漆漆的谁是谁都不知道啊!”   “废话,不然我们还待在这儿傻看不成?不过还好,疑似太子手下的那帮人被影卫看得死紧,一个都没让溜掉。”云舟没好气地回了王虎一句。   “诶,俺说!兄弟们你们这么打,知不知道谁是谁啊?打伤自己人咋办啊!?”王虎朝那帮人吼道。   云舟几人都无语地望望王虎,又望望那堆完全无动于衷,还在激斗中的黑衣人……突然从一团黑影里探出两张脸,原来是逸寒渊和伊勒德两人拉了自己的面罩,吼道:   “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啊!这两帮人下死手了根本没想要留活口!!!”   几人无法,只得抄起武器加入混战,云舟和星宇犹豫了下,也出了手,反正事儿到这份上,也由不得他们了。   郑启冲可能是修养太久了正想活动活动身子骨,上了场就捉住两人一拳一个,王虎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一边打一边往郑启冲那边靠,企图想把郑启冲四周的人都自己包下来。   “滚一边儿去!”郑启冲推了王虎一下,偷袭王虎的人扑了个空,立刻顺势冲向郑启冲,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却被郑启冲轻轻松松给一肘击给解决掉了。   王虎差点看呆了,自家媳妇咋就那么威风呐嗷嗷嗷~!   众人打得正欢,就见一群火把在迅速靠近,等几人回过神来暗叫不好想集体闪人的时候,剩下的影卫立刻形成一个人网,让他们插翅也难飞。   训练有素的官兵二话不说拉弓上箭把人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而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就是赟轲。   影卫见主子来了,立刻退下并收拾掉现场已经断气的同伴。   云舟他们则被架住拖到一边,现在包围圈里,只有另外一队的人。面罩都被拉了下来,露出一张张挫败的脸。   几个士兵拿来长棍,二话不说就就往几人的小腿骨上狠狠挥下去,几人立刻闷哼着跪倒在地。   赟轲这时才发话:   “是赟贤派你们来的吧?目的么朕也猜到个大概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以从你们身上挖的了,给朕拖去当着众人的面打到半死留口气,若想死就由着他们,死了的给我扒光了扔回霿国的营地。”   “你!”打头的以为可以死个痛快,没想到赟轲还能想出这种损招出来,一时不知要如何反应。   赟轲看都不看他,打个手势,几个士兵就冲上去把人给架走了。   郑启冲暗自心里替赟轲叫了声“好!”,这招够损却十分有用,一来鼓舞了士气,二来又打击了对手,虽说事小,却能从中看出此人的心机和城府绝对有资格成为一代帝王。   赟轲处理完了太子手下那帮人,又回过头来看看云舟他们。   “哼……”赟轲哼笑一声。   “倒是有情有义,赶都赶不走,行啊想送死朕何必拦着,全给朕押到牢里去。”   “是!”   好么,敢情从行宫的大牢换成前线营地的大牢了,俺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接连不断地换大牢蹲着玩儿……王虎心里惨兮兮地想,看看郑启冲,心里又踏实起来,哎呀没事反正俺还有俺媳妇儿陪着呢~!   几人被押进简陋的营地大牢,说是大牢,不过就是挖的地坑,再用圆木建的木头笼子,伊勒德琢磨着要出去也不难,就是手上的武器全被没收了,要徒手劈开这些木头,动静实在太大……看营里训练有素的士兵就知道,想要凭他一己之力逃走再找到银杏,非常困难。   远处的操练场突然传来士兵们的起哄叫好声,应该是众人开始教训几个太子派来的探子了,而把守在牢门前的四个士兵完全无动于衷,站得跟雕像一样挺,一点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连我们也要被抓起来……”星宇有些不服气地说。   云舟斜了他一眼:   “没被当叛徒抓去和着一起打就不错了。”   “我们又没怎么……”   “是啊,没怎么,影卫头子的大弟子帮着外人打自己人……”   “唔……”星宇被呛得无话可说,丧气地一屁股坐下,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问:   “呃,月莲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吗?”   郑启冲脸色一僵和王虎互看一眼,从地上弹起来:   “糟了!”   战鼓齐鸣   月莲蹲在石碓里脚几乎蹲得快抽筋了也没见人回来,眼看天空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了,月莲这心里是越来越慌,各种不吉利的情景一幕幕全从脑袋里闪过,四周静的可怕,如果再这么等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疯掉。   无法,月莲只得走向他们藏马的地方,几匹马累得一动不动,听见响动便睁开眼,从鼻子里哼了几声,好像在抗议差点让它们过劳死的几个“罪魁祸首”,月莲有些怕,之前是逸寒渊带着才没从马上摔下来,现在要他一个人骑回去,太为难人了吧?   月莲看着几匹马发愁,就在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见远方有马蹄和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远远望去,就见一队运粮的队伍慢慢朝他这边驶来。   月莲灵机一动,赶紧往脸上身上抹了些土,头发也抓抓乱,牵着几匹累得一步都不想走的马来到路中央。   待马队近了,月莲立刻喊道:   “各位大哥可是去前线运送物资的?”   马队停了下来,打头的一个汉子拿了火把走到月莲面前,看了看满脸土的月莲,说道:   “你哪的?”   “大哥,小的和小的家主人商队迷路遭袭,走散了,不知道该往哪去,前面的军营小的不敢去怕被当成什么可疑的人抓起来,您看小的手上还有几匹马,都是上好的种,小的要那么多马也没用,不如给了大哥,大哥行行好,让小的跟着你们回城可好?”   “这附近可是前线,没听说有什么强盗土匪的啊。”那人审视着月莲,又看看他身后几匹马。   “就是啊,我们也是没听说这边不太平,才大着胆子没带多少人就这么瞎转悠,这不就遭袭了,小的已经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大哥行行好,让我在马队里干干活打打下手也行的……您……”   “可我们还得去军营送东西呢……带着你不方便……”那汉子明显已经动摇了,月莲见状立刻乘胜追击。   “大哥您行行好,您看这荒郊野外的小的实在没办法了,这、这是小的亲人给的玉佩,正宗的前朝血玉,大哥要是喜欢拿去送给嫂子带着,对身体可有好处,您就让小的跟着吧?”   汉子接过月莲手里的血玉,一摸就知道是上乘货,心里那个眉开眼笑,脸上却装得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嗯嗯啊啊了半天才勉强同意:   “那你就跟着车队吧,去换身衣服,让那个谁谁谁帮着找身适合的衣服去再整点吃的。”   “诶!诶!谢谢大哥~!”   月莲赶紧朝那汉子指的马车走去,脸上尽量表现得激动一些,天知道他现在有多肉痛,那可是馨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了呀!   进了马车,和车上几人打了个招呼,月莲就躲到一边装睡去了,脑子里却百转千回。   几人那么多时间都没回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被抓起来了,不知道云舟和星宇这两人怎么样,说大了可是忤逆的重罪,不过赟轲带着银杏连夜上前线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而留下云舟和星宇,摆明了是故意的,要让他们两放人……   其实月莲现在极累,骑了那么久的马,又等了那么多时间,铁铮铮的汉子都有可能不支,更别说他这样做过不了什么重活的小倌出身了。可强烈的不安感让他硬是绷着一根弦撑到现在。   月莲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没一会儿车队就到达了营地,士兵一个个上前检查卸货,月莲跟着人流进了营地最简陋的帐子休整,并被告知要在营地休息一天,第二天才出发回灵水。这也正好中了月莲的下怀,不过军营里把守森严,他要怎么才能去找人呢……?   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出去呀乱逛碰碰运气、反正被抓起来就被抓起来的时候,一个领队模样的人突然走到他们那群人中,说:   “这次是你们运送的粮草吧?找几个人来帮忙搬啊!”   四周立刻一片唉声叹气,赶了那么久的路大家都很累了没人想动。   “我、我去吧……”月莲装着一副很不想去但又不想看大家为难的样子,举手说道。   “小兄弟……”   “大哥,这种小事应该是小的做来报答你们的,你们就休息吧。”   “要不我也去吧?你这小身板儿……”   “千万别!!!”   “啊……?”   “不是,您看大哥这都啥时候,赶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小的身板儿不咋样,力气还是有些的,您放心吧。”   “那……”   “大哥您放心没事。”月莲说完也不给那汉子机会,转头就跟来的官兵说:   “官爷,就我一个去吧,其他人都累了搬也搬不动些什么的。”   那官兵见月莲老实,也生了些好感,点点头说:   “跟我来吧,都是些粮草不会很费力的。”   “诶,好嘞~!”   月莲憋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女相让人发现,装着一副爽快的样子跟人走了,不过就他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大家伙儿还是觉得悬。   “诶,我说二狗子,你说那小兄弟看起来像伺候人的家丁么?”   “不像……你没见他洗了脸以后的样子,能掐出水来……我看至少也是个养子啊门客啥啥的吧……”   “……二狗子你脸红了。”   “才、才没有呢!”   (=V=还有人记得可爱的路人君二狗子么~)   月莲左顾右盼地跟着官兵走到了营地的屯粮处,马车都在那儿停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卸货,见月莲一副文文弱弱“飘过来”的样子,就吼开了:   “这啥!?张三你咋叫一娘们儿来搬货!?你马粪吃多糊脑子啦!?”   “你才马粪吃多了!人家一小伙儿瞎了你的狗眼了!”领路的士兵扔了手里的枪上去就给那汉子一脚,笑着打闹了起来。   “呃那谁谁,过来帮忙啊,傻愣着干什么?”   “啊?哦哦哦!好嘞!”月莲赶紧走到马车旁,接过一大袋干粮,人一下子就被压得差点趴地上,两条小腿瑟瑟发抖,喘着气一步也挪不动。   四周响起一些汉子不齿的窃笑声,月莲脸一红,闷哼一声,背起那快半人重的干粮袋子往屯粮处走去。   还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背上一轻,就看见刚刚开他玩笑的壮汉一手一个帮他背走了,那士兵过来拍拍他肩膀:   “你去提些水和草来喂马吧,顺便把马粪也除一下。”   “好!”月莲都快无地自容了,现在就是让他吃马粪他大概也只会说“好”了。   不过好在小时候,提水伺候客人的马这些活他没少干过,驾轻就熟地干完了,一众汉子倒也觉得这小子不错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话不多,不过小脸儿很是招人待见,又老实,便叫他一起来喝酒。   月莲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就敬众人,“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干了下去。   这兵营里哪来的好酒,都是些御寒用的烧刀子,老白干,没什么酒香就是劲儿大,喝下去喉咙跟被钩子扯过一样的疼,不过月莲现在急需放松自己紧张的神经,又想着干倒了这一帮大老爷们儿没准能套出点什么来。   众人见瘦弱的月莲一上酒桌就那么豪气,立刻就连声叫好、称兄道弟起来,这不服输的性子也被激上来了,可这劝酒的功夫几个人加起来也抵不上月莲这种老手的,没过多久都七扭八歪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月莲也有点茫,脸上红红的还不时打个酒嗝,脑子倒还算清醒:   “大哥,你说……这大牢在哪呢?”   “呼……嗯……你要知道那个干什么……”   “我不就好奇么~”   “嗯……我想想……呼呼……嗯……在茅坑附近吧……那儿管得挺严的小心被抓进去……”   “诶我知道,那我回去休息了啊~!”   “啊……呼呼……嗯……路上小心点儿……”   月莲七拐八绕地总算找到了茅坑附近,看了看地势根本没有偷偷靠近的机会,周围有四个士兵把守,硬闯根本就在找死。   不过让他稍微放下心的是,几个人都被关在了一起,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逸寒渊那趴在地上有气无力蠢样月莲立刻就看到了。   现在该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呢……   正想着呢,突然远处传来雷鸣般的战鼓声,军营一下子都忙碌了起来,大批的官兵涌了出来,各个脸色紧绷,经过月莲的身边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先出来的几队官兵,抄起战鼓,狠狠回应远处的战鼓声,输人不输阵,就是这个意思。   站在牢门口的几个官兵总算是显出了些不安的神色,看了看彼此,不过依旧还是没动。   突然一个长官模样的汉子跑到他们跟前:   “你们几个!带上自己的家伙跟我来!!!”   “是!!!”四人眼里不掩激昂,立刻跟着人走了。   月莲奇怪地心想,这也太顺了……顺得都有点不自然了……   不过情况紧急,也就不再多想,赶紧跑到牢笼前:   “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你呢!?你没事吧!?”逸寒渊立刻从地上蹦起来。   “让开!”伊勒德突然大吼一声,运力一掌劈向半个人腰粗细的木栅。   一掌下去,木头就立刻发出痛苦的折裂声,几人轻易地就趁乱脱逃出来,也没想四周虽然乱,却没人过来阻止,好像几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以卵击石   待伊勒德找到银杏所在的帐子时,里面早就没有人了,几个忙里忙外的官兵也没拦着他,随便他进入,众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伊勒德通红了双眼跟只发了疯的狮子般不断咆哮着:   “赟轲你个混账东西!到底要把银杏怎么样才罢休!? %&&*¥%¥!!!”   (注:不明字体为藩语粗口)   银杏原本已经睡熟了,却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双熟悉的手牵着他走,眯眼看到男人熟悉的背影,银杏也就放心把自己交给了他。一路上都浑浑噩噩地被人伺候着换了身衣服,又被人托上马,慢慢前行。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银杏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惊,差点从马上跌下去,眼前壮观的景象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成千上万的士兵身穿战甲,有的提剑、有的握刀、有的举枪,步伐整齐划一,沉重的脚步踏在黄土地上卷起滚滚沙尘,璟国明黄色的战旗随着震人耳膜的战鼓声激扬,银杏狠狠抽了口气,有种立刻想逃跑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白色的轻纱,腰间缠着用白银打造的精工腰链,一片片缀下来的,居然是银杏叶造型的薄片,手上脚上,也戴上了同样的手链和脚链,随着马蹄的颠簸,发出 “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喜欢么?”   银杏回头,看得几乎快要入神了,赟轲身穿银色战甲,手拿黄金令牌,发鬓高绾,带着纹有腾龙细纹的御冕,更在眉间画了璟国崇拜的战神——烈燕,祈求战斗的胜利。不羁的微笑中有着近乎狂傲的稳操胜券,身后四位将军和军师也各自身穿战甲,骑着汗血宝马,左右护驾。   现在的赟轲在银杏眼里就好像神般,似乎总有一个名字从胸中冲出来,脱口而出!仔细回想却又找不到具体的记忆,银杏的嘴巴就这么开开合合了好一会儿,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赟轲笑笑,状似温柔地搂住银杏的柳腰:   “又在发呆了么?”   银杏点点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问现在是要干什么,可想想又觉得这问题蠢,这怎么看也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上他,他是还没自以为是到赟轲已经到了没有他就干不成事的地步。   赟轲看出了银杏的疑虑,也不解释,只是双手收紧,把银杏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怕么……?”   “……嗯……”   “别怕,有我在。”   “嗯。”   有了这句话,银杏觉得四周传来的不友好视线也不怎么可怕了,靠在赟轲的怀里,看着声势浩大的行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剧烈,银杏只能强将他们压制住,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只是自己看到那么浩大的场面而激动的。   走到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可以放不开的了,赟轲现在就是要他去送死,他也不会说二话的。   而在几个将军眼里,这叫银杏的男宠也好生奇怪,明眼人都知道璟帝把他带到军营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却在临近开战之时把人打扮一番,拖着一起上了战场,人的确是美到了不可方物的地步,剔透的肌肤,姣好的五官和身材,脾气还软绵绵的不像个爷们儿,把他带上战场,根本就是累赘啊!可他们年轻的帝王完全不听劝,怎么也要带上他,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知道这自信是打哪儿来的……   成吧……反正这御驾亲征,成败都是璟帝自己的,就等着看好了。   另一面,霿国的战线也在缓缓前进,太子赟贤率领八万精兵准备来个“老鹰抓小鸡”,这一仗,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情报刺探得也很全面,赟轲居然只是象征性地命令人挖了几道沟,笑话,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了他霿国八万的精兵强将!?   跑去探营找人的那小队人马也没再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的了,既然被抓住了,趁璟国还没有动作,赟贤心想先下手为强好了。于是在阳光升起的那一刻,命人打响了战鼓。   两军正式隔界相望,赟轲那不到三万的军队在赟贤眼里看起来是那面可怜,他几乎要笑出声来,探子说附近山上还埋伏着千人左右的弓箭手,可他赟贤也不是吃素的,趁夜黑他就派人扫荡了一遍整座山,现在埋伏着的,全是自己人。   赟轲还有胜算么?哼!   赟贤一身戎装骑马地走到队伍最前面,等着对方的主将出来应战。却远远地看见赟轲那小子……等等!他居然带着凝心!?还跟他共乘一骑!?   赟贤这火立刻就上来了,知道赟轲这是在挑衅他,可偏生是多疑的帝王性子,就怕赟轲还留了一手,其实赟贤一直觉得自己的杂种弟弟有什么杀手锏还没亮出来,不然有谁是三万对八万还死鸭子嘴硬跑来送死的?   两人远远地互相望着,银杏也感觉到赟贤那火热的视线,看向他。   赟轲突然霸道地拌过银杏的脸,吻了起来,边吻还边挑衅地看向赟贤,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所有物”。   赟贤手里的枪握得死紧,拼命告诫自己那是赟轲的小把戏,不能上了他的当。   由于霿国在道义上并不占优,起先发兵的是他,想要璟国成为属国的也是他,所以这时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霿国同意派出战将进行一对一的单打独斗。   赢了也只是赢个士气,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赟贤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拧下赟轲的脑袋,再把他怀里的人抢过来好好蹂 躏一番,不过这样做太难看了,以多胜少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又在这里失了身份,被人记上一笔,不值。   于是双方派出武将单打独斗,赟轲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银杏,还不时逗逗他,把玩一下他的头发,看得赟贤几乎要烧起来。   而伊勒德他们几个,也在两军正式交战之时,赶到了附近,伊勒德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眉头一皱,思考起来。   现在这天气好不自然,空气中有股诡异的湿气,四周虽说是黄土高坡却看不见任何飞虫走兽,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了?”王虎跑上前问。   伊勒德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振作精神道:   “没事,看见银杏的人了么?”   “还没有,密密麻麻的人,我们离得又不太近,怎么看得见?不如爬到山上去这样看得更加清楚。”   逸寒渊立刻跳出来:   “没错,这是个好主意。”   伊勒德点点头,先人一步提劲上了山,云舟和星宇两人则先和影卫会和,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住主子的命,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当然、他们两人没敢说,包括现在待在主子怀里的人,也是次要的……   逸寒渊则背着月莲慢慢地爬,月莲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现在人已经快撑不住了,所以逸寒渊刚刚才那么坚持上山的提议,至少可以把月莲藏起来,让他休息一下。   王虎和郑启冲在最后断尾,两人新伤久伤不断,又好好打了一架,也累得不轻,上了山好歹关注战局的时候,还能好好休整一番。   两人最后到了山上一处视野良好的峭壁边上,却不见伊勒德的踪影,一问才知道,是发现了银杏和赟轲在一起,忍不住杀出去了,拦也拦不住。   “那咋办!?伊兄这一去不是添乱吗!?”   “已经发信号让云舟和星宇拦着了。”月莲冷静地回道。   “啊……?有用么……”   “谁知道……冲出去的时候跟谁杀了他全家一样……”   伊勒德还没冲到兵队中,云舟和星宇两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身后还有一打的黑衣影卫手拿暗器防着他。   “滚开!”伊勒德这时候已经气红了眼,谁挡他面前都没用了。   云舟有些矛盾地欲言又止,星宇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犹豫不决,二话不说先带人冲上去直刺伊勒德的要害。   伊勒德怒吼一声,拔刀相向,现在他心里只有银杏的安危,眼前的人全都碍事!   俗话说不怕功夫好的,就怕不要命的,十几个人围攻伊勒德,居然被打的缩手缩脚,因为知道伊勒德是去救银杏,所以云舟也没使全力,星宇一看就来气,逮着间隙对他说:   “你在干什么!?用暗器啊!!!”   “我……”云舟的暗器都是些银针,毒镖等一招毙命的玩意儿,他实在下不了手。   就这样连打连退,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同胞倒了下去,云舟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却还是不忍心,从袖口摸出一把最细的银针,刚想往伊勒德的昏睡穴射去,就感觉左肩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整个视线,云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入魔的疯狂男人,艰难地呼吸着空气。   “啊啊啊——!!!”星宇也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上的暗器全数奉上,在烟雾中救出奄奄一息的云舟,给他服下止血丸,把人拉到一边。   “云舟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快去阻止那个疯子,主子有危险……”   “不行!我……”   云舟突然狠狠抓住星宇的领口,双眼通红:   “你听、听见了没有!?快去阻止他!!!”   星宇一愣,看到逸寒渊远远地迅速赶来,这才稍稍放心,趁势轻轻吻上云舟惨白的唇,道:   “等我回来!”   精诚所至   星宇放下云舟,赶紧去追赶伊勒德,此时的伊勒德已经和更多赶来的影卫打了起来,身上挂了彩,手臂和背后都被利刃划开,露出狰狞的伤口和鲜血,发丝随着矫健的身影在风中乱舞,眼中却是早已失去了冷静。   可即使拥有再好的身手,那么多会家子一哄而上也抵不住多长时间,伊勒德最后还是被星宇抓住,并用绳子绑了起来,被押到赟轲的马前。   银杏看到满身伤痕的伊勒德,又看看赟轲,想要下马,却被赟轲强行搂住。   “伤了朕那么多影卫,你倒是够本事的……”   “你个……把……银杏……还……”   星宇上赶紧上前按住他的头,怕他再说出什么惹主子生气的话,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几乎不可闻地,赟轲轻轻叹了口气,对星宇说:   “把人带下去,别让朕再看见此人。”   “是!”星宇得令立刻架着还在抵抗的伊勒德退出了人群。   伊勒德双眼通红地看着银杏,嘴里似要倾吐什么,却始终只是看着他,直至被云舟架走。   “怎么,舍不得那野蛮人了?”待人走后,赟轲凑到银杏耳边轻轻地问。   银杏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望着伊勒德被架走的那个方向好一会儿,然后反手握住了赟轲的手,没再多说什么。   赟轲一愣,随即勾起嘴角……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而太子也察觉到了对面的异状,刚才远远看见赟轲的马下跪着个男人,却看不真切,内心的急躁更甚,手轻轻一挥,找来下属:   “四周的情况探得怎么样了?”   “殿下,周围并没有任何异状,和我们推测得差不多,只不过……”   “只不过?”赟贤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种时刻他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只不过”,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 妈的“奇迹”!   “呃……”   “说。”   “埋伏在山上的弓箭兵被一大伙人干得七七八八了……经查应该是白府的人所为。”   “白府?”   “在灵水一带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在下没猜错应该是前来辅佐璟帝的。”   “恩……”赟轲想了想,见场上几员武将打得难舍难分、各有输赢,也算是对赟轲那小杂种仁至义尽了,便对身边的属下说:   “响号捶鼓,开战!”   “陛下!霿国宣战了!我们要如何应对?他们这八万的精兵我军实在……”   赟轲看了看四周,驮着银杏慢慢走到军队最前面,迎着风,等着赟贤出来。   果然不过片刻,战鼓声骤停,赟贤就骑着战马,拿着长枪走出了阵营,兄弟两对视片刻,双双举起武器做最后的宣战。   “霿国太子赟贤,今日朕在此欲与你决一死战,若是败了,江山美人、任君处置!”   “哼,所以呢?若是你赢了呢?”   “今日就此作罢,撤兵,两国永不互通。”   “哈哈哈哈!”赟贤大笑,随即又冷言相对:   “笑话,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你现在杀了朕,不伤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整个璟国,回去趴在皇太后那老妖婆的脚边还能领到赏,不是很划得来么?”   “哼……你也知道我想杀你么……”   赟轲说的话不无道理,赟贤对自己又信心十足,看他搂着银杏那爪子早就不顺眼了,真想现在就砍下来泡酒,说到底,赟贤早就把银杏当做是自己的私有物了,即使许久未见到,可旺盛的独占欲依旧没有停止下来,反而滋生得更加嚣张。   心里想着见招拆招,反正自己身后就是八万的精兵,还怕了这小杂种胚子不成?   于是明知赟轲在耍花招拖延时间,自信满满的赟贤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可以,就陪你玩玩好了。”   赟轲闻言笑笑,把银杏放下吗,柔声说:   “到一边看着。”   “不、我……”   赟轲也不给他机会说话,就把人推到一旁,便没再看他,银杏突然像被人敲了一蒙棍,有种瞬间就被抛弃的强烈失落感。   等银杏退到一边后,两个男人才开始摆好架势,双方的部队都沸腾了,摇着自己国家战旗,叫喊着他们主帅的名号,为两人助威。   就在如雷的助威声中,两匹战马朝着彼此冲了过去,两个男人毫不犹豫地短兵相接,用最原始的方法宣示自己的强大,武器在风中发出“嚯嚯”的声音,随即又迸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战马的嘶吼、士兵的助威此刻是那么震动人心,银杏胸中那强烈的不安感再起泛起,这次好似滔天巨浪般难以平静,他只得跪坐到地上,捂着胸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上那英伟的身影。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银杏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当他看见赟轲的战马被赟贤的长枪削掉一只蹄子,人狠狠摔下马的时候,银杏几乎要冲上去。   赟贤的士兵沸腾了,如洪水般的叫喊声连绵不绝地爆发出来,连天地都好像受到震动般轻轻颤抖着。   赟贤狂傲地用枪指着落败而躺在地上的的赟轲,尖锐的矛头轻轻滑过赟轲的脖子,眼中尽是旗开得胜的骄傲。   四周的叫好声几乎要把地给掀开,银杏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想跑到赟轲身边……   “不准过来!”赟轲突然扭头朝银杏大吼。   银杏被吼得不敢再靠前,而赟轲则没在管他,双掌贴地好似在感觉着什么。   赟贤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道:这杂种又想耍什么花招?   却不想居然看到赟轲朝着他笑了起来。   “你!”赟贤立刻感知到事情不妙,举起枪就想下杀手,座下的战马却突然急躁起来,完全不听他的训斥,拼命甩下主人,自己撒蹄子四处乱跑。   四周的异状越来越大,官兵也个个感觉到了不自然,突然有人大吼:   “不好是地牛!!!地牛来了!!!”   (注:古代对地震的称呼为地牛翻身。)   顷刻间,山崩石裂,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赟贤的士兵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一时间天怒人怨,山石在剧烈的晃动下滚滚而来,尖叫、嘶吼和浓烈的血腥气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残酷画卷,满眼尽是残肢断臂和士兵亡后不甘的可怖面孔。   而赟轲那方的兵,全部将手上的盾牌举国头顶,弃掉早已吓疯的战马,迅速往空旷的场所转移,虽有死伤,却远不及赟贤那方慌乱来得损失严重。   赟贤被这景象惊呆了,即使统领千军万马的天之骄子,在震怒的大地面前也不过蝼蚁,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杂种弟弟:   “你……”   “要死,朕也不会让你们霿国皇室好过。”   直到现在赟贤才明白,赟轲这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要故意出现在灵水附近,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引他上钩,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好处还要当那个小国的帝王,为什么要来送死鸡蛋碰石头,这一切到底是多久之前开始策划的!?   沉浸宫廷斗争数年的赟贤想到这里,无法自控地浑身颤抖起来,为那深刻到几乎入骨的算计。   赟贤知道就这场仗是输了,却还是不甘心,愤恨地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   赟轲不置可否地看看他,在一片慌乱中,无所谓地等着下文。   “如何得知地龙来袭的时间?”   赟轲笑笑,脸上却浮现一丝难得的凄苦:   “拿自己命换来的。”   “你!好……哈哈哈哈……!那势必是要死的,就死在我手里好了!!!”   “不——!!!”只听银杏突然一声大叫,及时扑到赟轲身边,双手牢牢抓住赟贤那杆想要刺下去的枪头,尖锐的利刃瞬间划开凝脂般的肌肤,鲜红的血液滴在赟轲脸上,额头画上去的烈燕标记被血慢慢染开,消失不见。   赟轲几乎就在这个时侯眼神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巨大的秘密,呆呆地看着银杏。此时此刻,四周喧嚣嘈杂他已经听不见了,赟贤扭曲的怒容他看不见了,脑中只有一个谪仙般的青年,挽着他的手,送上金色的瑶池琼浆,一口下去满嘴的香醇和清爽,青年笑的好像一朵香气淡雅的幽兰,摸上他的脸,凑上自己的朱唇,说了一句话:   “星君若是要走,……也是不会独活的。”   谁!?这个像极了银杏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不,不可能,我们发过誓一辈子绝不忘记彼此的,对没错,我怎么可以忘了他?他的名字……名字……名字……!!!   “泺、泺苼……?”赟轲在失去意识前,从嘴里悠悠吐出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注:泺苼、音同“落生”。寓意也很容易从字面上看出来的吧~看成“乐茎”的某人……瞎了你的塑料充气狗眼了!)   赟贤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左脸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人晃晃悠悠坐起来,还未开口,左脸又立刻挨了一拳。   赟轲满口鲜血地站起来,就见激动的伊勒德被王虎和逸寒渊两人强行压制住,看看四周,该来的基本都来了,却惟独不见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   这里……好像是灵水附近的行宫……他心想。   “主子……”云舟和星宇走到赟轲面前,递上一封信。   上面只有两句诗:   “它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著相思” (注:浣溪沙 况周颐,厚颜无耻地借用一下)   落款是……泺苼。   赟轲看完不敢相信地看向云舟,想要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连“恩啊”声都发不出,他痛苦地掐着脖子蹲在地上,努力想要发出些什么声音。   “哼,报应!”伊勒德狠狠讽刺道,若不是银杏走前跪下来求他,他早就下手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了。   云舟过去把赟轲扶到床上,对他说:   “主子,我想您应该早就知道银杏不是凡人了吧……”   赟轲无声地点点头,看着银杏留给他的信,眼中最后一些光彩也消失了。   “这次你们俩的劫数都渡过去了,闯过了命盘上的劫数,之后便不再受命盘的影响,但是……”   赟轲看看他,让他继续说。   这次的战争本不该发生,牵扯出太多冤魂,帮你们俩渡劫的神仙也触犯了众多天条,被贬入轮回,永世不得再回仙界,银杏为了替两人和主子赎罪,自愿回天界受罚。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赟轲紧紧抓住云舟摇晃,眼中尽是悔恨。   “我们也阻止不了……即使人再多也只是凡人,银杏不想看到两位仙人因为他儿受苦,希望用自己来交换两人在轮回不要遭受太多劫难。”   月莲早已哭肿的眼睛顷刻间有流出了泪珠,无声地退到一边用袖子擦眼睛,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   老天你可是瞎了眼!?   赟轲心灰意冷地坐在床上,挥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盯着那封信看了两天两夜,朝中早就翻了天,几次找人来接他回朝,赟轲却如死人般没再理过任何人。   而伊勒德也在那天之后,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灵水一战后三个月,璟国最年轻的一代帝王猝死于灵水行宫,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利用地牛勇战霿国八万精兵的故事被璟国代代传颂,他在遗书中把王位让贤于四王爷燕王,燕王登基后,以“璟”字不吉为由,改国号为“飞燕”。同年,霿国与飞燕国两国冰释前嫌,霿国太子赟贤亲自撰写“合国书”,从此两国和平共处,不再彼此侵犯。   “主子……这样真的好么?”云舟有些为难地看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普通做小生意的男人。   男人点点头,挥挥手让云舟和星宇都走。背上一个破书箱,慢慢往灵水的南门走去。   “主子还是让影卫跟着吧?”云舟还是不甘心地追上去问道。   男人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摆摆手。意思他现在这样,不会被找麻烦的。   星宇上前拉住欲语还休的云舟:   “算了让主子去吧,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目标,才有盼头……”   云舟感觉自己有些鼻酸:   “明知是找不到的人,何苦……”   星宇紧紧握住云舟的手,看着他,温柔地说:   “这辈子找不到,下辈子找,下辈子找不到,生生世世就这么一直找下去。”   云舟一愣,随即笑笑反握住星宇的手:   “嗯……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 THE END <-- -------------------------------------------------------------- 书籍名称:耽美:树姬 作者:菜心噶嘣儿脆 本书籍由网友“新鲜人2010”上传 日期:2010/6/20 10:27:11 书本网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